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頁(1 / 1)

咽了咽口水:“你真的這麼厲害嗎?”

季黎:“……”這麼直接的問她這種問題真的好嗎?

季黎看著謝雲邵那副半是羞澀半是忐忑的模樣,沉默著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對著外麵喚了一聲爾宜讓她將馬車停下,抬眸對著謝雲邵道:“你先到盛行那邊去。”

寧世子紅著臉點了點頭,雙手捧著三包藥粉慢踏踏地下了馬車,停下的馬車又慢慢的動了起來,季黎臉色發冷,修長的手指鉗住陸染衣的下巴,冷然道:“你到底想要乾什麼?”

哪怕下巴有些發疼,陸染衣依舊帶著笑意,她%e5%94%87角微揚:“送禮物啊……姐姐好像很喜歡他的樣子呢。”

“陸染衣,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不該動的人不要動。”季黎甩開手,冷笑著看了她一眼。

陸染衣輕輕撫了撫自己的下巴,笑的單純:“不會哦,姐姐那麼稀罕他,我不會動他哦。”

雖然她覺得把那種單純如白紙的人拉入汙墨之中會很有成就感,會很有意思,可姐姐這麼喜歡他的話就算了吧,畢竟,如果她那樣做的話,姐姐應該會很不高興的吧,她那麼喜歡姐姐呢,姐姐不高興的話她也不會高興呢。

季黎雙眉輕蹙,陸染衣……

寧世子回了盛行和薑希白待的馬車,盛行正在睡覺,薑希白依舊在看書,他將那三包藥粉小心放在包袱中,這才緩緩舒出一口氣,一路靜默無言,薑希白這些日子一直都在看書,四書五經,經史典籍,謝雲邵向來對那些東西沒興趣,他無聊地看著他:“你這是準備考狀元?”

薑希白和謝雲邵的關係算不得好,但是這些日子薑希白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格外沉默,兩人之間的關係大概能算是微微有些緩和,薑希白合上書放進了包袱,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乾嘛整天都盯著書看?”謝雲邵很好奇,以前的薑希白可是最討厭這些玩意兒的,這轉性兒轉的也太大了吧?

薑希白沒有回答他,隻是眼神晦暗地看了他一眼,隨後便掀開車簾目不轉睛地看著外麵飛逝的風景。他一直以來就特彆羨慕謝雲邵,哪怕他母%e4%ba%b2早逝,但是他有一個疼他到骨子裡的父%e4%ba%b2,就算他當一輩子紈絝,就算他什麼不做,也有人給他撐起一生。

以前,他一直以為自己身後靠著整個清河郡主府靠著大儒名門薑家,他也可以像謝雲邵一樣,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用做,便可以順遂一生,可是現實呢?現實是,他什麼都沒有,父%e4%ba%b2母%e4%ba%b2,什麼都沒有,他有的隻是他自己而已。

盛行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漸暗了,他揉了揉眼睛,指著發著幽光的東西迷糊道:“這是什麼?”

“你的?”

謝雲邵晃了晃腦袋,那是一個的香囊,但是不知為何卻發著淡淡的幽光映著香囊外麵繡的曇花,一瞬間仿若曇花盛開,煞是好看。

“我的。”薑希白聞聲側頭,酸脹的眼睛直直地看著身側的香囊,天色晚了,它也亮了。

“你在裡麵裝了什麼東西?這光真好看。”盛行癱在馬車上手腳無力,打了個嗬欠。

“碧螢石。”薑希白將香囊握在手裡,閉著眼鬆緩疲倦。

又將近行了半個時辰,整個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沒一會兒馬車也停了下來,到驛站了。此處是風城驛,乃是從京都到江都途中最大的一個驛站,安全性也比一般的驛站要高。

待到謝雲邵等人下馬車的時候,季黎他們已經站在外麵等著了,方大人正在指揮安置,季黎就站在馬車旁邊靜靜的看著,爾宜雨眠站在她的身側正說著話。

謝雲邵拖著不甘不願的盛行,並著薑希白一起走了過去,昏暗的天色下,薑希白手中發著光的香囊格外顯眼。

季黎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打量了那香囊一眼,隻一眼便認出了裡麵的碧螢石,碧螢石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也不稀奇,就是因為它的不珍貴不稀奇,出現在薑希白的手裡才奇怪,季黎收回目光,繼續聽著爾宜報備江都傳來的情況。

得到消息的驛將帶著幾個驛丁匆匆出來,他識得方大人,見著在門口招呼的方大人連連作揖,不知方大人與他說了什麼,他撩著衣袍直接跑到了季黎麵前,雙%e8%85%bf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大人裡麵請。”這風城驛的驛將姓溫,其他驛站的驛將多是當地富戶,但風城驛不同,這位溫驛將乃是正兒八經的官身,哪怕隻是個不上眼的九品,但也比其他驛將來的有地位些。

溫驛將半弓著腰,戰戰兢兢,他與方大人曾有過幾麵之緣,剛才方大人與他言這位時並未詳說,隻言是他的頂頭官員,方大人乃是三品大員,整個朝中隻有兩位女大人的官職在其之上,其一是年事已大的沈曲禾老大人,其二嘛……那自然就是位列百官之首的當朝第一人季大人了。

季黎先一步走進驛站,爾宜雨眠緊隨其後,陸染衣倒是落後了一步,她手指輕輕地按著嘴角,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薑希白手中的香囊,碧螢石,碧螢石,真有意思。

盛行一下馬車便注意到陸染衣了,這一路走來,他一直找不到機會和她搭話,見她步子緩慢,長%e8%85%bf一跨走到她身邊,自認為很是帥氣地笑了笑:“一路同行,還不知道姑娘芳名呢。”

陸染衣微斂了笑意,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快步走了進去,她對白斬%e9%b8%a1一樣的男人沒興趣,對一個隨時隨地喜歡發|情的白斬%e9%b8%a1更加沒興趣。

盛行被她忽視了個徹底,又觸及到她的眼神不由心下微惱,對著身邊的謝雲邵揚了揚臉:“難道我不俊嗎?”

