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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58 字 2個月前

一樣,他道:“你好好休息,我讓人過來伺候你。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薑梨道:“煩請國公爺遞個信兒,告訴我爹和舅舅,我暫且安全,不必擔心。”

“好。”姬蘅一邊說,一邊往屋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薑梨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她說:“成王舉事,夏郡王回回京麼?”

姬蘅的背影頓了一頓,然後他什麼話也沒說,不曾回答薑梨的話,就離開了。

薑梨坐在床榻上,屋裡的燈火讓她心裡漸漸安寧下來。最開始的緊張、恐懼和憤怒都已經煙消雲散。這間屋子有陸璣等人,倒也不必擔心安全。

她竟然睡去了。

……

陸璣從外麵找來的婢女進屋來伺候薑梨的時候,薑梨已經睡著了。那婢女就幫薑梨掖好被子,同陸璣等人說明了情況離開。

陸璣問姬蘅道:“薑姑娘要留在黃州?”

姬蘅點頭。

“她留在黃州會不會不安全?”聞人遙問:“成王就要開始動作了。”

“現在讓人送她回燕京才是不安全。”姬蘅道:“她自己想留下來。”

“但成王不是一開始就想擄走她找她麻煩麼,這要是成王發現她還在黃州,肯定不會放過薑二小姐的。”

姬蘅道:“你認為他能在我麵前抓人?”

聞人遙搖頭,又點頭:“我的意思是,你帶著薑二小姐,多不方便哪。”

“總之,薑姑娘出現在這裡都是個意外。”陸璣道:“之前司徒小姐讓人送信,說是薑姑娘被擄走了,倒是沒想到誤打誤撞,在這裡被大人發現。我看,還是寫信給司徒小姐,讓司徒小姐報信給薑家葉家,讓他們不必再找了。”

姬蘅道:“你看著辦吧。”

他不笑的時候,便顯得有些危險,陸璣退了出去,大約是去寫信了。聞人遙留在屋裡,他不時地看看姬蘅,似乎在想什麼。姬蘅道:“有什麼話就說。”

“阿蘅,你覺得……”聞人遙斟酌著語句,“薑二小姐會是那個人麼?當年命卦裡的女人。”

“不會。”

聞人遙抬起頭:“為啥。”

“不為什麼。”

……

薑梨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一個陌生的丫鬟見她醒了,連忙扶她起來梳洗。看到這個丫鬟,薑梨就想到了留在燕京城的桐兒,要知道她被人擄走之前,桐兒為了替她擋刀,胳膊被刀傷到了,現在也不知怎麼樣,不曉得最後白雪和桐兒是否安然無恙。

她憂心忡忡的梳洗過後,又被幫著用過了飯。軟筋散的功用消散了一些,不知道姬蘅後來是不是又找了解藥,總歸比起昨日來,薑梨能稍微動彈手腳,雖然還是軟綿綿的沒力氣,卻不至於動彈不得,什麼都不能做了。

“扶我去外麵看看吧。”薑梨對婢女道。

那婢女扶著薑梨走到了屋外,這是一間四合的院落,大約是在黃州的緣故,宅院並不是很大,四方裡各有一間房,隻有一個院子。聞人遙正在院子裡,聞人遙蹲在地上不知道在乾嘛,薑梨被攙扶著走近了一點,看見他的身邊,圍繞著幾隻肥鴿子,正在啄地上的玉米。

他居然在喂鴿子。

“聞人公子。”薑梨道。

聞人遙背對著薑梨,聞言這才站起身,回過頭,看見薑梨,笑道:“薑二小姐,你怎麼起來了?”

薑梨看了看天,天已大亮,她沒在院子裡看到其他人,就問:“其他人呢?”

