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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給皇貴妃檢查一遍,為的是看看阿哥們,昨日學習的怎麼樣,有沒有需要查漏補缺的地方,一邊說:“永和宮娘娘雖已被降為答應,可往日裡,端得依舊是一宮之主的架子。稍有一點不如意,她便拿服侍她的宮婢們出氣,弄得她們身上經常青一塊兒,紫一塊兒,日子過的簡直苦不堪言。”

春意本想開口,求皇貴妃救她們於水火。可想了又想,終是放棄了。

沒有她們,很快還會有其他人補上去,她能救的了一次,卻不見得能救的了第二次。倒不如從一開始,就不趟這一趟渾水。

皇貴妃托著臉頰,指尖有節奏的在炕桌上敲打,她若有所思的問:“慎行司那邊呢?”

春意收回思緒,“被審訊完的宮婢,無罪的,又重新安排到各處做工。有罪的,則直接扔進辛者庫。隻是,”她歎了一口氣,惋惜道:“可憐那個小姑娘了。前幾日溺斃在湖中,聽說被人發現時,身體浮腫的已經沒有人樣了。”

據慎行司小姑娘的供詞來看,她是因為曾遭受到陳氏無緣無故的責罰,懷恨在心。所以才會當著皇上的麵,說出陳氏謀害六阿哥一事,為的是讓陳氏受到嚴厲的責罰。

說來,小姑娘也不過是個可憐人罷了。

但是,要真說起可憐,這些人都沒有德妃生的小公主可憐。

六阿哥早夭那日,小公主難得沒有哭鬨,安靜的睡在搖籃裡。

是照看公主的奶嬤嬤,生了惻隱之心,用力掐在公主的大%e8%85%bf根兒內側,硬生生將她從睡夢中掐醒。

奶嬤嬤想要通過哭鬨聲,引起康熙的注意。隻有這樣,公主得病一事,才會被康熙知道,公主才能得到有效治療。

隻是小公主年齡太小,身子太弱,饒是有蘇麻和一眾太醫的悉心照料,還是沒能活下來。

一雙兒女,雙雙殞命,或許是烏雅氏做的那些肮臟事,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因此,全部報應在她兒女的身上。

指尖敲打桌麵的聲音,倏然停下,皇貴妃吩咐道:“你去辛者庫,將陳氏和如月二人帶出來,安排在烏雅答應身邊侍奉。既然新人總讓她不順心,我們便換成舊人。如此,肯定能合烏雅答應的心意。”

陳氏把烏雅氏的做過的臟事,全部抖了出去,以烏雅氏的脾性,肯定不會放過她,而陳氏亦非善茬,想來永和宮往後的日子,一定精彩。

春意感激的看向皇貴妃,這樣一來,那些宮婢們就能%e8%84%b1離%e8%84%b1離苦海了。不過,感謝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皇貴妃止住了,“你認認真真幫本宮做好,本宮交代給你的事,比一萬句感謝,都要有用!”

春意眸光閃動,她用力點點頭,“嗯!奴才知道了!”說完轉身離開,去辛者庫提人了。

可當她快要走到門口時,卻突然被皇貴妃叫停住了腳步,“春意,你過來,本宮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

春意立即折返回去,回到皇貴妃身邊,恭恭敬敬道:“主子有什麼吩咐,奴才一定儘心竭力,幫主子完成。”

由於此事不太光彩,所以皇貴妃擺擺手,讓春意離她更近一些,直到二人僅剩一拳之隔,她才說道:“你想辦法找到一些能讓人產生幻覺的藥,務必神不知,鬼不覺,將它們下到烏雅答應每日要吃的飯菜裡。然後再找兩個年歲不大的孩子,切記一男一女,等晚上夜深人靜時,去永和宮烏雅答應寢宮外麵,好好哭一哭,他們是怎麼想額娘的。”

春意不解,“娘娘這是……”

皇貴妃慢悠悠道:“沒什麼,隻是想讓烏雅氏體驗一下,被兒女思念是什麼感覺。”

她懶懶打了一個哈欠,垂眸,看向桌上歪歪扭扭的字跡,%e5%94%87角噙著一抹冷笑。

她這個人啊,最小心眼了,向來睚眥必報。烏雅氏算計小四,推小四的仇,她可是一直記在心裡呢!