謝雲邵點了點頭:“俊吧。”

那個‘吧’字是什麼意思?盛行聽起來總覺的有些不對勁兒,不過他一向喜歡忽視細節,手指劃了劃鬢角,望著夜空:“大概是天色太暗了,她沒看清楚小爺的俊臉。”

謝雲邵歎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盛行,行了行了,咱們還是進去吧。”和他一起待在外麵總有一種很丟臉的感覺。世子爺他皮薄,還是不要和他一起在外麵丟人現眼了。

風城驛不愧大驛站之名,就連飯菜都比普通驛站高了幾個檔次,待到用了飯剛剛過了戌時,季黎坐在書案前看著從江都寄來的書信,染了梅花香的信箋很是彆致,是她師父的,讓他們加快糧餉的運送速度,江都的情況不容樂觀。

爾宜從外麵進來拱了拱手:“大人,陸姑娘在外麵,說是要見你。”

“不是說了謝絕訪客嗎?”驛站之中多有官員,其中不乏有見過她的,從下馬車開始便不斷有人來拜見,她見著心煩便直接謝絕訪客了。

“陸姑娘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她強調了好幾遍說是很重要。”

季黎敲了敲桌子:“既然如此,讓她進來。”

陸染衣蹲在案前,雙手趴在案麵兒上,她笑看著季黎,如水的眼眸直勾勾地看著她。季黎見她許久不語,打算趕她出去,卻聽她突然發聲,神神秘秘道:“姐姐,我剛剛發現了一個秘密,你要聽嗎?”

“秘密?”

“是呢,碧螢石和風城驛的秘密哦,你要聽嗎?姐姐想聽的話,我就告訴你。”

第38章

陸染衣說話總是奇奇怪怪的, 但似乎也沒有無的放矢過,季黎靠在椅背上, 看著她:“說。”

“今天晚上,風城驛會有很多很多的毒蛇哦。”陸染衣笑眯眯地開口:“那個人的香囊裡裝著蘭花瓣和碧螢石, 蘭花香和碧螢石相觸會產生一種難以言說的特殊香味兒。”

“那個味道會招蛇?”季黎擰了擰眉, 問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是,不是,這個味道雖然特殊,但還是招不了蛇的。”陸染衣起身走到窗前,將閉著的窗戶推開了來, 下麵是驛站的院子, 院子裡懸掛著幾盞方燈:“風城驛的七星花多好看啊。”一簇又一簇的七星花競相綻放, 瞧著格外的迷人。

季黎走到她身邊,因為特殊習性, 七星花生長在這一帶, 風城驛裡又七星花不算奇怪:“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

“七星花的香味和那股味道撞在一起。”陸染衣伸出兩根手指碰了碰:“哧……就成了毒蛇們最喜歡的香味兒。姐姐,你看, 它們來了。”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我好像忘記告訴姐姐了,我師從江湖毒師鐘越泠啊。”陸染衣笑嘻嘻地將指尖的粉末彈了下去, 白色的粉末落在院子裡, 遊移的毒蛇瞬間四散開來。

季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要往外走,陸染衣一把拉住她,將一個荷包塞到了她手裡:“蛇蟲蚊蟻見之避讓, 送給姐姐了。”

季黎握著荷包有一瞬怔愣,緩過神來便匆匆出了門:“爾宜,叫人準備火把。”

“大人?怎麼了?”

“風城驛被毒蛇圍住了。”季黎轉身往三樓去,她現在得去把薑希白的那個香囊毀掉。

薑希白謝雲邵他們住在三樓,季黎的動作很快,她看著眼前緊閉著的門,沒有絲毫猶豫便將門猛地推開,徑直入內:“薑……”

要說的話生生卡在喉嚨裡,眼前這副景象還真是活色生香,季黎對著坐在浴桶裡滿臉驚慌的某人挑了挑眉:“沐浴的時候應該關好門窗。”

謝雲邵把下巴縮進水裡,擺了擺頭:“你,你怎麼進來了?”

季黎摸了摸下巴:“我是來找薑希白的,他在哪兒?”

“旁、旁邊。”謝雲邵抬起手指了指外麵,季黎點了點頭,打量了他一番:“你可以在水裡多泡一會兒。”

“為、為什麼?”寧世子%e8%88%8c頭都捋不直了,疑惑地看著季黎。

“等我辦完事兒。”季黎遺憾地多看了幾眼,真可惜,她現在趕時間,隻能等會兒再來了,迅速出門的季黎貼心地幫他帶好了門,轉而去了薑希白的房間。

薑希白還沒有休息,他正坐在床上借著燭光看書,身側裝著碧螢石的香囊發著微弱的光芒,薑希白被突然打開的門嚇了一跳,見著季黎連忙站起身拱了拱手:“季大人,這麼晚了,你來是為了……”

季黎對著他的香囊抬了抬下巴:“拿過來。”

雖然不知道原由,薑希白依舊恭順地將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