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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

趙時悅說到底也不過是和平社會裡剛從高中退學的小姑娘而已,突然沒了大人依靠,還要照顧兩個比她更小的兒童,心裡很是慌亂。

趙時悅十分沒有底氣道:【這裡離著平漳堡已經夠遠了吧,還是停下來休息一晚再走好了,我看妮妮背著寄奴也快要累得不行了,不知道夜裡會不會下雨,這一路上也沒看見有個山洞能休息,要不還是用樹枝、枯草搭個窩棚吧,可是就我們三個人,也不知道要搭到什麼時候?關鍵是我也從來沒搭過啊。】

222係統煩不勝煩:【這裡在鬨旱災呢,好嗎!夜裡不會下雨的!你再往前走二十米左右,就有一處凹形斷崖,剛好可以擋風!求你彆再逼逼叨叨了,行嗎!】

趙時悅難得被罵得沒脾氣,還十分真誠道:【哦哦,好的,那個,謝謝啊。】

222係統無聲歎息:哎,算了,這小破孩也不容易。

交得起借路費,過得了平漳堡的難民本就是少數,還一根筋地想往幽州跑的難民,更是少數中的極少數!

荒郊野外,三個小孩兒形單影隻,直到被三麵峭壁所環繞,再也感受不到一絲寒風時,才終於有了幾分安全感。

趙時悅在過來的路上,順手撿了不少的枯枝,此時也不用特意去找柴火。

趙妮妮熟門熟路地拿出柴刀,在地上刨了個淺淺的火塘。

趙時悅找了乾草放在火塘裡,又在乾草上依次放上細小的乾枯枝條,再在枝條上架了幾根粗木柴,然後用火鐮敲擊出火星,點燃了篝火。

趙時悅將火鐮放回背簍的時候,好奇地將裡麵的小木箱子給拿了出來。

小木箱子上還掛著一把小銅鎖,鑰匙就在裝銀錢的那個布袋子裡。

趙妮妮也十分好奇道:“這是阿弟的東西,一直被阿娘藏在了櫃子最底下,從來都沒有打開過。”

至少沒在趙妮妮麵前打開過。

趙妮妮也不知道裡麵裝著什麼的,小木箱子的主人趙寄奴則更是茫然。

那小木箱子長應該在二十厘米之內,寬大約十五厘米左右,有趙時悅半個巴掌那麼高,四四方方的,說是匣子還要更為準確一些。

其材質烏黑細潤,做工精致古樸,隻光這麼一個匣子,看著就像是個好東西。

趙時悅解開牛仔外套,從掛在脖子上的小布袋子裡取出一把小鑰匙,十分期待地打開了那把小銅鎖。

一大二小,三個好奇寶寶,全都睜大了眼睛往裡瞧,同時發出了一陣驚呼。

趙時悅:“啊?就一個木雕娃娃呀?”

趙妮妮:“啊!好可愛的木雕娃娃!”

趙寄奴:“啊,啊呀啊呀啊啊呀。”

趙妮妮將木雕娃娃拿了出來,跟弟弟一起玩。

趙時悅看著笑得軟萌的趙寄奴,問道:“妮妮,你幾歲了,阿弟幾歲了?”

趙妮妮答道:“我是八月二十八的生辰,已經滿了九歲還多半個月,阿弟是三月初六的生辰,還差半年左右才滿五歲。”

趙時悅有些擔憂道:【係統,四歲半的小孩應該會說話了吧,我這新弟弟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222係統道:【發音器官沒問題,就是大腦語言發育慢了點,又因為父母之死,受了不小的驚嚇,以後多多注意引導,會好的。】

趙時悅隻覺本就沉重的肩膀,似乎又重了幾分。

趙妮妮卻扭頭,同樣好奇道:“阿姐,那你幾歲了?”

