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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驚,其中當屬德妃和奶嬤嬤陳氏,臉色變幻,最為精彩。

到底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女人,德妃很快鎮定下來,她讓人做的那些事情,向來都是滴水不漏,根本不會被人揪到把柄。

看這宮婢打扮的花枝招展,許是想要借此機會,在皇上麵前露個臉,為自己的將來,搏一搏。

嗬,愚蠢!德妃朝宮婢投去一個譏諷的目光。她微微砸吧了一下嘴,免費送上門的蠢貨,若不用,豈不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如此想著,德妃順勢倒在康熙懷裡,盈盈美目中,此刻存滿了淚水,她抽抽搭搭,哭的惹人憐惜。

“到底是誰要害小六!臣妾和小六,整日呆在永和宮內,足不出戶,竟還會礙了某些人的眼,求皇上一定要為小六做主,嚴懲背後搗鬼的人,也好讓小六去的安心。”

宮婢的出現,讓本就覺得胤祚逝世,存有蹊蹺的康熙,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攬住德妃肩膀的手,暗自緊了緊,示意德妃安心。

他居高臨下,看向宮婢,沉聲問道:“你既說六阿哥死於非命,可有證據?”

宮婢臉上明顯一愣,她失落的垂下眼眸,“奴才沒有證據。”

德妃聞言,眼裡鄙夷更甚,果然如此!不過是些妄圖獲寵的狐媚子罷了,根本不足為懼。

康熙眉頭緊鎖,“你既沒有證據,那為什麼又要說,六阿哥是被人謀害了。”

“因為奴才%e4%ba%b2眼所見!”宮婢脊背挺得筆直,她把自己近些日子,在西暖閣外看到的事,毫無保留,全部告訴給了康熙。

“是陳嬤嬤,每天晚上,在六阿哥睡熟以後,悄悄打開窗戶。當時奴才還疑惑,陳嬤嬤為什麼要這樣做,在聽完趙太醫的話以後,登時全明白過來了!原來陳嬤嬤,是想要謀害小主子!”

“陳嬤嬤,她說的可是真的?”康熙的聲音不怒自威,帶著一股子上位者的壓迫感。

陳氏被嚇得瞬間跪在地上,“皇上明鑒,奴才沒有做過這些事,她冤枉奴才,求皇上為奴才做主!”

宮婢冷冷撇了陳氏一眼,她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皇上,永和宮內,想必除了奴才,肯定還有其他人,見到過陳嬤嬤開窗,謀害小主子。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陳氏聽罷,當即慌了神。平日裡,仗著德妃對她的寵愛,她沒少作威作福。永和宮內,沒有被她欺負過的宮婢,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哪怕她沒有做過,皇上派人去問時,她們都能把假的,說成真的。更何況,現在她真的做了這些事呢!

陳氏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德妃。

德妃心裡登時咯噔一聲,她不動聲色緊了緊拳頭,朝宮婢投去一個狠厲的目光,是她小瞧了。

為今之計,隻有斷尾求生。

打定主意後,德妃捂住%e8%83%b8口,跌跌撞撞,來到陳氏身邊,用儘全身力氣,打在陳氏臉上,打的陳氏一個措手不及。

她痛心疾首道:“枉費本宮如此信任你,將小六交給你照看,誰曾想,竟是引狼入室。你也有自己的孩子,你也是做母%e4%ba%b2的人,你怎麼能對小六下得去狠手!”

彆人聽不出這話裡麵的威脅,陳氏卻能聽得出。

她兒子的命,現如今還捏在德妃阿瑪手裡。如果今日這罪,她不認下,恐怕不久的將來,替她受這罪的人,就要是她兒子了。

苦澀在心頭彌漫,陳氏強裝鎮定,她嘲諷道:“嘖,德妃娘娘您不知道吧,,六阿哥逝世,您也有份兒。若非您無緣無故,責罰奴才,奴才又怎可能,會報複在六阿哥身上!”

