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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竟是……”顧雙儀說了幾個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隻好又閉上了嘴。

顧雙儀坐了下來,打開醫生工作站,想寫個病程記錄,但對著電腦卻頭腦空白,一個字也寫不出。

她怔了一會兒,突然又站了起來,馮舸被她嚇了一跳,正想問她是不是要走了,卻看見她走了幾步停在了門口處。

顧雙儀猶豫又掙紮了許久,還是走到了女孩母%e4%ba%b2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問道:“大姐,你好些了麼?”

女孩母%e4%ba%b2抽泣著抬起頭,“醫、醫生……我女兒是不是沒救了?”

顧雙儀一愣,又張了張嘴,半晌才道:“具體的治療要專科醫生才知道,明天我給你女兒辦轉科手續,到八樓的婦科住院部去,找方蘅醫生,就是剛才來會診的那位。”

女孩母%e4%ba%b2點點頭,眼淚還是流個不停,顧雙儀有些心軟,話就多了些,“大姐你彆太擔心,你女兒的狀況不算壞,她的身體還可以,就是以後要聽醫生的話治療,你多關心她,彆罵她了,她不肯讓我們告訴你,就是怕你打她。”

“我怎麼會打她?”女孩母%e4%ba%b2麵容更加悲戚,抬起手背擦了把眼淚,絮絮叨叨起來,“我從小就對她嚴格要求,希望她自尊自愛,她也一直很聽話,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會變成這樣了……”

顧雙儀一直沉默的聽著,忽然有那麼一刹那,她想到了自己父母,對她要求永遠都是“聽話”二字的父母,實則一手掌控和安排著她生活的父母。

她的父母也將她的聽話看做最大優點,並且樂於與人提起,也不知有一天如果自己也做出這樣的事,他們會不會像麵前這位大姐這樣,崩潰到哭得不能自已,又無法想通緣由。

顧雙儀又在心裡苦笑,自己的膽子小得很,大概是一輩子都做不出這樣的事了吧。

過了不知多久,女孩母%e4%ba%b2終於停止了哭泣,站起身蹣跚著走向了病房,顧雙儀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拐入一道門後麵。

“彆看了,走吧,都那麼晚了。”馮舸走到了她的身邊,歎了口氣,然後拍拍她的肩膀。

顧雙儀收回目光,低聲的嗯了一聲。她伸手解著白大褂的扣子,對著辦公室裡的田蕤道了聲彆,然後進了更衣室。

她和馮舸一起走進了住院部的一層,碰見祁承淮剛從電梯出來,馮舸笑著打了聲招呼:“祁醫生也那麼晚下班?”

祁承淮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顧雙儀的身上,疑惑的在她和馮舸身上看了一圈,“顧醫生這是……”

“邱主任出差去了,托我送雙儀回去。”馮舸解釋道。

祁承淮聽了他的話,目光立刻閃了閃,他又看了一眼不知在想什麼的顧雙儀,道:“我記得邱主任是住在華城苑那邊,顧醫生也是嗎?”

“……嗯?”顧雙儀愣了愣,隨後忙點點頭,“嗯,是的。”

“那真是巧了,我也是往那個方向去,馮醫生順路嗎,不順路的話我幫你送顧醫生回去好了。”祁承淮點點頭,又看向了馮舸。

祁承淮的目光坦然,儘管馮舸心裡覺得有些奇怪,但也隻是一閃而過沒去深思,“也可以,倒是替我省油了,謝謝祁醫生啊。”

說完他就將顧雙儀留給了祁承淮,往前走的步子快得仿佛後頭有人攆他似的。

顧雙儀還沒回過神來就不見了他,祁承淮看著她怔怔的模樣,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顧醫生走吧?”