趙時悅掰著指頭算道:“我是正月二十四的生辰,已經十六歲零三個月零十二天了。”

趙妮妮聞言麵色猶豫道:“阿姐,若是按照族譜上的記載,你應該還未滿十六歲,才對呢。”

趙時悅聞言反應過來,暗道:對哦,差點忘了,我已經不是原來的趙時悅了。

趙時悅又從小布袋子裡將記著族譜的羊皮卷給拿了出來,那卷軸寬隻有半個巴掌寬,長卻有老長了!

從左到右都是字,可惜趙時悅卻一個也不認識!

明明說的是四個聲調的普通話,字卻不是四個聲調的簡體字,太特麼坑人了!

這奇奇怪怪模樣,不是繁體,有點兒像是小篆?還是大篆來著?

趙時悅辨認了許久,最後隻能認命,厚著臉皮問趙妮妮道:“妹妹,你認識這字嗎?”

趙妮妮詫異地看了趙時悅一眼,謙虛道:“阿娘曾教過,倒是認識幾個。”

趙文盲臉皮厚,十分開心道:“那就好,你以後也教教我,對了,這族譜上麵,哪個是我的名兒啊?”

趙妮妮指著卷軸最左邊,一個字一個字地念道:“這個,趙、時、悅,丙辰年五月十六日生,阿姐還差七個月左右,才滿十六歲呢。”

趙時悅記住了那三個字,還偷偷用手指在大%e8%85%bf上寫了兩遍,又問道:“那你呢?這族譜上有你的名兒嗎?”

趙妮妮笑道:“當然有了,趙氏主支這邊就隻有咱們一家,人又少,上族譜也就沒有那麼多規矩,隨時都可以,隻要滿了三歲,爹爹就迫不及待地給記上了。”

趙妮妮指著“趙時悅”旁邊的字道:“喏,趙、時、怡,這就是我的正經大名,不過姑娘家的名兒,卻不好輕易叫外人知道,阿姐以後隻叫我妮妮便是。”

趙時悅點頭受教,又問她:“寄奴呢,寄奴的名兒是哪個?”

趙妮妮找了片刻,疑惑道:“咦?這上麵怎麼沒有阿弟的名兒,爹爹是忘記了嗎?”

趙時悅笑著將羊皮卷軸收了起來,胡亂猜測道:“這兩年天災人禍的,實在鬨心,多半就是忘記了。”

說到天災人禍,趙妮妮也肉眼可見地消沉了幾分。

趙時悅將族譜收好裝回了袋子裡,又哄著趙寄奴將木雕娃娃也放回匣子裡,重新鎖好,再仔細地將鑰匙和木匣子都分彆收了起來,慎重保管,絕對不能搞丟了!

趙時悅有理由懷疑道:【係統,我怎麼覺得趙寄奴就像是個隱藏了身份的重要NPC,將來指不定會爆出個大炸雷的那種!】

222係統十分生硬地轉移話題道:【平漳堡那邊給不起借路費的難民遭到了官兵驅趕,有不少人打算繞路去男主封地,到時候肯定會路過大榕樹下的假泉眼,你馬上就要有不少積分到賬了,開不開心!】

趙時悅:“……”

開心,我可太開心了!

趙時悅暗自翻了一個白眼,並不打算在趙寄奴的身世上繼續糾結,再說了,真要糾結出個所以然來,又能咋的?她也不能把人給扔了呀!

中午拿出來的麥餅,隻有趙時悅吃完了一整個,李青禾舍不得糧食,跟趙妮妮和趙寄奴隻一人分吃了一半,還剩下一個半放在背簍裡的乾糧袋子裡。

趙時悅將已經變得冷硬的一個半麥餅拿了出來,又跟係統兌換了一個熱乎軟和的。

她將熱乎軟和的麥餅掰成兩半,分給了趙妮妮和趙寄奴。

趙寄奴接過去後就直接開啃,滿足得眼睛都眯成了一對小月牙兒。

趙妮妮麵上雖有疑惑,但也像李青禾一樣,聰明地什麼都沒問,隻將半個麥餅又掰成兩半,遞了半個給趙時悅,殷勤道:“阿姐也吃。”

趙時悅將冷硬的麥餅穿在木棍上,正拿著放在火上烤。

見小孩兒懂事,倒是挺開心,也不推讓,接過麥餅咬了一口,又道:“要沒吃飽,這兒還有呢,等我把外皮給烤得焦香酥脆了,到時候更好吃。”

趙時悅小時候皮得很,烤過她奶奶種的玉米、紅薯,還烤過鄰居家的年糕、%e9%b8%a1蛋,做飯水平很是一般,這野外燒烤的功夫倒是十分一流。

隻是等那麥餅表皮慢慢變得金黃,散發出陣陣香氣時,卻引來了不速之客。

“兩位姑娘,可以一起搭個夥嗎?”

