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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們走的這條路上沒有雷。”

路邊的草地荒野裡也許有,但公路上是絕對沒有的。

他大概剛倒了捧水在手裡洗了把臉,額頭鼻尖還掛著水珠,T恤衫的%e8%83%b8口有一串濕痕。

海寧想起昨晚兩人那麼近距離的接觸,彆開臉沒有接話,重新上了車。

小景坐到了副駕駛位上,羅勝就換到後排來了。

海寧措手不及,想跟陳嘉木換個位子,他卻隻是笑笑:“我也得挨著窗邊座,要不你坐我旁邊吧。”

矯情也來不及了,羅勝彎身等在旁邊,她隻能退而求其次坐在兩個男人中間。

這就很尷尬了,羅勝塊頭太大,她想挪開一點都沒有空間,膝關節幾乎跟他抵在一起。

路上遇到大雨留下的大泥坑,車輪一歪,她整個人都倒進羅勝懷裡。

“不好意思。”她本能地道歉,掌心底下是他%e8%85%bf部硬邦邦的肌肉,隔著迷彩布料也有灼人的溫度。

“沒事。”他扶她坐穩,看到她漲紅的臉色,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再次下車透氣的時候,他請坐在中間排的一個男同事跟海寧換了位置,這樣她雖然坐在一堆行李中間,好歹是一人一個座位,也不用渾身緊繃那麼累了。

陳嘉木說:“我好不容易才給你製造個機會,就這麼泡湯了?”

“來日方長,以後還有機會。她這麼累,我不想看她不自在。”

“不見麵最自在,可你放得下嗎?”陳嘉木笑笑,“你要是不積極爭取,那我就自己上了。”

羅勝沉著臉瞪過來,他卻漸漸收起了笑意:“我是認真的,畢竟當初鬨那一出,我也還沒原諒你。而且她現在多出眾、多漂亮,你看不到嗎?”

就算不是他,也會有其他人傾力追求。

羅勝沒吭聲,沉默著重新上了車。

海寧很感激提出跟她換位子的同事,並不知道是羅勝的主意。過了晌午人就犯困,她坐在位子上顛著顛著就睡著了,腦袋歪向車窗的方向,磕到玻璃就往回縮一縮。

她幾乎忘了羅勝就坐在她後麵,看到她碰了兩次車窗後,他就伸手在車窗上隔了一下,她再靠過來的時候就沒再縮回去,這樣枕著他的手,睡了一路。

第四十四章

到底分公司項目基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房子的鐵皮屋頂反射著夕陽的光, 亮晃晃的一片。

景舒桐本來應該帶海寧到宿舍安頓下來, 再帶她熟悉一下環境的, 但她一路暈車難受得很,最後反而要海寧扶她回去休息。

陳嘉木道:“沒關係, 你們先去宿舍, 安頓好了我們吃飯的時候再碰頭。”

“對, 我去食堂看看,今天要開小灶加菜,為你們接風!”宋飛開了一路車, 居然還生龍活虎的。

大家分開安頓,海寧沒意見。羅勝隻有很簡單的一個旅行袋,丟給陳嘉木後就說:“我去監控室看看, 你們先吃, 不用等我。”

基地的周圍起了高牆,拉滿鐵絲網, 各個角度都架著攝像頭, 幾乎沒有死角。門衛是雇傭的當地人, 身材高大的黑人兄弟, 也是荷槍實彈的裝備。

一切看起來都很安全, 至少在他們看來,隻要到了基地,就進入安全領域了。然而羅勝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 他當初%e4%ba%b2自來建立的安防體係還是否有效,要%e4%ba%b2自驗過才知道。

大家都嘖嘖稱讚他的工作態度,安慰他辛苦了,隻有海寧始終冷漠以對。

分公司的宿舍也很簡陋,但據小宋說,比當地一般的民居還是好多了。海寧有駐紮非洲的經驗,連蚊帳都自己帶了,小景歎為觀止,虛弱地說:“彭姐,你真是人才,這邊的蚊帳比國內一張床還貴。”

海寧笑笑:“出國前打了好多預防針,很多病都能預防,隻有瘧疾是個麻煩,隻能用物理方法來防蚊蟲了。”

“聽說你以前在坦桑尼亞待過,那邊比這兒好嗎?”

“好一點,長期保持穩定的國家還是不一樣的。不過風景都很美,就是東西都不太好吃,要習慣一陣子。”

小景表示同意:“東西是不好吃,除了木薯粉就是玉米粉,怎麼做都是那個味兒,靠進口的食材都很貴。不過我們這裡食堂自己做飯的,還是比外邊好吃一點。就是去晚就沒了,得自己做,你快去吃吧。”

“你不去嗎?”

“我還是不舒服,先睡一覺。你們去吃,不用管我。”

基地的食堂很大,桌子卻就那麼三五張,大家圍坐在一起,宋飛把菜端上來,除了沒多少肉,倒還是中國菜的樣子。

當宋飛說做菜的是個非洲當地妹子的時候,大家都很震驚。

彆說,味道還真不錯。

“羅勝呢?”一個男同事問,“他不來吃飯嗎?”

“噢,他可能有事兒耽誤了,晚點來。”陳嘉木說。

他來了,有人就食不下咽了。

直到所有吃完了回去,羅勝也沒來。

天黑以後,小景醒了,很餓,掙紮著起來要去廚房找點吃的,一坐起來還是天旋地轉,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

海寧見狀,說:“你彆動,我去幫你弄吧。”

“這怎麼好意思?彭姐你才剛來……”

“就是因為剛來所以要儘快適應裡裡外外的環境嘛,我去吧,放心,我做吃的還不錯的。”

她重新摸進食堂,廚房裡亮著燈,她以為是做飯的非洲小妹麗塔,心下還納罕——非洲當地人是給多少錢都不加班的,難不成這裡還會有例外?