“文紀和趙軻還在,大人和陸璣一早出去了。怎麼樣,今日身子好一些了麼?可還覺得沒有力氣?”聞人遙問。

薑梨道:“好多了,多謝聞人公子關心。”

“一句話的事兒,有什麼好謝的。真要謝你還是謝阿蘅好了,”聞人遙笑眯眯道:“畢竟昨日是他把你救回來的。”

薑梨道:“國公爺的恩德,薑梨沒齒難忘。”

“也不必沒齒難忘,道個謝就好了。”聞人遙不以為然道,又看到了薑梨的臉。薑梨今日早上就沒有戴麵紗了,那麵紗戴起來不舒服。且她看到了自己的臉,果然如姬蘅所說,紅色雖然還有,但比起昨日來,消退了一點點,顏色有變淺。想來擄走自己的那兩人除了給自己吃軟筋散以外,這種致人生紅斑的藥也在一直喂她吃。等不再服用那些藥後,紅斑就慢慢的變淺了。

“這紅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好。”聞人遙道:“薑二小姐一直留在這裡也好,黃州除了我們以外,沒有人認識你。等你臉上的痕跡散去後,再回去也沒人知道。要是現在就這麼回去,燕京城的人看到了,指不定要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哎,”他煞有其事的歎了口氣,“人言可畏啊,還是躲著點好。”

薑梨覺得這人真奇怪,分明是走的奇門遁甲一派,卻渾身上下充滿了煙火氣,沒有一絲高人的風範。不過,這也許就是他們“扶乩門”的過人之處?

薑梨不明白。

隻聽聞人遙又絮絮叨叨的道:“說起來,阿蘅那麼個挑三揀四的人,昨日看見你的臉這般,居然不曾嫌棄,還把你抱回來……”他看著薑梨,眨了眨眼睛。

薑梨被他盯得一臉莫名。

“薑二小姐,你是不是喜歡阿蘅?”

“什麼?”薑梨訝然。就算按照聞人遙方才說的話,接下來好像也該是“阿蘅喜歡你”而不是“你喜歡阿蘅”吧?這聞人遙說話顛三倒四的,簡直讓人猜不透下一句他要說什麼話。

薑梨性子好,隻得耐心的回答他:“國公爺救過我的命,我感謝國公爺,拿他當朋友。其他的就沒有了,還望聞人公子慎言。”

這種溫柔的“慎言”對聞人遙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他隻是很認真的,仿佛十分困惑似的道:“阿蘅不是一個喜歡%e4%ba%b2近陌生人的人,就算他%e4%ba%b2近的、身邊交好的人,也都不是什麼好人,除了我以外,個個不是省油燈。”

薑梨:“……”這話要是被司徒九月陸璣他們聽到了,也不知道聞人遙還能活的到幾時。這人這般作死,還不如早些給自己算卦,瞧瞧那一日把自己作死了。

“薑二小姐你不一樣啊,”聞人遙道:“你可是個好人,阿蘅居然會對一個好人這般好,這就奇怪了。你說你不喜歡阿蘅,怎麼可能?”

薑梨:“為什麼不可能?”

“我總覺得,你就是阿蘅命裡的那個女人。”聞人遙說著說著,就要伸手來抓薑梨的手:“薑二小姐,要不我給你算一卦,看看你這命道如何。”

薑梨訝然:“你們扶乩門,不是一生隻能為一人占卜麼?”

“是啊。”聞人遙說的理所當然,“所以我為你算卦,就不是扶乩門的本事了,我當年下山的時候,到處偷師,到現在,除了本派以外,也算小有所成吧。你喜歡哪一派的,我若是會用,就用那一派來幫你。”

薑梨:“……”

她實在沒辦法了,並不希望聞人遙替自己算卦,要是聞人遙沒本事也就罷了,真有本事,算出她是個活了兩輩子的人,嚇著他怎麼辦?自己是薛芳菲的真相,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道:“聞人公子,我現在在黃州,已經安全的消息,能不能讓我爹和舅舅知道?我現在不見了,他們一定很焦急。”→思→兔→在→線→閱→讀→

