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腦袋暈乎乎的，聽到熟悉的聲音更是讓她覺得好像是在夢裡。
“是你……你……”沈書黎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沙啞，而且，一開口說話，她的嗓子就像被人撕碎了般……
“小黎……”
賀今朝聽到她的聲音，心疼的不得了，急急忙端著手裡的水杯就走了過去。
“喝點水。”
“昨天晚上回來，你就發起了高燒。”
“待會要是退不了燒，我們得去醫院看看。”
“嗯……”她躺在沒有力氣動，就等著男人過來給她喝水了。
賀今朝很快在床沿處坐了下來，然後，小心翼翼攬著她的肩膀，連同著被子也一同給她蓋起來了。
他先將水杯送到了女人乾燥的嘴%e5%94%87上，輕柔：“小黎，張嘴。”
“嗯。”她張嘴，甜甜的蜂蜜水灌入喉間，滋潤了她乾澀的喉嚨。
讓她整個人都有了幾分力氣。
一杯水到底，她雖然還渾身無力，但嗓子裡已經好了許多。
她也有力氣開口說話了。
“你……”
“怎麼了……”
“不是跟你說了嗎……”
“不要……”沈書黎有些話還想要繼續說，可賀今朝已經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不要想這麼多，現在最重要的是身體。”
賀今朝說著又將她放回了床上，抬手用手背直接給她試溫。
“還是很燙，待會給你弄點吃的，把藥喝了，看看效果，要是不行，我們再去醫院。”
“不去……”她扭過腦袋去，用行動拒絕他。
賀今朝看著她消瘦下來的臉，又想到之前見她時，她雖然不記得自己了。
但臉上的笑意是十分有感染力的，也不像現在這樣消瘦。
他想問問她過得好嗎？為什麼昨天晚上那樣，為什麼不想跟自己繼續在一起了。
可他不敢問，怕她生氣也怕她執意要離開。
第696章 台階
賀今朝這樣安靜坐在床邊，握著她冰冷的手，試圖將手上的溫度遞到她身上。
沈書黎能感受到他寬厚手掌心裡的溫度，以及他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力量。
他這一來，自己見到他這張臉，她又舍不得了，所有那些醞釀著想要跟他分開的話。
此時此刻都是弱爆了的存在。
她確實貪戀他溫暖的懷抱，也貪戀他這個人。
“今朝……”
“你怎麼回來了？”
因為你啊。
“小黎，我想見你，想帶你離開這裡。”
“而且，我之前研究了催眠，你之前那樣的情況是可以恢複的。”
“隻是方法還在試驗階段，不敢用在你身上，而且，後麵你住進這個房子，我也知道了你想起來了。”
“那天晚上打電話給你……”
“你……”
“你為什麼不找其他人？”
“我已經跟過祁湛了啊……”她語氣透露著幾分悲傷，眼底的情緒也被淒涼的情緒所籠罩。
“這不是你自願的。”
“就算你跟過他，我也不會在意，我在意的隻有你而已，其他東西都是浮雲罷了。”
每次他的話總是能直擊她的靈魂，叫她震驚得無話可說，這些話每聽一次。
她都是驚訝的，能做到這個份上的男人太少了。
沈書黎合上眼眸，掩飾住自己的情緒，為什麼他不能直接放棄自己。
這樣給她的壓力太大了，就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小黎，我們離開。”
“好不好？無論什麼代價，就算是我不能走，我也把你送出去。”
這些話，讓她僵硬住，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他，自從記憶恢複以後，她就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樣麵對他了。
對他這樣也有些茫然無措。
“我不需要你的自我犧牲，我也想你過得更好，不能總圍繞著我轉。”
沈書黎也知道我反省過，如果不是自己逃跑的念頭沒有斷，他也不會廢自己的手，弄折他的%e8%85%bf。
最終他們兩人犧牲的代價巨大，還沒有跑出來。
“小黎，你現在不要亂想了。”
“好好養病。”
“而且，以前的那些決定，我從來沒有後悔過。”
“……”沒有後悔過嗎？沈書黎在心底問自己，確實，她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如果乖順地一直留在祁湛身邊，自己的命運會跟大多數金絲雀一樣。
沒幾年就走上了衰亡，然後離開這個人世間，可因為有了賀今朝，他像是支持自己的信念一樣。
“腦袋暈可以再睡會兒，我煮了點紅豆粥，待會給你端進來。”
“我想吃鳳梨膏……”她小聲提議，眼眸難受地眯成一條縫，可憐巴巴看著他時。
像是一隻委屈巴巴的小白兔。
賀今朝知道，這是她給他們兩人之間關係的台階。
他自然要下的，畢竟以後，他們是要相處一輩子的，他心情極好地應下，又折返回去撫摸她毛茸茸的腦袋。
“還要不要吃其他東西？我一並給你買回來？”
感受到他溫暖的大掌，她下意識就過去蹭了一下，聲音沙啞，但是帶著濃濃依賴的味道。
“嗯，想要你早點回來陪我……”
賀今朝被她這樣的動作，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以前沒有發現她這麼粘人。
“好。”
“你乖乖等我回來。”
沈書黎得到他的回應，點了點頭，整個人埋進被子裡，又沉沉進入了夢裡。
第697章 繼續睡吧
病房裡，祁湛慘白著臉躺在病床上，江夜白穿著白大褂一臉嚴肅地站在一旁。
