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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你的麵前。

鐘秦早已有了預感,看了一眼後,直接回答:“沒有。”

鐘母慘白的手指在空中點了點:“說謊會長鼻子!”

“媽,我不是鐘逸,我從沒有聽你說過童話故事。你也不用告訴我彼得潘是誰!”先是樊輕輕,再是鐘母,鐘秦從未覺得應對女人也要花費這麼多的精力。天知道,他已經精疲力儘,彆說是跟鐘母鬥智鬥勇,就連麵對她的力氣也消失殆儘了。

預料之外的回答,神思不屬的兒子,自然而然的激怒了神神叨叨的鐘女士,她大喝一聲:“坐下!”鐘秦要走,她直接一個箭步衝了過去,不顧對方的掙紮把接近兩米的大兒子給拖到了沙發邊。然後,在鐘秦無奈的目光下,一撩裙擺,直接坐在了白兮兮的鋼琴前,彈奏起了《愛麗絲夢遊仙境》。

鐘秦扶著額頭:“媽,我也是你兒子。”

這種曲子你跟鐘逸一起彈了那麼多年,還不膩麼?鐘逸喜歡它,不代表她的大兒子鐘秦也會喜歡!您明明知道您的大兒子討厭音樂,討厭鋼琴,討厭一切虛幻縹緲的東西,您還在他疲累不堪的時候,用它們來折磨他,什麼仇什麼怨?

放過你的長子,好麼!

鐘母一邊彈奏一邊欣賞著自己高超的琴技,抽空還捅了鐘秦一刀:“看你的神情我就知道,隻有鐘逸繼承了我的血脈和榮耀!”

鐘秦乾脆把西裝外套和公文包丟在了單人沙發裡麵,整個人埋入了靠墊裡麵:“我知道,鐘逸是你和爸爸的兒子,而我是鐘家的兒子。”他頓了頓,隨意的抹了一把臉,“我就是鐘家的賺錢工具,換了誰都一樣。隻要能夠繼續將鐘家繁榮下去,我是誰的血脈並不重要。”

鋼琴發出鈍鈍的響聲,鐘母怒氣衝衝的吼他:“說什麼傻話!”

鐘秦訕笑,撐著腦袋回憶道:“從小您就沒有擁抱過我,可鐘逸卻終是能夠賴在您的懷抱裡不離開。您手把手教他寫字,練琴,您%e4%ba%b2自送他上學。您帶著他一起在舞會上演奏鋼琴,您和他一起跳舞,甚至連他的禮服都是您%e4%ba%b2自定製,挑選。”

鐘母臉色稍霽:“他出生的時候身體就不好,我自然對他關注多一些。”

一如既往毫無誠意的解釋,一個理由,一個借口,一說就是這麼多年。鐘母不膩,鐘秦自己都聽膩了。

小兒子身體不好就可以對大兒子不聞不問了嗎?小兒子生病,她作為母%e4%ba%b2就日夜不離的守在床邊,自己兒子從馬背上跌下來骨折,綁了三個多月的石膏,同一個屋簷下,她有沒有問過一聲,安撫過一句?

鐘逸有音樂天分,所以為了能夠讓他接受更好的音樂指導,全家遷居國外。

她認定鐘逸會害怕,每天%e4%ba%b2自接送,帶著他去選樂器,帶著他去學校報道,帶著他去參觀校舍。大兒子呢?他的學校她有關注過嗎,她有詢問過嗎?同樣在陌生的國度,她想過長子是否也會言語不通,是否會遭遇校園歧視,是否跟不上同學們的學習進度?

同年同月同日,幾乎同時出生的孩子,為什麼家庭的待遇如此大的不同?

鐘秦重新把自己的私人物品塞回了臂彎裡:“我的記憶中,最多的回憶是父%e4%ba%b2的背影,各種各樣的背影。他領我去董事會開會的背影,把我丟在國際機場離開的背影,告訴我如果不繼承家業就永遠不用回家的背影。”

鐘母也站了起來,語調匱乏的解釋了一句:“你是長子,你爸爸對你自然要求嚴格一些。”

嚴格?對長子嚴格,就可以對次之寵溺!這是哪門子的因果關係?