“阿蘅昨兒晚上就吩咐過了。”聞人遙道:“信已經在路上,薑姑娘不必擔心。”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夜襲

白日裡就這麼過去了。

薑梨呆在這宅院裡,趙軻和文紀自然與她沒什麼可說的。陸璣和姬蘅不在,聞人遙倒是個話嘮,但詢問薑梨的談話,卻又讓薑梨難以回答,隻好佯作不知。

黃州薑梨前生是沒有來過的,隻曉得盛產一種酒,十分出名。雖然姬蘅沒說,但薑梨也曉得,這座城內危機重重,並不像表麵上的太平。成王也許在其中做了一些布局,以作為他的保留安排。一旦他開始舉事,黃州必然會受牽連。

不知道成王什麼時候舉事,但薑梨以為,不會等的太久。因此,姬蘅不在的時候,薑梨也沒有提出要去街道上走一走的意思,不僅是因為她現在力氣還沒恢複,還因為不知什麼時候就撞上了潛藏的危險。想來聞人遙也明白這一點,否則他這般愛湊熱鬨的性子,不會一整日都呆在宅院裡不曾出門了。

從白日到晚上,酒菜是趙軻出去買回來的,就在這座宅院附近。薑梨沒什麼事可做,好在這宅院裡有個書房,書房裡還被薑梨找著了些書。雖然是些無趣的話本,但也好過沒有。

看看書,發發呆,一轉眼就到了晚上。

外頭燈火亮起來的時候,姬蘅和陸璣二人仍舊沒有回來。婢子過來問道:“小姐可要休息了?”

薑梨看了看天空,星星都藏進了雲中,外麵臨近的街道,似乎還能聽到酒樓裡歌姬的歌舞聲,隻是聲音已經不如最開始那麼響亮了——夜到深處,一切安靜下來。各人睡的睡,休息的休息,整座黃州都陷入了寧靜。

“我還不想休息,你先出去吧。”薑梨搖了搖頭:“我累了就上塌。”

那婢子便退了出去。

說來也怪,往常這個時候,薑梨多多少少,也會有些睡意了,今日卻是精神的出奇。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軟筋散”的緣故還是其他,亦或者是單純因為姬蘅不在總覺得不夠安定。總之,她是一點兒睡意也沒有。好在到了這個時候,昨日裡吃下的軟筋散,已經過了十二個時辰,她也徹底的清醒了,不再如先前一般無力。

薑梨睡也睡不著,隻好在屋子裡走來走去。那屋子裡原先大約就是黃州的普通人家居住的地方,這間屋子也應當是女兒家睡得。紅帳軟床,十分香軟。薑梨在梳妝鏡前坐下,昏暗的燈火下,臉上還是斑痕點點,雖然褪去了一點紅色,但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鏡前還放著一個巴掌大的朱色簍子,裡麵放著一卷細線,還有一把剪刀。剪刀應當是女孩子做針線活的時候用的,十分小巧。大約姬蘅買下這宅子的時候很快,人家搬離也搬得很快,沒來得及把這把剪刀帶走。

薑梨掂了掂剪刀,不是很重,用起來也很順手,就將它收進了袖中。

她原先那些磨得尖尖的簪子,還有薑景睿給的匕首,什麼的全都被成王的手下擄走時,給清理的乾乾淨淨。又因為是那女子動的手,搜身的時候十分仔細,完全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東西。沒有東西防身,總覺得少了些什麼。但現在的她也沒有時間去尋新的簪子了,隻得暫且放著。

雖然有文紀和趙軻在,凡事還是多一重保障為妙。

薑梨收起剪刀後,又走到了窗前。她不知道姬蘅什麼時候會回來,已經是深夜了,也許他今夜根本不會回來。聞人遙早就回屋休息了,他屋裡的燈火看樣子也已經滅了,但薑梨仍舊沒甚麼睡意。

而且因為太過冷清,她甚至想要叫醒聞人遙,讓聞人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