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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吾端起麵前裝著紅酒的杯子喝了一口,狀似不經意般開口問她:“怎麼笑的這麼開心?是有什麼喜事嗎?”
符念念看了他一眼,%e5%94%87角還掛著笑:“不是,是之前那件事的受害者祁風,明明看上去還挺成熟穩重的,沒想到內裡還是個小孩兒性子。”
陸吾放心了,笑道:“不管是祁風還是趙雲恩,跟我們相比,其實都是小孩兒。”
符念念沒察覺到陸吾這話裡的小心思,認同的點了點頭:“確實。”
陸吾笑了笑,心情不錯的把整杯紅酒都喝了。
吃完飯下來,符念念叫住了要回房的陸吾。
陸吾疑惑的轉頭看她。
符念念笑了笑:“之前不是答應你要教你簡化漢字嘛,就從今天開始吧,每天晚上學三個小時。”
陸吾點頭:“好。”
——
一個星期後,符念念拿著網購的全新裝備又去了中心公園。
她又去了下棋的地方,巧合的是嶽正和溫向榮又在那裡下棋。
她把折疊椅展開放到他們旁邊,把寫著卜卦算命的旗子插在旁邊。
嶽正在她插旗子的時候就看到她了,等她坐下,嶽正滿臉笑的跟她打招呼:“丫頭,你又來啦。”
符念念點頭:“你接著下,不用管我。”
本來正在專心看棋的溫向榮抬起頭來,看到符念念那寫著卜卦算命的旗子眉頭就皺了起來。
符念念在他開口說話之前先一步打斷他:“接著下,下棋要專心,你要輸了。”
溫向榮眉頭皺的更緊了,但還是忍住了沒說話,把心思放回了棋局上。
嶽正饒有興致的掃了符念念一眼,一副躍躍欲試想跟她說話的樣子。
符念念指了指棋盤,嶽正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剛才溫向榮下了一步棋,他大片的子都被吃了。
他趕緊收了心思,專心應對。
一局結束,嶽正贏了。
溫向榮朝符念念看了過來:“你怎麼還做這些坑蒙拐騙的事?”
符念念還沒說話,嶽正就先一步開了口:“溫向榮,你能不能不走到哪兒就說教到哪兒?你怎麼知道她是騙人的呢?”
溫向榮瞪著嶽正:“難不成你還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嗎?你真是越老越糊塗了!”
嶽正也回瞪他,剛想說句什麼,旁邊就響起了一道遲疑的女聲。
“你好,兩位……你們哪位是算命的大師。”
嶽正跟溫向榮對視一眼,朝聲源看去。
那是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女人,見他們看過來,臉上的表情有點局促不安,但她還是又重複了一遍她的話。
嶽正跟溫向榮明白了,她這是把他們倆其中一個當成算命的了。
他們不約而同的看向符念念。
符念念站了起來,朝那中年女人走了一步,笑著說:“你好,我才是那個算命的。”
中年女人一愣,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小心的打量符念念。
她在看清楚符念念的臉後,眼神變得猶豫。
這小姑娘也太年輕了,哪裡像是大師?是騙人的吧?
中年女人說了一聲:“打擾了。”轉身就要走。
符念念沉聲喊她:“張淑梅。”
第19章 女兒
張淑梅頓住腳步,滿臉驚訝的轉頭看符念念:“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嶽正跟溫向榮對視了一眼,嶽正一臉好奇的問符念念:“對啊,你怎麼知道她的名字?”
符念念轉頭看向嶽正,笑了下:“因為她是我等的有緣人。”
符念念又看向張淑梅,淡聲開口:“張淑梅,今年四十六歲,職業是一名環衛工人,你有一個女兒,但是她三年前去世了。”
張淑梅張了張嘴,表情震驚,眼睛含淚的看著她。
符念念壓低了聲音繼續說:“你女兒去世以後,你就經常夢見她,她似乎有什麼委屈,一直在夢裡跟你哭,但說不出來話,對嗎?”
張淑梅的眼淚落了下來,快走兩步到符念念的麵前,抓住了她的手:“大師,求求你告訴我我女兒到底要說什麼。”
符念念:“我跟你回家看看再說。”
張淑梅擦了擦淚,忙不迭的點頭:“好好好。”
溫向榮站了起來,皺著眉頭開口:“這位女士,這種事情不能盲目相信,你小心被騙。”
嶽正也站了起來,他問符念念:“你這些都是算出來的?”
符念念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溫向榮:“我們以後還會有打交道的機會的,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能算出來了,今天我就先走了。”
符念念一邊說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
張淑梅雙手有些不安的握在一起,表情躊躇:“大師……我想問一下你怎麼收費的。”
符念念朝張淑梅笑了下:“兩百塊。”
張淑梅一下子就放了心:“那大師,我們趕緊走吧。”
“哎,你怎麼不聽勸呢?”溫向榮皺著眉頭又說。
說完他又看向符念念,語氣裡透出一絲嚴厲:“你再做騙人的事,我可要報警抓你了。”
符念念轉頭朝溫向榮露出個假笑:“隨便你報。”說完她就跟張淑梅走了。
溫向榮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嶽正在旁邊哈哈大笑,笑完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還以貌取人?”
