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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81 字 2個月前

去甩掉一些東西,令自己成長為另一個人,但骨子裡的烙印,卻深深地留了下來。

她可能自己也沒發現,自己身上的變化。

“國公爺這麼說,倒是與我的想法不謀而合。”她看著姬蘅,微微笑著,“一開始我也認為國公爺很是無情,可現在看來,好像是我錯了。”

“世上沒有人說過我是好人。”姬蘅挑眉。

“那我就是第一個。”她含笑以對。

不知為何,如今的她,比起從前來,像是又沉靜了不少。姬蘅心中訝異一閃而過,他道:“司徒煉藥無人能及,你說的假孕藥,她能做的出來。”

薑梨眼睛一亮,隻聽姬蘅又道:“我也可讓人出手,永寧可以服下這味藥。不過世上沒有白得的禮物。”

薑梨道:“國公爺但說無妨。”

“成王不久後大約會舉事,介時需要薑家分散成王一部分注意。”

薑梨一驚:“這麼快?”

“快麼?”姬蘅一笑,“對他來說,已經很遲。”

薑梨回答:“我知道了。便是國公爺不交代,一旦成王舉事,父%e4%ba%b2也會對付成王。成王本就視薑家為眼中釘,一旦成功,必然要清算薑家。為了自保,父%e4%ba%b2不會袖手旁觀。”

“除此之外,薑家需將矛頭對準皇上,要做出種種行徑,讓人認為,薑家不安於現狀,有所野心。”

這一回,薑梨是真的愣住了,她問:“這是為何?”

“到時候自然會明白,現在隻需要這麼做即可。”姬蘅突然一笑,他的笑容裡多了些意味不明的東西,卻讓整個人的輪廓都生動英俊極了,他說:“這一回,我請你來看戲。”

薑梨盯著他,隱隱覺得姬蘅接下來要做的事,並不比她對付永寧的事來的還要驚悚。隻是她也深知不能多問,這不是她能過問的事。

“你的烤鹿肉,很不錯。”姬蘅道:“得了閒暇,可以來府上,再多烤烤。”

薑梨:“”

她實在很想說不,但適才得了人家的幫助,就這般拒絕人家,也說不過去,隻得悶著頭說了一聲“好”。

姬蘅像是被她這般的態度逗笑了,薑梨瞧著他的笑容,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連忙道:“說起來,國公爺可知道,薑幼瑤從府上逃走了的事?”

“薑幼瑤?”姬蘅眉頭微蹙,道:“不知道,不關心。”

也是,對姬蘅這樣的人來說,他不關心的事,自然不必去特意打聽。薑梨就道:“薑幼瑤身邊的丫鬟說,薑幼瑤逃出去是去季家了。可是季家那頭卻稱薑幼瑤沒有去過——這事兒季家犯不著說謊。父%e4%ba%b2也曾去寧遠侯府打聽,薑幼瑤也不在寧遠侯府上。已經報了官,雖然沒有大肆宣揚,可搜尋一直未停,但這麼久以來,並無消息。”

姬蘅聽到這裡,已經心領神會,挑眉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幫忙找出薑幼瑤的下落。”他瞥了一眼薑梨,“你好心到此如地步?”

“並非如此,”薑梨隻覺得好笑,“我雖不是壞人,卻也從來沒有以德報怨的想法。隻是想要知道薑幼瑤的下落而已,倘若她過的還行,不牽扯到薑家,我也懶得去尋。倘若她可能會為薑家招來禍事,還是讓父%e4%ba%b2趕緊將她帶回來為好。以她闖禍的本事,我覺得,放她在外頭走動,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這是真的,如今局勢錯綜複雜,要是有人用薑幼瑤作伐子來攻擊薑家,可真是飛來橫禍。薑梨心想,既然永寧那頭的事已經請了姬蘅來幫忙,索性這件事也一道請姬蘅來幫忙好了。

“可以,”姬蘅點頭道:“如果有她的消息,我會讓趙軻告知你。”

