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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78 字 2個月前

皆是不解的看向薛懷遠,不知道薛懷遠何以對這麼一塊玉佩耿耿於懷。桐兒見狀,驚訝道:“姑娘,這不是我們在當鋪……”

“這是我在當鋪贖回來的。”薑梨打斷了桐兒的話,“當時我在當鋪裡看見了這枚玉佩,覺得上麵的狸貓雕刻的很好看,就贖了回來。”

她不能在這裡,當著葉明煜和葉世傑說出真相。

葉明煜問:“薛先生,這玉佩怎麼了?”

“這是阿狸的玉佩……”薛懷遠喃喃道:“上麵的狸貓,還是我%e4%ba%b2自鑿刻的……”

葉明煜和葉世傑都愣了愣,這才反應過來薛懷遠說的是“阿狸”而不是“阿梨”。葉明煜心大,也並沒有想到其他地方去,隻是哈哈大笑道:“真的嗎?那還真是有緣,我們阿梨和薛家,大概是前生結下的緣分,這也能遇到!”

海棠動了動嘴%e5%94%87,什麼話都沒說,桐兒滿臉疑惑,葉世傑卻是又奇怪的看了薑梨一眼。

“薑姑娘……”薛懷遠看向她,道:“這枚玉佩,能不能賣給我……阿狸的東西,我想要收回來。”

薑梨道:“既然是芳菲姑娘的東西,薛先生就拿走吧。不必付什麼銀子。”她想要安慰薛懷遠幾句,又不知道能說什麼。

“謝謝你,薑姑娘。”薛懷遠小心翼翼的把這杯玉佩放在手中,像是得到了無價之寶,珍而重之的藏起來。他看著薑梨,似乎還想說什麼話,但最後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薑梨曉得,薛懷遠大約是想問之前她所說的,告訴自己和薛家究竟有什麼淵源。但薛懷遠也意識到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隻能忍住了。

等葉明煜一行人離開之後,桐兒站在屋裡,看著薑梨問:“姑娘,那玉佩不是您讓奴婢給贖回來的麼?怎麼一開始……您就知道是薛小姐的東西麼?”

她百思不得其解,薑梨分明是有意識地去做這件事,卻告訴薛懷遠自己是無意間看到才贖回來的。桐兒不明白薑梨為何說謊,她也不明白薑梨要贖回這塊玉佩的意義。她又如何一早知道就是薛芳菲的東西?在這之前,薑梨和薛芳菲,並沒有見過啊。

薑梨道:“是啊,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想來薛先生也知道了。”

到底是父女,在薛懷遠麵前,她又不會極力掩飾,甚至於希望薛懷遠發現自己的不同,於是漏出的馬腳愈來愈多。父%e4%ba%b2是個聰明人,隻怕這一回,是真正起了疑心。

她應當想法子儘量早些與父%e4%ba%b2坦白。

……

國公府裡,姬蘅的歸府,似乎就沒有薑梨那麼引人注意了。這是自然,他經常出城辦事,有時候隔個十天半月都不回來,連姬老將軍都習以為常,自然算不得什麼。

倒是屋簷下鳥籠裡掛著的那隻八哥,看見姬蘅回來,熱情的歡迎道:“美人!美人!”

這八哥看上去像個好色胚子,也虧得姬蘅對它格外寬容,沒有一把捏死它。這更助長了它囂張的氣焰,仿佛背後有人撐腰似的,院子裡的下人都被他啄了個遍,上次還把趙軻盤子裡的肉給叼走了。

大家還不敢動它。

八哥的嗓門大,整個院子裡的人都聽到了。自然也包括了司徒九月,說起來,這八哥大約是個欺軟怕硬的角色,對於司徒九月,它是決計不敢放肆的,連靠近都不敢,離她遠遠地,大約也曉得司徒九月也是個狠角色,一個不耐煩,扔把毒煙,它的小命就不保了。因此八哥在國公府裡懟天懟地,對姬蘅溜須逢迎,對司徒九月敬而遠之。

