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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寧世子疑惑地看向他:“什麼錯了?”

七引還沒開口,季黎理了理蓋頭,已經將手搭了過去下了轎,剛一下轎兩人便被強迫性地分開了,季黎手中握著紅綾,剛才是怎麼了?

手執紅綾入正堂,三跪,九叩首,六升拜,最後禮畢送入洞房。

季黎坐在床上,蓋頭擋住了視線,她乾脆無聊地低著頭看著自己手指:“雨眠,這還得多久?”

雨眠看了看房中漏刻:“大人,快了,姑爺應該很快就來了。”

果然,雨眠說完沒有多久外麵便響起了腳步聲,謝雲邵推開門,微微立定,這種詭異的感覺,他突然就想起那個差點兒被狗咬死的夢來,謝雲邵猛地搖了搖頭,大步走進去。

屋裡隻有龍鳳雙燭燃燒的聲音,安靜的很,他按照嬤嬤的提示接過秤杆,咧著嘴輕輕挑起蓋頭,‘普天壤其無儷,曠千載而特生’這話用在這裡並不是很適合,偏偏寧世子就覺得對極了,他握著秤杆傻笑個不停,還是旁邊的嬤嬤扯著嘴提醒了好幾遍才回過神來。

寧世子坐在床上笑嗬嗬的,他眼巴巴地看著季黎:“娘子,我們、們喝、喝酒。”

這酒自然是合巹酒,季黎勾%e5%94%87笑了笑,寧世子端著酒杯徹底傻眼了,他家娘子好漂亮!

呆呆地喝了合巹酒,寧世子還沒緩過神來,又被推了出去宴客,沒了蓋頭季黎瞬間自在了,她走至桌前慢吞吞地用著糕點,這成個%e4%ba%b2可比軍營巡查都累。

“雨眠,按按肩。”季黎指了指肩膀,雨眠會意地走過去幫著揉肩,季黎舒服地眯了眯眼,還是平時的裝扮舒服。

用了些點心填了個三分飽,季黎便靠在床架上閉目養神,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又響起了腳步聲,聽著聲音便知有不少人來。

“不行,你們不能進去!”這是謝雲邵的聲音,滿滿的不樂意。

“鬨洞房好歹走個過場不是!”這是盛行的聲音,他在赤霄營呆久了,嗓門兒越來越大。

“是啊,是啊,表哥,我要看表嫂。”這是個小女娃的聲音,很嫩,估摸著是趙家的小姑娘。外麵又七嘴八%e8%88%8c的說了不少話,有男有女,很快謝雲邵便招架不住了,人湧了進來。

季黎早已坐直了身體,冷冷地看著湧進來的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瞬地安靜了下來,趙莘莘仰著小臉兒,雙眼瞪得老大:“表嫂好漂亮哦!”言罷她又一臉羨慕地看向謝雲邵:“表哥,你真幸福!”

謝雲邵尷尬地左看看右看看,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乾啥,盛行拍了拍手:“我們……”

兩個字剛出口,他就敏銳地感覺到了一道冷冰冰的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抬了抬頭就見季黎麵無表情地盯著他。他%e8%88%94了%e8%88%94嘴,嚇得心肝兒一顫。季黎皺了皺眉,視線在他們身上掃過,不悅地眯了眯眼,上位者的氣息籠罩著所有人,她言語淡淡:“出去。”

諸人剛開門的時候就後悔,聽見季黎的話,僵著脖子點了點頭,頭也不回地就跑了出去,門被關上,外麵還隱隱約約傳來幾句說話聲。

“盛行,都是你,鬨什麼洞房,小爺差點兒交代在裡麵!”

