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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止血鉗。”

心臟因銜尾蛇的遊動而抽搐,E對小姑娘的耐心已經耗儘了,她咽下喉間上湧的血,幾乎疼得咬斷%e8%88%8c尖,忍著怒氣最後一次警告道,“人要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我希望你能想清楚,這裡很危險,外麵…的人我還沒能殺乾淨,過一會如果有援兵就走不了了,我救不了你…會,自行放棄任務離開。”

“我他媽求你來救我了?我需要你救嗎?”阿蘭朵不知道哪裡被惹到了,冷哼一聲,“不完成雇主交代的任務就逃,真符合你們這種惡徒的作風!你想走可以,我讓德西法告訴中間人,你他媽彆想在這座城裡混下去!”

“這是私人幫助,看在德西法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E忍下因為劇痛而產生的煩躁,“現在,放下東西跟我走。”

阿蘭朵冷冷的撇了她一眼,像看什麼導致終結城變得這麼混亂的渣滓敗類。

她沒有再理E了。

果然和德西法說的一樣,絕對的理想主義者。

這種家夥在不太乾淨的人眼裡格外招人恨,E對她的縱容都快被敗光了。

本來E就狀態不好,這一來導致她簡直恨不得現在就把阿蘭朵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麻煩女人給殺了趕緊找個地方縮起來。

[如果很麻煩,就隻需要保證你們自己的安全,我不希望你們因此而受傷或死亡。]

想到德西法的話,E最終還是看在他的麵子上沒動手,咬牙拔出刀,一刀將手術台上接受治療的幫派混混給砍成兩截發泄怒氣。

“啊——!”

血液濺上了白大褂,阿蘭朵發出刺耳的尖叫。

她反應過來後憤怒的尖聲質問:“你這該死的瘋狗!你剝奪同類生命的時候,不會感到愧疚嗎?”

她是真的氣急了,舉起手上的手術刀甚至想捅E一刀。

E下意識抬刀,卻想起這是德西法的侄女,自己身上又有罪晶,她不小心碰到了會感染,便驅使連站立都要扶著桌子試圖減輕痛楚的身/體躲閃開,用刀鞘打飛了那把手術刀。

她原本隻是想著解決掉病人,阿蘭朵就不會固執的做無用功浪費時間。

但她現在是真的生氣了。

“如你所說,我是個惡徒,不會慣著你。”E啞聲道,“現在,跟我走,不然我不介意把你的屍體帶回去。”

“你這瘋女人!劊子手!殺人鬼!你沒聽見你殺的人都在哀嚎嗎!你會在地獄裡被燒死!”

刀鞘打上了阿蘭朵的後腦,止住了尖利卻沒有什麼實質攻擊性的詛咒謾罵,阿蘭朵應聲而倒,暫時暈了過去。

E用被背叛者之手包裹著不會讓其感染罪晶的的左手扶住阿蘭朵,乾脆利落的甩到肩上扛起,往出口去。

E確實是個實打實的惡徒,但也輪不到阿蘭朵這女人來評說。至於地獄,她一向不信這些,外地的神也管不到她頭上。

更何況,終結城可不用神來管,這裡隻信奉資本和暴力。

真他媽是操了的,她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他媽的會遇見這種晦氣的女人。

她怎麼就沒想到呢?終結城哪個正經人會炸了自己醫院的貨物給彆人添亂?在這種鬼地方,活了那麼久都還沒活明白,腦袋活狗身上都侮辱了狗!

無論是利益損失還是生命損失,無論是德西法那邊的義體還是米迦勒那邊的錢財和雙倍貨物,甚至是這邊亞茲克幫因為她被E殺了的成員,鬥獸區門口守擂台被打死的殘忍重拳,全他媽遭了阿蘭朵這傻逼弱智女人的道,全他媽讓彆人替她承擔後果!

