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1 / 1)

每日都夢見陸染衣那死去的生母來找她索命,孤獨無助的陸夫人忍著千般萬般的痛苦去找陸老爺,恰巧就撞見了陸老爺和青樓的半老妓子這樣那樣的畫麵,因為陸老爺年紀大了,陸染衣還特意給他下了整整一包的頂級嗜骨銷|魂散,那場麵相當的‘精彩’。

陸夫人悲痛欲絕,肝腸寸斷,清醒過來的陸老爺知曉自己傷了心肝寶貝兒的心,隔著院牆大吼著道歉,到底是多年心肝兒,陸夫人強撐了一會兒便原諒了陸老爺。

陸染衣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罷手啊,有了第一次,她又策劃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不是情比金堅嗎?不是愛大於天嗎?那就繼續愛呀……好讓她這等俗人好生瞧瞧他們那高潔無比的愛情唄。

待到第五次撞破陸老爺的破事兒,陸夫人再也受不住了,每日撞鬼本就耗儘了她大半心神,又加之這般連續不斷的刺激,陸夫人一怒之下拿著刀就對陸老爺一通好紮,好在下人攔的及時,借著陸染衣的醫術又將人救回來了。

陸染衣瞧著差不多了,就讓所有的人都撤了出來獨留陸老爺和陸夫人兩人待在莊子裡,除了每日送些飯食誰也不準靠近。

陸夫人恨陸老爺的背叛,原本心懷愧疚的陸老爺怨懟陸夫人心狠,哪怕莊子隻有他們兩人,也依舊熱鬨的很。

季黎對於陸染衣的做法不置一詞,到底是他們自己的恩怨,她輕聲道:“陸染衣審訊的時候,一定要有我們的人在場,不能讓她和落槡單獨相處。”

“是。”爾宜點頭應諾,立在門前不再出聲兒。

季黎對著站在外麵等了好一會兒寧世子招了招手,兩人到了裡間的木床上,躺著休息了好一會兒,待到雨停了才被爾宜叫起。

第56章

已經是申時三刻了,季黎去看了一眼盛行, 他依舊處於昏迷的狀態, 季黎皺了皺眉, 望了望天色, 明日一早她便要上朝, 必須地趕回去才是。

子桑蕪靠在方桌上打著瞌睡, 季黎抬手敲了敲桌麵:“子桑小姐。”

被驚醒的子桑蕪迷迷糊糊地四處亂看, 最終雙瞳聚焦在了側麵的季黎身上,癡癡地咧了咧嘴:“漂、漂亮姐姐,你叫我?”

季黎對著子桑蕪點了點頭:“我們馬上要啟程下山, 帶著盛行不方便, 你和你身邊的丫鬟還有雨眠便留下來吧,待到明日一早再往山下去。”

子桑蕪不開心地撅了撅嘴,臉上多多少少帶著些不願:“漂亮姐姐, 這不大好吧?”

“無礙,左右有雨眠在,你意思意思待在這兒就行了。”

“為什麼呀?”既然不是讓她照顧他, 為什麼還要讓她留在這兒啊:“這地方無聊的很, 要不是紫菀姐姐要來, 我才不上來呢。”子桑蕪最討厭去什麼寺廟,以往她祖母和母%e4%ba%b2還有家中姐妹要去拜菩薩的話,她幾乎每次都裝病,躺在床上睡覺都比那有意思啊!

季黎輕放在桌麵的手微頓,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子桑小姐不信佛?”

“不信。”子桑蕪打了個嗬欠, 堅定地搖了搖頭:“都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可誰見過?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家,日日拜佛,可沒見佛祖救濟救濟人家呢。”

“不過是世人求個心裡安慰罷了。”

季黎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子桑小姐倒是看的明白。”

子桑蕪不以為然地歪了歪腦袋,季黎沒再和她說話,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接過爾宜手中的油紙傘,並著謝雲邵走了出去。

雨其實已經停了,隻是山中樹多,雨水多有殘留,順著枝葉時不時往下掉,雖不到冬季最冷的時候,這雨水落在身上還是涼的很,爾宜便貼心地在寺中借了幾把油紙傘。

哪怕路上積了不少雨水,這下山的路依舊要比上山的路好走些,一行人走至山腳下的時候天色雖有些暗,卻尚能辯清前路,赤霄營就在千葉山山腳下,季黎想了想便撐著傘與謝雲邵多走了一段路。

赤霄營的大門就在眼前,哨台上的燈籠發著昏黃的光,執著紅纓槍的侍衛立在上麵注視著地上的一切,季黎一手撐著傘,一手摸了摸身前人毛茸茸的大腦袋,%e5%94%87角微彎:“去吧。”

寧世子有些不舍地抿著%e5%94%87,他抱著人附%e5%94%87上去%e4%ba%b2了%e4%ba%b2,明亮的雙眸執拗地盯著她,沉默了半晌才輕聲開口:“娘子,我走了。”

季黎點了點頭:“過幾日赤霄營便放假了,不是又能見麵了嗎?”

