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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和薑媛對視了一眼,很是有默契。

“媽,正好我有件事兒想和你說說。”陸澤覺得這是真的巧,前不久才和薑媛說了這事兒,馬上瞌睡一來他媽就遞枕頭了。

“啥事兒?”陸母沉浸在羨慕和誇讚中,心想她的好大兒給她買了這麼好的一條裙子,隻要不是太過分的事兒她必定眼睛都不眨的就能同意。

“是這樣的,小薑會一點針繡活兒,她仿照著我從廣市帶回來的那幾條裙子新做了一條出來,你看看你廠裡有沒有人想買的?”陸澤緩緩道來。

陸母一臉的笑意瞬間就沒了,“怎麼個意思?這是來通知我的?”

另外三個人一臉懵,都不知道陸母為什麼突然不高興了。

“媽,我們這哪裡是通知?分明是請求你的幫助啊!”陸澤覺得實屬冤枉。

見狀,陸母臉色稍微緩和,隻是她指桑罵槐道,“我們是一家人,是住在一起的一家人,有什麼事兒不能直接說嗎?非得隔著棉被說話……”

陸父知道妻子向來嘴硬心軟,“你看看你想到哪裡去了,人倆孩子在跟你講正事兒呢,你怎麼扯到那裡去了?”

陸澤瞬間明白了他媽的意思,下意識維護道,“媽,原先小薑做了裙子是不知道怎麼處理的,是我和她建議的問問你,隻是我覺得小薑膽子不大,怕她說話讓你誤會了,所以才是我來說的,小薑可沒什麼壞心思,你知道她素日是最勤快的了,我們三出去的時候,每天回來家裡都是乾乾淨淨的,總是能夠吃到熱飯,這些都是小薑的功勞啊……”

陸母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她自然看得見薑媛平時的付出,她也不是不動容,隻是總覺得薑媛好像對她有意見似的,不怎麼和自己交流,讓她這樣話不多但每天總要講點話的人難受。

“我知道的,小薑平日裡很是辛苦,不僅要照顧兩個孩子,家裡的大大小小都是她打掃、添置的,隻是我覺得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都明白著說,說錯了也沒關係,一家人哪裡會計較這些?”陸母也把自己心裡的話說了出來。

薑媛本以為婆婆一直嫌棄她是二婚還帶了兩個拖油瓶的寡婦,所以一直不敢到她麵前晃眼招惹,怕惹了她生氣,沒想到前者婆婆反而不生氣,卻正是因為後者而不高興。

“媽,我知道了,往後有什麼我都直接和你說。”薑媛也不傻,知道婆婆不是真的討厭她之後,心裡的那點隔閡也沒了。

陸母笑得眯起了眼,“誒,這就對了,咱們一家人啊就是要這樣,小薑,走,咱們一起去看看你做的裙子。”

飯桌上兩大兩小都很迷惑,陸澤開口道,“不是,你們婆媳兩飯都沒吃完急什麼?”

然而兩個人早鑽進了房間裡壓根不搭理他。

無奈,陸澤隻好快速吃完飯後,把兩個小的收拾了。

兩個小孩兒自己拿著勺子在吃飯,可小孩兒的力氣是有限的,能舀起來的東西不多,於是兩個坐的位置上滿是飯粒和菜葉,但卻從沒有人說過什麼。

陸母出來的時候,眉開眼笑的,“誒,你們兩真該去看看,小薑的手藝可不僅僅是個好字形容的,外麵商店賣二十多的裙子都沒她做的好看精巧,彆說賣十幾塊了,就算是二十多也是賣得起的。”

聽到這麼高的評價,薑媛也是又驚又喜。

“小薑你放心,明兒我就帶有意向的人過來看看你這裙子!”

