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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260 字 2個月前

光之災。”

“啊呀。”薑幼瑤嚇得驚叫出聲,薑玉燕也有些害怕,但她隻是站在楊氏的身後,隻露出小半個身子,目光有些不安。

眾人都沉寂了一刻。

本來神鬼一事,就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不過事實上,如薑元柏這樣不信鬼神的人還在少數,更多的還是相信,尤其是膽小一些的婦人。

加之衝虛道長言之鑿鑿,看樣子也不似作偽,倒也有人信了三分。

“道長是說我們府上有邪物嗎?”盧氏問道:“可我們府上從未發生過奇怪的事啊。”

“沒發生過不代表沒有,”衝虛道長的目光掃向院子裡的眾人,連那些奴仆丫鬟也沒犯過。被衝虛道長目光注意到的人,都忍不住低下頭,不敢與之直視,生怕這位高人又說他們也被邪物纏身了。

“看貴府上的黑氣,邪祟應當在府上存在了一段日子,聽夫人所府上未曾有奇怪的事發生,看來近來也是沒有人死去的。”衝虛道長眉頭緊鎖,沉%e5%90%9f了一會兒,才道:“因此,這邪物潛伏在府裡已經有了一段時間,但還不至於到很長時間。若是超過一年,邪祟成型,將府上家運敗壞,就該有血光之災,也就是說,貴府上下,人人都有可能有性命之憂。”

這話一出,眾人心頭又是寒了一寒。

“那……好端端的,府上怎麼會出現邪祟呢?”季淑然問:“如道長所說,看來這邪祟至此,還不滿一年。難不成是從外麵招來的?”

“也是極有可能。”衝虛道長一揚拂塵:“也許是有人從外麵招來的,也許是有人帶了不乾淨的東西,引的上麵的邪物尋跡而來。”

眾人麵麵相覷。

薑梨隻冷眼看著,僅憑這點,也隻能哄哄下人,至多鬨得人心惶惶,還不至於讓人完全相信衝虛道長。至少薑元柏此刻,麵上並未相信的神色。薑梨曉得,這不僅僅是因為薑元柏本來不信鬼神,還因為薑元柏認為,陳季氏插手薑家家務事,是打了他的臉。

不過也沒什麼差彆就是了。

盧氏問:“道長,眼下可怎麼辦呢?”

“無事。”衝虛道長道:“容貧道先探清楚,邪祟從何而來。”

此刻,道台已經搭好了,道童將桃木劍、銅錢、紅線、朱砂,還有刻著奇奇怪怪符文的黃紙,鈴鐺等東西都各自歸位。中間有一處四方形,四角插了銅做的細柱子,柱子與柱子之間,都繃緊了用朱砂染紅的線。恰好圍成了一個四方形,每條線下,又都吊著細小的鈴鐺。

此刻無風,衝虛道長就站在這四方形的中間,一手持銅錢做的長劍,靠著八卦墊席地而坐,閉上眼睛,嘴裡念念有詞不知道是些什麼。

薑梨饒有興致的看著這一幕,薛懷遠也是不信鬼神之人,從前桐鄉窮,整個鄉下隻有兩個赤腳大夫。窮人們抓不起藥,有時候小孩子病重了,關心則亂,就去找所謂的“神婆”。那些神婆會根據窮人們的家境來索取報酬,而能做的事無非也是在人家裡“做法”,念叨一些不知所謂的東西,逼人喝和了香灰的符水什麼的。薛懷遠對這種事深惡痛疾,要知道許多小孩子就是這樣被耽誤了治病的良機,就此不治身亡。

薛懷遠到桐鄉上任後,禁止桐鄉再出現這樣的“神婆”。一開始,那些神婆還偷偷地到人家家裡去,死性不改。薛昭知道後,就悄悄趣惡作劇,讓那些騙局無所遁形。次數多了,百姓們也就明白過來,神婆本就是騙人的伎倆,不再上當受騙了。