他這個傷確實有些嚴重了，胃大出血，%e8%83%b8口處的傷撕裂。
而且，手掌有兩道很深的刀口，傷到了經脈，就算是請頂尖的外科醫生來都做不好。
江夜白是暗罵自己造了什麼孽，要接他。
“江醫生，他這個手上這個傷能恢複嗎？”祁九滿臉愁容詢問。
江夜白搖了搖頭，這個能好才是閻王轉世了，這麼嚴重的傷，能寫字就不錯了。
還恢複……
他莫名其妙想到沈書黎，當初她送過來的時候，手是粉碎性骨折。
隻是當時她做手術的地方，醫生的手法不是特彆專業，直接導致了後續接診和治療難以開展。
再加上她那個黃金時期對康複的積極性不高，直接導致了她那隻手……
現在他這樣了，江夜白隻能說是一報還一報。
“那他什麼時候會醒？”
“一兩個小時以後。”
“要時刻觀察他的情況，有情況第一時間找我。”
“好。”
“……”紀斯年聽說他的慘樣，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跑過來看笑話。
他來時還帶了一大堆補品和水果，看著床上臉色慘白如紙的祁湛，有些幸災樂禍地問一旁的祁九。
“他這個是怎麼弄的？”
祁九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難不成要說是因為沈書黎捅的……
那也太……
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實話實說，隻是說這是仇家報複。
紀斯年明顯就不信啊，他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有些嘲諷般笑了笑，落井下石的聲音一點都不掩飾。
“這樣睡著也挺好，壓榨了我這麼多年，吃點苦頭怎麼了。”
“繼續睡吧。”這破天的富貴馬上就要輪到他了，之前都是祁湛壓製著自己。
害自己損失了許多錢，還沒了溫予卿，每個月跟一隻街頭流浪狗一樣偷偷跑過去看她。
還怕彆人抓住……
現在他全身心撲在沈書黎身上，倒是給了自己不少機會。
可祁湛似乎在夢裡聽到了他內心深處的想法，竟然，在他的注視之下睜開了眼。
有人歡喜有人愁。
祁九一臉欣喜地湊過去看他，有些欣喜地按鈴，然後，去問祁湛。
“祁總，您醒了？”
“還有哪裡不舒服？”
“要不要喝水？”
一大堆鋪天蓋地問題席卷而來，讓祁湛的腦袋疼得厲害，因為身上的麻藥效果還沒有過去。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他的大腦有些遲鈍，眼睛強撐著，左右掃視了一眼周圍的兩個人。
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人影，他有些失望地合上眼眸，嘴%e5%94%87動了動，念出了那個名字。
“小……黎……”
沒有人回應他，紀斯年隻是有些震驚以為他說，要殺了自己。
他做不出來喪儘天良的事情，祁湛這樣的變態做起來可是得心應手。
那些話，他真不是故意的啊。
祁九可是聽清楚他的話了，他真的不明白，因為沈書黎把自己弄成這樣，真的好嗎？
完全沒有必要，為什麼不能放下這一切好好經營公司。
紀斯年鳳眸裡染上些異樣的情緒，急急忙忙就起身往外麵走。
“我去叫江夜白來。”
“……”
第698章 空空蕩蕩
沈書黎再次迷迷糊糊睜開眼時，就看到一道人影坐在自己的床沿處，還有一道模模糊糊的白色人影。
“水……”
賀今朝微微俯身過來聽她的聲音，聽到這個字，趕忙端了水過來。
得到了水的女人，瘋狂地喝完了一大杯水，又軟趴趴地癱軟在他懷裡，手下意識就要去抱他。
被男人製止住了。
“你還在掛水，不要亂動。”
“待會扯出來，要重紮可有的你受的。”
“嗯……”她腦袋裡全部都是混混沌沌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賀今朝看著懷裡窩成一團的人，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營養不良。
她的發絲沒有了之前的柔軟，而是，有些毛燥……
沈書黎眼神空洞洞的，不知道看著哪裡，看了好半天，才悠悠然地問了一句：“我的鳳梨糕呢？”
“在外麵，我現在去給你拿。”
聽到他要離開自己，她驀然間提高了聲調，手都抓緊了男人的衣角。
“不要離開我！”
“陪我！”
見她如此激烈的反應，他還是歎息一聲，手掌一下下拍在她的後背上，溫柔地安慰她。
“我不會離開你的……”
“小黎……”
沈書黎不相信，執拗地抓著他的衣角，似乎是怕他再次離開自己，似中了魔一遍遍向他確認。
“你真的不會走嗎？”
“不會嗎？”
“不會……”
賀今朝不厭其煩的回答著她小孩子般的問題，自己沒有必要欺騙她。
“不會，小黎。”
“我會一直陪著你。”
“小黎……”
在他的安撫之下，女人的心緒逐漸平複下來，她不再說話，又是呆呆地窩在他懷裡。
賀今朝低頭看著懷裡嬌小的一隻心疼的不行，他現在恨死祁湛那個變態了，也恨極了自己。
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恨自己不能帶她離開。
之前看她忘記了一切，他確實在某一個瞬間是想讓她幸福的，可一想到她有可能會記起這些記憶。
自己的心就抽痛的厲害，他根本舍不得她受到第二次傷害啊。
於是，他這些日子裡著魔了般瘋狂翻閱著各種各樣的心理書，也尋訪了許多知名的心理醫生。
最後都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