司徒九月正在花圃裡摘花,這裡的花長得極快,也需要人侍弄,司徒九月隔三差五會摘一些植物煉藥,倒是比自己費心去尋材料要簡單許多。

聞人遙拉著林堯過來得時候,還得意洋洋的給司徒九月看,道:“這是我的小徒弟,林堯。來,小徒弟,這個是司徒姐姐。”

司徒九月隻是瞥了一眼林堯,林堯就嚇得一哆嗦,躲在了聞人遙身後。司徒九月道:“和你一樣,膽小鬼。”

“是你太凶悍,嚇著孩子了。”聞人遙拉起林堯往外走:“小堯,我們走,彆管這個凶姐姐。你記住了,這個花圃裡的花都是有毒的,你平日裡千萬要離的遠一些。除了剛才那個毒姐姐,大家都不會輕易往你這裡走,這些話雖然看著好看,其實毒性很大,一旦中了毒,就小命不保,神仙難救。”

林堯乖乖的點頭。

司徒九月忍了忍,把摘好的花草放進了匣子,往煉藥房走去。文紀和趙軻站在邊上,趙軻問:“司徒小姐,之前送來的那小子……怎麼樣?”

“看起來沒什麼問題,不過武功全廢,也不可能站得起來。要是姬蘅想讓他加入你們,絕對不可能。”司徒九月回答。

這回答十分絕對了,可是趙軻和文紀絲毫沒有懷疑。事實也本是如此,司徒九月除了正經醫術以外,還有各種偏門古怪的藥方,如果司徒九月都說沒救,天下就沒人能醫的好他。

“那現在怎麼辦?”趙軻問文紀拿主意,“是不是告訴大人一聲?大人已經把這人給忘了吧?也沒聽他提起過。總不能一直讓他住在國公府,都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

“你們可以好好打聽一下他的底細,”司徒九月挑眉,“我告訴過他他的%e8%85%bf已經不可能好起來了,但他還是在嘗試。有幾次甚至還背著我想要下床,當然是不可能的。我看他是個有執念之人,和尋常人不一樣。”

趙軻道:“既然在永寧公主的私牢裡,定是和永寧公主有過節之人,順著這一點查下去就行了。”

司徒九月:“那是你們的事。”說完這句話,她就拿著匣子走了,隻是走到煉藥房旁邊的那間小屋門前時,頓了頓,還是走了進去。

屋裡,那位叫阿昭的少年手裡捧著一本書,正在看。司徒九月看見,他看的是什麼山水遊記,心中不由得古怪。分明他的%e8%85%bf已經不可能好了,再看這些有何意義,總歸是不能一一走過,反而會越看越難看。

這少年卻絲毫沒有難過的神情,看見司徒九月進來,就放下書,對司徒九月笑道:“司徒大夫。”

“你身上的外傷繼續調養下去,過不了多久就會全好了。”

“多謝司徒大夫。”阿昭猶豫了一下,才道:“過去我也曾有過傷,不過調養起來,實在需要很長時間。司徒大夫隻用了這麼短的時間我就好了起來,可見司徒大夫的醫術高明。”

“我並非真正的大夫,你不必如此恭維我。”司徒九月道:“有件事情想問你,你與永寧公主有何深仇大恨?”

阿昭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司徒九月會這麼問。這幾日來,司徒九月冷冰冰的,與他說話的時間很少,而且大多是有關他的傷,並不主動詢問他家裡的事。國公府的小廝給他拿食物拿水,但並不多與他說話,阿昭不知道外麵是個什麼情況,隻知道仇人死了。

“她害死了我全家。”阿昭道。

司徒九月點了點頭,像是對這個答案並不意外。

“有件事我也想問司徒大夫,”阿昭道:“上次司徒大夫說,永寧公主和沈玉容被處刑,因為殺人償命的罪名,卻沒有說是哪一戶人家,請問……”