溫向榮回頭瞪他。
嶽正樂嗬嗬的根本不受他影響:“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國家也有一個特殊管理局,雖然你一向對這方麵的東西嗤之以鼻,但它存在總有它存在的道理,有些東西你不信,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溫向榮表情還是很難看,但沒再說什麼。
符念念跟著張淑梅回了家,張淑梅早年跟丈夫離婚後就一個人帶孩子生活,過的很不容易,母女倆一直租住在一老破舊小區內。
小區沒有電梯,牆壁%e8%84%b1落,采光也差,所以總有一股潮乎乎的味道。
張淑梅跟女兒住的屋子是一間一居室,張淑梅把臥室留給了女兒,自己則住在客廳的沙發床上。
屋子裡有些亂,客廳裡的小飯桌上擺著一個泡麵碗,裡麵是沒吃完的泡麵,可見張淑梅在女兒走後,對自己的生活並不上心,活的渾渾噩噩的。
張淑梅見符念念盯著小飯桌看,有些局促的一邊解釋一邊走過去收東西:“我自己一個人,就懶得做飯,湊合吃點。”
符念念朝她笑了笑,問她:“我能去你女兒的房間看一下嗎?”
張淑梅看符念念表情正常,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忙點頭應可以。
她帶著符念念打開了屋子裡唯一一間臥室的門,裡麵的空間也不大,隻放了一張床和一個書桌。
書桌上的東西都放的整整齊齊的,沒有一絲灰塵,跟外麵亂七八糟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
符念念走了進去,張淑梅似乎放鬆了點,開始跟她說話:“她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她還說等她畢業後工作賺錢了,就買一間大房子給我。”
“可是那天她放假,跟同學約著去爬山,從山上意外摔下來了。”
張淑梅說到這兒淚已經流了滿臉,女兒已經去世三年了,但她還是不能從這個打擊中回過神來。
“我真的很想她,她走了之後,我感覺天都要塌了,最開始的時候我甚至想乾脆我下去陪她算了。”
“可是那幾天晚上我經常夢見她,她一直哭一直哭,我問她有什麼委屈她不說,她隻反反複複的說讓我好好活著。”
張淑梅說話的時候嗓子都啞了,還在極力忍著不哭出聲。
符念念看著她,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她。
張淑梅終於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將臉埋進膝蓋裡痛哭出聲。
符念念就這麼沉默著等她哭完。
過了一會兒,張淑梅冷靜了下來,抬起頭看向符念念:“大師,我女兒她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符念念遞給她一張紙巾,柔聲問她:“你想再見見你女兒嗎?”`思`兔`在`線`閱`讀`
張淑梅愣在了原地,隨即激動的站起來握住符念念的手臂:“大師,真的可以嗎?”
符念念點了點頭:“可以。”
張淑梅露出個蒼白的笑,喃喃自語:“那我得換身精神點的衣服,對,對,還要把家裡收拾收拾,圓圓她最愛乾淨,見不得家裡亂成這個樣子。”
張淑梅一邊說一邊往外走,神情恍惚又滿眼希望的樣子。
符念念輕不可聞的歎了口氣,從房間的書桌上拿了個小發卡,跟了出去,然後輕聲把門關上。
張淑梅自顧自的收拾著,符念念就在旁邊看著,也不催她。
等張淑梅收拾完,換了身衣服,外麵已經黑透了。
她滿臉笑容的走到符念念麵前:“大師,你看我這樣看起來還好嗎?”
符念念笑著點頭:“非常好。”
張淑梅笑的越發開心,隻是眼睛裡卻含著淚。
符念念從口袋裡拿出符紙,問張淑梅:“你準備好了嗎?”
張淑梅緊張的抓住了符念念的手:“我、我,等一下!”
符念念反手握住她的手,語氣平靜的安撫她:“不著急,你慢慢來。”
張淑梅深吸好幾口氣,臉上撐起一個燦爛的笑對符念念說:“我準備好了。”
符念念把符紙貼在小發卡上,又給張淑梅身上貼了符。
屋內的溫度在一瞬間下降了好幾度,張淑梅眼看著女兒圓圓從門那兒飄了進來,樣貌還是生前的樣子。
她大喊了一聲圓圓撲了過去,卻撲了個空。
第20章 審判
張夢圓轉過身想要扶摔到地上的媽媽,卻碰觸不到她。
符念念歎了口氣,走過去扶張淑梅起來的時候,又在她身上貼了張符。
張夢圓警惕的看著符念念,下意識的伸手把媽媽拽到了自己的身後。
符念念淡笑著回視她。
張夢圓對上她的眼神愣了一下,猛地反應過來她剛才能碰到她媽媽了!
張淑梅也發現了,她激動的抓住了女兒的手,握著女兒的手控製不住的發抖,強忍著淚水轉頭跟符念念道謝:“大師,真的謝謝你。”
張夢圓回頭看張淑梅,張淑梅緊緊的抓著她的手,強撐著露出個笑:“圓圓,多虧了這位大師,媽媽才能再見到你,快跟大師說謝謝。”
張夢圓很聰明,轉瞬間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她端端正正的朝著符念念彎下了腰:“謝謝。”
符念念受了她這一禮,臉上掛著淡笑:“你跟你.媽媽去房間裡說會兒話吧,天亮前一個小時記得出來,到時候告訴我你的選擇。”
張夢圓抬頭看她,眼神裡滿是複雜。
原來她今天能如生前一樣乾乾淨淨來見媽媽,沒有斷胳膊斷%e8%85%bf、血肉模糊,也能說話,都是因為她。
張夢圓又無聲的朝符念念說了聲謝謝,然後帶著媽媽進了臥室。
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