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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刀奪愛 天難藍 4396 字 2個月前

他對她的眼淚並沒有清晰的認知,隻是覺得心疼,想要替她擦乾淨。

直到這一次,他終於能夠百分百地理解她眼淚的意義,這是生理和精神的雙重爆發,是她在平日極儘隱忍後的肆意宣泄。

她在他身下哭的時候,像一朵綻放到極致的花,美豔不可方物,卻被狂風驟雨打得凋零破敗、千瘡百孔。

溫敬斯腦海中又浮現起了她之前軀體化發作時的症狀,抱著她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祝璞玉哭得很厲害,溫敬斯持續不斷地%e5%90%bb著她的眼淚,啞聲開口哄著她:“以後每一次,我都會在你身邊。”

我回來了,願願。

他在心裡默念著這句話,與此同時,祈禱老天對他仁慈一些。

溫敬斯從來不是一個信命的人,也從不會將希望寄托於外界。

可這一次,他倒真的希望命運能庇佑他,讓他平平安安、完整地回到她和孩子身邊。

不要再讓她失望了。

“騙子。”祝璞玉張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前科累累,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那我做給你看。”溫敬斯忽然用力撞她。

祝璞玉嗓子裡不受控製地溢出一道哼%e5%90%9f,手指緊緊地抓住他的肩膀,指關發白。

——

這場酣戰徹底結束時,已經是午後兩點鐘了。

祝璞玉虛%e8%84%b1地躺在床上,連手指頭都懶得再抬一下,早晨吃的那點東西,早就在幾個小時的劇烈運動裡消化完了。

她難得出現了餓得前%e8%83%b8貼後背的感覺——好像每一次出現這個感覺,都是拜溫敬斯所賜。

祝璞玉腦袋也是空的,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放空的時候,聽見了一陣開門聲,接著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祝璞玉側目看過去,是溫敬斯洗完澡出來了。

他穿了浴袍,頭發沒吹乾,還在滴水,整個人看起來精神抖擻、神清氣爽。

祝璞玉看看他,再看看自己,覺得挺不公平的——溫敬斯跟沒事兒人一樣,她卻躺著動都動不了。

現在她的身體素質是真的差啊。

當年體力雖然也比不了溫敬斯,但不至於被他折騰成這副樣子,好歹是能跟他掰掰手腕的。

祝璞玉正這麼想著,溫敬斯已經停在了床邊。

他彎腰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叫了午餐上來,有力氣吃麼?”

祝璞玉從他的話裡聽出了幾分戲謔,冷哼了一聲,“溫總是不是對自己過分自信了。”

溫敬斯淡笑了一下,“那你一會兒自己起來吃。”

祝璞玉翻了個身,懶得應付他的調?戲了。

她幾乎可以肯定,溫敬斯是想起了之前被她調?戲套路的那些事兒,所以在故意“報複”她。

溫敬斯看著祝璞玉氣急敗壞翻身的模樣,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她沒猜錯,他的確是有“報複”的意思在,想想自己被催眠期間的那些表現,溫敬斯簡直想鑽進祝璞玉腦子裡把那段記憶刪除。

