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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教的臉色忽明忽暗。

儘管薩裡奧之前就有了模糊的猜測,現在聽到這種消息,還是禁不住頓住了。他深深地為教會的智障水平感到憂慮,像這種組織都能在人類世界獲得至高無上的地位,如果當年沒有魔法師,魔族早就統治大陸了吧?

“沒錯的……”主教的聲音變得有些低沉而蒼涼,“一千多年前,魔物肆虐大陸,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平民朝不保夕,這時候,一位魔法師站了出來,他與教會合作,在神的指引下,擊敗了邪惡的魔王!”

邪惡的魔王·薩裡奧:……

“魔王雖然被封印,侵占大陸的野心卻不死,於是一千年後的今天,掙%e8%84%b1封印的魔王又在醞釀新的陰謀!我們要阻止一切!我們需要您的力量!”

醞釀新的陰謀·薩裡奧:……我可以告你誹謗嗎= = +

“實不相瞞,公爵大人,您現在正處於危險之中!”主教痛苦的閉上了眼,似乎是懊悔不已,“也怪我們沒有提早準備,誰能想到魔王的動作怎麼這麼快,竟然已經先行潛伏到了您的身邊!”

嗯嗯,真是甜蜜的危險啊~薩裡奧眼神放空想著,是的沒錯,他已經成功潛伏到救世主身邊了,智障的教會怎麼能比他速度快。

“那個匣子,看起來隻是一件小孩子的玩具,實際上卻是魔王的藏身之所!我懇請您與教會一起,共同將他再次封印!”

慷慨激昂的說完一番話,主教本來以為救世主或多或少會恢複一點當年的記憶,誰知道薩裡奧仍然麵無表情,完全沒有相信他所說的任何一句話,甚至平靜的站起身,語氣淡淡的吩咐管家送客。

“公爵大人,我所說的千真萬確!請您不要被魔物迷惑!”主教不甘心的向著薩裡奧的背影喊道,卻隻換來了管家板起的臉。

“請不要在此處喧嘩,公爵大人喜歡安靜。”

最終,主教隻能不甘心的目送薩裡奧走上樓去,他覺得他要再想想辦法了。

“救世主”執迷不悟讓教會深感痛心,可是這影響不到“救世主”,今天仍然在愉快的被“魔王”所迷惑_(:зゝ∠)_

“教會真是這麼說的喵?還不如一千年前的教會,至少出了兩個厲害人物……”阿瑟抱了一小塊鬆餅,幸福的咬了一大口,尾巴不受控製的甩來甩去,薩裡奧伸手捉住捏了捏,換來一陣炸毛的喵喵喵。

“你真的不考慮用聖水恢複原樣嗎?大一點手感一定更好……”薩裡奧不知第多少次的提起這個話題,然後又被殘忍的拒絕了。

“大一點鬆餅就會變小喵,”阿瑟有充足的理由,他撩開鬥篷把尾巴纏到了腰上,以示不想被捏的決心,“現在這樣也很有趣……認不出已經被魔王治理汙染的勇者,教會到底想怎麼拯救世界喵?”

“然而我並不會手軟的,阿瑟,魔界的勢力已經再一次的滲透到了這片大陸,那些低級的魔物想必你已經見過了,我是真的在認真當好魔王啊。”薩裡奧笑著伸手撥弄了一下阿瑟頭頂的貓耳朵,說出的話卻讓人格外驚悚,“我要殺死教會的那個聖騎士……也就是那個獨%e8%85%bf的錫兵。”

阿瑟微微皺眉,顯得有些不讚同,“為什麼要對主角下手喵?世界會變得不穩定的。”

薩裡奧遲疑了一下,匆匆帶過了這個話題,“區區一個世界而已,算不了什麼的……”

“不是擔心你,到底為什麼要殺死他喵?”薩裡奧不提阿瑟還不覺得,一提起來又不告訴他,他就撓心撓肺的想知道,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沒錯,阿瑟覺得自己要是得不到答案,一定會一直耿耿於懷!