司徒九月答道:“那就很多了,他們二人聽說殺的人不少,不過最重要的,大概是永寧把當今首輔家的小姐眼珠子給挖了,關在私牢,得罪了首輔,才會被打下牢獄。” ④思④兔④網④

☆、第二百零八章 下帖

“最重要的,大概是永寧公主把薑家三小姐眼珠子挖了,關在私牢,得罪了首輔,這才被打下牢獄。”

司徒九月並沒有提起薛家一事,在她看來,若是單單隻是薛懷遠出來鳴冤,未必就能扳倒永寧公主和沈玉容。永寧公主這回之所以栽了個跟頭,完全是因為在公主府裡設下私牢,犯了皇帝的大忌。且行事太過張狂,連薑元柏的%e4%ba%b2女兒也敢動。如果是蓬門小戶,就如阿昭這樣看起來沒甚麼背景的人,就算這輩子都被永寧公主毀了,也隻能自認倒黴,翻不出什麼花樣。但薑元柏不一樣,薑元柏可不是會白白吃虧的人,害了他的女兒,薑元柏肯定要想法子報複的。

這一回,永寧公主的事之所以處理的乾淨利落,薑元柏也在其中推波助瀾,起了不小的作用。

“那位首輔大人麼?”阿昭顯然是聽過薑元柏的名字的,他喃喃道:“沒想到,最後竟是他替我們家報仇。”

司徒九月道:“不管怎麼樣,現在你的仇人也沒有了,你也不必報仇。不過你這樣子,也當成不了什麼事,索性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話說的可謂十分傷人,但司徒九月自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她不在乎彆人怎麼想,哪怕真相鮮血淋漓,她也懶得去說一句善意的謊言。

阿昭笑了笑,他一笑,便又顯得格外英朗燦爛,他道:“從前我希望日後能走遍天下,遍訪名山大川,行俠仗義,快意恩仇。如今我仍然這樣想。但在那之前,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

司徒九月替他上藥,一邊道:“那你如今可不能遍訪名山大川,你可能這輩子都要靠著人才能行走,我活了這麼多年,不曾見過這般的大俠,所以你也不必想了。至於你所說的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不會還是想要報仇吧?永寧公主已經死了,莫非你要連成王和劉太妃也不放過?那我也能告訴你,成王現在正在帶兵造反,劉太妃已經在宮裡,被皇帝賜死了。”

少年愣了一愣,顯然沒料到司徒九月突然說了這麼多事,而這些事也是他之前聞所未聞的。他在國公府呆的這些日子,連下床都不能做到,那些小廝也不與他說話,稍微%e4%ba%b2近一些的,也就隻有司徒九月了。

司徒九月看他盯著自己不說話,就問:“你還沒告訴我,你說要做的事是什麼?你可不能在這裡惹麻煩,雖然我救了你,但我也不是菩薩心腸的好人,你要是連累了這裡的人,就隻能現在就離開。”

阿昭一下子笑了,他道:“司徒大夫請放心,我不會報仇了。既然仇人已了,再去追究也是無濟於事。不過我還有父%e4%ba%b2,現在仍在家鄉,我被永寧公主囚禁在私牢裡折磨了快一年,這一年,想來我父%e4%ba%b2以為我早已死了。等我稍微好一些後,會想辦法回家鄉見父%e4%ba%b2一麵,死去的人已經不可能活著,但至少活著的人還要繼續。”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受影響的模樣,這份坦蕩從容令司徒九月也忍不住側目。世上許多原本風光的人,一夕之間遭逢巨變,人生跌至穀底,變得慘不忍睹,往往就會性情大變,或是悲憤,或是一蹶不振,總歸不會很快走出來。

阿昭的人生,想來就是經過大起大落的,但這般沉浮間,司徒九月竟然找不出一絲陰霾。他極快的接受了過去,也極快的走了出來,仿佛從來不曾經曆過痛苦的事一般。

司徒九月突然就有一些明白,趙軻所說的,姬蘅在永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