長長的客廳裡,母子兩人相隔大半個房間,一個在白慘慘的月光下、鋼琴邊,一個隱藏在柱子下的陰影裡,就像是光與暗,永遠沒有相互理解的那一天。

“我和鐘逸出生隻相差幾分鐘,我很多次以為我們並不是雙胞胎。可能,我是彆人家的孩子。因為,這個家沒有我的位置。如果我沒回來,這個家甚至都不會留下我生活過的痕跡。你們所有人都隻惦記著鐘逸,隻記得鐘逸,也隻在乎鐘逸。”

在少時,鐘秦還表示過疑問,在疑問沒有人解答後,他索性問也不問了。長大了,這個問題倒是很少再有,他不是不想問,而是早已在長年累月的生活中,自己找到了答案。

鐘逸是自己的弟弟,嫉妒自己的弟弟沒什麼。以前他是真的嫉妒,在鐘逸走後,他連嫉妒之心都不能敘之於口。

愛麗絲的音符還斷斷續續的在客廳中回蕩,鐘母的詢問夾在其中,聽不很分明。

她問:“你的戀愛對象也喜歡鐘逸,對嗎?”

二樓,鐘秦踩踏在地毯上的腳步聲終於停止了下來,伴隨著開門聲,那一個輕輕的‘恩’也若有似無。

☆、第37章

《綁架者》的追逐戲非常的多, 等到城市的部分拍得差不離的時候,所有人就收拾收拾去了熱帶雨林。

樊輕輕對於這種半‘封閉式’的拍戲已經駕輕就熟,現在的熱帶雨林也不再是‘三無’地帶,帶上信號車, 不說無限量的上網, 至少手機有信號格。

等待拍戲的過程中, 樊輕輕無數次拿出手機查看的時候, 周林山就發現了問題。

“等電話?”

“沒有。”樊輕輕再一次把手機踹到了暗袋裡, 扶著樹乾坐穩了。

這一幕戲是他們從飛機上臨時跳傘, 女主角沒有經驗, 直接落在了叢林大樹上, 等著男主角解救的一幕。

樊輕輕長長的裙擺打結綁在了膝蓋以上, 一雙細白的小%e8%85%bf晃蕩在綠林之中, 仿若高高在上的精靈躲在樹椏之間偷窺腳底的人類。

周林山一身勁瘦的黑衣黑褲,與明朗的樊輕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正單手支撐著樹乾低頭審視著她。

“我們來了也好些天了, 你的好友們好像對你一點都不擔心?”

樊輕輕在半空中踢了踢小%e8%85%bf:“師兄也愛八卦呀。”

周林山輕笑:“沒法子,日子過得太無聊了, 總得找點事情消遣。”

樊輕輕歪著頭,反問對方:“丁老沒有為難你吧?我記得丁敏的性子可不是太好, 遷怒這種事情她早就駕輕就熟了。”

周林山沉默了一下:“我隻是想要八卦一下你和你們璀璨台老總的狗血情史,你犯得著這麼戳師兄我的心窩子嗎?”

樊輕輕哎了聲:“你都說是狗血情史了,可見你的腦內劇場已經何等的跌宕起伏,就這樣你還怪我戳你心窩?”

兩個人默默的對視了一會兒, 周林山舉起手投降:“好吧,其實我是薛導派來的炮灰,他想要知道你是不是跟鐘總吵架了。”樊輕輕繼續盯視著他,周林山聳著肩膀,“眾所周知啊,鐘總是這部電影的最大投資商,如果他跟你吵架後直接撤資的話,我們這些人估計連回程的機票都買不起,隻能葬身雨林跟泰山們做伴了。”

“鐘秦這麼無情?”

周林山攤手:“拔diao無情的男人比比皆是嘛。”

“師兄不愧是男人中的男人,對男人的劣根性了解得十分的透徹。”

周林山驚嚇:“難道他真的要撤資?”

