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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賢 溫涼盞 4302 字 2個月前

不相乾。

可和離書搞定了,其他的事兒還沒多著呢。

宜生和離了,那麼她以後住在哪兒?

渠家人理所當然地以為她要回渠家,梁氏甚至已經吩咐下人去將她以前做姑娘時住的院子打掃出來。

然而宜生卻拒絕了。

“父%e4%ba%b2,我在外麵買了個宅子,如今跟七月住在那裡,就不必麻煩家裡了。”宜生微微欠身,語氣有些抱歉,但還是堅定地說道。

渠易崧的臉又黑了。

渠明夷和梁氏等人也都勸宜生回渠家,梁氏還怕宜生是擔心她會不喜,幾乎就差指天發誓,表示自己十分歡迎宜生回家,若是有一絲不甘願就怎樣怎樣。

宜生哭笑不得,但仍舊堅持在外麵住。

她不是不信梁氏,可就算梁氏如今十分歡迎她回來,但已經出嫁的女兒和離後回家,時日久了,難免有些小齟齬。況且,寄人籬下終究不如自立門戶,哪怕這個“籬下”是她的娘家。

宜生一再堅持,渠明夷等人也不好再勸,而渠易崧也沒說什麼,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宜生依舊住在外麵,是以當晚也沒留宿,直接便離開了渠府。

離開渠府時,渠家人的臉色還有些複雜難辨。

今兒一天聽到的消息,實在需要些時間讓他們消化。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宜生與新帝的關係。

剛攻下京城就幫著弄來和離書,這豈是一般的交情會做的事?

而宜生離開渠府之後,不過多久,渠家長女,威遠伯府世子夫人回來的消息就幾乎傳遍了京城。

畢竟渠家叫人時沒有故意隱瞞,這樣勁爆的消息又一向是無聊人的最愛,因此到了第二天,原本知道渠宜生這號人的人,便幾乎都知道她回來了的消息。

不好的揣測自然是有的。

畢竟當年朝廷說的是被馬匪擄走,而如今回來,那麼是從馬匪窩裡回來了?而且連她那個腦子有問題但長相卻絕美的女兒也安然無恙地回來了,這真是不得不讓人臆想紛紛。

哪怕渠家很快放出消息,說宜生和七月是被人救了,並沒有遭遇馬匪,但這樣“平平無奇”的真相哪裡比得上謠言吸引人?因此,哪怕渠家人說破了嘴,也止不住流言蜚語的傳播。

而有那閒極無聊的八卦人士直接找到了威遠伯府,想要從這裡探問一些他們府裡才回來的世子夫人的事兒。

結果,這麼一登門才知道——人家壓根沒回伯府,而且,居然已經跟威遠伯世子和離了?

來人不禁好奇地打聽起和離的原因,至於這打聽的人,自然是譚氏。

好不容易逮到個人上門,譚氏自然是滔滔不絕。

此時的威遠伯府,幾乎可以說是廢了,近些日子連個登門的人都沒有,也無怪乎譚氏憋了一肚子話沒處說。

二房沈問章一脈本就沒什麼出息自不必說,大房沈問知這一脈,沈問知之前還在禮部當個小官兒,紅巾軍一來就躲在府裡再沒敢出過門,而如今新帝登基,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了禮部,卻被告知以後都不用來了。

而沈承宣,則是自從上個月突然從皇宮回來後就大病了一場,如今整個人形銷骨立的,竟像是不久與世的樣子。大夫仔細檢查了,才發現他身上有些極陰損的內傷,這些傷不會讓沈承宣死,卻會讓他痛苦不堪,比如膝蓋骨,以後他的膝蓋便用不得力,每逢陰天下雨還會疼痛不已,這樣類似的暗傷一堆堆,要不了人命卻折磨死人,簡直就是存心報複。

本來兒子回來了譚氏簡直喜出望外,結果卻又來了這麼一出,簡直讓她的心都碎了。

之前突然有紅巾軍的人拿了一紙和離書讓伯府的人簽字,譚氏驚疑不定地按了手印,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在她心裡,渠宜生這個媳婦兒可是早就死了的。

結果,如今卻聽到說她回來了!

