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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一片寂靜,也沒人再多說什麼,季黎滿意地點著頭掃視了一圈,%e5%94%87角也微微帶了絲笑意:“諸位夫人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本官非獨斷之人,向來喜歡納百家之言,有話不妨直說。”

諸位夫人神色嚴肅,搖頭不語,內裡悲憤惱怒,納百家之言個%e5%b1%81啊!

“甚好,赤霄營由督衛署禁林衛全權負責,由本官和即將歸朝的齊老將軍監察,十日之後將人送至督衛署,沒有到的……”季黎抬了抬下巴,言語冷厲:“本官%e4%ba%b2自去請。”

至於這個請,是用何種方式,就不得而知了。

“是。”諸人起身應諾。

“前朝諸位大人還等著,本官就先行離開了,夫人們可繼續宴賞,儘興而歸。”季黎帶著爾宜又匆匆離開,來去不到兩刻鐘,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母後!”

“太後娘娘!”

季黎一離開牡丹園裡霎時炸開了鍋,長樂長公主和忠義國公夫人同時對著宋太後開口,她們在季黎麵前不敢說不,但事實上這真不行啊,自家孩子哪一個不是寵著長大了,都是自個兒的心肝寶貝兒。督衛署那吃人的地方,自家孩子細皮嫩肉的哪受得住?再瞧瞧這些年禁林衛做派,在禁林衛手下過活能討得了好?

宋太後摸著茶盞的手一頓,心中一跳,眉頭一擰,手指輕按著自己的額頭,哎喲連天:“這怎麼回事兒,突然頭疼的厲害,紅葉,紅葉,你快些扶哀家回寢宮去。”

宮女紅葉會意地扶起宋太後,邊走邊道:“太後娘娘鳳體不適,今日賞花宴便散了,來人,送送諸位夫人。”言罷便與宋太後步伐匆快地離開。

諸人:“……”這跑的比兔子還快,%e5%b1%81的身體不適!

且不說這邊牡丹園唉聲歎氣,那邊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皆是低眉斂目大氣兒都不敢出。

季黎冷笑地走至正前方,轉身看著滿朝文武:“各位都是我大靖朝的好丈夫,事事都得問過家中夫人之後再做決定,這一點上本官甚是欣慰,為了不讓諸位難辦,本官特地抽空去了一趟牡丹園問了正在賞花的諸位夫人,你們猜猜如何?”

滿朝緘默。

季黎向前緩緩走了兩步:“諸位夫人深明大義,連連稱好,更是與本官保證十日之後一定將人送到。現在你們想好其他的借口了嗎?說吧,本官聽著。”

滿朝依舊緘默。

“怎麼?啞巴了?”季黎在殿中踱步:“現在是你們家有蛀蟲,來日便是我大靖國有蛀蟲,你們不會管教兒子,教不了他們做人,朝廷來教,本官來教。再問最後一遍,應還是不應,本官脾氣不好,諸位定要三思而後行。”

越說季黎心中越是來氣,以前對於這些紈絝子弟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前日溪山書院送來成績考核,她想起謝雲邵和薑希白便看了一眼,這些大家子弟吃喝玩樂不上進就算了,反正他們投了個好胎有錢有權,真正讓季黎生氣的是她腦抽讓督衛署收集來的那一疊資料,內裡的荒唐事兒一把一把,她用了足足一個下午才全部看完,過後更是喝了半碗黃連水來降火氣。

小皇帝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整個人不斷散發火氣的季黎不由咋%e8%88%8c,輕咳了兩聲:“好了,此事就按季卿說的辦。”

……………………

退朝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有些懨懨的,唯獨寧王一個人格外高興。不為彆的,就因為那名單裡沒有他寶貝兒子的大名兒啊!哎呀,他母後果然有先見之明,將他兒子許配了給了季大人,不不不……口誤,是將季大人許配給了他兒子。

看看,現在季大人使了勁兒地折騰彆人,哈哈,就是沒有折騰他兒子,寧王摸著胡須笑的十分燦爛,他傻兒子可是季大人未來的夫君呢,再怎麼樣也不會把人往坑裡推的,真是太好了!

季黎剛剛踏出宣和殿的大門,寧王就高高興興地給她作了個揖,而後歡歡騰騰地離開,光瞧著那背影都能感覺到他的高興。

季黎腳步微頓,擰了擰眉:“爾宜,咱們是不是忘了還有個人?”

爾宜:“誰?”

“你把那名單再背一遍。”這名單本就是爾宜擬的,她最是清楚不過了,倒背如流。

季黎聽著爾宜嘴裡連續不斷的名字,眉頭舒展:“想起來了,還差一個,隔壁寧王府世子謝雲邵。”

“大人,那是你未來夫君,你們婚期將近啊!”

季黎瞥了爾宜一眼:“所以呢?”

爾宜:“……”所以,你這樣做不大好吧啊?啊?啊?

第22章

寧王回到王府高高興興地拉著謝雲邵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通,被寧王從床上折騰下來的謝雲邵打了個嗬欠,臉上尚有睡意:“所以你是說除了我以外,亭鬆,許晉同他們全部都要被送進那什麼赤霄營?”

“是啊,是啊,兒子,我跟你說,得虧了你是季大人未婚夫,你們倆又婚期將近,不然啊你怕是要跟他們一起去那裡麵受罪了。”說到這兒寧王一臉慶幸,頗為慈愛地摸了摸謝雲邵的腦袋。

謝雲邵一把拉下寧王放在他腦袋上的手:“可是……他們都進去了我和誰玩兒?”他以後和誰出去吃喝玩樂?一個人,那得多無聊!多不得勁兒!