E一邊往樓道的出口跑一邊決定這單做完了就再也不接熟人的單子了。

“你要是搶走人就走了,我還不至於跟你拚命,可,你…殺了械武者的人……殺了我七哥。”

門口發出氣動機械軸令人牙酸的運行聲,穿著外骨骼機甲的亞茲克幫頭目從陰影處走出,外骨骼的運行發出嗚嗚的輕微振動聲,%e8%83%b8口的運行指示燈閃爍。

這個亞茲克幫頭目仇視地盯上了E,他緩緩道,“我也許打不過你,但我們兩個今天隻能活一個,把你的命和七哥的東西,都留下吧。”

E的視線都被那危險的紅光所占據。

這個亞茲克幫頭目在終結城整體上來看是很強的,他甚至敢和剛殺了械武者的E說一對一換命,想讓E把拿到手的東西留下。

在之前不了解的時候E以為遇到所有這種義體改造程度的人都該溜。

但後來她就發現了,隻要不是像在惡土遇見的那個偽裝成流浪者送貨的公司狗或者是剛剛遇到的械武者那樣給她帶來明確壓迫感的,她就用不著溜。

因為在最近的任務裡,這種改造程度的,她和維爾隨便哪個都完全可以當球踢……

嗯……可能是因為這些家夥都沒有破鎖太菜……總不能因為她這麼一個不能近戰開無雙的黑客和維爾那麼一個渾身垃圾義體隻能在惡土混飯吃的菜鳥小甜心太強吧?

不過現在遇到不怎麼方便,E隻擅長殺人,不擅長保護。

阿蘭朵在旁邊礙事容易傷到,E又正在承受原罪之觸的負麵詞條,雖然她感覺現在勉強能適應痛覺了。

就算使用黑客病毒,以這家夥的義體改造率,也完全可以直接%e8%84%b1掉機甲出來打。

這種局麵……也許是因為背叛者之手死亡率上升和事件觸發率上升負麵詞條的效果,也有可能是因為E的垃圾破運氣,她最覺得麻煩的局麵,恰巧發生了。

也不是說解決不了,就是晦氣,又麻煩,感覺就比用指甲刮白牆的感覺還難受。

作者有話說:

好啦!周五見~

第67章 終結城真是個好地方

“蕪——湖!”

一輛改裝越野衝出, 裝載了前置防撞杠的車頭直接將穿著外骨骼機甲的亞茲克幫頭目撞飛,駕駛座打開的車窗裡甚至火上澆油地往那邊扔了兩顆破/片燃燒手/雷。

手/雷發出巨大的爆炸聲,火焰滋滋作響, 一片煙塵。

車子一個漂亮的甩尾停在門口, 在沙土地上揚起一片黃沙, 駕駛座的維爾吹了個口哨, 咧嘴笑著挑眉,“搞到輛新車,從今天開始她就是我新老婆, 小公主, 要不要第一個試試她的功底啊?”

夠及時的,E想扯出一個笑,卻因為太疼又被鬥篷遮擋而作罷, 隻來得及將阿蘭朵從後座的車窗塞進去。

正當她打算上車時,那穿著外骨骼機甲的亞茲克幫頭目竟毫發無損,一個彈射直接從不遠處的爆炸圈跳到車上,將車前蓋踩出兩個深深的凹槽。

這他媽就是非戰不可了。

E強撐著身體跳上車頂, 緩慢拔出發如雪, “維爾,開車,我來解決。”

維爾沒多說話,之前還說著這輛車子是新老婆, 現在卻毫不在意被踩出的凹陷,油門直接踩到底。

與此同時, 他一拳打破了前方的擋風玻璃。

子彈上膛。

嘭!嘭!嘭!

他連開三槍, 打斷了外骨骼機甲左%e8%85%bf的連接軸。

“庫氣”一聲, 機甲差點失衡。

他罵到, “操/你媽的,老子又沒邀請你就他媽的直接連招呼不打騎老子老婆身上,還你媽把她給玩壞了!”

“小公主!彆浪費時間,趕緊弄死他,刀往關節砍,或者用你無敵的眼睛!彆他媽的把機甲打壞了!”