薛懷遠雖然每次責備薛昭調皮,但對於薛昭捉弄神婆一事,卻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會兒看見衝虛道長如此,薑梨不知怎的,又想起過去的事來。隻覺得倘若薛昭在這裡,不知又會生出怎樣的惡作劇,讓衝虛道長自曝真麵目。

不過……她的神情慢慢冷下來,薛昭已經不再了,而她也不會以惡作劇打斷衝虛道長的“作法”。

她得看著他把全部招數使出來。

衝虛道長念念有詞了一會兒,突然,不知怎麼的,那繃在柱子上的細線下吊著的鈴鐺,突然慢慢的有了動靜。

此刻無風,眾人站在院子裡,都感受的分明。但愣是眼睜睜的看著那鈴鐺,先從細微的晃動,到漸漸急促起來,清晰到每一個人都能聽見,而且越來越大。

薑幼瑤有些膽怯的抓緊了季淑然的衣角,她不知道今日到底會發生什麼事,隻曉得今日大約薑梨要倒黴,就抱著幸災樂禍的心情來看薑梨出事。先前聽衝虛道長說有邪祟一事,她本來就有些害怕。這會兒,見無緣無故的,鈴鐺自己響了起來,更是害怕。隻覺得院子裡冷嗖嗖的。

今日天氣本就奇怪,黑雲沉沉,院子裡點燃了道童點著的細香,煙氣繚繞,卻越發顯得鬼氣森森。下人們不由得都靠近站了一點,就連桐兒和白雪,都覺得後背上起了一層%e9%b8%a1皮疙瘩。

人群後,胡姨娘忍不住握緊拳頭,隻覺得掌心之間黏糊糊的,她實在太緊張,留了太多汗。然而她心頭終究不安,又朝著薑梨的方向看去。

便見薑梨站在薑元柏身側,神情仍然平靜又溫柔,不知是不是點燃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臉,胡姨娘覺得,女孩子漆黑的眼睛裡,好似也燃著一團火,她不激烈,不衝動,靜靜的燃燒著。

然後把一切都燃燒殆儘。

鈴鐺聲沒有停下來,而是越來越響,越來越響,於此同時,平地裡,忽然起了一陣風。但這風好似也是有規矩的,起了一陣子,又停了下來。

衝虛道長已經鬆了手,那把銅錢劍,卻並沒有倒下,而是顫巍巍的,立了起來。

周圍又是一陣驚呼。

銅錢劍是驅邪的寶物,能夠斬妖除魔。這會兒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自己立了起來,是不是說明,府裡真的有邪祟?

這下子,薑元柏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薑梨卻在心裡歎了口氣。

沒有兩下子,衝虛道長怎敢連當今天子都敢欺瞞,這一手變戲法,可謂出神入化。

下一刻,那把銅錢劍突然調轉方向,劍尖指向薑梨,猛地直衝過來!

------題外話------

發燒了超級難受,提醒各位寶貝,最近天氣熱,千萬不要從外麵進來後直接把空調調很低,否則就會像我這樣…

☆、第 136 章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女童

銅錢劍直奔薑梨而去!

所有人都驚呼一聲,尚未來得及反應,薑老夫人更是險些暈倒。

然而薑梨卻是穩穩的站著,劍尖在她鼻尖處停下,雖然銅錢劍不比佩劍鋒利,但這樣的變故事發突然,她也沒有絲毫動容。仍舊噙著微笑,麵上一絲驚惶也無。

衝虛道長目光一怔,來之前,他已經知曉了不少薑二小姐的事情。在校驗場上驚馬卻仍舊將騎射一行比完,可見此女心性堅韌,並不是普通嬌嬌小姐那般好對付。但今日事又與騎射不同,就算薑梨不嚇得花容失色,也該表現出驚詫。

但是她沒有。

女孩子脊背挺得筆直,如一棵還未長成的數,纖細柔弱,卻又狂風暴雨也難以撼動的決心。

她甚至順著衝虛道長的目光看過來,對著衝虛道長點了點頭。

一瞬間,衝虛道長的後背頓時爬滿涼意,雖然今日是要給薑二小姐安排一個邪祟的名聲,但這一刻,衝虛道長忍不住迷惑起來,他甚至真的覺得也許薑二小姐真是有幾分邪氣。她已經鎮靜的不似常人。`思`兔`在`線`閱`讀`

薑元柏終於反應過來,眉頭一皺,道:“道長,這是何意?”