溫敬斯想,他到底是避不開男人的劣根性,比起之前被祝璞玉調?戲,他更享受調?戲她——她剛才氣急敗壞的害羞模樣,讓他有一種彆樣的成就感。

不過溫敬斯在調?戲這件事情上也是有分寸的,他懂得見好就收,並沒有得寸進尺地繼續招惹她。

過了幾分鐘,酒店工作人員送上了午餐。

強烈的饑餓感支撐著祝璞玉從床上坐了起來,她剛起身,就看到溫敬斯從餐桌那邊折返床邊。

溫敬斯在床邊停了下來,目光落在祝璞玉臉上,緊緊地盯著她。

祝璞玉抬眼和他對視,掃了一眼他的胳膊。

溫敬斯笑著抬起胳膊將她打了個橫抱,祝璞玉微微揚起下巴,雖然沒說什麼,但溫敬斯讀懂了她的表情,她想表達的是:表現不錯,尚且滿意。

溫敬斯已經很久沒有見祝璞玉露出過這樣驕縱的表情了,他盯著看了一會兒,恍惚又沉迷。

她本應該就是這樣驕縱任性的小公主,本應該一輩子被捧在手心。

命運讓她遭遇了太多劫難,幸好她都挺過來了。

“看什麼?”祝璞玉感受到溫敬斯不同尋常的目光後,有些不自然。

經她提醒,溫敬斯收回了視線,將她放在了椅子上,“沒什麼,先吃飯吧。”

祝璞玉也不跟他客氣,坐下來之後便拿起餐前麵包往嘴裡送,吃得很大口。

溫敬斯在對麵坐著,沒有動手吃飯,依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祝璞玉吃了幾塊麵包,再次注意到溫敬斯的目光,朝他挑了挑眉。

溫敬斯讀懂了她的意思,咳了一聲同她解釋:“很少見你胃口這麼好。”

祝璞玉:“拜你所賜。”

她這四個字說得有些曖昧,溫敬斯也隨之笑了起來。

他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塊牛排送到她麵前的盤子裡,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為了讓你好好吃飯,我得繼續努力了。”

第493回 他到底怎麼了

祝璞玉掀起眼皮掃他一眼,漫不經心地說:“你現在還學會調?戲人了,真是士彆三日當刮目相看。”

溫敬斯將她剛才的話回給她:“拜你所賜。”

祝璞玉被他逗笑:“我還有這本事。”

溫敬斯果然是溫敬斯,祝璞玉相信他一定有聽出來她剛才那句話裡的試探,隻是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心虛和慌亂,並且應對自如——倘若不是她事先就知道是他回來了,還真的不會懷疑什麼。

祝璞玉也沒有繼續說這種話試探溫敬斯,調侃幾句之後便回歸了正題,和他說起了接下來的計劃。

“等黎蕤從宋南徑那邊離開,我會帶著簡庭給我的證據去墨爾本的稅務部門檢舉聞知淵,辦完這件事情,你跟我回北城。”提起聞知淵的時候,祝璞玉的口%e5%90%bb異常淩厲,表情和眼神都添了幾分狠,連帶著對溫敬斯的那句話都命令意味十足。

但溫敬斯並沒有因為祝璞玉的這話產生任何不悅,甚至還微笑了起來。

祝璞玉注意到他的表情,微微蹙眉:“笑什麼?”

溫敬斯沒有解釋原因,隻是繼續微笑著說:“我都聽你的。”

祝璞玉:“OK,現在先等黎家那邊的消息。”

祝璞玉是早上跟溫儒遠確認宋南徑生病的事兒之後聯係的黎溪,不知道那邊進展如何了。

黎蕤現在幾乎每時每刻都跟宋南徑待一起,祝璞玉沒有貿然聯係她。

——

紐約此時正是淩晨一點鐘。

黎蕤跟宋南徑回來已經半個多月了,這幢彆墅她婚後住了很多年,陳列布局都了如指掌。

黎蕤原以為,宋南徑和她離婚之後會搬家,沒想到他竟然一直住在這裡。

僅有的好處是,黎蕤過來紐約之後不需要再適應新環境,倒是省了很多精力。

今天黎蕤被宋南徑帶出去玩了一整天,宋南徑在外麵的時候好像很亢奮,但回到家裡之後很早就睡了,不僅自己要睡,還拉著黎蕤一起。

睡得太早,黎蕤淩晨的時候就醒來了,她看了一眼身側熟睡的宋南徑,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習慣性地拿起手機去了一趟洗手間,然後下樓去找水喝。

