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頁(1 / 1)

橫刀奪愛 天難藍 4426 字 2個月前

“那就離!”尤杏堅定不移地站在祝璞玉這邊,“反正不管你怎麼做,我和清梵都支持你。”

周清梵思緒回歸,轉而問祝璞玉:“那你接下來要找律師擬協議麼?”

“嗯。”周清梵的問題也提醒了祝璞玉,“我先聯係一下京叔。”

溫敬斯現在不肯鬆口同意離婚,倘若他一直沒改變主意,打官司是必經之路。

這個時候就必須找一個靠譜的律師了。

隻是,聯係褚京識找律師的話,就等於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念及此,祝璞玉揉上了額頭。

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

周清梵和尤杏一直在醫院待到了傍晚。

五點鐘的時候,陳繼敲開病房的門,小聲提醒了一句:“周女士,尤女士,該走了。”

陳繼一出現,不用猜也知道是誰的意思。

祝璞玉目光掃過陳繼,對周清梵和尤杏說:“我明天出院再聯係。”

周清梵:“那你照顧好自己。”

尤杏:“有事兒微信或者電話。”

她握了握祝璞玉的手,“彆亂想。”

“嗯,知道。”祝璞玉微微頷首,用了一天的時間接受現實,她的情緒現在控製得還不錯。

周清梵和尤杏跟著陳繼走了幾米之後,便開口問他:“你們溫總在哪裡?”

陳繼:“溫總隻吩咐了讓我送兩位回去,我也不清楚他在哪裡。”

尤杏嗬了一聲,他不知道?怎麼可能!

周清梵倒沒有為難陳繼,畢竟他是拿溫敬斯工資的,替他辦事兒也很正常。

但周清梵並沒有打消和溫敬斯碰麵的念頭,她有很多問題需要弄清楚。

還有——那隻鐲子,究竟是怎麼到江佩矜手上的?

周清梵拿出手機,打開了“查找設備”的列表,目光聚焦在了耳機的地址上。

上車後,她對司機說:“送我去綠豐閣吧,辛苦您了。”

——

綠豐閣包廂內。

溫敬斯看著陸衍行遞給上來的平板上的視頻,嘴角抿成了一條線,眼底毫無溫度。

酒店走廊的監控查起來很容易,當天下午,陸衍行便排查到了關鍵信息,截出了這段視頻。

屏幕上,祝璞玉在黎蕤之後上了樓,獨自在走廊裡徘徊,像是在等人。

過了一會兒,黎溪上來了,兩人交談了幾句。

談話的內容倒沒有什麼疑點,平日十分看不慣祝璞玉的黎溪,今天態度卻好轉了不少。

這段談話後,祝璞玉撫著心口走向了一旁的露台。

“露台那邊沒監控。”陸衍行適時地出來解釋了一句。

得到答案後,溫敬斯沒有再問,注意力再次回到了屏幕上。

監控的時間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江佩矜出現在了同一層。

她走出電梯之後,便徑直走向露台。

“臥槽。”渠與宋看到這一幕,一把抓住了陳南呈的胳膊,“佩矜姐過去乾什麼?”

陳南呈沒有回答,麵色凝重地看著溫敬斯。

“……等等,不會是佩矜姐說出去的吧?”渠與宋忽然也反應過來了。

在場沒有人會回答他的問題。

溫敬斯的目光仍然聚焦在監控上。

視頻上角的時間又過去了快十分鐘。

江佩矜先走出來,她臉上沒多少表情,揚起的嘴角弧度有些嘲弄。

幾分鐘後,祝璞玉跌跌撞撞地從露台走過來,身形看起來十分狼狽。

視頻就此結束。

看完這個視頻,任誰都能猜到這件事情是江佩矜透露給祝璞玉的,隻是——

“佩矜姐怎麼會知道那個人是祝璞玉?敬斯,你沒跟她說過吧。”渠與宋沒搞明白這件事情。

溫敬斯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目光定在平板上,一直到屏幕滅了燈,都沒出聲。

江佩矜怎麼知道那個人是祝璞玉的,溫敬斯心裡大約已經有數了。

上次江佩矜去美國,溫敬斯是知道的。

那個階段,江佩矜幾乎每天都和黎蕤在一起,而宋南徑經常會去黎蕤那邊。

他們兩個……

嘭。

一陣突兀的開門聲打破了包廂的死寂。

房間裡的四個人同時抬頭看了過去。

“陸大嫂?”渠與宋和陳南呈看到來人,驚訝不已,不約而同叫出了這個稱呼。

“抱歉,打擾了。”周清梵先開口道歉,之後便看向了溫敬斯:“溫先生,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方便單獨聊幾句麼?”

周清梵這個時候來找溫敬斯,談的隻可能是和祝璞玉有關的話題。

陳南呈和渠與宋對視一眼,然後去拽了一把陸衍行,眼神示意他離開。

陸衍行沒動,目光轉向周清梵,盯著她看了十幾秒,之後便跟陳南呈和渠與宋一起離開了。

包廂的門被關上,溫敬斯看向周清梵,指了指對麵的位置,“坐吧。”

周清梵微微頷首,走到溫敬斯對麵坐下來,她直視著溫敬斯,開門見山:“你什麼時候知道九年前的人是她的?”

溫敬斯拿了一個空茶杯,給周清梵倒了一杯茶推過去,不答反問:“她讓你問的?”

