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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86 字 2個月前

然也靈秀可愛,卻並不如自家小姐容顏動人。但海棠又覺得,這女孩子的舉手投足之間,仿佛有薛芳菲的影子。

尤其是她的笑容,似乎能撫慰一切,令人安心。

就像她的小姐一般。

莫名的,海棠就對麵前的這位小姐,%e4%ba%b2近了起來。

薑梨又囑咐她:“這些日子你便什麼也彆想,雖然不能出府,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永寧公主的人若是瞧見你還活在世上,隻怕對千方百計對你不利。若是一定有什麼事想要出去,便請文紀同你一同前去,但最好還是不要了。”她說到這裡,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我和國公爺並非你想象的那麼熟稔,這段日子我也厚著臉皮叨擾了他許多,所以”

海棠是聰明的姑娘,立刻道:“奴婢知道,奴婢不會讓二小姐為難的。”

薑梨鬆了口氣,又與海棠說了些話,安撫了她一會兒,才離開屋子。

門外的文紀還在守著,薑梨走上前道:“我想見一見九月姑娘,文紀小哥可否為我引見?”

文紀應了,帶著她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司徒九月正在屋子裡煉藥,大約是煉藥,她應當還是因地取材,旁邊的銀桶裡,放著一大把鮮花。十分麵熟的模樣,薑梨就想了起來,這花可不就是國公府花圃裡的那些花麼?

那些花都有劇毒,恰好是可以被司徒九月拿來做藥的。她一身黑衣在滿屋子花花綠綠中,卻也不顯得奇怪。

薑梨道:“九月姑娘。”

司徒九月回過頭,看見是她,便放下手裡的東西,道:“你來了。”

看她的樣子,似乎早就知道薑梨會來一般。

“我剛剛去見過海棠了,她的臉已經全好了,多謝九月姑娘的醫術,實在令人稱奇。”薑梨笑著致謝。

“我說過了,我不是大夫,給她治臉,用的也是以毒攻毒的路子。”司徒九月滿不在乎的開口,“那也是她自己努力,一個小小的丫鬟,竟然能挺過去,我也很意外。”

她總之是不肯輕易接受彆人的好意,便是做了好事,也要擺出一副順手為之的模樣。薑梨笑了笑,漠蘭的公主當初經曆巨變,又顛沛流離,若是還輕易對彆人付出真心,那才是奇怪了。以這樣冷冰冰的態度保護自己,或許就是司徒九月的生活方式。

司徒九月看向薑梨,問道:“聽姬蘅說,你在找致人假孕的藥?”

“正是。”薑梨回答,“九月姑娘可能製得出來?”

“當然。”說到這方麵,司徒九月自來都是自信有加,她說:“十五日,十五日之內,我便能煉出來。這藥煉出來後,給人服下,與尋常女子懷了身孕一般無二,就算是宮中太醫來把脈,也看不出什麼問題。”

薑梨心中一喜,道:“如此,就最好不過了。”

“不過這藥隻能管用三個月,三個月後,種種跡象會煙消雲散,再來請人把脈,就會發現孕像全無。你要做事,得考慮到這一點。”

司徒九月並不詢問薑梨要將這藥用在誰身上,為什麼要這麼用,這可能和司徒九月淡漠的性子有關。不過這樣卻也省了薑梨同她解釋的功夫。

“三個月也足夠了。”薑梨笑道:“此番又要勞煩九月姑娘。”

“倒也算不上麻煩,姬蘅付了我銀子,我自然會將事情辦好。”司徒九月看了薑梨一眼,道:“你才是真厲害,能讓姬蘅這般幫忙。”

薑梨一詫:“付了銀子?”

