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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賢 溫涼盞 4299 字 2個月前

率很固定,差不多是半月一次。算算日子,似乎正該到了。

聽到渠府二字,宜生愣了愣,旋即輕輕搖頭。

“不,先不去渠府。”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宜生出府乾什麼XD?

年過完啦,明天作者君要在車上渡過惹,不過更新還是會有噠!【雖然依舊會很晚就是了23333

謝謝投雷和灌營養液的姑娘,麼麼噠(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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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鋪

相比做姑娘,為人婦有一點好處,便是出入相對自由。

雖然沒有主持伯府中饋的權利,但身為伯府少夫人,出府這樣的小事,還是不必向伯夫人譚氏請示的。雖然即便不請示,譚氏也會知道地一清二楚。

宜生自然沒有向譚氏請示。

來到二門處,曹婆子已經點頭哈腰地在門口候著。

宜生看了曹婆子一眼。

她隻吩咐綠袖去喚曹升,卻沒喚曹婆子。但此刻曹婆子卻出現在了這裡.

這可不符合曹婆子一貫的作風。當然,那日討好紅綃綠袖,幫著粘知了的舉動同樣反常。

從來錦上添花者眾,雪中送炭者稀,曹婆子在伯府混了大半輩子,當然不會是雪中送炭的人,倒是見風使舵的本事使得爐火純青,忠心那種東西更是絕對沒有。不過還好,曹婆子雖沒雪中送炭,但也沒落井下石。

上輩子,宜生覺得仆人忠誠於主子是天經地義的事兒。尤其若主子沒有不仁之舉,下人不忠便是沒良心,是品性有問題。這不止是她一個人的想法,這個時代,幾乎所有的上位者都是這樣想。他們讚揚忠仆,鄙棄背主,隻是因為他們自己是主。

但是,死去又擁有了那樣一段奇異詭譎的經曆後,許多宜生原本深信不疑的信念逐漸被動搖,日複一日地,最終徹底崩塌。

現在的她,不會再理所當然地認為下人就該忠於主人。

這世上哪來那麼多理所當然。

世上有忠心耿耿,哪怕主子坎坷落難也不離不棄的忠仆,但忠仆難求,也不必刻意去求。指望下人的忠心,不如指望利益的捆綁。

很快來到馬車前。

曹升正站在馬車前候著,見到宜生,立刻拿了個繡墩,放在馬車前讓宜生踩著上車。

跟曹婆子的油滑世故不同,曹升是個木訥寡言的性子,比如此刻,見到宜生隻會默不作聲地拿出繡墩,卻連句“少夫人請上車”都不會說。

宜生抱著七月上了車,紅綃綠袖也跟著,馬車從伯府駛出,不到半個時辰,便來到人流熙攘的大街上。

與冷清的伯府小院不同,馬車一駛到街上,洋溢著煙火氣兒的喧囂和吵鬨便一股腦兒地擠進眼睛和耳朵。

這是京城,是天子腳下,是天下最為繁華富庶之地。

京城坊市分明,民眾居住之坊與買賣交易之市並不在一處,宜生讓曹升駕車前往的,便是一處距離伯府不遠的街市。從最為喧囂熱鬨的酒樓布莊等鋪子前駛過,馬車駛到一條相對冷清些的街道,最終停在一家叫做歸翰齋的文房鋪子前。

左右俱是翰墨飄香,紙漾風流,卻是一條專營文房之物的街道。

歸翰齋主營中低檔的筆墨紙硯,也賣一些聖賢經典,名家著作,沒什麼特色,鋪子又不大,在這條街上就是最普通的一家鋪子,因此生意也就寥寥。偶爾有幾個讀書人進來,大部分時候,掌櫃跟夥計都閒地打蒼蠅。

宜生抱著七月,後頭又跟著兩個丫頭,一進店裡,夥計立馬打起精神,熱情地上前招呼。

宜生卻製止了夥計滔滔不絕的推銷。

“趙掌櫃可在?”她問道。

夥計不知其意,但見眼前一行人的穿著打扮,聰明地什麼都沒問,轉身去內室叫掌櫃的出來。

“少夫人,您認識這家鋪子的掌櫃啊?”綠袖一邊四處張望,一邊好奇地道。

宜生在一張太師椅上坐下,微微點頭,“認得。”

當然認得,因為,這歸翰齋本就是她的嫁妝。

趙掌櫃很快出來,見到宜生,先是迷茫了一下,直到宜生開口,這才認出人來。

“少夫人怎麼突然有空來了?”趙掌櫃擦著汗,有些緊張地笑道。

他自然是見過宜生的。

宜生是渠家的嫡長女,出嫁時的嫁妝沒有十裡紅妝,但也算得上十分體麵。嫁妝裡除了一應物事,還有鋪子和田產,而作為陪嫁鋪子的掌櫃,趙掌櫃和其餘幾個田莊的管事,都是在宜生出嫁前就跟宜生見過麵的。

宜生是個不愛打理庶務的,婚後亦是如此,平日對書鋪和田莊的經營管理都不會插手,因此趙掌櫃隻需在每年年底的時候,將鋪子的收益和賬本送到宜生跟前過過目就行。

一年隻見一次,關鍵是宜生平日裡幾乎從不%e4%ba%b2自到鋪子裡,所以趙掌櫃才一時沒認出來。

可是,平日從不踏足書鋪的主子,今日突然招呼都不打一聲地就登門,這是什麼意思?

