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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不用說她鼓起的小肚子,和粗壯的大象%e8%85%bf。所有形容女人外貌上的醜陋用詞全部堆砌在她的身上,然後用一句,‘我是天使,你就是巫婆,懂嗎?’來做總結陳詞。

體內連汗珠都冒不出來的時候,莊念直接跪倒在沙漠裡麵。她遲鈍地緊了緊自己的十指,與自己的粗糲乾澀相比,對方的皮膚可以說是吹彈可破。

在座的評委們就看到麵前那個跪倒在地的女人,雙手反扣在肩膀上,仿佛在撫摸著情人的手。她在感受對方的體溫,指尖摩攃著對方肌膚上的觸?感。

她的神情經過疲累不堪的負重前行後,已經有點麻木。瞳孔無神,嘴巴幾次開合,幾次微不可查的彎腰用力後,爆發出一聲極為粗啞又壓抑的咳嗽。那聲音像是聲帶受損,喉嚨間砂礫摩攃的咳嚓聲就像砂紙擦著玻璃一樣,讓人渾身難受。

他們看到對方伸出手指在喉嚨間挖了挖。她太難受了,抬手後連咳嗽的力氣也沒有了,雙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她像是放棄了一個重大決定,左邊肩膀猶豫著輕微抖動了一下,長長的碎發裡麵,隱藏在其中的薄%e5%94%87咬得緊緊的。隨後,右邊肩膀猛地一沉一鬆,背後有什麼重負離開了她的身體,讓她的腰部跳到了一下。

莊念在雙重折磨下,卸下了自己的妹妹。

隔了許久,所有人都以為她的表演到此為止時,趴伏在地上的那個人終於又動彈了一下。用著行屍走肉般的僵硬動作,頭也不回的,一點一點,手腳並用的,爬出了人們的視線,

整個房間裡有一種壓抑的沉悶感。評委們坐上的茶杯裡升騰起來的水汽,都像是被太陽給蒸乾了似的。所有人都皺著眉頭,覺得有點不可思議,覺得有點理所當然。

這是人性的選擇,在生與死之間,大部分人都會選擇拋下累贅,獨自前行。

所有人都在沉思的時候,他們的眼眶裡又出現了那一具行屍走肉。莊念呆呆的看著自己方才跌倒的地方,透過她的目光,所有人仿佛看見那裡趴伏著一具‘屍體’。

時間都靜止了,僵屍莊念的頭發終於被熱風給吹撫了一下,停止的時間又開始流動。莊念在長久的沉默後,仿佛踏過了千山萬水一般,艱難又緩慢的,拖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她的背脊越來越佝僂,她的動作越來越緩慢,最後,她蹲在那具屍體的跟前,歪著腦袋打量著對方。她的指尖甚至去翻了翻對方的眼皮,過了戳對方的鼻子,甚至揭開對方的嘴皮子看了看,做過這些後,她毫無預兆的,一巴掌拍在了妹妹的心臟部位。

又是漫長的等待,連風都停擺了。

莊念的長發從兜帽衛衣裡麵泄露出來,遮住了對方的容顏。

死一般的寂靜!

莊念再一次動了起來,她從綠洲邊緣的沙地裡挖出一塊尖細的石頭。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將石頭尖銳部分壓在了自己的手腕上,嘗試著磨蹭一下,再一下。石頭很燙,皮膚很乾涸。很快,莊念的身體開始發抖,石頭摩攃著肌膚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熊熊烈日下,她將手抬向高處,一條%e8%88%8c頭從帽沿底下鑽了出來,接住手腕滴出來的第一滴血。

她在用血解渴,她在用血挽救自己的性命!