兩位姑娘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微微變了臉色。

小小一團的趙寄奴:我呢?沒看見還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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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貿然要求搭夥的人是一名男子,大概隻有十六七歲左右。

穿著一身還算整潔的深褐色細布短打,外麵罩著一件銀灰色的狼皮短褂,隻簡單背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麻布皮兒包袱。

身量比趙時悅還要高半個頭左右,大約有一米八幾,一頭濃密的黑發被編成了無數根小辮,又仔細用錦帶紮在了一起。

鼻梁筆直高挺,嘴%e5%94%87略薄卻紅潤,搭配著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俊美得非常突出,高貴得異常耀眼!

更長了一雙不笑也勾人桃花眼,得虧係統說過,這隻是一個普通的非玄幻架空衍生世界,要不然趙時悅都要以為,這是從山林裡躥出來了一個男妖精。

趙時悅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臉上又重新塗上的泥殼子,心裡有些不平衡:這人都好看成這樣了,卻還敢明目張膽地露出來顯擺!哼,仗著性彆為男,就不好好保護自己,以後有他吃虧的地方!

男子大約也看到了趙時悅和趙妮妮眼裡的警惕,率先作自我介紹道:“在下姓曹,被家裡人喚作虎頭,乃闔縣三泉鎮人。”

曹虎頭說完,便自顧自地湊到火堆旁坐下。

趙時悅朝著“本地人”趙妮妮眨了眨眼:闔縣三泉鎮真的有個叫曹虎頭的人?

“本地人”趙妮妮心虛又茫然:我也不知道啊,三泉鎮在闔縣哪個方向來著?

曹虎頭仿佛沒有瞧見對麵兩個女孩的眉來眼去,隻從包袱裡拿出兩個用乾荷葉包著的小包裹。

打開後,大一些的荷葉包裹裡包著十來個像月餅一樣的糕點,小一些的荷葉包裹裡包著一塊巴掌大的油亮紅潤、肥瘦相宜的鹹豬肉。

趙時悅瞬間就覺得自己手裡的麥餅不香了。

趙妮妮也有些眼饞。

趙寄奴更是沒出息得很,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曹虎頭倒是十分熱情,直言道:“逃難時走得匆忙,東西準備得也不夠齊全,如今連個熱水也喝不上,我看你們好像帶了陶罐陶碗,不知可否借來一用,我隻熬個肉湯,到時候還請三位一起品嘗。”

帶了糕點,還帶了鹹肉,就這還準備得不夠齊全啊?!

趙妮妮詢問似的看了姐姐一眼,趙時悅點了點頭,轉身將陶罐陶碗拿了出來,說道:“你用就是,彆弄壞了就成。”

至於肉湯,你願意給,我們還不一定敢喝呢。

自從找到了“水源”之後,倒也不必再過分節約,因此陶罐和陶碗都是洗過了的。

趙妮妮幫著將陶罐架在了火上。

曹虎頭取下腰間的匕首,將那塊油亮紅潤的鹹肉分作兩半,一半重新包好收了起來,另一半切成薄片,全都撒在了陶罐裡。

鹹肉片是六分瘦三分肥,高溫將油脂烘了出來,在陶罐裡滋滋作響,聞著更加饞人了。

曹虎頭從包袱裡取出一個牛皮水囊,往陶罐裡“滋溜”一聲倒了半罐子水,隻等著肉湯燒開。

趙寄奴已經將半個麥餅啃完了。

趙時悅又把剛剛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