寧世子心中歎了一口氣,他轉身跑向赤霄營的大門,在臨門的時候突地頓住腳步,看向季黎。

撐著油紙傘的人立在微暗的天幕裡,暮色柔和了她的氣質,瘦削的身子站的筆直,她的目光平靜而深遠。

寧世子輕輕咬了咬%e5%94%87,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些發酸,他喜歡的人無論站在哪裡都可以用她那瘦削的身體撐起一方天地,他就像是一個受她庇佑仰望蒼穹的弱小生靈,他自小被父%e4%ba%b2祖母疼寵長大,錦衣玉食麗服華冠,他可以不用努力便榮華一生,他隨性隨心,無愁無思,無作為。可是現在……他發瘋了的想要成長起來,不為彆的,他就想能夠站在她身邊替她撐起那沉甸甸的天,儘管、也許、可能、大概她並不需要,他依舊執著地想要讓自己看上去強大那麼一點兒,再多一點兒,一點點……

他單手握著腰間的劍柄,眉眼含笑地看向不遠處的人,用力地揮了揮手,季黎瞧見了,對著他微微頷首。

一直到人影消失在門口,季黎才轉身走向停放馬車的地方,諶錚站在馬車前見季黎回來了,拱手作揖後便上了馬車,季黎對著爾宜頷首示意,將傘交給她後上了自己的馬車。

馬蹄聲慢慢響起,馬車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清河郡主在夜色中從相國寺回來,她穿著一身淡青色的煙紗裙,顯得格外素淨,自從那日在薑希白那兒見到季安歌之後,第二天她便帶著人去了相國寺,一住就是將近兩個月,直到今日才回來。

她扶著穿著黛色褂子的嬤嬤的手走下了馬車,望著清河郡主府這熟悉的門扉竟有恍若隔世之感,她立在門前,沉默地望著那描金的漆紅匾額,在門人略顯驚訝的目光中走了進去,這些年看慣了自家郡主綺裝麗服,恍地見著今日的裝扮一時之間當真是緩不過神來。

謝妗西帶著人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看著被燈籠照的朦朧不清的鵝卵石路不發一言,她站在青石台階上望向不遠處的院落,滿院燈火,時不時還有下人出入,她皺了皺眉,聲音有些嘶啞:“希白回來了?”

“聽管家說,是今日未時的時候回來的。”小丫鬟俯著身輕聲回道。

“赤霄營放了假?”謝妗西抬了抬眼,問道。

“郡主,離赤霄營放假還有好幾天呢,奴婢也不知曉公子為什麼會突然回來。”她這些日子都與郡主一道待在相國寺,對於府中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

謝妗西盯著小丫鬟看了半晌:“去打聽打聽。”

不止小丫鬟就連立在謝妗西身邊的老嬤嬤都詫異地偷看了她一眼,這還是頭一次郡主發話叫他們去打聽公子的事情,要知道,自家郡主以往可是甚少理會的。

謝妗西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圓門裡麵,看著屏風裡麵來來往往提著熱水的婢女,她撐著腦袋發呆,一言不發。

老嬤嬤給香爐裡加了一小勺香料,又將窗戶掩上,這才走到她身邊,給她捏了捏肩。

去打聽消息的小丫鬟很快便回來了,恭聲將打探來的消息儘數倒騰了出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是說,希白今日帶了個姑娘回來?”謝妗西訝異地挑了挑眉,見到小丫鬟點頭,她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e5%94%87角泛起苦笑,到底是她將孩子給耽誤了,希白早就到了該成婚的年紀了。

“可知道是哪……家姑娘?”

“不清楚,那姑娘似乎受傷了,公子背回來請了大夫,現在正安置在公子旁邊的院落裡。”小丫鬟搖了搖頭回道。

謝妗西擰了擰眉,雖然這些年她不怎麼關注這個兒子,但也知道他素來隻在外麵胡混,絕不會將那什麼烏七八糟的人帶回郡主府來,如今帶著個姑娘回了府……她有點兒坐不住了。

謝妗西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老嬤嬤連忙將人拉住:“郡主,你這是做什麼去?”

“去瞧瞧那姑娘。”

“郡主,你瞧瞧這都什麼時辰了?房中水都已經備好了,不若待明日一早將人叫來。”老嬤嬤輕聲建議道。

謝妗西看著外麵黑漆漆的樣子,又回頭看了看房中漏刻,確實已經很晚了,說不得那邊的人都已經休息了。

“也罷,明日叫她來吧。”

謝妗西打算著明日看看那被自家兒子帶回來的姑娘,誰知道待她一覺醒來,不止那姑娘走了,就連薑希白也天不亮就回了赤霄營。

謝妗西聽著婢女的回話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撐著腦袋,略顯頹然,老嬤嬤瞧著謝妗西那鬱鬱寡歡的模樣,提議著去花園子裡逛逛透透氣。

冬季的花園著實沒什麼好逛的,隨便晃了那麼一圈兒謝妗西便失去了興致,就要離開的時候卻是碰見了同樣出來透氣的薑恒之。

薑恒之隨意地看了謝妗西一眼便擺正了目光,從她身邊掠過,謝妗西靜默地看著他離開,難得的不發一言。

薑恒之走至拐彎處頓了頓,詫異地偏了偏頭,暗想著這人莫不是又在搗鼓著什麼齷蹉事兒。想了半天無果,他微微搖了搖頭,大步離開。

………………

這幾日朝政鬆緩,季黎幾乎每日都有不少空閒,陸染衣已經開始著手審訊落槡的事情,她似乎對審訊一事兒非常的感興趣,弄出了不少方案來,當然,每種方案都離不開毒|藥就對了,要說這陸染衣不愧是陸染衣,那些個滲人的法子還真不是一般人想得出來的,督衛署專門負責審訊的禁林衛整天在陸染衣身邊鞍前馬後,就差直接奉茶叫上一聲師父了。

季黎閒得無聊,每日也會饒有興致地去督衛署地牢轉轉,瞧上一瞧落槡那淒慘的模樣順便看看進度,然後才會乘著馬車回到王府或者季府去。

這日季黎如往常一般出了督衛署,乘著馬車回家,路經九珍閣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