在廚房倒水的時候,黎蕤收到了黎溪發來的消息:【身邊沒人的時候再回我,有事兒跟你說。】

黎蕤看到這條消息,右眼皮莫名跳了一下,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放下水杯,馬上給黎溪回複:【怎麼了?】

黎溪:【你還沒睡?】

黎蕤:【我下樓倒水,宋南徑不在,你說事兒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回完這條消息,黎蕤抬起頭往廚房的門看了一眼。

黎溪:【你準備一下,明天褚總的人會接應你,你先去他那邊,我兩天後到紐約接你回來。】

黎蕤下意識地蹙眉,心跳加速。

她問:【接我?是祝璞玉的意思?我還什麼都沒找到啊。】

黎溪:【不需要找了。】

黎蕤:【為什麼?】

黎溪:【宋南徑沒多久可活了,找到證據也沒什麼意義,你待在他身邊太不安全,先回來再說。】

黎蕤的所有注意力都聚焦在了“宋南徑沒多久可活了”這句話上,盯久了,眼皮又開始劇烈地跳。

什麼叫做沒多久可活了?

黎蕤呆了好一會兒,想要繼續追問黎溪,然而黎溪卻發來了一串號碼:【這是褚總的聯係方式,你跟他約一下明天的時間和地點,行李就彆帶了,其他問題我們見麵聊。】

聽黎溪的意思是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了,黎蕤抿了抿嘴%e5%94%87,保存號碼之後便刪除了聊天記錄。

她盯著桌上的水杯,滿腦子都是黎溪剛剛說的那句話。

宋南徑沒多久可活了。

他怎麼了?

黎蕤思緒飄遠,開始認真想著近期發生的事情——她當初答應祝璞玉幫她找宋南徑的把柄時,其實是不怎麼自信的,宋南徑是隻狡猾的狐狸,她以前那麼討厭他,忽然改變主意,即便演得再好,宋南徑也不大可能百分百信任他。

祝璞玉對此給出的說法是,宋南徑對她的感情太深了,所以,即便是冒著被算計的風險也要爭取一段溫柔美夢——黎蕤覺得這個想法很瘋狂,可宋南徑本來就是個瘋子,他做任何事情似乎都不奇怪。

黎蕤有花時間想過宋南徑為什麼會提那三個月的約定,但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作罷了,她向來也不喜歡在宋南徑的事情上浪費時間。

可是反複回味黎溪的話之後,她好像忽然明白了。

隻是,宋南徑……怎麼就沒多久可活了?

回紐約的這段時間,她天天都能見到宋南徑,宋南徑的表現和平時相差無幾,還能在床上折磨她,看著完全不像是要死的人。

但黎溪的語氣是很篤定的,黎蕤也了解祝璞玉的做事風格——如果沒有真的確定消息的話,她是不會讓黎溪接她回去的,更不會就此“放過”宋南徑。

想到這裡,黎蕤深吸了一口氣,她端起麵前的杯子,喝了半杯水,匆匆走出廚房上了樓。

黎蕤回到臥室的時候,床上的宋南徑還在熟睡,好像完全沒有被她製造出來的動靜打擾到。

臥室裡開了一盞床頭燈,這是宋南徑睡覺的習慣,他不喜歡關燈睡。

黎蕤上床之後,借著昏黃的燈光看向了身側的男人,他此時正平躺著酣眠,摘掉眼鏡之後,能看到他的長睫毛,還有高挺的鼻梁。

黎蕤盯著宋南徑看了好久好久,久到有些恍惚,她已經記不清楚自己有多久沒這樣認真看過他了,上次……或許是他們剛結婚那陣子?她還調侃過他的睫毛比女人都漂亮。

真的是很久了。

黎蕤不自覺地發出了一道歎息聲,在深夜靜謐的臥室內,這道聲音被放大了數倍。

黎蕤反應過來之後,馬上去看宋南徑。

他還在睡,完全沒被吵到,彆說睜眼了,連翻身都沒有。

黎蕤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