宜妃嘖了一聲,“你這奴才,可彆亂說話。德妃妹妹在宮裡,是出了名的體恤奴才,怎麼可能會責罰你?莫不是這體恤名頭,是做給外人看的樣子?還是說責罰是假,頂包是真?”

最後一句話,讓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又變。

怕眾人懷疑到德妃身上,陳氏忙開口道:“是奴才懷恨在心,報複德妃。奴才沒有替人頂包。”

殊不知,這樣才更惹人生疑。

一直默默看戲的榮妃,跟著發表了自己的言論,“陳嬤嬤照顧六阿哥的時間不短,而六阿哥自打出生以後,病痛不斷。這麼一說,是和陳嬤嬤有關咯?”

惠妃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睛,不解的問:“每次六阿哥生病,皇上都會來永和宮看望,難道陳嬤嬤不怕被皇上知道嗎?”

此話一出,得益的到底是誰,直接一目了然。

三言兩語,慧榮宜三妃,直接將矛頭,從陳嬤嬤身上,轉移給了德妃。

康熙臉色此刻陰沉如墨,顯然是把三妃的話,聽進去了。

德妃暗叫一聲不好,她不能讓自己在康熙心裡,辛苦經營的形象,毀於一旦。

她嬌柔啜泣,“皇上,臣妾是斷不會做出,這種用皇子身體為代價,來爭寵的事啊。”

宜妃向來看不慣,德妃這副惺惺作態的樣子。她冷哼一聲,漫不經心道:“上嘴皮一碰下嘴皮,誰不會?誰知道說出來的話,是真是假?”

要是放在以前,德妃肯定蓮裡蓮氣的,和宜妃爭辯。可眼下最要緊的是,消除康熙對她的懷疑。

“皇上,往日裡,臣妾連一隻螞蟻,都舍不得碾死,更何況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德妃心善,他是知道的,康熙想:在沒有調查清楚真相之前,還是不要隨便懷疑,以免傷了彼此之間的情誼。

然而,一道嬰兒的啼哭聲,讓康熙徹底改變了對德妃的態度。

照看公主的奶嬤嬤,抱著公主急匆匆來到德妃麵前,焦急道:“娘娘,小公主一直啼哭,不肯喝奶水,可怎麼辦啊?”

為胤祚醫治的太醫,是太醫院治小兒疾病最好的一名太醫。

他一眼便看出來,公主這是生病,沒有得到有效治理,再加上亂用藥物,才會這樣的。

康熙已經失去一個孩子了,他不想再失去一個。

暖閣人多,太過嘈雜,不利於太醫診治。於是,康熙命令趙太醫去主殿,專心為公主醫治。

趙太醫領命,和奶嬤嬤一起離開了暖閣。

三人在路過宜妃時,宜妃撇了一眼公主病懨懨的臉蛋兒,唏噓不已,“嘖,饒是後母,都不把孩子照看成這般模樣,德妃妹妹未免有些太不上心了。”

康熙在心裡把這句話,又重複一遍。

對啊,對自己的%e4%ba%b2生女兒都如此不上心,那用兒子爭寵,又有什麼做不到的呢?

康熙沒再心慈,他讓梁九功帶人,把服侍胤祚的宮婢,以及服侍德妃的宮婢,全部帶到慎行司,進行審問。

德妃臉色霎時白了又白,陳氏和如月近些年,直接或者間接幫她做了不少惡,如果她們真進了慎行司,那她可真就完了。

德妃跪在地上,抓住康熙的衣擺,哭的淚如雨下,“皇上,臣妾對您和小六的心,從來都沒有參過半分假,您難道真的要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宮婢,疑心臣妾嗎?”

德妃妄想通過這種方式,來讓康熙收回成命。

然而,康熙見狀,隻是冷眼看著德妃做最後掙紮,他不帶半分感情的說:“朕現在倒真懷疑,你究竟有沒有心!”

