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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回到了當年,徒勞追逐那個背影的時候。

“現在還不能告訴我嗎?也沒關係。”阿瑟認真的看著似乎有些莫名不安的薩裡奧,突然微微的笑了起來,“你不用有什麼負罪感,我不會因為厭惡而放棄珍貴的記憶,應該是由於彆的什麼原因……也許是害怕呢,誰知道喵。”

他的尾巴晃悠著,抬頭看了眼靠近門口的落地鐘,在薩裡奧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的時候跳進了自己的小匣子裡,“那麼,晚安喵~既然跟你回來了,我要調整一下自己的生物鐘了。”

謝天謝地他終於不用過晝伏夜出的生活了!能正常生活在陽光下,誰願意潛伏在黑暗中呢?

魔王和勇者都握手言和了,按道理來說,足夠識相的反派就應該黯然退場,把剩下的篇幅留給主角們幸福的小番外,然而……不折騰怎麼有臉稱作反派呢?!

本著這樣大無畏的精神,教會終於決定付出相當的代價啟動聖遺物,在他們的觀念中,既然已經得到了%e4%ba%b2王的支持,那麼他們就可以放手一搏,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找到當年的三位勇者!

教會耗費心力積蓄的信仰之力十去八九,白袍主教也好像蒼老了幾十歲,不過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他們遵照聖遺物的指示,在男爵家的櫥櫃中,找到了昔日隸屬教會的兩位勇者。

獨%e8%85%bf的錫兵還處在不知名的低落當中,他已經接連好幾天沒有看到那個騎著貓頭鷹飛出去的身影了,每到夜晚,玩具們也隻能安安靜靜地呆在櫥櫃中,再也沒有人能為他們打開櫥櫃的鎖,放他們出去狂歡片刻了。

紙公主幽幽的歎了口氣,蒼白的臉上,那抹紅暈好像淡了很多。

“結果到最後,你們還是找到我們了。”

她其實真的想過做為玩具度過一生這種事,這也沒什麼不好的,玩具的生活簡單而明亮,討論一下自己的主人,聽聽貓貓狗狗傳遞的八卦,她感到很幸福,自己的人生再也不被教會所掌控。她甚至……想談一場戀愛,錫兵們任何一個都可以,畢竟以玩具的審美來說,錫兵俊美而強壯,是很不錯的選擇。

至於獨%e8%85%bf的錫兵……好吧他叫艾瑞克,她完全沒有什麼綺念,因為與艾瑞克已經熟得不能再熟,這個人是真正的光明正直,被教會利用之深重,讓她也心生憐憫。

“是的,阿黛娜我%e4%ba%b2愛的孩子,你安全了,並且不會再被詛咒所困擾。”主教慈愛地說著,接著又轉向艾瑞克,笑意更加明顯,“謝天謝地,你們都安然無恙,身上的詛咒也不要緊,隻要浸泡在聖水之中,想必一切邪惡都會煙消雲散。”

阿黛娜又幽幽的歎了口氣,主教裝作沒聽到也沒看到,阿黛娜就是這個性格,哪怕在教會的撫育下長大,她骨子裡還是有叛逆的因子,果然是平民的低賤血脈,比不上艾瑞克的高貴正義。

“說起來……之前還有一個特殊的玩具,被賽爾溫斯公爵帶走了。”阿黛娜突然想起了這件事,她覺得魔法師應該也想要快一點恢複原本形態的,借助教會的聖水是不錯的方法。魔法師恢複之後,她還可以向他請求幫助,教會可奈何不了魔法師,千年前鼎盛時期是這樣,近兩年衰微,就更是這樣了。

主教果然對這件事表示出了高度的關注,他在房間裡走了幾圈,最後停留在壁櫥前,認真的感應了一會兒,豁然睜開眼,因為極度的驚愕,聲音都微微變了調——

“這氣息是……魔王!!!”