周清梵看著溫敬斯冷靜自持的模樣,一時間也分辨不出他是真的冷靜,還是演出來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挺可怕的。

如果是真冷靜,那說明他根本不在意當年這件事情對祝璞玉的毀滅性打擊;

如果是演的……那他這個人的城府、忍耐力,都太恐怖了。

“她現在怎麼樣了?”周清梵沉默間隙,溫敬斯已經反客為主。

周清梵現在完全理解了祝璞玉為什麼會那麼厭惡他的冷靜,為此不惜付出一切代價激怒他。

溫敬斯這樣子,上位者的姿態太明顯了,會襯得和他對話的人很無能。

周清梵的聲音嚴肅了許多:“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開誠布公告訴她?”

“然後讓她跟我離婚麼?”溫敬斯不動聲色地繼續反問。

“現在她一樣會和你離婚。”周清梵一針見血。

溫敬斯對於這句話不置可否,“她心情好些了麼。”

周清梵沉默地打量著溫敬斯,試圖從他臉上讀出些信息來,但什麼都沒有。

最後,還是她先沉不住氣問:“你對她究竟是什麼心態——溫先生,你愛她麼?”

第240回 不是你說了算

“愛。”溫敬斯這次回答得很乾脆,很果決。

周清梵聽完他的答案後,微微攥緊手,克製著激動的情緒質問他:“那你為什麼要騙她呢?”

既然他說他愛祝璞玉,那就應該知道她最討厭被欺騙。

“因為沒有選擇。”溫敬斯的聲音比之前啞了許多,“我不會讓她離開我。”

“所以你就為了隱瞞這件事情、機關算儘,甚至不惜和你表姐鬨翻臉,隻是為了阻止廖裕錦調查真相、把你牽扯進來——”周清梵不知道該怎麼評價溫敬斯的這種行為。

這是一場押上全部籌碼的豪賭。

賭贏了,皆大歡喜;可如果輸了……

“你賭錯了。”周清梵平靜地提醒他,“如果你在知道真相的第一時間就和她亮明身份,她會和你離婚,但不會恨你。”

雖然祝璞玉提起當年的事情時都是恨得牙癢癢,但作為好友,周清梵知道她恨死的不是那個男人,而是祝方誠。

是那個背信棄義、拋妻棄子的父%e4%ba%b2的角色。

正如她之前所說的:就算沒有那個男人,也會有下一個男人。

祝方誠要用這種事情作理由送她走,她命裡總歸是要有這一場劫難的。

倘若溫敬斯坦白,祝璞玉可能會離婚,但她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恨他。●思●兔●在●線●閱●讀●

“比起當年的那場意外,她更恨你現在的欺騙。”周清梵很少這樣對一個不算熟悉的人說話,“溫先生,感情是算計不來的,人算不如天算。”

溫敬斯“嗯”了一聲,“你說得對。”

周清梵:“……”

就這樣?

周清梵哽了半晌,才對他說:“溫先生的情緒一直這麼穩定麼,從你的表現,其實沒看出來有多愛她。”

溫敬斯笑了笑,“這是你的想法還是她的想法?”

周清梵避重就輕:“感情和理性本身就是衝突的。”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他對祝璞玉的感情真有那麼深,現在沒辦法如此情緒穩定地和她談話的。

甚至在她說出那種質疑、指責他感情的話時,他都是“虛心受教”的態度。

周清梵實在很難從溫敬斯理性的表現裡找尋到他對祝璞玉的“愛情”。

沉思幾分鐘後,周清梵繼續:“可能你需要分辨一下,什麼是愧疚,什麼是愛情。”

如果溫敬斯因為當年的意外,對祝璞玉心懷愧疚所以一再忍讓,那就解釋得通了。

但愧疚和愛情本質不是一回事兒。

他想因為愧疚彌補,可祝璞玉並沒有義務去接受、原諒。

更沒有義務搭上一輩子配合他。

溫敬斯沒有呼應周清梵的話,他拿起手機,在屏幕上輕點了幾下。

周清梵沒有打擾他。

擺弄完手機,溫敬斯緩緩啟%e5%94%87,“我還有其它事情處理,讓衍行送你回去。”

哢噠。

周清梵沒來得及拒絕,包廂的門已經被推開了。

她抬起頭來看過去,迎麵對上了陸衍行的那雙眼。

溫敬斯已經走到了陸衍行麵前,兩人視線相接,短暫目光溝通後,溫敬斯便離開了包廂。

陸衍行關上了門,朝周清梵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次溫泉山莊之後,周清梵便沒有私下和陸衍行相處過。

這段時間裡,兩人一直保持著生疏禮貌的距離,今天是第一次獨處。

周清梵從椅子上起身,“我打車回去,不麻煩你了。”

陸衍行擋在周清梵麵前,巋然不動。

周清梵蹙眉看著他。

“為了朋友,你倒豁得出去。”陸衍行居高臨下打量著她的臉,嘲弄地勾勾嘴角,“我還以為大嫂這個人對誰都一樣絕情,沒想到還能看到你為朋友出頭。”

這話裡話外嘲弄的意思不要太明顯。

周清梵自然很清楚他為什麼這麼說,畢竟在陸衍行心裡,她始終是這樣的形象。

周清梵從不為自己辯解,若是平時,他說什麼她便認什麼。

隻是現在……

周清梵抬眸和陸衍行對視著,沒什麼表情地回應他:“你也一樣。”

陸衍行作為跟溫敬斯穿著一條褲子的好兄弟,想必也早就知道了祝璞玉就是當年的女人。

這事情本是怪不到陸衍行頭上的,人為朋友保守秘密本身就無可指摘。

但陸衍行偏生要在這個時候對她冷嘲熱諷。

周清梵本就在因為剛剛和溫敬斯的那番對話憋屈著,眼下陸衍行非要自己往槍口撞。

周清梵以同樣嘲弄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