“誰知道季黎姐這麼凶!新婚之夜都這麼凶,怎麼辦,小伯爺我突然好擔心謝雲邵那個傻小子真的交代在裡麵。”

“你這麼一說,我也突然有點兒擔心……”

諸人詭異地沉默了,頗有些沉重地望了一眼後麵的新房,又邁著頗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出了院子。

季黎聽著外麵的話無語地理了理衣袖,寧世子坐在她旁邊就雙眼迷蒙笑嘻嘻地看著她也不說話,雨眠看了看漏刻:“大人,時辰不早了,你要不要先換身衣服?”

寧世子直接%e8%84%b1了外袍就可以,季黎難得羨慕地看了他一眼,跟著雨眠去了屏風後麵。雨眠早就把要換的衣物準備好了,季黎拿起那薄如輕紗的紅色衣裙,捏著衣服的手指哢哢作響,她麵無表情地看向雨眠:“就穿這個?”

“是啊,大人,這可是老大人特意準備。”雨眠有些激動地晃了晃手指:“最薄的料子!”

她就知道是師父特地弄的,季黎把東西甩到雨眠懷中:“換一件。”

雨眠搖了搖頭:“沒了,就這一件。”為了以防萬一,老大人特意隻準備了一件,多貼心啊!

季黎看著她沉默不言,雨眠把衣服賽回到季黎的手上,語重心長:“大人,你可不能害羞啊,你要是害羞,今晚的洞房花燭可就過不成了。”你總不能指望著那麼容易害羞的寧世子主動吧!

季黎眯了眯眼,雨眠說的有道理,不過,她倒不是害羞,主要是從來沒有穿過這玩意兒,難免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季大人將雨眠揮退了出去,微微歎了一口氣。

雨眠一轉出屏風,就看見新晉姑爺紅著臉盯著屏風使勁兒瞅,瞧見她出來連忙轉了視線,雨眠抿%e5%94%87笑著對謝雲邵俯了俯身:“姑爺,奴婢們就先出去了。”

謝雲邵也不看她,連連點頭,雨眠對著其他侍女揮了揮手,諸人靜默地退出了房門。

謝雲邵坐在桌子旁邊,撐著腦袋又繼續盯著屏風,過了許久,人影總算是動了動,走了出來。

季黎扯了扯左肩上總是下滑的外衣,無語地又扯了扯右肩,這什麼鬼衣服,怎麼總是往下掉?

這一身衣裙確實很薄,下麵還好,下裙有兩層……至於上麵嘛……寧世子差點兒激動地從凳子上摔下來,薄如蟬翼的外衣鬆鬆垮垮,似乎一動就要往下掉,不……確實一動就往下掉,那外衣太薄了,穿了當沒穿。他一眼便能瞧見裡麵的豔色的肚兜和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膚。

寧世子猛地站起身來,鼻間有熱流滑過,他抬手堵住鼻子仰著頭,一溜煙兒縮到床架子邊,扯過床幔把自己擋了起來,恨不得季黎沒瞧見自己才好。

季黎皺了皺眉:“你在乾嘛?”

寧世子甕聲甕氣地回道:“流,流鼻血了……”寧世子心中哀嚎,丟臉死了!

季黎扯了扯嘴角,笑出聲來,瞧著他那樣子,因著這衣服的尷尬略微緩了緩,季大人走到床架子前,將寧世子拉著的床幔扯了下來,言語輕緩,黛眉微挑:“我看看。”

寧世子憋紅了一張臉,扭了扭頭,季黎瞧著他捂著鼻子的手,他尷尬地把手放了下來,季黎看著他沾了血跡的臉,抬手敲了敲他額頭,肩頭的衣服刷地就掉了下去,季大人訕訕地收回手摟了摟衣服,寧世子控製不住自己的目光慢慢下滑,隻覺得鼻間一熱,他連忙捂著鼻子跑遠,聲音細弱:“又、又流鼻血了。”

季黎坐在梳妝台邊慢條斯理地拆著發髻:“盥洗架上備了水,你好好洗洗吧。”

寧世子遠遠地應了一聲,洗乾淨了血漬這才慢踏踏地往季黎身邊走,他看著那薄紗下光潔的脊背,鼻血差點兒又流了出來,寧世子猛地捂住自己雙眼,手指緩緩地張開一條小縫,暗搓搓地偷看。

散開的長發披在身後,遮住了若隱若現的背部,寧世子咬了咬%e5%94%87,放下手慢慢的走到床邊理了理被子,正襟危坐。│思│兔│網│

季黎側了側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這是準備就寢了?”