“多謝國公爺。”薑梨謝道。

“不必謝,對了,”他道:“那個叫海棠的丫鬟,臉上已經完全好了。這幅容貌,不適合在外走動,否則容易被永寧的人馬發現。你要是想見她,就來國公府。有什麼話,就讓趙軻傳。”

薑梨一聽,霎時間喜出望外,這可真是一件好事。海棠恢複容貌了!這個為了她而遭此厄運的丫鬟,總算是找回了自己失去的一件東西。這令薑梨心中的愧疚也減輕了很多。

她麵上欣喜之色難以掩飾,姬蘅儘收眼底,他%e5%94%87角一翹,“你很高興?”

“非常高興。”薑梨道:“真的非常感謝國公爺。我想明日就去看看海棠,可以麼?”

她一雙清澈的眼睛盈盈望著姬蘅,流露出真切的向往,姬蘅彆過頭去,道:“可以。”

頓了一會兒,又說:“你也可以看看小紅。”

小紅?薑梨一愣,小紅是誰?她從未聽過這個名字,是她認識的人麼?

還沒等她問出來,姬蘅已經站起身,從窗前離開了。

☆、 第 155 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刺殺

第二日,薑梨決計去國公府。

薑家的人以為她是去瞧葉明煜,很輕易的就放行了。薑梨也的確先去葉家見過了葉明煜和葉世傑,探望過薛懷遠。薛懷遠如今比起前些日子來,又好了一些。眼下不像最初來到燕京城的時候,總是手舞足蹈,跟個孩童似的。這些日子,他看起來倒像是個成年人,隻是經常坐在一邊呆呆的不知想什麼。

倘若如司徒九月所說,薛懷遠正在一點點好起來,也許有朝一日他想著想著,就能想起過去。對於這一日的到來,薑梨既是高興又是害怕,高興的是這就意味著她能與父%e4%ba%b2相認了,害怕的是父%e4%ba%b2年事已高,如何能承擔這半年來薛家的災禍。

等從葉家出來,薑梨便讓人驅馬車去了國公府附近,來到了國公府門口。昨夜裡她已經與姬蘅說好了,說好今日來看海棠。

國公府門口那個長相俊秀的小廝,一看到薑梨前來,二話不說便打開大門迎接。桐兒和白雪二人皆是心中詫異,想著自家姑娘何時已經被國公府奉為座上賓,還是關係已經熟稔到和進葉家差不離了。

薑梨沒想太多,直接抬腳跨了進去。

她記憶力很好,走過的路,不需要人提醒,便能走第二遍。因此,她輕而易舉的就繞過國公府複雜的走廊,走到了姬蘅書房前麵的院子。她與姬蘅每次見麵,倘若在屋裡,就是在這間書房。

她本想先去見一見姬蘅,告訴姬蘅自己來了。不曾想外頭隻有一個文紀,文紀看著她道:“大人今日出去了,夜裡才會回來。臨走之前吩咐屬下,薑二小姐前來,直接去西房,海棠姑娘居住的地方就在西房。今日九月姑娘也在府上,薑二小姐見過海棠姑娘以後,倘若還想見九月姑娘,再來此處尋屬下,屬下帶小姐去見九月姑娘。”

薑梨稍感意外,沒料到姬蘅竟然不在。不過他雖然不在,卻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實在是很有心。薑梨道:“那就謝過文紀小哥了。”

文紀連稱不敢,將薑梨帶到西房門口,道:“這裡就是西房了。”㊣思㊣兔㊣在㊣線㊣閱㊣讀㊣

薑梨點了點頭,讓桐兒和白雪在門外守著,自己推門走了進去。

屋裡,海棠正坐在桌前擦拭桌子。她在國公府待著,十分不自在,自來都是她伺候彆人,何曾有過彆人來伺候她。加之國公府裡的大多都是小廝,也實在不適合跟在她身邊。便婉言謝絕了安排的下人,一個人照顧自己起居。