“為什麼喵?到底為什麼喵?!”

“……我帶你出去逛逛吧。”

“為什麼喵?!快告訴我為什麼喵?!!”

“今天晚上有宮廷宴會,想看看嗎?”

“不想!快告訴我為什麼喵?!!”

薩裡奧有些頭疼了,貓科動物向來好奇又執著,阿瑟還有一點點完美主義的強迫症,這下完全是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薩裡奧發誓,他半點也不想讓阿瑟知道為什麼,但是他現在拿睜著一雙紫眼睛盯著他的阿瑟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儘量含混的解釋,“那個聖騎士……當年對你有好感……”

阿瑟歪了歪頭,耳朵軟軟的倒向一邊。他並沒有千年之前的記憶,也不知道封印魔王的前前後後、愛恨情仇之類的,如果不得不去扮演,他當然可以做的很好,但是都退休了,他性格裡冷漠的一麵就浮現出來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你隱瞞什麼喵……喵很榮幸得到他的好感,不過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說,回應都是錯誤的,所以喵不會去回應。”

來了,阿瑟理智的戀愛邏輯!

薩裡奧扶額,他其實真的可以不必擔心,阿瑟聰慧而理智,聖騎士作為一個土著人物,早就在起跑線上喪失了資格。

從某種意義上講,這也是阿瑟獨有的……有些冷漠的溫柔了吧?

第28章 28、小錫兵(六)

長槍破空的聲音不斷響起,金色鬥氣照耀著整片院落,汗水沿著金發滑落下來,然而聖騎士並沒有停止訓練的意思。

他想要儘快的恢複全盛時期的實力,這種迫切關乎人類的大義,當然也摻雜著一點點私心。

主教說,魔法師被魔王所迷惑,對教會持抗拒的態度。

這一切都是……魔王的錯!他要%e4%ba%b2手把自己的夥伴帶回來,就像千年前一樣,他們一同站在魔物黑色的旌旗前方,將貪婪的野心扼殺,將神的輝光灑滿大陸,金發的魔法師%e5%90%9f誦著光明的魔咒,黑暗雪融般消散……

艾瑞克懷念那個時候。

“已經足夠了,艾瑞克我的孩子,”主教慈祥的向他招招手,身上還穿著外出的鬥篷,顯然剛剛從外麵回來,“我有事想與你談一下。”

艾瑞克擦了一把汗,順從的走過去,主教鼓勵一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的鬥氣恢複得非常好,還快就會達到巔峰,不必太勉強自己。”頓了頓,主教的聲音染上了難言的苦澀,自嘲道:“比起你這裡的進展良好,我倒是不太稱職了。”

“怎麼會?您為驅逐黑暗做出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裡……”

“但是努力不代表有收獲,我被救世主厭棄了,確切的說……應該是教會被厭棄了吧。”主教顯得有些懊惱,“也許是我措辭不當,艾瑞克,當年……教會到底怎麼得罪了魔法師?”

艾瑞克很努力地想了想,最終遺憾地搖了搖頭,“您知道的,我的記憶並不全,況且……當年教會與魔法師的敵對也確實毫無征兆,好像是突然之間就針鋒相對了起來,教皇甚至%e4%ba%b2自下達了針對魔法師的追殺令。”說到這裡,他顯得有些痛苦,“我希望您知道,魔法師是一個性情溫和的人,他與教會向來沒有什麼理念衝突的,這之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想想話裡帶刺傳說中性情溫和的“魔法師”,主教嘴角抽搐,他乾咳一聲繞過了這個話題,“艾瑞克,我這裡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

“請您吩咐。”

“……監視阿黛娜!”

