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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賢 溫涼盞 4317 字 2個月前

帶著滿意的笑:“……這雲霓郡主我以往見過,那時許是小,小姑娘有些驕橫,後來又聽人說了些閒話,說雲霓郡主這裡不好那裡不好的。但今日一見,才知是聽了小人編排的壞話。郡主雖有些嬌氣,但比起小時候可好多了,也沒人說得那樣目中無人驕橫無禮。想來是流言害人,我就說嘛,文郡王那般文質彬彬,他的同胞妹妹怎麼會是個蠻橫不講理的呢?”

崔氏沒說什麼,隻附和著點了點頭。

宜生原本神色還平靜,一聽到梁氏最後一句提到“文郡王”三字,立刻看向梁氏,皺著眉道:“大嫂,我上次跟你說過的話你可聽進去了?那文郡王雖然看著文質彬彬,但畢竟是天家子弟,實在不適合……”說道這裡,想起旁邊還有渠瑩在,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隻是,宜生雖沒明說,渠瑩的臉卻悄悄地紅了一些,未免被發現,她趕緊低下了頭。

還好,宜生正緊緊盯著梁氏,並未注意到她的臉色。

渠瑩悄悄鬆了一口氣。

被宜生這麼一說,梁氏臉上的笑便有些僵硬了,她甩了甩帕子,掩%e5%94%87道:“妹妹說的哪裡話,我不過就是隨口一提罷了。哪裡有你想的那麼多。”

宜生看著她的臉,還有些不放心,但渠瑩在這裡,她也不好繼續多說,隻能勉強應聲。

正說著,就見沈承斌帶著一大幫年輕公子哥兒向他們走來。

渠瑩抬頭看了一眼便臉紅了,忙躲在母%e4%ba%b2梁氏身邊,垂下頭不去看那些年輕人。

而宜生和梁氏則皺起了眉頭。

不等宜生站起身,沈承斌便先發製人地道:“堂嫂,今兒是七月的生辰,雖說是一家人,但我這個做堂叔的也該表示表示嘛,這不,我準備了禮物,特意來送給七月呢!”

說著,他便從袖子裡掏出個絨布盒子,一打開,便露出裡麵幾朵精致的宮花。

他身後那些公子哥便紛紛往亭子裡看去,目光在亭子裡幾人身上打量一圈,最後落在七月身上,但因為七月麵朝裡窩在宜生懷裡,是以他們根本看不到七月的臉。

陳二便趕緊搗了搗沈承斌的腰眼。

沈承斌便將那裝著宮花的絨布盒子舉到前方,笑容可掬地朝窩在宜生懷裡的七月道:“七月,快來看,小堂叔給你買了漂亮的宮花。”

七月窩在宜生懷裡一動不動。

宜生看著麵前一群公子哥,還有已經快把腦袋低到地上的渠瑩,眉頭不禁深深蹙了起來。

她將七月的小腦袋按到自己懷裡,讓那些公子哥看不到七月半分麵容,然後便吩咐身後的紅綃去接禮物,又對沈承斌到:“多謝斌哥兒了。你陪幾位公子在園子裡逛逛,我就不送你了。”

這話壓根沒提七月,卻是明明白白不打算讓這些公子哥兒們一見佳人芳容了。

雖然見了七月的背影後便發現這個“美人”似乎還隻是個小孩子,但都為她專程來一趟了,若是不看著臉,這些公子哥兒卻是怎麼也不甘心的。

陳二急得擰了沈承斌一把。

沈承斌卻沒那麼厚臉皮,他囁嚅了兩聲,便紅著臉想要退下。

陳二暗啐了一口,索性將沈承斌拉到身後,上前一步,腆著臉道:“這位姐姐,您懷裡的就是今天的小壽星?我們哥幾個可是專程為給小壽星祝壽來的,可卻到現在還沒見著小壽星長什麼樣子呢?您就讓我們見見唄~”

亭子裡幾個女人目瞪口呆。

這哪裡是什麼公子哥兒,這分明是個二流子!