他冷漠推開,德妃拉住他衣擺的手,轉過身,頭也不回道:“你如果沒有做過那些事,慎行司自會還你清白。如果做過了,你也應該為自己造下的孽,付出應有的代價。”

說完,他邁開大步,離開了暖閣。

回到乾清宮以後,康熙讓梁九功,把公主交給蘇麻,讓她好生照看。

不管德妃做了什麼,孩子到底是無辜的。

幾日後,照顧胤祚的奶嬤嬤陳氏,受不住慎行司拷打,將近些年,德妃利用胤祚爭寵的事,全部抖了個乾淨。

這時,康熙才知道,原來胤祚三天兩頭生病,不是因為體弱,而是德妃蓄意為之,為的就是引他去永和宮。哪怕上次,那個令他滿是自責的風寒,都是德妃的手筆。這次德妃為了能夠複寵,更是直接害胤祚丟掉了性命。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是康熙都沒有料想到,他寵了近些年的女人,竟比山中猛獸,還要狠毒!

如今再看,他給德妃擬訂的那個封號,康熙隻覺得諷刺無比。

他朗聲喊來梁九功,“你去傳旨六宮,從即日起,永和宮德妃,褫奪封號,降為答應,搬離永和宮主殿,沒有朕的允許,不得踏出永和宮大門一步。”

念在多年情誼,以及德妃為他生的幾個孩子份上,康熙到底沒有把德妃的惡行,公之於眾。對外隻宣稱,六阿哥死於惡疾。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沒過多久,德妃爭寵不成,害的六阿哥喪命的消息,就傳遍紫禁城,成了各宮娘娘,以及宮婢太監私下裡的談資。

最後這事兒,不知怎麼,傳到了胤礽的耳朵裡。

他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要替四弟出氣,報複德妃,居然會在無意中,害死了六弟。

胤礽紅著眼眶,來到康熙麵前,他跪在地上,泣不成聲,“汗阿瑪,都是兒子的錯,才會害的六弟殞命。”

在聽完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後,康熙心裡一時五味雜陳。若他在聽完保成的建議以後,早早把小六從德妃身邊帶走,交給彆人扶養,那小六也就不會早夭了。

自責與懊悔在康熙心裡交織。

他將胤礽從地上扶起來,抹掉胤礽臉上的淚水,“保成,你不用感到內疚。沒有你,也會有彆人。有德妃這個額娘在,小六終有一天,會遭遇不測。或許,這樣的結果於小六來說,並非是一件壞事。”

這話是在安慰胤礽,但更像是康熙在安慰自己。

是啊,不用再當彆人爭寵的工具,%e8%84%b1離了爾虞我詐,小六現在應該會很開心。

今年的中秋節,恰逢戌年,本該熱鬨又盛大,可紫禁城的上空,卻被一層陰霾籠罩。

明明是團圓節,可有些人,卻永遠也無法再團圓了。

因著胤祚的緣故,這是康熙登基以來,唯一一次草草結束的中秋節。

中秋過後,康熙命人收拾行囊,帶上納蘭明珠等人,啟程,前往五台山,拜佛祈禱。

此行算是散心,亦是怕繼續留在宮裡,會觸景傷情,想起死去的小六。

沒了康熙,宮裡最有權勢的人,變成了皇貴妃,仁憲太後,以及太皇太後三人。

而近些年,隨著年齡的增長,太皇太後也不大願意管事情了。對於後宮的事,基本上能不管就不管。至於仁憲太後,是個喜歡躲懶的人,對於這些事,更是連過問都不過問。

因此,眼下宮裡權勢最大的人,自然而然就成了皇貴妃。

她坐在窗邊,聞著雨後新鮮空氣,享受的眯起眼眸,她漫不經心問道:“永和宮怎麼樣了?”

第25章

大宮女春意一邊放下手上的托盤,這是幾位小阿哥昨日的功課,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