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回來了!

回就回來了,去了渠家,卻連伯府的門都沒敲過!

聯想起之前那被迫簽下的和離書,譚氏頓時覺得真相了。

於是,一碰到有人好奇來打探關於宜生的事兒,頓時像抓到什麼把柄似的,編排了一堆有的沒的往宜生身上潑。

最惡毒的,卻是她說宜生被馬匪侮辱,後來不知使了什麼手段,攀上了紅巾軍裡哪位將軍,如今是眼看著人家飛黃騰達了,於是便將她兒子一腳踹開了。

這就是譚氏給出的和離版本,馬匪部分恰好對應了大眾的猜測,於是自然被喜聞樂見的人們立刻傳播起來。

等宜生意識到時,已經是流言滿天飛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補昨天的二更~

彆擔心,這是譚氏這家子最後一次蹦躂了,馬上就徹底解決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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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8.15

如今新朝初定, 在沒摸清新帝脈絡前,京城的達官貴人們也無心大肆宴飲取樂, 但娛樂乃是人之天性, 不能明目張膽地宴飲取樂,有些趣事兒談論也是好的。

於是, 原威遠伯少夫人那跌宕起伏的經曆就成了他們口中最好的談資。更不要說這經曆裡貌似還牽扯到一位紅巾軍將領。

謠言越說越離譜,口口相傳後什麼荒唐的傳言都出來了, 最後傳到當事人口中, 已然是麵目全非。

沈問秋比宜生先一步知道了這情況, 他回了趟伯府,沒待多久, 扭頭便進了宮。

他如今無官職在身,但紅巾軍中不少人都認得他或聽過他,而且羅鈺又給了他直接麵聖的權利, 這些天他進出皇宮數次, 完全不像個商人, 也已經引起各方打探。

沈問秋進宮翌日, 新帝羅鈺便頒下一係列舉措。

頭一個, 就是達官顯貴們最最關心的前朝舊臣的處置問題。

羅鈺最先動刀的, 就是爵位。

爵位有大有小, 有實有虛, 有異姓賜爵也有宗族封爵,前朝累積百年下來,各種虛銜爵位幾乎多如牛毛, 京城大街上扔塊磚頭,說不定就能砸到個有爵位的,雖然這個爵位多半也隻剩個名頭,並沒有實際的食邑俸祿。

如今新朝建立,自然沒可能再繼承前朝的爵位封賜,所以,羅鈺詔令一出,京城立馬變天了。

那些虛占爵位屍位素餐的自然是最先被清理的,將近一半的封爵被剝奪,無數顯貴一夜變平民。

這其中,首當其衝的就是威遠伯府。

威遠伯府威風凜凜的大宅前,一群人狼狽地堵在門前,周遭圍了一圈兒兵士。

站在最前麵的是沈問知和沈問章,兩人皆是一臉淒惶,正拱手作揖地跟士兵首領套話。兩人身後,沈承宣躺在一個竹子做的軟榻上,軟榻直接被抬了出來放到地上,隻是軟榻上蒙著條薄被,把沈承宣連頭到腳都蓋住了,自然也讓人看不到表情神態。軟榻旁邊,站著二房的幾個男丁。

男人們身後,就是伯府的女眷和孩子了。以二房聶氏李氏為首的女眷淒淒慘慘,哭哭啼啼,落水的鵪鶉們抖抖索索擠在一處,蘇姨娘、沈瓊霜和其他幾個年齡較小的男孩都在其中,隻是唯獨缺了沈青葉。↘思↘兔↘網↘