宜生也有些動怒,她瞪向陳二身後的沈承斌,卻還是得按下性子對陳二道:“小女吃飽了鬨覺,這會兒正困著呢。幾位公子還是自便去吧。”

陳二如何能乾休,他索性又上前了兩步,腆著臉繼續糾纏起來。

宜生隱忍的怒氣終於抑製不住,正要發作,不遠處忽然起了喧嘩。

“……鎮國公世子!”

隱隱有興奮而又好奇的少女聲音說出這五個字。

☆、45|44.1

鎮國公世子。

除了方才席間那沒見過世麵的小官夫人,今日來的賓客們大多都聽說過這位的大名。

從芝蘭玉樹一般的翩翩公子到如今人人提起便忍不住歎息的大紈絝,陸澹是個讓人十分糾結的存在。

人們鄙視他,卻又對他好奇,尤其是那些沒見過他的,都忍不住想看看這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物。

偏偏陸澹前年便去了西北大營,中間幾乎隻有年節時才匆匆回來一次,很多人已經許久沒有見到過他了,不知道印象中那個風流紈絝是否還是那般模樣,不知道西北大營單調而殘酷的生活有沒有稍微將其改變一些。

於是,陸澹來臨的消息一傳開來,不少人都抑製不住好奇地想去看看熱鬨。

除了這些普通的、單純是想湊熱鬨的人以外,卻還有一些更加熱切地盼望見到陸澹的人。

雲霓郡主全然沒了方才百無聊賴地模樣。她眸光璀璨,滿麵生輝,提起飛揚的裙角,幾乎是風一般地奔向陸澹所在的方向,全然不顧身後教養嬤嬤們焦急的呼喊。

正陪著譚氏跟幾位夫人說話的沈青葉,也倏地雙眼一亮。

一聽到那個名字,她的心就抑製不住地跳動起來。

前世她是沈七月,當然,不是現在那個因為癡癡傻傻而一刻都離不開母%e4%ba%b2的沈七月,而是憑借著聰明靈巧而爭取到了一定自主活動空間的沈七月。

那一次,她好不容易擺%e8%84%b1了丫鬟和仆婦的跟隨,摸到一個假山裡不易被人發現的空隙裡乘涼,結果恰巧碰到陸澹與雲霓郡主在假山外麵“私會”。

被迫聽了一場妾有意郎無心的女追男戲碼,等到雲霓郡主傷心而去後,她正準備等陸澹也走了再悄悄溜走,卻不下心摔了個大馬趴,弄出動靜不說,還摔地她眼淚汪汪,小臉紅紅,委屈地不得了。

然後,聽到動靜的陸澹就發現了她。

那是他們緣分的起始,也是一切的開始。

今生她不再是沈七月,許多事情都無法再像前世一樣,但起碼她可以再製造一次這樣的相遇。

想到這裡,沈青葉便忙不迭地隨便尋了個借口離開。

好在,成了沈青葉也不是全無好處,比如自由活動的空間和時間都多了許多,不會再有那麼多丫鬟婆子跟著,隻要搞定了譚氏,她就有大把的時間做在自己的事情。而譚氏,其實隻要摸準了她的性情,也是個很好對付的人。

找借口離開後,沈青葉的心情便瞬間飛揚起來。

但是……她不由看了看遠處荷花池邊的亭子。她記得,沈七月被母%e4%ba%b2帶到了那裡。

她可以完美地複製地複製和陸澹的相遇,但這必須沒有其他變數。

如今的一切都跟前世差不多,唯一不同的,似乎便是她和沈七月身份的對調。她可以確保自己不出岔子,可是,沈七月呢?

