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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孔就笑了起來,是那個跑到台上去做CPR操作的小男生,她還記得他的名字,“傅遠瑞同學,有什麼事嗎?”

“醫生阿姨,你好厲害的。”小男生噔噔噔的跑近她跟前,他才到顧雙儀腰間那麼高,仰著頭看她,“我有個叔叔,也是醫生,和你一樣超級厲害。”

“是麼?”顧雙儀逗他道,“那你想當醫生麼?”

“不,我要像我爸爸那樣,當一個保家衛國的戰士。”小男生搖了搖頭道,語氣和目光皆是一副堅定的姿勢。

顧雙儀忍不住就笑了,摸了摸他的頭鼓勵道:“那就加油喲,以後阿姨可以在電視上看到你,說你是勇敢的共和國軍人。”

小男生用力的點點頭,又對她揮手道彆,然後飛奔著跑向帳篷外來尋找他的母%e4%ba%b2,顧雙儀站在原地衝外麵看,看見他蹦蹦跳跳的背影,也聽見他母%e4%ba%b2對他道:“小寶,阿姨今天已經很辛苦了,你還去打擾她是很不好的。”

“我隻是告訴阿姨,她和祁叔叔一樣厲害,沒有打擾。”雌雄莫辨的童聲趕忙解釋。

顧雙儀握著水瓶目送母子倆的背影遠走,也許他以後長大了會改變初衷,但這仍不失為一個很棒的夢想,她看著他,目光溫和,忽的想起年少的自己。

一行人回到醫院已經是下午六點多,傍晚的夕陽被醫院的高樓擋住了,隻在樓與樓的間隔處露出真容,揮灑著最後的燦爛。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陸續有同事匆忙從麵前經過和他們打招呼,問聲順不順利,又有送外賣的騎手騎著電動車從身邊經過,提醒著眾人時間漸漸晚了。

顧雙儀拐了個彎想直接走到中醫科那棟樓去,卻正好看見祁承淮迎麵走過來,她下意識的就站在了原地。

“還有其他事麼?”祁承淮站在她麵前,一邊打量她的神色,一麵笑著問道。

他們已經很熟悉了,顧雙儀也少了許多的拘束感,聞言搖了搖頭,“沒事了,隻是回辦公室放東西。”

祁承淮就點了點頭,很是理所當然的道:“我先去開車,在大門口等你,不要急,喝口水再下來。”

這是要送她回去,顧雙儀接受了他的好意,但腳步卻不由自主的加快起來。

路上祁承淮問起這一天的工作,末了問她:“有記者采訪緊張麼?”

顧雙儀愣了愣,隨即失笑道:“好像是有記者來問了幾個問題,攝像機晃了一陣,不過當時圍了一圈的家長孩子,問題一個接一個忙得很,根本忘了要緊張,和你說的一樣。”

祁承淮聽了就點頭道:“次數多了你就不怕了,習慣就好。”

顧雙儀和他說起遇到的那個小男生,又問了些工作上的事,雖然下班路上有些堵,但也不至於無聊,直到顧雙儀在自家小區門前下車又往裡走了一段,突然就驚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對祁承淮那麼信任。

她漸漸習慣了祁承淮源源不斷釋放出來的善意,也習慣了接受他的好意,她並不笨,前幾天她偶然聽到馮舸對符雲溪提過一句祁醫生對雙儀好似很不錯啊他們是不是在談朋友啊,這才恍然驚覺他對自己可能多少有些好感。

但這還不足以讓她奮不顧身,於是寧願維持現狀,雖然一個人的時候,她偶爾會有些自得。但隻是因為這個人是祁承淮,他像遙遠的一顆星星,總覺喜歡上他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但被他喜歡卻像是一場不真實的風花雪月似的夢,既夢幻又讓人忍不住陷入其中。

這種感覺很奇妙,顧雙儀印象中似乎從來就沒有感受到過,她早就忘了少女時期喜歡過的男生是誰長什麼模樣,更加不記得是不是有過這樣沾沾自喜的忐忑不安。

然而這並不妨礙她少女心發作,好讓她以為自己正在被愛,令她忽略掉滿身的疲憊,然後在第二天精神飽滿的回歸工作崗位,也回到她標榜理智的殼裡。

作者有話要說:  顧雙儀:作者通知今天沒小劇場,因為她爪機的信號不好。

碎碎念:

這裡是存稿箱大兄弟,等到發出這一章的時候,不知作者桑的網絡問題解決沒,但不管怎樣,還有滿滿的應該不會無故斷更的存稿君陪伴大家!!!

