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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61 字 2個月前

事情怕是談不成,無事,我先回去,改日得了機會再來拜訪,或者讓趙軻傳話也行。”

她得離開了,在這裡耽誤太久,今夜也彆想休息。

文紀提醒:“您的披風”

“差點忘記。”薑梨從姬蘅的身上拿起自己的披風,又對文紀笑道:“不過雖然他醉的深,還是不要在這裡睡得好。燕京城風雪大,著了風寒不是小事,你之後將他帶回屋去吧。”

文紀道:“趙軻送您。”

“好。”薑梨道,“不必送我了,我知道出去的路,趙軻應當在外麵等吧。你留在這裡吧,你主子身邊差不了人,太危險了。”

她係好披風的帶子,隨手提了一盞放在桌上的燈籠,離開了院子。

文紀看著女孩子消失的背影,雪地路滑,她卻走得很穩,不快也不慢,很堅定的樣子。分明是柔弱的少女,不知為何,總讓人覺得很有力量。

薑梨的身影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了,文紀轉過頭,正想叫醒姬蘅,卻見那紅衣的青年,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他的雙眼一片清明,沒有一絲醉意,仍舊是手托腮的姿態,卻沒有方才的脆弱無依,仿佛一切都是人的錯覺。

“主子。”文紀道,話語裡並無驚訝,仿佛早就知道姬蘅並沒有醉似的。

也許是,畢竟國公府的這位大人,從來不允許自己喝醉。無論何時何地,醉了就會給人可乘之機。不知從多少歲起,也許是知曉一切的真相開始,他就永遠的活在清醒之中,時時刻刻都如此。

“走吧。”姬蘅站起身,轉身往屋裡走去。

他的耳邊,還回想著女孩子的話。

“我知道他很厲害,不過到底也是**凡胎。國公府樹敵不少,倘若有人趁此機會前來索命,不說得手,可倘若傷到了他也不好。我雖不會武功,但還能喊,真要有什麼不對,自然會叫人來。”

她竟然想著保護他?

不知該說是可貴的善良還是愚蠢的天真,真要出事,哪裡會給她叫人的機會,自然是連她也一起殺了。但最令人詫異的,大約還是她認為自己是**凡胎,也是芸芸眾生之中最普通的一個。

人們敬畏他、仰望他、害怕他、依賴他,時間久了,連他自己都不記得,他隻是個人。

保護他這種事,除了暗衛以外,幾十年來,大約沒有人對他說過,包括他的%e4%ba%b2人。他所需要的是成長和強大,不需要有軟弱。

但是薑梨卻把這一切說的無比自然。

姬蘅收起扇子,不再多想。

身上似乎還有她披風上的暖意。

這天晚上,最後是趙軻將薑梨送回薑家的。同出去的時候一樣,仍舊是走的“後門”,無人發現。

第二日,薑梨因著頭天晚上在國公府折騰了大半夜,起得也晚了些。桐兒還笑道:“姑娘昨夜裡睡得真長,難得睡得這樣好。外頭到處都是放鞭炮的聲音,奴婢今兒個%e9%b8%a1叫三聲的時候就醒了,在床上烙餅似的睡不著。”

白雪和桐兒絲毫不曉得薑梨昨夜裡根本沒在府上,而是去了國公府,甚至和姬老將軍一群人烤了鹿肉。

不過這話要是對她們說,也實在令人驚世駭俗了,也許旁人還以為她在說夢話,畢竟能在深更半夜裡偷溜出門去國公府和一群倒也不算很熟悉的人喝酒吃肉,實在不像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乾得出來的事,甚至彆說是大戶人家的小姐,正經人家的女孩子,怕是也沒這個膽子。

薑梨搖了搖頭,不知為何,卻又有些好笑。很奇怪,如今她的身份遠比做“沈夫人”的時候高的多了,按理來說要講的規矩也應當更多才是。事實上她卻是比從前更自由了些,可見有的時候身份並不是禁錮自己天性的理由,人才是。