如果沈七月也陰錯陽差地遇到陸澹了呢?如果因為沈七月的存在而引起蝴蝶效應讓事情生變呢?如今的沈七月長著跟她前世一樣的臉,而她偏偏又知道,陸澹是有多麼喜歡她那嬌嫩美麗的容顏。甚至兩人定情後,陸澹還曾說過,其實早在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被驚豔到了。

沈青葉停下了腳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能讓沈七月的存在破壞這一切。

***

許多人因為陸澹的到來而興奮激動;許多人想要%e4%ba%b2眼見見這個從才子變成紈絝的人物;更有沈青葉雲霓這樣芳心牽掛在陸澹身上的少女,恨不得肋生雙翼飛到陸澹身邊……可是,宜生卻對陸澹避之唯恐不及。

一聽鎮國公世子五個字,她也顧不上眼前的一幫紈絝公子哥兒,霍地站起身來,牽著七月,同時用身體死死擋住七月的臉,招呼了崔氏梁氏一句後,便看也不看那幫紈絝一眼,徑直牽著七月,在一幫丫鬟仆婦的簇擁下離去。

崔氏梁氏和渠瑩麵麵相覷,不知發生了什麼,陳二等紈絝更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陳二。他還想著使出十八般手段好一見佳人芳容呢,結果——人直接走了?

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完全把他當空氣一般,這是不知道他的身份還是腦子有病?

陳二扭過頭,問沈承斌:“她不知道我是誰?”

沈承斌其實也不大確定,但看著陳二的臉色,當即果斷地道:“不知道!要是知道肯定不會這麼對你了!你知道的,我這位堂嫂是渠家嫡長女,最是重規矩的,平時對外男都是不假辭色的!”

陳二這才好受點兒,可旋即又不平了:即便不知道他身份,當著這麼多人不給他麵子,也實在是讓他惱火地緊。

不過,想起方才沈承斌那堂嫂薄嗔的俏臉,陳二不禁眼珠轉了轉,朝沈承斌道:“承斌,你不厚道啊,藏著個漂亮的堂侄女不說,居然也不告訴我們你還有個漂亮的堂嫂!”

沒料到陳二居然會說出這種話,沈承斌張著嘴巴,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陳二摸著下巴,眯眼咂摸了會兒道:“都說雲霓那丫頭是京城第一美人,我卻覺得全京城人都瞎了眼,那哪裡是美嬌娘,分明就是個母大蟲!”

幾個公子哥兒紛紛笑起來,有人叫道:“二哥,你不會是又在郡主手裡吃癟了吧?你還是她小舅舅呢,被她一個丫頭片子騎頭上,你覺得憋屈地慌?”

陳二臉色一沉,有心想誇個海口,但想起雲霓凶悍的樣子,還是不禁抖了抖肩,做出一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模樣:“哼,我那時讓著她,要不是看在她是我外甥女的份兒上,你看我怎麼收拾她!”

其餘公子哥兒心照不宣地擠眉弄眼。

怕再被擠兌,陳二趕緊繞過這個話題,又扭頭對沈承斌說道:“倒是承斌你這個堂嫂,可真是個溫柔如水的美人兒,雖然年紀大了點兒,可也更有味道,就像西街巷子裡那寡婦,都三十多了,卻比十幾歲的小姑娘還勾人……也不知道她那傻子閨女又有多漂亮,居然讓林煥那小子念念不忘,要不是林煥一再說起,二爺我今兒也不會特意跑來,結果居然沒見著?真特麼地不甘心!”

陳二自言自語了一通,麵上表情起起伏伏。

沈承斌在一旁聽著卻是又嚇又怒。

他是知道這陳二有多混賬的,整一個色中餓鬼,整日跟妓子暗娼寡婦什麼的廝混不說,還經常勾搭良家婦女,並以此為榮。可以往陳二也都知道分寸,勾搭的都是沒什麼背景來曆的民婦,可如今,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那樣說威遠伯府的少夫人?

沈承斌雖然想討好陳二,卻也實在受不了他這般口無遮攔。

“陳兄,請慎言!”他硬邦邦地道,“威遠伯府少夫人可不是什麼西街巷子的寡婦!”

“喲,還生氣了哈?”陳二不以為忤,反而捏著下巴笑了起來,卻也沒繼續說惹怒沈承斌的話,反而又賠了些好話,才讓沈承斌臉色稍霽。

不能說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