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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臉。

車載音樂中,女聲到了和聲部分,高亢的海豚音幾乎要貫穿人的耳膜,像是質問更像是呐喊。樊輕輕在窒息的氣氛中微微抬起臉,與後視鏡中鐘秦的目光相對。

一個眼神,到底可以表達多少情緒?一個眼神,又可以讓你看到多少情緒?

樊輕輕的指甲在台詞上刮擦著。此時此刻,不用問,也不需要問,她知道他肯定聽到了病房中她與佳姐的對話。

千言萬語,最終隻是化成一個眼神,四目相對,相顧無言。

後麵的車不停的暗著喇叭,鐘秦終於再一次啟動了車子,破天荒的主動打破沉默:“你是飾演者,你是莊念。你是飾演者,你也不是莊念。”

樊輕輕垂下頭,掩蓋上劇本。

這一次,車廂裡連音樂聲都漸漸低無了。

*

三個人到的時候,開機儀式正進行了一半,何老已經發表了開場陳詞。幾個主演們正聚在一起,傻兮兮的站在香案前準備上香。

何老這人迷信得很,加上這劇大部分是在沙漠拍攝,為保一切能夠順順利利,他老人家就沿用了以前的習慣,堅持在開機之前拜一拜大神們,上供求平安。

鐘秦那輛低調的商務車早已經被電視台的眾人們熟悉,車影子才出現在外景沒多久的時候,電視台老總來了的消息就不脛而走了。

有人認為是何老有麵子,一部台裡中等投資的電影居然請來了老大%e4%ba%b2自宣傳,讓不少人暗中評估了一番何老的人脈背景。也有人認為這部片子可能早就被老大看中,所以才不辭辛苦%e4%ba%b2自監督選角,甚至連開機儀式都%e4%ba%b2臨,這部劇一定會大賣特賣啊!

眾所期盼中,率先下車的不是開車的新老大,而是個不認識的女人。

眾人:“這誰?”

佳姐被人突如其來的盯視,嚇得%e8%85%bf肚子都差點轉筋了。還沒來得及說話呢,鐘秦這才開門邁步出來,然後在眾多欣喜猜測的議論聲中,扣好西裝扣子,打開後座車門,俯身從裡麵抱出了……弱不禁風的樊輕輕。

場務:“燈光師就開工了嗎?快把聚光燈移開,老子的眼睛要被閃瞎了。”

隻見,在電視台裡不苟言笑,冷漠嚴苛的新任總台長鐘秦鐘大老板,一反最近一個月圈內人對他的高冷人設,成了‘俯首甘為孺子牛’級彆的人物。

鐘秦抱著樊輕輕頂著眾人見鬼了的表情穩穩當當的走到何老跟前,先將樊輕輕手中的玫瑰交給場務放在香案上,然後才把樊輕輕豎在了主演當中,%e4%ba%b2自點了三根香放在她的掌心裡:“行李我讓你的經紀人帶回去了。”

樊輕輕點了點頭:“麻煩鐘總了。”

鐘秦大手一把蓋在了她的腦袋上:“不要逞強。”

樊輕輕忍住要把對方的巴掌拍下去的**,持續淡定加麵癱:“你都要成我的保姆了,鐘總。”

鐘秦倏地一笑,孩子氣的最後扯了一下她的長發,在她即將升騰的怒火之中漂亮的轉身——走到了何老的身邊。

何老:“貴客臨門,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好讓我十裡長街迎接你啊!”

鐘秦:“原本來不了,是她要來參加開機儀式,所以我就順路過來了。”

“那我還得謝謝你的女主角?”

鐘秦很滿意‘你的女主角’這個昵稱:“是得謝謝她,否則誰願意陪你在這麼荒涼的地方搞宗教儀式。總導演還要兼職神棍,我也挺佩服您老。”

何老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了兩下,指著對方鼻子大罵:“你找我撒氣呢?”

鐘秦冷不丁的反問:“看得出來?”

我去,還真是!何老幾乎要把拐杖輪到對方腦袋上好好的敲一杆子:“臭小子,趕快滾,老爺子我沒空不伺候你!”