這回她倒是挺慶幸的。

白雪道:“姑娘,咱們該去給老夫人請安了。”

新年這段日子,每日早晨給薑老夫人請安是少不了的。可能薑老夫人也希望趁此機會修複和薑梨的關係,每每對薑梨也算慈愛,隻是這過分的慈愛,讓薑梨有些不自在。

她道:“好。”

到了晚鳳堂,便見薑老夫人坐在堂廳裡,薑丙吉正被奶媽拉著,坐在凳子上吃花生糖。自從季淑然走了後,薑老夫人對薑丙吉的管教也嚴厲了許多。薑丙吉畢竟是小孩子,當初季淑然雖然寵愛,但更多的時間還是養在了老夫人身邊。因此雖然有些養歪了,卻不像薑幼瑤那般無可救藥。這段日子也規矩了起來,至少不像薑梨剛到薑府時候那般無法無天了。

薑老夫人見薑梨來了,照常和薑梨說了會兒話。薑玉燕也在,局促的坐在一邊,沉默的很少說話。她是這個性子,薑老夫人習以為常,待她也是淡淡的。雖然不苛刻,但也不%e4%ba%b2熱。

唯有薑幼瑤遲遲未來。

“三丫頭怎麼沒過來?”薑老夫人問。

身邊的嬤嬤瞧了瞧外麵,道:“許是起遲了,丫鬟們也沒來報。”

薑老夫人皺了皺眉,道:“越發沒規矩!”她大約以為薑幼瑤是昨日裡因為葉家來人的事還在賭氣,故意不來請安的。

薑梨微微一笑,不疾不徐的喝茶,薑幼瑤如何,她才懶得管。薑幼瑤倘若再不收起原先的性子,便是自己不對付她,也遲早有人對付她。

“你去看看。”薑老夫人對珍珠道:“把她給我‘請’過來。”

薑老夫人的聲音裡,已然有了些微怒氣。

薑玉燕更害怕了,有些手足無措,似乎是想離開,又不知應當找個什麼理由。躊躇的時候,薑景睿和薑景佑也來了,年關的時候他們不必念書,難得的自由。薑景睿看見薑梨一樂,道:“喲,都來齊了。”

盧氏四下掃了一眼,笑道:“怕不是都吧,幼瑤怎麼不見?”

她就這麼說說,眼下楊氏不在,季淑然也不在,無人與她搭話。盧氏就來與薑梨閒聊,都是些瑣碎的事情,簡直是沒話找話說。盧氏也知道,如今薑老夫人有意想要彌補薑梨,和薑梨交好,自然能讓老夫人心中舒坦。能把老夫人哄得高興了,日子能難過到哪裡去?

這般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過了一會兒,珍珠回來了。薑梨眼尖的發現,珍珠的身後並沒有其他人——她沒有把薑幼瑤“請”來。

不僅如此,走得近了,薑梨還發現,珍珠腳步匆匆,麵色慌張,她是老夫人身邊的丫鬟,鮮少有這般驚惶的時候,如此神色,隻怕是出了事。

果然,珍珠一進晚鳳堂,就道:“老夫人,出事了,三小姐不見了!”

“什麼不見了?”薑老夫人皺眉道。

“三小姐不在府裡,離開了!”

“離開了是什麼意思?”盧氏不以為然,“說不準她出府玩去了,隻是沒與門房的人說,怎麼這般驚惶的?”

珍珠扭頭,似乎這才看到盧氏也在,麵色更加為難了。薑老夫人道:“你隻管說,不必忌諱什麼,此處都是自家人。”

“三小姐絕不是偷偷出府去玩的。”珍珠道:“奴婢方才去看過了,三小姐屋裡,值錢的金銀細軟都不見了,還有架子上的古董,衣物。而且,三小姐的貼身丫鬟還在府裡,三小姐若偷偷出府,不可能不帶上丫鬟的!”