同樣在房間裡的男爵夫婦也緊張了起來,“魔王”這個詞,意味著太多的鮮血和暴虐,聽主角的意思,被封印的魔王竟然偽裝成普通玩具的樣子,在他們家裡潛伏了一年多時間?!神啊!這簡直太可怕了!

紙公主內心頓時被一連串“臥槽”刷屏了!媽的智障!魔王你妹啊那是救世主啊!

然而還沒等她說什麼,就被大驚失色的艾瑞克打斷了,錫兵的身體做不出太多的表情,但是麵色是肉眼可見的慘白了起來。

“他是……魔王嗎?”艾瑞克失魂落魄的喃喃道,“他怎麼會是魔王呢……”

是啊他怎麼會是魔王啊?!阿黛娜在心底咆哮,那麼強的魔力再加上那不討喜的性格,分明是千年前耍的教會團團轉的魔法師讀做救世主好嗎?!!

“沒有錯的!他就是魔王!”主教一臉篤定地在阿倫黛娜仿佛看智障的眼神中說了下去,“這種陰森而邪惡的氣息,就是魔王沒錯的!”

阿黛娜張了張口,電光火石之間,她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

艾瑞克失憶了,教會傳承不全,這世界上保留著有關勇者的記憶的人,隻有自己和魔王,如果她不說,智障雲集的教會會不會像千年前那樣再一次的選擇與魔法師敵對?魔法師那種存在,哪怕現在變成玩具,真的敵對起來,也會讓教會人仰馬翻,再加上一個打破封印的魔王……一定會毀滅了吧……這個牢獄……

阿瑟折騰了半個晚上才勉強睡著,倒時差真的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他蔫蔫的從匣子裡爬出來,揉了揉眼,剛看清眼前的一切,他就被驚呆了!

天鵝絨鋪滿了整個桌麵,上麵一閃一閃的灑滿碎鑽;來自異國的陶瓷盆裡睡蓮盛開,一艘精美的小船漂浮在水中;還有鋪設著綠地的小花園,儘量了選了細小的花朵,一條小徑蜿蜒向遠方,讓人的視線隨之而去,投向掩映在花木之中的小巧彆墅。彆墅以白金打底,鑲嵌著閃耀的水晶和寶石,彆墅前甚至還有一處小小的人造噴泉,響著輕柔的音樂,不過向外噴水的裝飾不是常見的天使雕塑,而是一隻雙翅燃燒著烈焰的不死鳥石像——這通常被視為魔界的象征。

“喜歡嗎?”輕柔的聲音從頭頂響起,阿瑟聞聲抬頭,頭頂的貓耳朵就被軟軟的%e4%ba%b2了一下。

“那個小匣子太簡陋了,索性就為你另外安排了一個地方……進去看看吧,知道你喜歡,裡麵的擺設都是黃金和寶石,還用金絲幫你鋪了一張床,或者你想直接枕著金幣?”

阿瑟稍微低了低頭,好像在掩飾什麼,“不,這樣就很好了。”

好的……讓他有點不知所措了。

【這世上沒有無目的的喜愛,放在你身上更加不可能,所以,所有人都是為了你身上蘊含的利益而來,說什麼……真正的喜愛?太可笑了!】

記憶裡似乎有人這麼說過的,阿瑟努力回憶,隻想起一個輪廓,就能感受到一種溺水般的恐懼。然而這種恐懼最終被驅散了,注視著他的這雙黃金瞳不知何時已經完全睜開,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暴戾,隻剩下繾綣的溫順。

阿瑟覺得自己的心已經在微微動搖了。

“你……把頭低下來。”他這樣要求著,眨動淺紫色的眼眸,“離我……近一點……”

第27章 27、小錫兵(五)

一個輕輕的%e4%ba%b2%e5%90%bb落在薩裡奧鼻尖上,觸之即離,貓眼圓滾滾的,似乎是很謹慎的窺探了他一會兒,這才矜持的小退了一步。

“我不會輕易許諾什麼,但是……這個世界之後,好好談談吧喵。”貓耳有些不安的歪向兩邊動動,“先提前說好,喵可能算不上什麼合格的戀人,本身也會比較無趣什麼的……多擔待……喵?喵喵喵!!!”