“啊?哦哦……”顧雙儀回過神,忙抬腳跟了上去。

路上顧雙儀跟他說了那女孩的事,祁承淮毫不奇怪,“糖衣炮彈雖然是炮彈,但那層糖衣卻誘人,她未必沒有掙紮過,但最終物欲占了上峰,不奇怪。”

其實還有更難聽的話他未說出口,那些為了錢去賣卵的女孩,即便沒有賣卵,也還有更大的陷阱等著她們,和很多窮怕了的人一樣,一旦嘗過了揮金如土的瀟灑後更加難以掙%e8%84%b1枷鎖。

多少人的愛情敗給了麵包,多少人的婚姻是嫁給了錢,多少人為了錢願意鋌而走險,在這世上,錢不是萬能的,但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

儘管祁承淮從出生起就生活富裕,但卻從不敢小覷金錢的作用,他見過為了幾毛錢跟顧客討價還價的賣貨郎,見過看著櫥窗的新款大衣遲遲不走的年輕女郎,也見過為了食物和生存苦苦掙紮貧民窟孩子,越是見得多,越是不敢輕視。

“所以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吸取教訓,以後不再犯是不是?”顧雙儀仿佛知道他沒說的話是什麼,歪著頭就問了這樣一句。

祁承淮側頭看了她一眼又轉過頭去,麵無表情的道:“但願她是真的怕她母%e4%ba%b2打她,醫生醫病不醫命,她是不是再犯,說句難聽的,那都是她們家的事,我們管不著了。”

顧雙儀抿了抿%e5%94%87,想反駁,卻又覺得他的話沒錯,隻好低低的歎了口氣,苦笑道:“明天她就轉到蘅姐那裡去了,的確不關我事了。”

祁承淮愣了愣,隨即明白了過來,他點了點頭,雙手一轉方向盤,車子在沿江路的末尾拐進了與祁家方向不一樣的另一個路口。

作者有話要說:  女性一生中能用多少卵子,有心想知道的小仙女稍微度娘一下就出來了,而很早就絕經了的人也的確不少,我自己%e4%ba%b2自接觸過的最早絕經的女性是一個四十歲的二胎兒子才兩歲的媽媽,當時懷疑是庫欣綜合征,但最後層層檢查下來發現是垂體方麵的問題。

當時我們自己都很害怕,做了那麼多檢查,要是什麼事都沒查出來,病人是不是要來投訴了≥﹏≤

雖然真的很想她什麼事都沒有,但是綜合各種情況來講絕對不可能-_-||

沒了月經可能引起早衰,是因為月經是受卵巢控製的,有些女性朋友要做子宮的手術,很害怕子宮切除術後沒了月經會衰老加速,擔心的重點不大準確←_←

希望每個女孩子都能夠好好愛護自己,男孩子(我都懷疑我有沒有男的小天使,大概是沒的←_←)要好好愛護自己的媽媽姐妹和女友啊(^_^)

☆、第九章

四月飛快的過去,四月的最後一個周五是顧雙儀的夜班,程橙陪她值完這個夜班之後就要轉科了。

顧雙儀有些舍不得,畢竟已經相處了一個月,程橙又在各方麵幫她良多。

“真是舍不得你呀……”顧雙儀靠在椅背上轉頭去看正在整理病曆的程橙,“下個月去哪裡?”

程橙想了想,“神經內科。”

“哦,祁醫生他們那裡呀……”顧雙儀點點頭,小聲地說了一句。

程橙沒聽清楚,詢問的看向她,顧雙儀忙笑笑,“以後記得回來玩。”

程橙就笑著點了點頭,又低頭去看手裡的東西了,顧雙儀看了她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於是抽了本新的《中華醫學雜誌》,才翻了沒幾頁,又猛地合上,換了本自己的方劑學。

她工作已經滿三年了,要參加明年五月份的主治醫師考試,科裡缺人,大科的張主任早就透過口風說隻要她考過了就可以聘任做主治,所以必須儘快拿到證。

以前上大學之前都不知道的,原來當了醫生要做那麼多事,除了看病還要寫論文,以及不停的考試,比讀書辛苦不知多少倍。

可是再不情願又如何,身在其中,就要遵守遊戲規則。

“血府當歸生地桃,紅花枳殼膝芎饒。柴胡赤芍甘桔梗,血化下行不作癆……”顧雙儀撐著腦袋微微閉著眼,無聲的默背著不知背了多少次又忘了多少次的方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程橙將整理好的病曆放回病曆車,轉身靠在辦公桌旁,遲疑著打斷了她的思路,“……老師?”