眼下烏雅氏被降為答應,雖已遭受到報應,可這屬於自作孽,和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她得用自己的方式報複烏雅氏。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出了她心裡的惡氣!

等時隔多日,皇貴妃再次聽到有關永和宮的消息時,已然是初冬。

因著先前烏雅氏生產完公主,著急複寵,並沒有將身體調理好,導致落下病根,不能見風。近些日子,又在藥物和人力的雙重作用下,入冬以後,她的身體是越發不好了。

聽永和宮內的宮婢說,烏雅氏現在時長精神不濟,處於恍惚狀態,哪怕偶爾清醒,也是拉著如月,絮絮叨叨說些晦氣話,似是在交代遺言。

烏雅氏以前對如月雖說算不上太好,但也算不上差,見她這樣,如月心裡既難受,又害怕。

她怕烏雅氏真就這麼去了。

為了讓烏雅氏儘快好起來,如月去太醫院一連求了好幾日,才終於有一個太醫,肯過來替烏雅氏醫治。

可是,等太醫來永和宮,替烏雅氏把過脈以後,他歎息著搖頭,病邪已入於腑,且又拖的太久,眼下哪怕大羅神仙來了,都無計可施。

太醫把診脈的結果,告訴給了皇貴妃,他道:“烏雅小主,怕是熬不過今年冬天。”

皇貴妃“嗯”了一聲,“本宮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

烏雅氏雖有罪,但她到底是小四的額娘,是她懷胎十月,把小四帶著這個世界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因而,在烏雅氏最後的日子裡,皇貴妃命他們停了,會讓烏雅氏產生幻覺的藥。

同時,又把烏雅氏病入膏肓的消息,說給了康熙。

最是無情帝王家。

康熙聞言,連臉色都不曾變一下,他緊盯著手上的書本,隻道儘力而為。

皇貴妃頷首應下,她把這話如數轉告給太醫,從此,便不再過問和永和宮有關的任何事了。

又一日,漠北土謝圖汗察琿多爾濟,派遣子弟來朝,帶了數不儘的珍寶,來增進與大清之間的感情。

要問這幾日宮裡最熱鬨的話題是什麼?漠北蒙古稱第二,沒有彆的東西敢稱第一。

其中當屬漠北人長相,討論度最高。

即便是胤禛這種不喜歡八卦的人,都知道許多不同版本。其中絕大部分,都來自於他的好弟弟胤祺。

他咬了一口雪花酥,含糊不清的說:“身高體壯也就算了,一頓能吃一頭牛,是不是有些太扯?”

“我也這麼覺得,所以,”胤祺抱住胤禛的胳膊,奶聲奶氣的撒嬌,眼底是一閃而逝的狡黠。

“我這不是來找四哥,陪我一起去乾清宮求證了嘛。說不準人家一頓真的能吃一頭牛呢!”

胤禛向來對可愛的東西,沒有抵抗力。

胤祺這乖巧的小模樣,分分鐘讓胤禛淪陷在內,無法自拔。

弟弟的請求過分嗎?不過分!能拒絕嗎?當然不能!

於是,他非常爽快的答應了胤祺的請求。

約莫辰時三刻,兩個崽崽躡手躡腳,出現在乾清宮西牆角。

二人探出小腦袋,準備等康熙傳膳時,悄咪咪上前,一探究竟。

隻不過這頭才剛探出去,崽崽們就被一個身形敦實的小男孩兒,擋住了視線,他指著胤禛一字一句道:“我要和你單挑!”