進去沒有看到人,海寧自己摸索著找食材,發現櫃子裡有麵,就想煮碗麵給小景吃,簡單又好消化。

她在窗台邊找了口鋁鍋,蓋子一揭開,裡麵爬出個碩大的蜥蜴,嚇得她啊地驚叫了一聲。

幾乎是同時,身後有人將她拉了起來,焦急地問:“怎麼回事?”

居然是羅勝。

她連忙掙%e8%84%b1:“沒事,你放開我。”

羅勝看到了趴在地上的罪魁禍首,已經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笑了笑:“你怕蜥蜴?”

“誰怕了?是它突然爬出來……”海寧順了口氣,又覺得沒必要跟他解釋,拿起鍋就走。

“你要洗鍋的話,就用門邊那兩桶水,我剛打回來的。這麼晚了,你還要出去打水,不方便。”

海寧頓了一下,剛剛過來的時候看到院子裡有兩個大的儲水桶,她以為是應急用的,沒想到是廚房沒有自來水。

“要不你把鍋給我,我也要做吃的,順便給你做一份。”

“不用了。”她果斷拒絕,從門邊的小桶裡舀了水出來,把鍋洗乾淨,又盛了水放到火上燒。

羅勝沒說什麼,倚在牆邊看她忙碌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他倒是很自覺。

海寧煮了兩人份的麵條,一份給小景,一份給羅勝,不能白用他打的水。

半晌都沒見他進來,她隻好到廚房外麵去看看。

剛出門就被攔腰一抱拖進陰影角落。大概是有了心理準備,這回她沒有被嚇到,光憑感覺就知道那是誰,沉聲道:“羅勝,你放手!”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除了這一句,你沒其他話跟我說嗎?”他貼著她的耳朵低語,熱騰騰的氣息染紅了她的耳廓。

可惜她看不見,隻有他借著昏暗的一點光亮看得清清楚楚,像剔透的紅玉。

“我跟你沒話好說,放手!”

她掙紮,越掙他就抱得越緊。

他在她身後,身體都貼在她的背上,心臟跳得快極了,體溫也升的很高,像一塊燃燒的炭。

“可我有話跟你說。”這回他幾乎是咬著她的耳朵跟她說話了,掌心撫過她的腰肢,一遍又一遍的輕輕撫娑,像急於確認什麼。

天氣本來就熱,他摸得她渾身燥熱起來,掙又掙不開,恨不能狠狠咬他一口。

他不讓她得逞,一手圈住她的肩膀,臉埋在她的頸窩,悶悶地說:“……你為什麼不肯聽我解釋?當初我以為你死了……”

他隱忍著極大的痛苦,為了不讓她聽出來,才這樣窩進她的身體,卻還是或多或少地泄露了真心。

海寧全身僵硬,有些回憶明明已經淡了,深埋在時光縫隙裡,可他輕輕一扯,就全都又回來了。

兩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海寧冷靜下來,不帶感□□彩地說:“麵煮好了,再不吃該坨了,小景還等著我給她端過去。你彆誤會,你打了水來,我隻是順手幫你煮一碗。”

今後他們兩個人,像普通同事那樣相處就好。

過去的事,就讓它永遠過去吧。

羅勝再不樂意也隻能放手,他自己也說來日方長,不能太激進把她推得更遠了。

他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食堂裡吃她煮的麵,麵果然已經坨了,但他還是把湯也喝得乾乾淨淨,一點也舍不得浪費。

海寧和陳嘉木他們安頓下來之後,隻休息了一兩天就投入工作,這個分公司的項目基地其實是有任務等著他們的。

宋飛開車帶他們去附近的工地,路上給他們講了一下情況:南蘇丹剛建國沒有多久,但實際上國內局勢仍然不是很穩定,部族之間衝突不斷,政界高層也缺乏管理經驗,忙於內鬥,社會矛盾升級,所以近來各國的投資項目都想儘可能縮短工期,避免真的亂起來造成大規模人員和財產的損失。要加快工期,就需要大量的人力,這些工人都是從當地聘請的,分公司這回一次性聘用了八十個臨時工,工時和工錢都是統一商議好的,合同也簽了,誰知做了不到一個月,他們就要求加價。

之前負責財務工作的人就是景舒桐,她做不了這個主,隻能等總部從國內派來的首席財務官來做核算,也就是彭海寧,然後再由陳嘉木做最後的決策。

海寧聽得直皺眉頭:“先不說這筆賬怎麼算,他們這種做法是不符合契約精神的吧?如果每個員工都工作不到一個月就要求加薪,那不亂套了嗎?”

“誰說不是呢?”宋飛笑道,“可這邊的人就是這樣,有句話總結的好——出門裹塊布,吃飯就上樹,說話不算數。契約精神對他們不起作用,約束不了他們。”

陳嘉木沉%e5%90%9f半晌:“雖然我還沒看到的具體的成本核算,但我同意海寧的說法,這樣的加薪是不可能的。現在情況怎麼樣,可以打發他們走人嗎?”

“恐怕沒那麼容易。”羅勝坐在後排,看著窗外工地上已經停機的機械說。

本來今天他沒必要跟來的,但他有他的理由,陳嘉木也就隨他的意思。

事實證明,幸虧他來了。

海寧他們到了工地才知道,這回絕不是簡單的勞資糾紛,八十個臨時工不僅自己停工,還把原本就在工地工作的本地員工也給趕走了,不讓他們進來,機器無法運行,工程進度就不得不停滯。

他們企圖以這種方式相要挾,讓公司給他們漲薪,連罷工都算不上,簡直是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