鐘秦抱著雙臂,直接扯過一把椅子縮在了太陽傘底下,一副老賴的模樣:“偷得浮生半日閒,今天我就在這裡看您老如何一展宏圖了,好好乾,加油乾,終身成就獎在等著您。”

何老確定,鐘秦被氣得內傷了,而且還是傷得不輕的那種。

這小子他老人家從他穿開襠褲起就看著,如今都快三十的人了,彆看越來越人模狗樣,實際上私下裡是個十分頑劣的孩子。一旦生氣,絕對是我不舒坦,全世界都得陪著我不舒坦的那種。

虧得他的存在,原本開機第一天為了保持好兆頭都是選擇劇本內要求不高,群演不多的場景拍攝,隻為了一條過,讓演員們少背心理壓力。結果呢,在場的大部分演員想要拚儘全力在新任老大麵前露一露自己的真才實學,為以後的能夠多多收到新的劇本而努力。

何老一看鏡頭,謔,一部分人用力過猛,一部分人眼高手低,而姍姍來遲的樊輕輕,反而因為自己強大的氣場,還有精致的五官,成功的在一群千奇百怪的鏡頭中%e8%84%b1穎而出。

“太奇怪了,是模特兒特有的氣質嗎?隻要是莊念的鏡頭,你的目光就總是控製不住的停留在了她的身上,被她的情緒和情感所牽引,再也看不到彆人。”老李像一條忠實的大狗蹲在了何老身邊,發出嗚嗚的疑問。

作者有話要說:  沒網絡,沒手機信號,來大姨媽,還得帶崽,抽空就手機碼字

靠著蹭熱點更新,就這樣**還給我高審,沒毛病!

☆、第14章

何老笑了笑:“這就是鏡頭感。她懂得怎麼自然而然的去捕捉鏡頭,同時在鏡頭前展露自己最獨特的風姿。”

正巧今天兩名女主拍攝部分是飛機墜毀後,姐妹站在飛機殘骸邊,頂著烈日遙望寬闊無限沙漠時的鏡頭。

畫麵中央身穿白裙的妹妹撫著長發露出茫然無助的神情,就像是風中百合給人脆弱孤立之美。

背景板中的姐姐莊念卻沒有賣弄風情的意思,她就像一隻拾荒者,在機骸中遊走。一邊在殘臂斷肢中尋找幸存者,一邊從各種角落翻出可以食用的東西塞滿自己的背包。

人的視覺就是這麼奇怪。靜止的美人看過你會忍不住讚歎,動態的美人你就總是忍不住把視線鎖定在她的身上,看她美出各種角度。

樊輕輕為了劇本需要,這時候已經增重了二十斤,原本c杯榮升為d,腰肢豐·盈,%e8%87%80·肉·厚實,大長%e8%85%bf在破敗的環境中穿梭時,顯得格外的輕盈,配上那一雙給過特寫的柔韌長指,整體給人一種被出水玉藕的豐瑩之感。

從這兩人表演中,觀眾們很容易就區分出了她們的性格與麵對困境的適應力。

汪雲馨的助理一直偷偷關注著導演組,對何老的評價添磚加瓦的說給了自家老板聽。

汪雲馨是新興小花旦,對自己的優勢有著深刻的認知,她也是因此極力想要打破自己花瓶的人設,讓人承認她的演技。結果,沒想到她下了苦功夫,給足了鏡頭感的戲,居然就被身後一隻搞事的螞蟻給破壞了,心情可想而知。

汪雲馨咬著下%e5%94%87,修長的指甲在劇本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痕跡。轉身,向著在角落打著電話的鐘秦而去。

走到半路她就停了下來,隔得這麼點距離,是個人都看得出璀璨的老大不知何時睡著了。

明明樊輕輕在拍戲的時候他還端著咖啡在喝,怎麼一轉眼就睡著了?

那他們這群主演配角剛剛還卯足勁頭費力的表演,到底是給誰看?