她可從來不知道這回事,但司徒九月說完這句話後,就轉過身,繼續煉藥了。薑梨不好打擾她,便從房裡退了出來,輕輕掩上了門。

今日來國公府的目的,也是達到了,姬蘅也不在,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薑梨就與文紀說了幾句話,文紀領她出府。

路過院子的時候,突然一隻黑色的東西一閃而過,隻聽見撲扇翅膀的聲音,那東西落在房簷下的燈籠頂上,看著薑梨,張口就喊:“芳菲芳菲!”

薑梨心中一驚,循聲望去,卻見沈府的那隻八哥正對著她,無比熱情而歡快的喊著。

一時間,薑梨竟沒有想到八哥叫自己“芳菲”一事,而是驚訝的道:“它怎麼會在這裡?”

“這是大人養的鳥,叫小紅。”文紀道。

薑梨:“小紅?”

她突然想起昨夜裡最後姬蘅走的時候,對她道“你也可以看看小紅”,當時她還納悶,小紅是誰,可還沒來得及詢問,姬蘅就已經走了。她以為小紅是自己認識的人,沒想到竟然是這隻八哥!

等等,它不是已經被姬蘅捏死了麼?

在沈府的時候,這八哥太過聒噪,以至於讓姬蘅生出殺鳥滅口的心思。薑梨也的確是眼睜睜的看著他把那隻八哥捏在掌心,慢慢握緊。還當他是殺了,心中很是難過了一番。這會兒看,姬蘅原來沒有要了這鳥的命,還把這隻鳥帶回了國公府,取了個全然沾不上邊兒的名字——小紅?

這根本就是黑色的八哥呀!

薑梨抬起頭看了看文紀,文紀仍舊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這時候,小紅又歡快的衝她叫了兩聲“芳菲芳菲”。

薑梨:“”她仍舊有些不可思議,這鳥究竟是如何認出她來的?

不過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在這裡久呆了。她便不再去看小紅,道:“我先離開了。”自己離開了國公府。

坐在馬車上,薑梨想著今日在國公府遇到的一切,隻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弄得她也不明所以了。

燕京城的望仙樓裡,靠窗的一間,如往日一般,被人早早的定下了。

孔六從外麵剛回來,口渴的緊,拿起桌上的茶壺就猛灌了一口。那一小壺茶珍貴的很,值當好幾百兩銀子,就這麼被他牛嚼牡丹似的飲了。陸璣看的眼皮子一抖,實在無可奈何。

“我說,豫州那邊的消息都傳過來了。”孔六看向紅衣青年,“成王那小子怕是要動手,咱們得隨時做好準備。皇上那頭怎麼說來著?”

“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陸璣回道:“關鍵是成王究竟什麼時候動手,又是用什麼樣的辦法動手。”

“祭壇。”姬蘅道:“五月十八皇帝登山祭天,是個好機會。”

“成王想在山上把皇帝給——”孔六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可以呀,夠狠,像成王的作風!”

“要不我回頭扶乩,看看五月十八日有沒有血光之災?”聞人遙插嘴道。

“神棍就彆摻和了,誰都知道你算得不準。”孔六很嫌棄的道:“沒啥用,不如靠自己。”

“總之,現在各方勢力都登場了,”陸璣敲了敲桌子,“不過皇上這次要是清算了成王,接下來是不是就要清算薑家了?”

“不會。”姬蘅的語氣十分肯定。

屋裡的幾人都看向他。

他%e5%94%87角一勾,“大的還沒收拾,哪顧得上小的。”

眾人默默咀嚼他這句話,卻又摸不出個所以然來,皆是有些一頭霧水。正在這時,外頭走進來一名侍衛,對著姬蘅道:“葉明煜派人去蕭德音府門外守著了,看樣子,今明兩日內會下手。”

“唉唉唉?”聞人遙忍不住道:“葉明煜不是薑二小姐的舅舅嗎?他們守著蕭德音乾嘛?”