趙掌櫃有些忐忑。

歸翰齋的生意算不上好,一年下來,交到宜生手裡的純收益也就一二百兩銀子,但是這份收益很穩定,年年上下浮動不超過三十兩。

這也不怪趙掌櫃沒能力或不思進取。

京城裡經營文房書鋪生意的人家很多,渠家就是其中一家。渠家添喜郎電子書,彆的生意不屑做,但文房書鋪卻還是可以做一做的,尤其渠家滿門翰林,這生意不做簡直是浪費。

渠家父子在官場上雖沒什麼實權,但在文壇卻小有名氣,且不是沈承宣那種酒場宴會裡%e5%90%9f詩作對得來的文名,而是靠正經的經義文章出名,因此渠家父子的文集頗受讀書人追捧。

偏偏渠家父子的文集隻給自家書鋪刊印,再加上渠家父子有許多當朝的同窗文友,也因為交情把文集交給渠家書鋪,於是渠家書鋪的東西雖不算最全最好,但也算是有優勢有特色,在京城裡若是弄個幾大書鋪排名,渠家的書鋪可以排進前五。

歸翰齋是渠家嫡長女的陪嫁,卻不是什麼曆史悠久的老鋪子,而是渠家在準備陪嫁的時候,出銀子出人,在距威遠伯府不遠的街市上新開的鋪子。

鋪子裡的夥計掌櫃都是從原來的渠家書鋪裡調過去的,能力不說沒有,但也稱不上多出色,也就是中不溜的水平,比如趙掌櫃。

趙掌櫃原本是渠家書鋪的夥計,但一直不怎麼得意,混了七八年才混成小管事,後來渠家嫡長女陪嫁的新鋪子要選掌櫃,能力差的自然不行,禍害閨女;但能力太好的也不行,渠家不舍得。

於是看上去有點能力,但整體又平庸的趙掌櫃就這麼入選,當上了歸翰齋的新掌櫃。原因不是渠家的主子覺得他夠好,而是覺得他不夠好。渠家不指望他把新鋪子弄地多紅火,隻求他不出什麼差錯,每年給渠家大小姐添些穩定的進項。

趙掌櫃當時憋著一股氣兒,有心想乾出點兒什麼證明自己。

歸翰齋店麵小,沒根基,遠遠比不上渠家書鋪,但在這裡,趙掌櫃卻是一把手,上麵沒人製約,新主子又是個不插手日常管理的,趙掌櫃有心大乾一場。但是,努力經營了幾年,趙掌櫃的壯誌雄心終究被逐漸消磨。

文房用具和書,這些東西的需求是非常固定的,因此書鋪生意想要出頭,也沒有多少捷徑可走。

想要出頭,一般就兩個方法。一是像渠家書鋪那樣,有名人效應又有獨家書籍;二來嘛,則是把店鋪撒下大把銀子,把鋪子做大做全,自然也就能吸引最多的客戶。

但顯然,以上兩點歸翰齋一點都不具備。

歸翰齋雖出自渠家書鋪,但同樣拿不到渠家父子及其文友們的文集刊印權,隻能賣些普通的文房四寶和聖賢經典。沒有渠家的名頭,店麵小,資金少,趙掌櫃再怎麼努力沒,歸翰齋也依舊是個普普通通的文房鋪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餓不死,撐不著,每年能有兩百兩銀子進項便是頂天了。

反正渠家當初的意思本就隻是給女兒添個固定進項,陪送文房鋪子一來是因為渠家身份,文房鋪子說起來文雅。二來,則正是看中文房鋪子的穩定性。

雖然掙不了大錢,但也不會虧本。

而以歸翰齋的規模,每年一二百兩的銀子的純收益,已經可以說是不錯了,趙掌櫃的努力雖然沒讓歸翰齋紅火起來,但卻十分符合渠家的期望。

所以認真說來,趙掌櫃本不該忐忑的。

但是,趙掌櫃就是莫名覺得忐忑。

少夫人不打招呼突然上門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大概是少夫人給他的感覺。

總覺得,似乎跟以前見的不太一樣。

但具體哪裡不一樣,趙掌櫃也說不出。

然而,少夫人接下來的話讓趙掌櫃更加忐忑了。

宜生提出要看賬本。

一個除了過年盤點,平日從不過問賬冊的東家此時突然登門,就是為了看賬冊?

再怎麼自詡問心無愧,趙掌櫃的小心臟也不禁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接下來,趙掌櫃便在一旁站著,滿心忐忑地看著宜生看賬冊。

宜生看著站著的趙掌櫃,“不用拘束,坐下吧。”趙掌櫃忙搖頭擺手,“不用,不用!我站著就好,站著就好!”

聞言,宜生也不再堅持,低下頭繼續看賬冊。

歸翰齋生意一般,半年的賬冊並沒有多厚,宜生也隻是略略翻過,並不仔細看每一筆收支,因此看得倒是很快,不過兩刻鐘,便將趙掌櫃搬上來的賬冊全部翻完。

見宜生這麼快翻完,趙掌櫃始終提著的心才終於放下來。

看來,好像真的隻是心血來潮看看帳?

然而,趙掌櫃還是放心地太早。

“生意不算很好啊……”宜生喃喃道。

趙掌櫃幾乎聽得到自己的心猛一下跳起來的聲音。

這是對他的能力不滿意了?

趙掌櫃忙解釋起來。說的無非就是上麵那一套。

文房用具需求固定,歸翰齋沒名氣沒規模,他能力再強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巴拉巴拉……

宜生靜靜聽著,待得趙掌櫃停口時才道:“我自然信得過趙掌櫃的能力。”

說罷,目光透過內室的薄紗簾子,看向了歸翰齋門前的街道。

這條街上往來的多是身著長衫的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