☆、第二十九章

六月的第一個周末顧雙儀得以休息,她自問不是那等很愛學習的人,說是要準備主治醫師的考試,但實際上還是和以前念書的時候一樣,不到火燒眉毛了都還想著拖一拖。

大概這是很多人的通病,坊間稱呼其為拖延症患者,顧雙儀是其中一員。

醫科的功課任務十分繁重,彆的專業或許是越高年級專業課越少,畢竟畢業臨近,希望學生畢業後能快點找到工作,好讓學校的就業率看起來形勢一片大好。

但讀醫的不是這樣的,大一入學第一天,顧雙儀當時的輔導員就告訴底下坐著的一百多號人,“大一是你們最輕鬆的時候,越是往後就越辛苦越難,彆覺得現在就怎麼怎麼了,我告訴你們,苦的還在後頭呢。”

那時老師的話如過耳煙雲,後來大四臨去實習前兩三個月連周末都要占用來上臨床預備課,每天最大的爭鬥就是和床的分離,終於知道原來當年的輔導員真是一個過來人,所言非虛。

課業如此繁重,期末考核更是像一把刀,時時懸在頭頂,顧雙儀總是開學就算好時間要什麼時候開始複習,但往往總會一拖再拖遲遲沒有開始。

讀書時尚且如此,工作後她仍改不了這個毛病,有些在她看來不那麼重要的事就可以一直無限期延後,早前她立定心意要開始跑步鍛煉,卻總是以太累了或太忙了又或者其他原因一直緩期,大概哪一天她就徹底放棄不做了。

拖延成了習慣,顧雙儀雖知這樣不好,但卻也沒對此做出徹底的改變,難得的周末,她倒是願意又拖延一次,將複習押後,先出門去玩一圈再說。

大概是因為兒童節到處在搞宣傳促銷帶來的心理暗示,顧雙儀將遊玩的重點放在了遊樂場,小的時候父母覺得這裡不安全從不讓她來,等到大了之後她就對這裡情有獨鐘起來。

進了門,她先是去小賣部買了一桶爆米花,然後去摩天輪的隊伍處排隊。舉目望去,周圍的人都是三五成群的,或是家長帶著孩子,或是幾個朋友一起,又或是相互依偎竊竊私語的情侶。

隻有她是形單影隻的,她私底下撇了撇嘴,然後掂了踮腳尖看前麵還有多長的隊。

祁承淮和王永寧一早就趕往傅家將傅小寶接了出來,傅琛不在,他們隻好暫時代替一下父%e4%ba%b2,帶他過個兒童節。

傅小寶嚷著要去遊樂園坐摩天輪,祁承淮和王永寧兩個光棍都沒帶過孩子,不知道最適合他,兩人合計了一下,覺得遊樂場也不錯,就立即開車風風火火的趕來了。

隊伍挺長的,祁承淮皺著眉有些猶豫,低頭問道:“小寶,隊那麼長,確定要坐嗎?”