隻是平日裡也不知道做什麼,更不曉得可以做什麼,沒有可以說話的人,便隻得自己找些活計來做。

聽見外頭有動靜,海棠驀地轉過身,看見薑梨也是一愣,她還記得薑梨的身份,連忙起身行禮道:“薑二小姐。”

薑梨仔細的打量海棠的臉龐,司徒九月雖然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用毒之人,不善醫人,可海棠臉上那兩條可怖的疤痕,此刻竟然一點兒痕跡也看不到了。光潔細膩,和薑梨腦海中過去那個清秀的姑娘重合。

海棠也感覺到了薑梨正在端詳自己的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臉,對著薑梨笑了笑,道:“奴婢臉上的疤痕已經全好了,多虧九月姑娘的醫術,和從前全然一樣。”

“是啊,”薑梨感歎,“沒有一點兒不同。”

海棠聞言,覺得有些奇怪,薑梨這話裡的語氣,仿佛像是從前見過她似的。這是不可能的事。不過她以為薑梨是有感而發,也沒有多想。

“你這幾日在這裡過得如何?”薑梨問道:“可還住的習慣?”

“國公府一切都好,”海棠低下頭,“隻是奴婢不習慣無所事事的日子。薑二小姐,”她突然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向薑梨,“那一日薑二小姐說過,隻要奴婢活著,就能成為替小姐報仇的證據。奴婢鬥膽猜測,薑二小姐是要替小姐洗清莫須有的罪名,將真凶公之於眾。奴婢希望能儘一份力,不知薑二小姐打算何時動手?”

她語氣平靜,目光裡卻流露出按捺不住的急切。薑梨心中歎了口氣,海棠最是忠義理智,如今劫後重生不久,卻還想著自己的事。

“此事不急,”薑梨道:“我已經在著手準備。等需要你時,你自然可以出現。”

“奴婢如今在世上,不知道該相信誰,也不知道可以找誰說話了。”海棠有些茫然道:“從前薛家還在的時候,老爺、少爺,還有小姐就是奴婢的全部。可是現在,老爺瘋了,少爺和小姐死了,還有奴婢的那些姐妹們,也死的死,散的散,天下之大,也無奴婢容身之所。”她自嘲的笑了笑:“奴婢五歲起被人賣給人做丫鬟,也早就與家中斷了聯係。後來回到棗花村,雖有兩個弟弟,卻實在不%e4%ba%b2。況且這些事情也不能與他們說。”

薑梨能感同身受,對於海棠來說,過去的一切都不複存在了,便是想從頭開始,也不知道如何從頭開始。對於燕京城來說,她幾乎是陌生的,沒有朋友和家人,也沒有薛芳菲。

“海棠,”薑梨輕聲道:“等薛芳菲的案子過後,凶手伏法,你便不必害怕有人認出你的身份對你殺人滅口。到時候,我會送你到葉家,你就服侍薛縣丞吧。”

海棠一聽,道:“真的?”

“真的。”薑梨道。薛縣丞的身邊,應當有一個人照料。可薑梨如今誰都信不過,葉明煜能照料,但到底是粗豪男子,並不心細。海棠若是跟在薛懷遠身邊,自然能無微不至的照顧薛懷遠。而且對於海棠來說,薛懷遠是%e4%ba%b2近的人,也能讓她感覺到,自己不是那麼孤單和無用。

海棠道:“薑二小姐,我、我真的無以為報。”她有些語無倫次。

薑梨拍了拍她的手,溫聲道:“彆這樣,我做這些,並非是為了讓你報答我。若說我想得到什麼,無非也是凶手受儘懲罰。你若是覺得過意不去,或者是認為虧欠我良多,不妨這樣想,我與你們的敵人是一樣的,幫助你們,不過是為了我自己,這樣想,是不是輕鬆許多?”她笑了笑。

海棠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子,女孩子還很年輕,皮膚雪一樣的白。說起來,她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