在沙漠裡麵,水的流動是極為緩慢的,更加彆說是血液了。她到底也是個人,甚至是個女人,是個女人就會怕痛。所以,她丟下了石頭,自己含著傷口用力的吸吮著,不浪費一滴血,就像是不放棄一絲一毫活下去的希望。

鮮血的注入,讓莊念徹底煥發了生機。灰色被紅色取代,她仰著臉,對著天空,露出一個動人心魄的笑容。

在場的所有人都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跳,眼中不自覺的鎖定著屋內那唯一還在活動的人類。

莊念吸飽了自己的血液,就如部分人所猜測的那般,將自己的手腕探向了地上那一具‘屍體’。她拍打著手臂,讓傷口重新裂開,將帶著溫度的血液塗抹在妹妹的嘴%e5%94%87上。

這一次,她沒有負重前行,她用完好的那隻手扯著妹妹的另一條手臂,就像拖曳一條懶狗一樣,離開了綠洲,向著相反的前路而去。

直到樊輕輕掀開自己的兜帽,梳理的自己零散的發絲,鄭重的向評委們一鞠躬後,周圍的人才將%e8%83%b8腔裡麵壓抑的那口氣吐了出來。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仿佛從夢境中醒了過來,現實中沒有綠洲,沒有沙漠,沒有豔陽,甚至也沒有那個僵屍一樣拖曳著妹妹的女主角。

鐘秦閉了閉眼,腦海中樊輕輕帶著血腥氣的笑容在他腦袋裡久久揮拭不去。

太震撼了,真人性的善與惡,堅定和猶疑表現的淋漓儘致。莊念這個角色簡直就像為樊輕輕量身定製一般,也不枉費他緊迫盯人,盯著由哥給她打試鏡電話了。

鐘秦是一個很穩得住的人,他並沒有急於表達自己的看法。

何老明顯對這一幕的表演也非常的滿意。他點了點頭,仔細將樊輕輕的個人簡曆快速的翻閱了一遍,輕聲的對鐘秦道:“演技雖然還有點青澀,對人性的透徹,劇本的理解,和對角色的定位都不錯,是個好苗子。不過……”

不過?

何老轉向樊輕輕:“說說你對莊意第三幕的理解。”

第三幕,不就是之前汪雲馨表演的那一幕嗎?

樊輕輕沉凝了一下:“汪姐對著水中顧影自憐的那一幕,在我看來很符合莊意的人設。因為莊意她本身就是一個美人。她對自己的容貌很自負,自負的背麵代表著害怕失去。汪姐對女孩子愛美的天性這一點把握起來非常厲害,我覺得單獨拿這一幕來說的話,汪姐的表演已經無可挑剔。”

“隻是,從整個劇本的角度來說,第三幕明顯是轉折點。我想導演和編劇之所以特意挑選這一幕來試鏡,說明裡麵應該還有更加一層的含義,並不隻是對美貌逝去的自憐自傷。”

“我看了莊意試鏡的部分,與莊念的試鏡中似乎透露了隱藏性的主線。我覺得,莊意在第三幕的水鏡中可能看到了另外一張麵孔,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麵孔。試鏡第一幕有一條標注,說她好像在尋找某個人或者某個物品,在第三幕,她終於找到了,她想起了她的同胞姐姐!她發現這是個幻境,所以她拒絕了王子。這為她後麵的清醒做好了鋪墊,也同時收尾呼應了此劇的最大的主線——姐妹之情。”

何老嗬嗬的笑,轉頭問編劇:“是不是這樣啊?”

老李沒有回答。他隻是拍了拍手,再拍了拍手,這等於是默認了對方的分析。

一般選角,如果導演和編劇都滿意的話,投資商除非你是要強行替換主角,否則是他的意見並不重要。何況,所有人都看得出,這位投資商對樊輕輕飾演的莊念很滿意。

何老讓樊輕輕轉個圈,問她:“平時有沒有鍛煉?”

樊輕輕笑著說:“我是個模特。每天除了睡覺有一大半的時間都耗在健身房裡麵。”

何老又問她:“抱得起多重的沙袋?”