——薩裡奧伸手就把他攏住了。

身處一片和黑暗之中,很容易滋生莫名的恐懼和不安,更何況空間太小,耳朵無論怎樣都會折下來,顯然不怎麼舒服,阿瑟掙紮了幾下,突然聽到薩裡奧的聲音輕輕地傳來。

“這些話,不要對除我以外的任何一個人說。”阿瑟看不見薩裡奧的表情,卻能聽到輕輕的笑音,似乎壓抑著某種欲望一樣,有些喑啞。

“很容易勾起我們這類人的食欲的。”

臥槽食欲是什麼鬼啊?!!阿瑟莫名的感到脊背發寒,掙紮的力道不由得更大了,“先放我出去喵!不然我要落雷了喵!!”

想想這個世界魔法師的雷法,想想雷電對魔物的天生克製,薩裡奧不得不遺憾的鬆開手,看著阿瑟三兩下就竄回了自己的匣子裡,眼裡還藏著一絲蠢蠢欲動。

這時,訓練有素的管家輕輕敲響了門,“公爵大人,教會主教求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薩裡奧短暫的思考了一會兒,眼睛頓時一亮,“阿瑟,你想不想恢複之前的形態?教會的聖水一向有奇妙的作用。”

阿瑟才不傻,他扒著匣子邊緣冷笑,“不,完全不想喵!這個形態又不會影響魔法的威力,沒有什麼不好的。”

薩裡奧隻好失望的看著阿瑟合上了匣子蓋,不過這個心思有沒有打消下去就不好說了。

“公爵大人,很榮幸見到您,願您永沐神的光輝。”主教慈祥的微笑著,一身白袍纖塵不染,充滿神職人員的聖潔風範。俊美的公爵還站在樓梯上,麵無表情的俯視著他,一雙黃金瞳冰冷而尖銳。

“我不信教,閣下,也不信神。”

主教一噎,不過愈發堅定的相信,能直接說出這種話的,是千年之前跟教會一度不共戴天的魔法師無疑!

是的!教會進行了非常縝密的推理!為什麼魔王化成的玩具會選擇公爵?一定是因為公爵的地位非常重要!那麼所有真相就呼之欲出了——公爵即是千年前擊敗魔王的魔法師!

為機智的教會點一個讚!

薩裡奧已經隱隱約約猜出了什麼,但是他的表情絲毫不動,從容的走下台階,也沒有招呼主教,就在主座上坐了下來,雙手交疊撐在下頜。

“那麼,主教前來究竟有什麼目的?”

主教謹慎的鎮斟酌著措辭,想要像一種合理的說法說服公爵站在自己這一邊,話到嘴邊,卻突然接觸到那雙完全睜開的黃金瞳,眸光猶如金液一般在瞳仁中流動,威勢甚至超過了主教見過的帝國皇帝。

主教突然什麼借口也說不出口了,他感到寒意從腳底一路升起,仿佛要將他的骨髓都凍結。

“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千年前的那場戰役?”主教一邊說一遍觀察公爵的表情,沒能窺探出什麼,內心的憂慮更甚,“現在,也許那場戰役要重演了……”

公爵輕笑了一聲,他直接向後仰攤在了座椅的軟墊上,眼裡含著幾分譏諷。

“所以,又輪到我們這些普通人捐錢的時候了嗎?想要多少?希望公爵府小小的產業,能夠喂飽貪婪的教會。”

主教臉上火辣辣的,他還站著,想要發怒又怕惹怒了對方,忍得非常辛苦。內心埋怨千年前的教會不跟魔法師打好關係,弄得現在非常被動。

“不是的!公爵閣下!接下來我要說的話無比重要!也許您會覺得荒誕,但是這就是事實!您就是……”主教一臉正色,慈祥的笑容斂起,竟然真的有些唬人的意味。

“神選定的救世主!!!”

“哢嚓”一聲,天際劃過一道閃電,瓢潑大雨落下,在電光閃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