“要,其他不玩都可以的,但一定要坐摩天輪。”傅小寶用力的點點頭,十分堅持。

祁承淮心裡歎了口氣,“怎麼就一定要坐摩天輪呢,明明其他項目也很好玩。”

“因為摩天輪到了上麵可以看見很高很遠的地方啊。”傅小寶仰著頭認真的解釋道。

祁承淮唯有同意,看了一眼一旁的王永寧,見他已經掏出手機開始找人組隊打遊戲了,隻好又抬頭無所事事的看著周圍。

他就是在此時看見排在他們前麵不遠的顧雙儀的,因為隻有她是一個人站在那裡的,她周圍的人都是結伴而來,正在勾肩搭背的聊著天,隻有她抱著一桶爆米花一顆接一顆的吃著,像一隻不斷進食的鬆鼠。

她看起來並不局促,泰然自若的打量著周圍的人群,十分的悠閒自在。

她穿著粉色的棒球衫套裝,長發綁成了個馬尾,偶爾在空氣中微微的左右甩動,她的側臉很乾淨,祁承淮視力很好,能清楚的看見她嘴角上揚的弧度。

祁承淮腳步頓了頓,低頭對傅小寶道:“小寶,叔叔看見個朋友,過去打個招呼,你和王叔叔在這裡好不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傅小寶懂事的點點頭,祁承淮就摸摸他的腦袋,然後越過前方的人群,往顧雙儀的方向擠過去。

顧雙儀抱著爆米花正吃得起勁,奶油味的爆米花味道其實有些甜膩,但她卻很喜歡。

她聽見後麵有人喊她的名字,“雙儀。”

顧雙儀扭頭一看,愣住了,“祁醫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見她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祁承淮忍不住笑道:“怎麼,難道我就不能來了?”

“不是……”顧雙儀收回臉上的表情,有些訕訕的,“就是覺得奇怪,你看起來不像是喜歡遊樂場的樣子。”

“是不喜歡。”祁承淮聞言忍不住苦笑,“可是小朋友很喜歡,我也不知道該帶他去哪裡才好。”

“小朋友?祁醫生當爸爸了?”顧雙儀忍不住%e8%84%b1口而出道,說完又猛地閉上了嘴,又有些訕訕的笑了笑。

“胡說八道!”祁承淮一嗆,隨即笑罵了句,“你是不是腦子壞了,我們認識那麼久,我有沒有結婚你不知道?”

他麵上含笑帶嗔,看得顧雙儀渾身抖了個激靈,立即連連應了幾個是,又忙扯開話題問道:“那你帶的小朋友呢,讓他一個人排隊?”

“哦,還有個朋友和他在一起。”祁承淮朝後看了一眼傅小寶的位置,轉眼又是心頭一動,“我不想坐摩天輪,可不可以等下拜托你招呼他?就是麻煩你要再等等……”

“可以可以,沒事的,我就是想坐一下摩天輪罷了,不拘時間的。”顧雙儀忙點頭應道。

祁承淮一聽就覺得奇怪,“你和小寶怎麼想的一樣,就那麼喜歡摩天輪?其他的不也好麼?”

“摩天輪上到頂點可以看得特彆遠,鐘樓就不用說了,連H大那棟紅樓都能看見。”顧雙儀一手抱著爆米花,一手往上抬了抬,示意著解釋道。

她說的紅樓是H大醫學院的解剖樓,樓體用的全是磚紅色的瓷片鋪設,遠遠望去就是一棟紅色的建築,相當具有標誌性。

祁承淮看著她眼裡閃爍的興奮和期待,越發堅定的覺得她還沒長大,不管她在工作時技術多嫻熟冷靜。

“那看來你和小寶能聊到一起去了。”祁承淮一麵帶著她往後走一麵道,語氣居然頗為欣慰,仿佛自家孩子終於找到小夥伴了似的。

顧雙儀有些不好意思,她聽出來他是在說自己幼稚,她忍不住在心裡埋怨自己多嘴,可是話一出口就如同覆水,既然收不回來就隻好厚著臉皮當做沒說過了。

傅小寶見祁承淮和一個女孩子一道走過來,好奇的緊緊盯住他們看,還使勁的拉了拉王永寧的衣擺,“王叔叔,你看!祁叔叔帶了個漂亮姐姐來!”

“真的?”王永寧聞言手一抖,連遊戲都顧不上了,立即抬起了頭張望道,“哪裡哪裡?”

傅小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