“我呀我呀我呀。”寧王指著自個兒,十分激動:“爹陪你。”

謝雲邵翻了白眼,接過七引遞來的帕子隨意地抹了抹臉:“得了吧,老爹。”

“王爺,不好了!不好了!”小廝突地躥到門口,指著外麵大呼不好。

“怎麼了?”

“督衛署禁林衛的女頭頭兒來了!”

“來了就來了,你大呼小叫乾什麼?”寧王瞪了他一眼,腳步不停地往外走。

“王爺您不覺得她很恐怖嗎?”小廝深吸了一口氣:“那可是禁林衛的頭兒!小人一看見她就想上廁所。”

寧王撚了撚胡須,老神在在:“膽子可真小,跟著本王好好學學,要臨危不懼。”

謝雲邵目送了寧王離開後在七引的伺候洗漱好,一覺睡到現在他渾身都鬆鬆散散的,沒什麼力氣,謝雲邵灌了一碗粥水,想起剛才自家老爹說的那什麼赤霄營,思慮再三決定去長樂長公主府一趟。

剛剛踏出房門就見他老爹神情恍惚地晃蕩了過來,謝雲邵撣了撣衣袍,揮了揮手:“蠢爹,你怎麼了?大白天的見鬼了?”

寧王渾身瞬地抽搐了一下,臉皮抽[dòng],嚇得謝雲邵連忙拉住他,寧王反手一把抱住謝雲邵,聲音哽咽:“我的兒啊!”

這四個字說的那叫一個百轉千回,悲戚難耐,謝雲邵嘴角抽了抽,將人扒拉開,無語地望著他:“我的爹啊!你兒子我還活著,你可彆一副送我走的樣子!”

寧王滿腔悲痛:“傻兒子,你不懂,說不定你爹我很快就要送你走了!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謝雲邵看著自家老頭子雙目含淚的模樣,無力地歎了一口氣,大聲道:“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寧王被突然變大的聲音唬了一跳,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拉著謝雲邵的手,這才說起原委來:“剛才季大人身邊的爾宜過來了,她說,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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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十日之後你也要去督衛署報道。”

“就這事兒啊?”謝雲邵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去就去唄,反正亭鬆他們都在那兒。”

“兒子,你不怕嗎?”寧王一臉驚奇地看著他。

謝雲邵摸了摸下巴,老神在在:“膽子可真小,跟著本世子好好學學,要臨危不懼。”

寧王:“……”乾嘛學他說話?

時間過得很快,十天轉眼便過去了,這一日剛好是休沐,季黎一大早便坐在督衛署的門口等著人來,今日沒有太陽,天色陰沉,時有風來,督衛署門前的兩棵垂柳隨著微風輕輕搖蕩。

“現在什麼時辰了?”季黎合上用來打發時間的書籍,問道。

“已經巳時一刻了。”安宛秋側身看了看內堂的漏刻,俯了俯身柔聲回話。

已經巳時一刻了,名單上一共三十個人,現在隻來了二十來個人,很好,季黎在下麵東倒西歪地站著的人身上掃視了一圈:“爾宜,還有哪些人沒到?”

爾宜聞言快速清點了一下到場的人,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寧王府謝雲邵,長樂長公主府於亭鬆,清河郡主府薑希白,忠義國公府趙裴揚,嗯……還有端肅伯府盛行。就這五個了。”

“那……”季黎擰了擰眉,人有點兒多啊,真是麻煩!

“我到了我到了!”季黎說話的聲音被打斷,不悅地抬了抬頭就見許久沒打照麵的謝雲邵,他身上挎著個月白色的大包袱,一路快速地跑來,在排頭乖巧站好。

站在謝雲邵身邊的是靜臨侯府世子許晉同,兩人也算是酒肉朋友,經常約著出去吃吃喝喝,許晉同今日一大早就被自家母%e4%ba%b2扒拉了起來,不管不顧地硬是拿著掃帚趕到了皇城,結果在這兒乾站著,周圍一個熟識的都沒有,要知道紈絝那也是分階層的,普通的官宦子弟和皇%e4%ba%b2國戚那是沒法比的。

等了這麼久總算是來了個玩兒的好的,許晉同心下高興,用力地碰了碰謝雲邵胳膊肘,聲音壓得極低:“怎麼就你來了,於亭鬆不來嗎?”

“他?我不知道啊!”謝雲邵搖了搖頭,他今天睡過了頭,沒來得及去長樂姑姑那邊,他還以為亭鬆已經來了呢,結果那小子居然沒來!不是說好了同甘共苦的嗎?叛徒!寧世子心中鬱鬱。

“還有四個沒到,本官前些日子就打過招呼,沒到的本官%e4%ba%b2自去請。”季黎站起身緩步走下台階,她今日沒穿官服,依舊是一身玄袍玉冠。

“今日本官就請你們看一出好戲,免費的好戲。”

謝雲邵咧了咧嘴,完蛋了,不用想也知道那幾個沒來的將會有怎樣慘烈的下場。

“大人,咱們從哪一家開始?”爾宜雙眼發亮,湊到季黎麵前詢問道。

“離皇城最近的端肅伯府。”季黎輕輕撫了撫衣袖,想了想回道。

“是!”爾宜很是興奮地應聲,轉身對著排列整齊的禁林衛高聲道:“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準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