這分明是要一去不回頭的姿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啪”的一聲,薑老夫人手裡的茶盞摔碎了。盧氏也驚訝的張大了嘴。

薑梨心想,這回可是真出大事了。

☆、 第 152 章 第一百五十二章 赴宴

薑幼瑤出走,這是誰也沒有料到的事實。昨日白日裡薑幼瑤還在,今日一早去看就沒人了,可見薑幼瑤隻能是在昨夜裡趁著四下無人才離開府的。

薑老夫人氣的差點暈倒,立刻讓珍珠把瑤光築的兩個丫鬟帶上來審問。金花和銀花被帶到晚鳳堂的時候,皆是花容失色,顯然也知道這回是出了大事。薑老夫人看著她們,冷冷道:“說罷。”

金花有些猶豫,不知是因為什麼原因對薑幼瑤忠心耿耿,到了這個地步,仍然不願意出賣薑幼瑤,也許是懼怕事後薑幼瑤找她算賬。

薑老夫人冷笑一聲:“來人,把這兩個丫鬟拖出去賣了。”

“賣”的意思,便是要賣入青樓妓院。金花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她們本是官家小姐的貼身丫鬟,這樣的丫鬟,要麼是跟著小姐出嫁,被姑爺開臉成為姨娘。要麼便是嫁出去做個管事的夫人,怎麼也比淪落青樓強。

不等金花開口,銀花已經徑自朝薑老夫人磕了個頭,道:“老夫人,奴婢知道三小姐去了哪裡,三小姐去了季家!”

金花嚇了一跳,銀花怎麼就直接給說出來了?殊不知銀花早就對薑幼瑤抱有不滿,薑幼瑤自來任性,對身邊丫鬟稍有不滿意就打罵有加。從前有季淑然管束著,還要收斂一些。如今季淑然死了,不知薑幼瑤是不是性情越發暴躁,時常不把她和金花當人看。可憐她們作為薑幼瑤的貼身侍女,不但不能說自己小姐的是非,還得忍下這非人的虐待。

眼下薑幼瑤出事,銀花可是不願意再讓自己因為薑幼瑤犯的錯賠上一生了。因此,她並不像金花一般糾結,道:“老夫人,昨夜裡小姐讓奴婢和金花替她收拾了也金銀細軟。又引開了門房,奴婢們在門房的茶水裡下了瀉藥,趁他們去毛發光的空當,三小姐逃出了府。”

盧氏奇道:“逃?她為何要逃出府去?若是想去季家,大可以自己去?”

銀花囁嚅了兩下,才道:“三小姐以為,如今府裡將她禁足,這輩子都不會讓她再出府去,更不用提回到季家。三小姐說一定要回季家,奴婢們不敢惹怒主子,奴婢們的賣身契還在主子身上……況且奴婢想著,今日一早便將此事回稟老夫人,這樣一來,三小姐即便是去了季家,老夫人也能派人去尋。”

薑老夫人的臉色難看極了,銀花話裡的意思,薑幼瑤分明是對薑家心存不滿,才想著去季家尋找安慰。這樣的小姐,簡直是……愚蠢!

盧氏也跟著道:“幼瑤這丫頭也實在太驕縱了些。怎麼會認為府裡會將她關一輩子?無非是最近正是風口浪尖,她若是出門,反倒是不好。還不如好好在府裡,避過風頭再說。怎麼好心當成驢肝肺,這般識人不清呐。”

“夠了!你少說兩句!”薑老夫人怒道,盧氏立刻不做聲了。薑老夫人又道:“把老大給我尋來,出了這樣的事,他得馬上去季家要人!薑家的小姐在季家過活,傳出去想什麼樣子!”

本來薑家就因為季淑然一事如今在燕京城成為百姓談資,要是薑幼瑤再去了季家,旁人會怎麼想?薑老夫人雖然口口聲聲說著薑幼瑤愚蠢,到底是在她眼前長大的,祖孫情義也並非虛偽。薑幼瑤這般行事,看在外人眼裡,隻會覺得那些傳言是真的,薑幼瑤果真是季淑然和外男的私通子,薑幼瑤就是真的毀了!

薑梨瞧見薑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