第21章 氣急敗壞

氣氛一時間融洽又喜氣洋洋的,陸澤再是不忍心也隻能當個不知趣的人了,“爸,媽,我準備去爺奶村裡承包地來種水果。”

這宛如一個重磅炸彈扔了進來。

三個人瞬間凝固了。

陸母本來因為擺攤賣水果賺的錢多已經對兒子做這釋懷了,可沒想到他竟然又開始折騰著想去種地了!

種地是什麼概念?當年如果不是陸老爺子得了機緣,如今可能她這兒子確實是在種地。

可現在都是農村的想往城裡跑,想成為城裡人,哪有他這樣的,反其道而行之。

陸母越想越氣,“你這皮小子,我看你就氣我吧!我遲早要給你早早地氣沒了,你說說你,原先讓你去廠裡當工人你不願意就算了,後麵非得辛辛苦苦地去擺攤賣水果了,你說你賣水果就賣吧,現在又開始瞎折騰了,非得去種地!你還承包?你有幾個錢啊你,照你這麼瞎弄,遲早得喝西北風去!”

一向沉默和事佬的陸父這會兒也開口了,“咱們一家人好不容易從你爺那兒開始不種地改當工人了,現在倒好,你這直接讓你爺和你爸我這麼多年的努力全都白瞎了……”

薑媛自覺人微言輕,沒有發言,隻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更重要的是,她知道陸澤真的變了很多,在這件事上,她固然很是驚訝,但不知怎的,她竟然有些相信,陸澤並不是瞎折騰的,而是在有計劃、有安排地做著什麼。

從他擺攤賣水果開始,薑媛就不再用舊眼光看待他了,更何況自己做的裙子,陸澤是第一個完全肯定的人,她沒有理由也沒有立場去說什麼。

沒辦法,陸澤隻好耐心道,“爸媽你們相信我,我說的承包地來種水果,不意味著我就真的要去種地了,我可以請人來種地,甚至還會請專家之類的過來看看,咱們國家現在正在發展,之前我就有點影子,後來我也是去廣市的時候機緣巧合下發現了機會,這才想這樣做的……”

“請人!?這、這不就是地……”陸母這下不僅是驚訝了,還有點擔憂。

陸澤知道他媽想說什麼,“這可和舊時候的地主派頭不一樣了,我請人來幫忙屬於雇傭,可不是像以往那樣奴役人,這是現在咱們國家都允許的,媽,你可彆還是老思想,想要賺錢、想要過得更好,就得想長遠一點,想多一點,大膽一點……”

不管陸澤怎麼說,陸母還是一副你儘管說,反正我覺得你就是在瞎折騰的模樣。

陸父想了想,悄悄在耳邊跟陸母嘀咕了兩句,陸母竟然奇跡般地讚同了,“咳,你這什麼種地請人請專家的事兒我也不懂,既然你想做,那你就去做吧。”

陸澤本來就是通知陸父陸母的意思,可這下聽到他們讚同了,當然會更高興。

吃完飯,陸澤偷偷問他爸,“爸,你怎麼突然讚同了?還有你是怎麼說服我媽的?”

陸父瞥他一眼,高深道,“保密!”

陸父笑著走了,其實也不難,他隻是覺得沒必要在兒子還在興頭上的時候和他唱反調。

也許兒子在擺攤賣水果上麵嘗到了甜頭,便老想著再做一筆大的,等他嘗到了苦頭,撞到了南牆,他自然會回頭的。

他這麼說是有根據的,機械廠大院裡誰不知道劉副廠長的小兒子原先背著債跟人從上東市搗鼓了一批衣服回來,聽說是要賣衣服,可誰知,那些衣服隻有麵上看得見的是嶄新的好料子,其他的都是破布廢料,這下好了,劉副廠長沒辦法,把大半輩子的積蓄都給賠進去了,現在他小兒子正老老實實在機械廠大院裡做臨時工呢,壓根翻不起浪花了。