顧雙儀睜開眼,笑著問她:“怎麼了?”

程橙遂指了指打印機旁邊的一堆本子,道:“下午主任給你拿了張請柬過來,我放在你電腦後麵那裡了,剛才忘了告訴你。”

顧雙儀點點頭,心裡有些納悶,起身探手從電腦找到了那張被一遝打印紙壓住了的紅色請柬,打開來看了才知道是神內科的盧主任家娶兒媳婦,邀她去飲酒。

“咦?怎麼會給我請柬?”顧雙儀奇怪的將請柬上的名字看了三四遍,“我也不認識人家呀,是大家都有麼?”

她最後一句是在問程橙,程橙想了想,搖了搖頭猜測道:“也許吧,可能主任把其他人的送到門診去了?”

顧雙儀想想也是,除此之外她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

婚禮是五月一日當天,顧雙儀跟著邱辰光到了擺酒席的酒店,現場布置得很喜慶,香檳色為主調,布置了大片的鮮花,白色的淡雛菊紫色的勿忘我粉色的山茶和各色的玫瑰,夢幻得像在童話世界。

顧雙儀看見符雲溪了,可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就被邱辰光拉著去見盧主任,過喜後就盧主任衝她笑道:“雙儀去找熟人玩吧?陪著我們這些老人家也沒什麼意思。”

顧雙儀目光閃了閃,看向邱辰光,見姑父點頭,她便走開了,還聽到身後盧主任對姑父道:“你家雙儀有男朋友了沒有?”

她的腳步頓了頓,回過神來加快了速度往符雲溪的方向去,自從上頭表示重視中醫之後,兩個科之間的交流和研究增多,關係也變得頗好,盧主任娶兒媳婦,散請柬自然人人有份。

“喲,來了?”符雲溪笑嘻嘻的拍了拍顧雙儀的肩膀,湊近了過來同她八卦,“聽說這個婚禮花費不菲啊,就這些新鮮空運來的鮮花就已經不便宜了。”

顧雙儀驚訝的睜了睜眼,“是嗎,不過真的很漂亮。”

符雲溪還沒來得及回應,顧雙儀就聽見一把低沉悅耳的男聲道:“喜歡這樣的?”

顧雙儀一怔,回頭看了一眼,見是祁承淮,便忙衝他笑了笑,“喜歡呀,女孩子都會喜歡的吧。”

她一麵說一麵看向符雲溪,尋求她的認同,符雲溪見了祁承淮,先是一愣,隨後滿腹疑惑的笑著點點頭,“是啊……啊、我先去找馮舸問點事,你們先聊。”

符雲溪看著祁承淮和顧雙儀,仿佛覺察到了一絲不同尋常,離開時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瞥見顧雙儀矜持得體的笑容,便又轉回身搖了搖頭。

閒聊的時間並不多,很快就開席了,大家紛紛入席,祁承淮順勢就坐在了顧雙儀身邊的空位上。

顧雙儀雙手放在桌子上按了按,略微仰了仰臉,看著祁承淮問道:“祁醫生,你不去給盧主任敬酒麼?”

“我又不是新郎官。”祁承淮目不斜視的看著自己的手,半晌將用滾水燙過的碗筷推到她麵前,又將她麵前的碗筷挪了過來,“等一會兒再去。”

顧雙儀有些不好意思,訥訥的哦了一聲,低低的道了聲謝,祁承淮低頭看了她一眼,眼睛微不可查的彎了彎。

台上司儀在賣力的炒熱氣氛,顧雙儀一麵分神聽著他說的話,一麵將注意力放到了麵前的那盤八寶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