第26章 捉蟲

單挑?什麼單挑!他才不要呢,他可是最怕疼了。

再說了,眼前這個小男孩兒,長的如此壯碩,胳膊都快趕上他大%e8%85%bf粗了,這哪是單挑啊,分明就他單方麵挨打,拒絕,必須拒絕!↘思↘兔↘網↘

胤禛腦袋搖晃的像撥浪鼓一樣,他斬釘截鐵道:“我不同意!”

小男孩兒慌了,“你怎麼能不同意呢?”他不依不饒道:“你必須要和我搏克,不然你就是膽小鬼,我看不起你。”

這搏克即為摔跤,它與騎馬射箭,是草原男兒必備的三項技能。其中搏克尤為受他們喜愛。

因為搏克並不僅僅是摔跤那麼簡單。從搏克裡,可以體現出一個人的力量與智慧。遊牧民族崇尚英雄,所以,在搏克中取得勝利的人,都會受到眾人的崇拜與仰慕。

小男孩兒想要和胤禛交朋友,但又不好意思開口,於是想了這麼一個辦法,用力量征服他。

現在願望落空,他很不開心,便拽著胤禛的衣袖,死活不肯撒手。

胤祺急了,“嘿,你這人,怎麼這樣,都說了不比試,你是聽不懂人話嗎?”皇瑪嬤說了,四哥是他需要保護的人,彆說四哥不同意,哪怕四哥同意,他也不能同意,他可不能眼睜睜看著四哥挨欺負。

胤祺一邊說,一邊拉著小男孩兒的衣袖,想要推開他的鉗製。可他的爪子,宛若是焊在胤禛衣袖上一樣,怎麼都推不開。

就在二人陷入兩難的時候,一股神秘的力量,把小男孩兒從地上,直接提溜起來,“我說怎麼一直都找不到你,原來在這兒啊?”

讓胤祺犯難的爪子,人家不費吹灰之力,就拿了下來,他滿臉歉意的說:“不好意思啊,我弟弟給你們添麻煩了。如果他有冒犯到你們,請你們直接告訴我,我讓他向你們道歉。”

小男孩兒撲騰著小短%e8%85%bf,從那人手裡掙%e8%84%b1出來,他倔強的揚起小下巴,指著胤禛道:“我才沒有冒犯他們,我隻是想讓他和我單挑。”

這話,讓他的腦袋上,成功得到一個炒栗子栗子,“有不認識人家,就讓人家和你單挑的嗎?這不叫冒犯,叫什麼,快給人家道歉。”

小男孩兒想了想,好像確實如此,他便開始自報家門,“我是敦多布多爾濟,來自土謝圖汗部,旁邊這個是我哥哥,旺劄勒多爾濟。”

胤禛聽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他們穿的衣服和我們不一樣,原來他就是五弟口中的漠北人啊。

與其去乾清宮,偷摸看人家吃飯,不如直接問他們。打定主意以後,胤禛則開口,奶聲奶氣的說:“我是四阿哥胤禛,旁邊這個是我五弟胤祺,請問你們一頓能吃一頭牛嗎?這對我很重要!”

旺劄勒明顯一怔,他尷尬的笑了笑,“好像不能。”

兩個崽崽聽完這個話以後,稍顯失落的垂下眼眸,“這樣啊。”

旺劄勒小麥色的臉蛋上,寫滿了大大的疑惑。為什麼我明明什麼都沒做錯,心裡卻會有這麼大的負罪感?他想破腦袋都沒想明白,這股莫名的感覺,到底是怎麼產生的。

被冷落的敦多布,氣鼓鼓的撅起嘴,一字一句道:“我要和你單挑!”

胤禛和胤祺:……

胤祺扯了扯胤禛,小聲道:“四哥,我覺得他這兒”胤祺指著自己的小腦袋,“好像不正常,要不我們走吧?”

胤禛十分讚成胤祺的提議。於是,他們趁著二人不注意,偷偷離開了這裡。

那邊,旺劄勒看了一眼,自家三番兩次找彆人茬的弟弟,驀地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弟弟以前雖然虎了一些,但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肯定有古怪。

片刻,一個神奇,卻又大膽的想法,忽然在他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