寧世子瞥了一眼漏刻,點了點頭:“不、不早了。”

季黎站起身來靠著梳妝台不動,隻靜靜地看著他,寧世子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到了她身邊,季黎依舊沒有說話,寧世子心中惴惴,他是不是做了啥事兒惹她不高興了?

“娘子……”寧世子習慣性地想要去扯季黎的衣袖,雙手摸上輕滑的外衣輕輕一扯,本來隨時就會往下滑的外衣瞬間垮到了腰際,寧世子一驚,一呆,戰戰兢兢地舉起手,滿臉無辜:“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隻是輕輕地扯了一下而……已!”他敢摸著自己的良心發誓,他真的隻是輕輕地扯了一下而已!

季黎低眉看了看在腰間搖搖欲墜的外衣,深寂的目光又緩緩移向舉著手不斷偷瞄的某人,寧世子觸及到那目光被嚇了一跳,他手忙腳亂幫季黎把外衣扯了上來重新搭在了肩上:“娘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真的!”

季黎一把抓住他的手,微微俯身,雙?%e5%94%87擦過他發燙的臉頰:“要不咱們安置了吧……”

耳邊的聲音和平時夾著清冷的言語不同,帶著點兒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兒,寧世子身體有些發軟,他呆呆愣愣地點了點頭:“好、好啊。”

季黎抬手彈了彈他的額頭,肩頭的衣服又滑落了,她卻沒有再去搭理,一手勾住他的脖子,皺了皺眉:“你似乎有點兒%e8%85%bf軟?要不要我抱你過去?”

抱、抱他過去?聽見這話的寧世子身軀一震,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個男人!讓自家娘子抱過去……這、這像話嗎?

寧世子氣呼呼地反手一把摟住季黎的腰,一手穿過雙%e8%85%bf,將人抱了起來:“我、我來抱你,我是男人!”

季黎的手一直搭在他的脖子上,對於寧世子突然的動作她也沒表示出什麼驚訝,她挑了挑眉,季大人她頭一次被人抱,還真是有那麼一點兒難以言說的新奇感。

寧世子小心地將人放在床上,自己則是坐在旁邊,雙手握拳放在大%e8%85%bf上,坐立不安,季黎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詫異地捏了捏他的臉:“都出汗了,這麼緊張啊?”

“有點兒。”何止是有點兒!他其實緊張的不得了!

季黎看著他那模樣,認命地自己的動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人往前一帶,她對著他挑了挑眉:“小白兔,既然你不動手,那我就不客氣了。”

“啊?”寧世子還沒反應過來,突覺天旋地轉人便被季大人壓了下來,披散的長發落在他的兩頰邊隱隱有些發癢,他睜開眼睛正好看見兩層淡紅的床幔慢慢地落了下來,微涼的雙?%e5%94%87,侵入的暖%e8%88%8c總算是拉回了他的思緒,他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幽深雙眸,雙手不受控製地環住了她的腰。

纏綿的深%e5%90%bb結束,季大人微微支起頭笑看著臉頰發紅的某人,寧世子伸出%e8%88%8c尖輕輕%e8%88%94了%e8%88%94有些發麻的雙?%e5%94%87,看著季黎的樣子不禁一呆。他緊緊地抱著她,雙眼發亮,滿臉興奮地又湊了上去。

燈芯燃燒發出劈裡啪啦的輕響聲,長夜漫漫,春宵無價,人間樂事怎可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