“蕭德音好像是明義堂教琴的先生吧,”孔六摸了摸下巴,“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陸璣輕笑一聲:“葉明煜和蕭德音無冤無仇,哪裡來的過節,沒的說,肯定是薑二小姐的意思。葉明煜對薑二小姐,可是言聽計從,隻是不知道薑二小姐和蕭德音之間,發生過什麼了。”他看向姬蘅,這裡麵和薑二小姐管起最為密切的,也就隻有姬蘅了。▽思▽兔▽在▽線▽閱▽讀▽

“說不準是以前蕭德音對薑二小姐太嚴厲了,薑二小姐才耿耿於懷,可是不對呀,薑二小姐也不是這般小氣之人,再說了,她六藝校驗得了第一,琴彈得也不差,連綿駒那個老頭兒都稱讚,可見是不錯的。這有什麼問題?”

姬蘅沒有搭理他們,隻是吩咐侍衛道:“找幾個人看著葉明煜派去的人,彆讓他們惹麻煩。”

這就是要幫葉明煜善後的意思了。

侍衛領命離去,幾個人麵麵相覷,孔六問:“國公爺,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暗地裡還有什麼交易不成?”

姬蘅瞥了他一眼,淡道:“喝你的茶吧。”心中卻思量著,薑梨的動作倒很快,對於蕭德音,也是一點時間也沒給對方留。她這樣急匆匆的,迫不及待的去做這些事,無非就是為了扳倒沈玉容和永寧。

但是為什麼要這麼急呢?有什麼理由,能讓她這樣焦急?

他薄%e5%94%87紅潤,端起茶來飲了一口,垂下的眼眸掩去了眸中深思,無人察見。

天色暗了下來。

蕭德音坐在屋裡,看著外麵漸漸亮起來的燈火,心裡一片悵惘。

越是害怕什麼,就越是放不下什麼。自從見到有人在門前談論關山月之後,她屢次想到薛芳菲,即便她已經很努力地讓自己不去回想過去發生的事,噩夢卻如影隨形。她甚至做過噩夢,夢裡薛芳菲站在她身邊,譏嘲的看著她,一身白衣,慢慢的向她走近。

仿佛要抓她一起去暗無天日的地獄似的。

蕭德音驚醒,出了涔涔冷汗,倒讓丫鬟們嚇了一跳,以為她的風寒加重,屋裡便全是藥的清苦味道。

坐在榻上的時候,蕭德音便忍不住想著,當年薛芳菲事發之後,再也不出門,纏綿病榻的時候,也就跟自己此刻差不了多少吧。隻是不曉得那時候的薛芳菲腦子裡又在想些什麼,也許是想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許是心如死灰,又也許是想著真正凶手究竟是誰,然後想到了自己頭上。

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蕭德音喚來丫鬟,道:“我想出去走走。”

丫鬟道:“先生,您的身子還沒好,不可以到處走動的。”

“無事,”蕭德音回答,“我隻是在附近走走,不會走的太遠。你們陪著我,我在屋裡實在覺得很悶。”

她想她不能一直呆在屋裡了,呆在屋裡,總是讓她胡思亂想,想起過去那些令人心悸的回憶。這屋裡仿佛也有薛芳菲的亡魂似的,她怕被冤鬼纏身,也怕薛芳菲會找上自己。

她得去人多的地方,沾沾人的活氣,看著鮮活的市井,然後告訴自己,過去的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沒有人會發現她做過的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丫鬟拗不過她,隻得找來厚厚的披風,讓蕭德音裹得嚴實,再給蕭德音手裡塞了個暖爐,扶著她出了門。

蕭德音在跨出門的那一刻,還是很緊張的,她生怕自己又聽到了那首散之不去的關山月,她仍舊沒有擺%e8%84%b1薛芳菲的影子。但幸運的是,這一次出門,沒有人在不遠處彈奏關山月,也沒有人在門前議論燕京第一琴師。

蕭德音隨著丫鬟往巷子外麵走去。

街道上都是玩鬨的孩童,雖然已經是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