窗外風雷大作,阿瑟坐在一條絨絨的圍巾上,寬大的圍巾能把他整個裹起來,溫暖又舒適。不想下雨天出去弄濕皮毛,阿瑟果斷地拒絕了薩裡奧的共同赴宴請求,自己待在房間裡,愜意的拆開了一袋小魚乾,尾巴愉悅的甩來甩去。

雨水在窗玻璃上描繪出蜿蜒的軌跡,阿瑟看著看著,搖動的尾巴就停下了,眼前閃過一些紛亂的畫麵,最終定格在冰冷的雨水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次是你敗了,我%e4%ba%b2愛的弟弟……被誣陷的感覺如何?】

【我們的父%e4%ba%b2,就是這樣的人啊,你最根本的罪過就在於……龍形。】

【永遠無法幻化龍形的廢物!低劣的混血!】

貓耳朵蔫蔫的折下來,這種糟糕的記憶還不如永遠不要想起的好,阿瑟往毛絨圍巾裡鑽了鑽,隻露出眼睛看著窗外的雨幕,突然,滾圓的貓眼睜大了!

白裙的少女落到了窗台上,她披了一件寬大的淡金色鬥篷,卻無法完全遮住雨水,雨水順著她的金發一路滑下,最終劃入領口,蒼白的臉色映襯下,簡直……

像個女鬼!

阿瑟裹著圍巾後退幾步,淺紫色的眼睛警惕地注視著這個一言不合就爬窗的少女,少女一怔,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狼狽,臉頰上頓時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我失禮了。”她的聲音冷冷清清,隱約藏著一抹羞窘,“能……幫我開下窗子嗎?”

阿瑟審視了她好一會兒,這具身體的記憶似乎蘇醒了一部分,千年前高貴聖潔的阿黛娜聖女深夜來爬他的窗,還是在教會已經認定他是魔王的情況下,不知這其中藏著什麼陰謀。

“對不起……艾瑞克記憶不全,我隱瞞了你的事……”阿黛娜深深的吸進一口氣,雨水仍然不停的落在她的頭頂,淡金色的睫毛也被雨水沾濕了,雨水掛在上麵,幾乎像是在落淚一般。然而阿瑟知道,這個女孩子堅強而執拗,險些在魔物大潮中喪命也沒有讓她哭出來。

“……進來說吧喵。”阿瑟跳起來,抓住了窗栓,全身的體重往下一拉,窗戶隨即敞開,他靈巧的跳到了旁邊的書桌上,靜靜的注視著聖女。

“現在教會的立場再次與我對立,你冒險前來難道是要敘舊嗎喵?”

“不是敘舊……”阿黛娜擦了把臉上的雨水,輕輕地笑起來,“你現在這樣子真是可愛,比千年前可愛多了,還是不要變回去了吧。”

“這不是你該管的喵。”阿瑟坐到了自己的匣子上,稍稍抬手示意,“那邊桌子上有紅茶,泡一杯來禦禦寒吧。”

紅茶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阿黛娜感覺自己冰冷的手指終於找回了些許溫度,她低垂下睫毛,歎息了一聲,“我一直以來都很羨慕你,你活得真自由。”

“……你也可以。”阿瑟平淡的說。

“不,我不可以……我從來就不可以!我隻是……教會養大的一件工具……”骨瓷的茶杯被用力的攥緊了,阿黛娜低頭,潤濕的頭發從她肩頭滑落,“像艾瑞克那樣欣然接受身為工具的命運,我做不到!明明千年之前是那麼高興的!死了也好……那樣就可以自由了……但是……”

阿瑟隻是靜靜的聽著,他不需要說什麼,隻要聽著就好。

“你這次還會幫教會嗎?”阿黛娜抬起頭問道,她眼裡有輕微的笑意,“那群家夥比千年之前還要傻,竟然連救世主也錯認了,這樣的教會,你還會幫他們嗎?”

“不會,但是不是因為他們傻喵。”阿瑟的尾巴尖卷了卷,左右搖晃一下,“喵本來就是自由的,這次會站在魔王那邊。”

“自由的……啊……”阿黛娜說不上是羨慕還是嫉妒,隻是微微苦笑了一下,從椅背上拿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