有義眼,維爾自然也能看到這亞茲克幫頭目的改造率,他當然不擔心E,隻會擔心E把機甲連帶著一起砍壞。

這種家夥他們任務期殺得不少,如果近戰,他和E隨便一人都能把這家夥當成球踢,很好解決的貨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更何況機甲一向都是男人的浪漫,他興奮地“蕪湖”一聲就隻覺得刺激了,已經認定那套外骨骼機甲馬上就會像這輛車一樣變成他和E的私有財產,嘴角大弧度上勾,興奮的臟話一套接一套的,毫不在意這樣的做法會不會拉仇恨。

於是車子便被維爾駕駛著橫衝直撞的衝出院子,衝上了滿是沙土和改裝車輛、鐵絲障礙網的馬路。

確實,雖然有外骨骼機甲,但要解決這種家夥,隻要武器夠鋒利,那怕是現在的E也能輕易乾掉他。

礙事的阿蘭朵可是已經被扔車子裡去了。

嘖,維爾好像真的很想要這機甲,彆說惡土,在終結城街頭長大的孩子從小到大也都好像沒有什麼玩具。

E忽然想起自己小時候就很想要一個的毛絨動物筆袋,大概是小學四年級,因為很多同學都有,就她一個人沒有,每天做夢都想,但沒錢買。

母%e4%ba%b2從小教導,讓她不要在外麵丟臉,所以她假裝不喜歡,連看都偷偷摸摸的。

後來一個女同學嫌棄自己的那個舊了,把一隻毛絨熊造型的筆袋扔進了教室後麵的第章垃圾桶。

臟兮兮又可憐巴巴的,不過E當天很高興,趁著大家去上體育課一個人跑回教室偷偷摸摸翻垃圾桶撿回去了。

也許她翻垃圾的習慣就是這麼來的。

但是她忘了她的抽屜和書包總是會被那個女同學帶著人亂翻,當天還沒來得及帶回去就沒發現了,筆袋被搶走直接扔進大的垃圾箱,而她被全班欺負到畢業。

她的所作所為還是讓母%e4%ba%b2丟臉了,回去就被打了一頓。

不過還好,她當天放學後垃圾回收車還沒來,她翻了大垃圾箱,還是把那個筆袋帶回去洗乾淨了。

【彆他媽再想了,老子討厭那個惡心丫頭,故意下絆子玩你呢!她爹是教育局局長,她從小攀比物質沒事找事,拿爹媽的錢到處發小費尋求虛榮感,拉幫結派的搞你】

【我他媽現在回想起來最氣的就是她帶著她的小馬仔搶了我媽好不容易給我當早餐的奶,想喝好久的、六塊錢一瓶的那種酸奶,她說那個她天天喝沒什麼好喝的,幾個人圍成個三角形丟來丟去把老子當狗溜著玩,就看著你眼巴巴的哭著追】

【還有一次她買了支看起來像注射器的新鋼筆,騙著你這傻逼說你有病,招呼著一群馬仔抓著手就把筆尖往你血管裡紮,紮了之後還要把墨水“注射”進去,老師看見了不敢惹她的局長老爹,一點錢都他媽沒賠!你他媽居然怕讓你媽知道了去醫院費錢不說!】

【小學生就他媽的弱智!你和他們都弱智!】

垃圾記憶碎片,一觸發到關鍵詞就又他媽開始罵了,這他媽現在罵起來還不分敵我。

E忍著煩躁咬牙。

不就他媽的機甲嗎?和當年的筆袋有個什麼相同點?就憑他們都能歸到玩具裡頭?

年輕人還是慣著吧,她不至於以前窩囊得沒玩具連帶著現在還給不起玩具,維爾想要就儘量保持完整,多費幾秒鐘又不礙事。

E長長呼出一口氣努力忽視自己的痛覺,右手持刀,左手一抹,不知從何處摸出來的銀色小刀被巨大的動能釘入另一條機械%e8%85%bf關節,將這個亞茲克幫分區頭目固定在車頂。

她提著刀一步步向前,聲線嘶啞陰沉,“拿到手了就是我的,我討厭我的私有物被破壞。”

她指的是這剛拿到手還沒坐過的越野車。

E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