樊輕輕直接給他一個白眼:“你無聊不無聊!”如果鐘秦是這樣的人,他璀璨台最大股東的位置還能坐得穩當?

周林山直接蹲在了她的身邊,看著腳底下忙著布景的眾人:“既然你還願意叫我師兄,師兄總得提醒你一句,靠人不如靠己。”◥思◥兔◥在◥線◥閱◥讀◥

“女星們想要嫁入豪門這一點並沒有錯,人往高處走,女人想要找個足夠強大的依靠是天性。隻是,有錢有權還帥氣逼人的男人,大多數真的,真的靠不住!這個靠不住有可能是因為他們麵臨的誘惑更加多,花心;也有可能是他們覺得人心太複雜,不如錢可愛;也有可能是因為家庭原因,古人還講究個門當戶對呢,女星們怎麼保證自己高嫁之後還能夠人見人愛,日子過得如魚得水?”

“還有啊,你彆說女人也頂半邊天。在豪門,你生不出兒子就是天大的罪過。不用你婆婆抱怨,你的觀眾們都會一個個豬隊友附身,掛著為你擔憂為你好的幌子,頻繁的捅你刀子。”

周林山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樊輕輕最初還一臉深沉的聽著,聽到最後,臉裂了。

“師兄,你覺得我很窮嗎?”

周林山:“你不如我有錢!”

樊輕輕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有錢,我的固定資產中有價值千萬的城堡。”

周林山不以為然,千萬的城堡不就跟三環內的五室兩廳的房價差不多嗎?

樊輕輕捏著嫩綠得出水的樹葉,淡淡的補充:“三座城堡,每一個裝修都是千萬英鎊!每季度淨收入上億。”

周林山的身體搖晃了一下,眼睛如銅鈴一樣瞪著身邊的小師妹。

“我還有自己的高定品牌,隻給名流巨星們設計服裝。一件禮服五百萬是人情價。”

周林山嘴角抽搐:“…………”

“我在國外有四個奢侈品代言在身,我還建了三個基金會。一個用來資助殘疾兒童,一個用來資助窮困學生,一個是醫療投資機構。你知道醫療投資一旦成功,每賣出一盒藥材或者是醫療器械,我會得到多少抽成嗎?”

周林山:“……………………資本家你好!資本家你還缺%e8%85%bf部掛件嗎?會賣萌會耍帥,還會暖床的那種!”

“師兄,你的臉呢?”

周林山扯了扯自己的麵皮:“臉是什麼東西,我有過嗎?”

也許是周林山那一番推心置腹的提醒讓樊輕輕放下了對他的些許防備,隨著拍攝進度的加深,兩個人的關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改善著。

其實樊輕輕說得也沒錯,丁敏那個人怎麼肯吃虧。周林山在當時雖然沒有疾言厲色的責備丁敏,可之後丁敏被替,周林山不替她打抱不平也就罷了,還與‘替身’原寶兒打得火熱,這比直接當眾打臉還讓人麵上無關。

丁敏哪怕再大牌,與這種積年影帝影後相比到底還是底子薄弱,粉絲數目也是天上地下。何況,丁敏並不占理。

娛樂圈這種地方,抱團掐人的現象隨處可見。哪怕情商再低的藝人,沒有腦子至少有眼色,丁敏的確是可以捧,難道周林山和原寶兒就可以讓人肆無忌憚的踩踏了嗎?樊輕輕這個新人在一大影帝兩大影後跟前,根本就不夠看。

網絡上丁敏的確沒有占據優勢,架不住她有一個女兒奴的老爹。

丁老盛名雖然不及何老,他有一點比何老強,他人脈廣。何老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人脈根本不用自己操心,璀璨台全部替他包了。隻有外人求何老,沒有何老去求彆人的。丁老不同了,他自己開工作室,裡裡外外圈內圈外的事情都是自己一個人打點,打過交道的人多,有了人情往來的人自然也就多了。給對方一個麵子,賣個人情的事情就跟喝杯茶一樣,張嘴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