而這些女眷之中,還有一個格外不同的。

“天啊,老天爺啊!你們這群強盜!強盜!憑什麼讓我們搬走?這是我們沈家的宅子,就算我們老爺如今不是伯爺了,你們也不能明搶啊!這跟強盜有什麼區彆!”譚氏坐在地上呼天搶地,嚎啕痛哭,她身上還穿著名貴絲綢做的衣裳,頭上帶著貴重的頭麵,隻是此刻那衣裳沾了泥,頭麵搖搖欲墜,再也維持不了她貴婦人的形象。

伯府眾人周圍,為了一圈士兵,虎視眈眈地看著伯府眾人,領頭那個聽到譚氏聒噪,不由皺起了眉。

他沒有搭理譚氏,也不理一直在自己旁邊作揖的沈問知沈問章,隻是朝自己手下的兵揮了揮手。

那些粗魯的士兵們立刻上來推搡。

眾人,尤其是女眷們一見這些粗魯的大頭兵圍上來,也顧不上哭泣,忙自己往前走,連不能走的沈承宣也被幾個男丁抬了起來。

但也有頑固異常的,比如譚氏。她乾脆躺在了地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我不走,我不走!我在這兒過了大半輩子,誰都彆想讓我走!除非我死!”

她的聲音嘶啞又刺耳,聽得人心頭煩躁,然而那些士兵卻充耳不聞,一見她賴著不走,兩個大頭兵立刻低身彎腰,一頭一腳地把譚氏抬了起來。

“啊!”譚氏尖叫起來。

“你們!你們做什麼!我是威遠伯夫人!你們這些下賤胚子,居然敢碰我!放我——”

“我”字還含在喉嚨裡沒完全落下,“砰”地一聲,抬著她的兩個士兵齊齊鬆了手,譚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兩個士兵雙臂抱拳,一臉嘲弄地看著摔傻了似的譚氏。

譚氏的確摔傻了。

她清楚地感受到身體墜落後,%e5%b1%81%e8%82%a1率先撞上青磚鋪的地麵,然後是背、是%e8%85%bf,是後腦,這“砰”地一聲,不僅摔地她%e5%b1%81%e8%82%a1疼腦袋疼,更加難堪的,是臉疼。

“自己走,還是讓我們抬?”一個士兵冷冷地問。

譚氏躺在地上沒動,眼珠子都不帶轉的。

兩個士兵眉頭一皺,正要彎腰再抬起她,譚氏猛地一滾,然後踉踉蹌蹌地爬了起來,跑到沈問知旁邊,抹著眼淚直叫:“老爺,老爺啊!老爺你為我做主啊!”

沈問知一臉醬色,卻一手把譚氏撥開,又跟那首領哈腰祈求:“大人,內子無禮,讓您見笑了,隻是她也是一是情急……這、陛下要收了我的爵位,也是應當的,隻是這倉促之下,我們這一大家子還什麼都沒收拾,這出去了連個住處都沒有,一家子都得流落街頭啊……我跟您保證,明兒——不,今晚,今晚就搬!您就再通融通融一些,讓我們再收拾收拾……”

他語露哀求,幾乎掉下淚來地懇求著,而他這麼一求,其他人也紛紛反應過來,都哭著請求起來。連譚氏都突然明白過來,也不撒潑了,一群女人中就數她哭地最賣力最傷心。

她這傷心可一點兒都沒作假。

今兒對於威遠伯府的人來說,簡直是無事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一大清早的,有偷懶的甚至都還沒起床呢,皇帝便派人宣旨,剝奪沈問知的威遠伯爵位,譚氏的四品恭人封號,沈問知和沈問章,乃至沈家其他幾個男丁的官職,也儘數被免。總之,沈家在前朝的一切身份地位,全部都成空,一大家子全成了無官無職無銜的三無人員平頭百姓。

雖然大多數人也都知道,新帝登基後不可能全部沿用前朝人馬,尤其爵位之類肯定是要大動的,就是全擼了都不奇怪。

但到如今新帝登基十來天,手段可以說相當溫和,日常政事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