“我是女壯士,抱起100斤的沙袋絕對沒問題。”周圍傳來輕笑聲。

這一句問話後,所有人都知道姐姐莊念這個角色基本上已經定下來了。之後的試鏡者基本上都沒有逃離她設定的框架,不過有了樊輕輕之前震人心魄的表演後,後來者何老他們也就漫不經心的走了個過場。

樊輕輕拿到人生中第一個主演的角色。

雖然按照劇本來說,莊意飾演者的鏡頭可能更加多,也更為華麗。隻是莊念這個設定反而更加考驗演技,考驗演員的心理素質,職業素養。

樊輕輕很喜歡這種挑戰。

*

她出了璀璨電視台的大樓後,就給由哥打了個電話,感謝對方向自己推薦了這麼個機會。

由哥不敢居功,哈哈大笑的道:“機會是你自己爭取而來的。你不知道吧,在你參加了我的《美人計》節目後,台裡麵有一位高層成了你的粉絲,把節目翻來覆去地看了無數遍,口出狂言說你會是未來影後。”

樊輕輕單手捂著額頭:“由哥你彆忽悠我,我頭暈。”

由哥在電話那頭愣了一下,低聲的說:“我沒開玩笑,我說的都是實話。”

“我知道,我相信你。”

“相信我是個皮條客吧!”

“哎呦,”樊輕輕故意用著林誌玲的語調,“小女子賣藝不賣身啦!”

“得了,我知道你已經賣身給樓蘭劇組了。”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最後樊輕輕邀請由哥吃飯,由哥說改天今天他還有節目要錄製。

錄音棚裡麵,由哥走向沙發上的喬喬:“哭完了嗎?”

喬喬梨花帶雨“由哥對不起,我又給你拖後%e8%85%bf了。”

“知道拖後%e8%85%bf了就趕快去洗把臉,重新上一下妝。等一下繼續來錄節目的片頭曲。”

喬喬捏了捏喉嚨:“我不舒服。”

“吃喉糖。今天不把片頭曲錄完,彆想回家。”

*

樊輕輕與劇組簽訂了合同後,就拿到了姐姐戲份的全部劇本。

她看了看莊念前期的設定,與自己現在的身材對比後,歡樂的對經紀人佳姐說:“佳姐佳姐,我要增肥啦!劇本需要我增肥,所以在開機之前你都讓你都得讓我頓頓吃肉!我要睡懶覺,我要吃夜宵,我要……”

佳姐很抓狂:“你彆忘了,你還有服裝周要參加。到時候你都體重降不下來,看我不抽死你!”

一轉頭,樊輕輕已經拿起手機鑰匙,飛奔去超市了。

*

安吉拉是富家千金,她的父%e4%ba%b2是典型的投資家。一天到晚不是開著車在外麵找新的公司投資,就是通過熟人找新的項目,期待著一本萬利。

安吉拉是他們的獨女,自然很好地繼承了父%e4%ba%b2拿手絕技。

她聽說璀璨台又投資了一部新的影片後,就一直找相關的人士打聽內幕。聽說裡麵的兩個男主角還沒有定下來的時候,就慫恿許思凡:“要不你去試試吧!璀璨台的大製作,符合你的現在的身份地位。”

許思凡倒是知道娛樂圈的一些規矩:“璀璨台有自己要培養的明星。他們自己投資的片子肯定用自己人,哪裡還會到外麵找演員。”

“哎呀,我們也可以的投資嘛!錢誰都不會嫌少不是,何況我們還可以替他們分擔風險。”

許思凡摟了樓安吉拉的肩膀:“難道你們安家難道比璀璨台還有錢?”

“一部電影能花多少錢?現在我的就是你,你說你帶資進組就可以了,順便拿下男主角的角色,一箭雙雕。”

許思凡有點意動。不過他自尊很強,不會在女人麵前承認自己吃軟飯,所以他隻是%e4%ba%b2了%e4%ba%b2懷中女人的臉頰,算是獎勵了。

結果,等到安吉拉讓人跟璀璨台的何老接觸後,知道女主角已經定下來了,還是她的仇人樊輕輕後,幾乎要氣成了河豚。

她刷刷刷直接開了總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