汪雲馨在前進還是退縮之間猶豫不決,這麼好的機會,若是抓不住多可惜!正這麼想著,鐘秦被路過的服裝師給撞醒了。

空曠的攝影棚內頓時響起了不少的惋惜聲。

助理跟在汪雲馨身後,咬牙切齒:“恬不知恥的妖精。汪姐你看她那一身衣服,爆·%e4%b9%b3·蘿·莉裝啊,人高馬大跟張飛有得一拚還想去勾引鐘總,她到底是又多不要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服裝師半傾著身子給鐘秦擦拭衣袖上的水漬,洶湧澎·拜的雙·峰在u領的擠壓下幾乎呼·之·欲出。

助理驚呼:“她的%e8%83%b8都要貼到人臉上去了,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發·情嗎?”

汪雲馨皺眉,覺得眼前的一幕不堪入目,低聲警告身後人:“鐘總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哪裡會被這種下三濫的招數算計,你嘴巴鎖緊點,彆敗壞了鐘總的名聲。”

話音剛落,那服裝師一聲驚呼,眾人看去,就隻見方才還風情萬種的蘿莉正被一雙大手提著後衣領,整個人雙腳離地在空中晃晃蕩蕩,像是風乾的臘肉。

對方黑衣黑褲黑墨鏡,典型的保鏢打扮。鐘秦手一揮,保鏢就原樣提著那人直接向棚外走去。等再回到攝影棚時,賣萌的‘蘿莉’變成了蓄發修行的尼姑,一臉心如死灰的守在換衣間再也沒有出來過了。

汪雲馨下意識的緊了緊身上的白裙,並且主動扣好了鬆開的%e8%83%b8`前紐扣,對助理道:“走吧,彆打擾鐘總休息。”

助理還不肯死心,汪雲馨已經坐回了自己的躺椅上,認認真真的看起劇本來。偶爾,她會抬頭看下鐘秦的方向,與方才不同,黑衣保鏢回來後就再也沒有‘隱身’,而是直接守在了他的身後。

隻要有點眼裡的都知道,這名保鏢可能不隻是保護鐘總的性命,還要保護鐘總的貞·操。

然而,這位行走的高富帥卻獨獨對樊輕輕熱絡非凡,趁著對方休息的時候不是讓保鏢送水,就是午飯之前提前讓對方點餐,看那架勢,好像還會等樊輕輕一起回家?

樊輕輕苦惱的抓了抓腦袋,跑到鐘秦身邊:“老大,你準備為《樓蘭》做出多大的犧牲?”

鐘秦:“?”

樊輕輕:“我相信明天各大網站的新聞推送頭條絕對跟你我有關,標題我都替他們想好了,就叫《‘樓蘭’背景深厚,璀璨新台長為新歡一擲億金》。”

鐘秦端著新送來的熱咖啡喝了一口:“我隻是在宣布主權。”

“什麼主權?”

“《樓蘭》,以及你。”

這個宣誓就像一個訊號,逼得樊輕輕無處可逃。

樊輕輕能夠在攝影棚裡麵拍攝的鏡頭比較少。何老的意思是,先把她的棚內鏡給拍了,然後直接分組,第一劇組直接跟著她去沙漠拍餘下的外景,第二劇組繼續在攝影棚拍攝樓蘭幻境的部分。

鐘秦是個有了目標就全力攻陷的人。他說出那句話之後,每天就算人沒來,也是雷打不動的鮮花,早中午飯配高湯,再就是掐著時間點的例行電話。

樊輕輕估計劇組裡有叛徒,為什麼她每天的戲剛剛拍完,還沒來得及卸妝呢就可以接到鐘秦的電話了。

鐘秦高調的追求很快就讓劇組裡的人察覺了貓膩。

汪雲馨助理直接開腔:“怪不得莊念這個角色會給她來演,原來是找了靠山啊!出道就跟我們汪姐平起平坐,也不知道祖上積了多少德。”

窩在換衣間的服裝師隔著門遠遠的看了眼正在接電話的樊輕輕,手中的針線不停,話倒是沒一句。

助理用腳踢了她一下:“看看你,再看看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