那銅錢劍仍舊虛浮著,劍尖也指著薑梨毫不動彈。薑幼瑤捂住嘴,小聲道:“這把劍指著二姐,莫非……莫非,二姐就是邪祟麼?!”

“住口!”薑老夫人眉眼一厲:“幼瑤,怎可平白汙蔑你姐姐名聲!”

薑幼瑤委屈的往季淑然身後躲了躲,季淑然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盧氏看著季淑然母女如此,心中疑惑,季淑然母女看薑梨不順眼,勢必要對付薑梨的。但今日衝虛道長是皇帝下令尋來,而且院子裡這些動靜,也實在太古怪了些。沒有風鈴鐺也平白響起,還有那把劍,自己站起來指向薑梨。盧氏眼裡就帶了幾分忌諱。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若是單單隻聽衝虛道長的名號,自然旁人不會全然相信衝虛道長真能驅邪。但在他做了一列事情之後,眾人便忍不住覺得,這衝虛道長的能耐並非全是吹噓。

衝虛道長伸出手,銅錢劍像是長了眼睛似的,立刻“嗖”的一聲飛回他手中。就像是有了生命,而非一個死物。周圍的人噤若寒蟬,衝虛道長對薑元柏道:“薑大人……這……”

薑元柏道:“道長有話但說無妨。”

“本來驅邪一事,倒也不必那麼簡單。但因為潛伏在貴府的邪物倒還未生成,所以極好分辨。就是……”他看向薑梨,目光裡含了幾分猶豫和遲疑。這目光落在院子裡其他人的眼中,立刻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道長,您這話,是什麼意思?”薑老夫人問。

“府上這位小姐,就是邪祟的宿主了。”衝虛道長看向薑梨。

這下子,院子裡裡的奴仆下人,全都朝薑梨看來。薑梨分辨得出那些目光裡,有畏懼厭惡的,也有避之如瘟疫的。

雖然提前已經同桐兒打好了招呼,這會兒一聽這老道開口就汙蔑薑梨,桐兒忍不住維護道:“胡說!我們姑娘怎麼會與邪祟有關,你分明是血口噴人!”

“桐兒。”薑梨對她搖了搖頭,又對薑老夫人歉疚道:“我的丫鬟護主心切,還望老夫人不要責怪。”

“無妨。”薑老夫人道。

季淑然看在眼裡,眉頭機不可見的一皺。這都什麼時候了,薑梨都被指著鼻子說邪祟,她居然還有心思管自己的丫鬟。還真以為她能平安%e8%84%b1身,這不是什麼小事?

薑景睿沒理會盧氏警告的眼神,開口道:“薑梨是邪祟?道長,你可沒看錯吧?我們府上的薑梨之前可在青城山的庵堂裡住了八年。庵堂裡那可是純淨之地,純淨之地怎麼可能生出邪物呢?”

盧氏趕緊打了薑景睿一掌。

薑元平想了想,也道:“不錯,道長,我這位侄女,平日裡也很是溫和柔靜,不似什麼邪祟之物。”

薑梨倒很詫異這位笑麵虎二叔會為她說話,不過轉念一想,自家府上要真出了什麼妖物,說出去薑家的名聲也不好聽。

薑元平至少還為她說話了,三房的薑元興和楊氏卻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薑玉燕更不可能在這種場合下主動開口了。總覺得薑元興自從薑玉娥的事情出了後,變得更加沉默寡言。而楊氏看向這邊,甚至還有些看熱鬨的幸災樂禍。

三房和大房二房算是徹底離心了。

正想到這頭,卻聽到衝虛道長的聲音響起:“這位少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佛門淨地裡,並非生不出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