陸父和陸母說了,兒子去承包地,頂多有個幾畝,一年可能就幾百塊錢,不至於像劉家那樣虧得厲害,大不了到時候兩個人貼補一點,讓他吃吃教訓也好。

陸澤不知道父母是怎麼想的,就算知道了也不影響他對承包地種水果這事兒的自信。

他是有經驗有眼力的,他更有對未來發展的記憶,所以不自信都不可能。

時間還早,陸澤手裡抓了把糖便去逗兩個孩子了。

現在兩個孩子可真是越來越不怕他了,甚至偶爾還敢摸摸他的臉,讓抱抱更是小菜一碟。

薑媛過來,看到陸澤又偷偷拿糖給兩個小孩兒吃,頓時無奈道,“他們兩今兒已經一人吃了三顆糖了。”

意思就是吃得很多了,陸澤有些尷尬,“啊?是這樣嗎?我不知道……”

兩個孩子也是聰明的,他們當然知道媽媽給他們規定的是每天最多三顆糖,可架不住陸澤不知道啊,他每回來都拿著糖,兩個孩子也樂嗬嗬地吃起了糖,這就導致兩個人一起竟然給了規定好的雙倍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湯圓吃著糖高興得搖頭晃腦的,壓根意識不到危機,反倒是元寶好像是知道了什麼,有些心虛地低著頭,甚至手上還握著陸澤給的兩顆糖。

看著一大兩小這心虛和高興的樣兒,薑媛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無奈道,“今兒真不許再吃了啊,爸爸給的糖你們可以拿著,但隻能明天吃了,明天就不給你們了。”

元寶認真地點了點頭,很是重視,隻要媽媽沒有生氣就好。

而湯圓壓根沒聽清前麵的,隻聽到說明天沒有糖吃了,嘴巴一下就癟起來了,看著要哭不哭的,陸澤立馬就心疼起來了,但礙於一旁的薑媛,到底沒有安慰。

“沒事兒,她不會哭的,這是困了沒聽到幾句話呢。”薑媛太知道這倆孩子的性子了。

陸澤信任薑媛,他覺得自己沒有養孩子的經驗,聽她的比較靠譜,正準備離開,卻聽薑媛開口道,“我相信你。”

“嗯?”陸澤疑惑道。

“我相信你能夠把種水果這事兒做好。”薑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謝謝,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信任的。”陸澤笑著這麼說,心裡也仿佛有一陣暖流經過,被人無理由地信任著似乎真挺不錯的。

另一邊,大院裡。

隻見有人從樓上下來,一臉興奮又神秘道,“你們知道我剛聽到啥了不?”

“蘭芳嫂子你又開始賣關子了,有話就直說吧!”性格直爽的劉傳惠見不得李蘭芳每回說話都吞吞吐吐的。

“嘿,劉家的你著什麼急,我這不是正準備說嗎?”李蘭芳可是自詡這院子裡消息最靈通的人,她得意洋洋繼續道,“你們是不知道,這陸家小子不是之前在咱們大院兒門口擺攤賣水果嗎?聽說是擺不下去準備不擺了,要回他爺奶那兒去種地呢!”

“不擺了?”

“種地?”

這兩信息一下就點燃了一群人的八卦之火,一群人七嘴八%e8%88%8c地說開來。

有個人好奇道,“他擺的那攤子不是生意挺好的嗎?怎麼就不擺了?”

“嘿,老許家的,你是不是好幾天沒出過門了?咱們大院兒門口現在可不止他們一家賣水果的呢。”有人回答道。

“要我說吧,就是另一家賣得便宜,生意又好,開不下去自然就得不擺了唄,再又說,回去種地,我估摸著恐怕是受打擊了,想回老家待待。”

“就是,陸澤那小子細皮嫩肉的,你讓他回老家種地?恐怕連鋤頭都拿不起來吧。”

“哎喲,這話可沒說錯,平日裡那小子在家可不怎麼做事兒啊。”

“哼,恐怕這擺攤賣水果也賺不了幾個錢,原先看陸家那小子得意洋洋的樣兒,現在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