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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果?你不是賣水果的嗎?這水果你非得自個兒種嗎?”陸奶奶怕是她這孫子現在賺了點錢飄了。

可她是知道的啊,種地可是真的辛苦啊,不管是種糧食還是種水果,哪一樣不累啊?

陸澤不僅知道,他還有差不多十年的種植經驗,隻不過是在末世時罷了。

但現在他顯然不能這麼說,“奶,我知道,隻是我現在賣水果還是賺不了多少,所以我想種水果來賣,往後能賺得更多。”

陸爺爺也有點擔憂,“要不你先在自家地裡種種吧?等種出來賣錢了再說承包的事兒?”

“是啊,咱們家裡也有一畝多地,要不你先試試再說?”

陸澤搖了搖頭,“種一次就得多種點,不然不劃算,爺奶,你們放心吧,我心裡有數,隻是需要麻煩你們幫我和村支書說一說。”

“唉,你這……”陸奶奶轉念一想,問道,“這事兒,你爸媽知道不?”

“他們不知道,我暫時還沒跟他們說呢。”陸澤自信道,“說不說都沒問題,他們肯定也理解。”

自從他賺了那麼多錢後,他父母逐漸對他也不像看小孩似的,怕他走歪路不知道自個兒養活自己了。

反正對他很是放心。

陸爺爺歎了口氣,“行吧,那你今兒先回去和你爸媽說一聲,村支書上市裡開會去了,得明兒才回來。”

陸澤沒懷疑他們,“好,那我幫你們把白麵做成麵條了再走。”

陸奶奶心疼道,“你做啥做,我們吃的時候知道自個兒弄。”

“那可不一定,萬一你們舍不得吃,放到發黴了咋辦?”陸澤不放心。

沒辦法,兩個老人隻好任由他做了,下午的晚飯兩個人也有著落了。

做好麵條後時間也還早,不到四點鐘。

陸澤便晃悠著回去了。

其實他自己也可以去找村支書的,但他知道這種承包的事情還是得找自家大人,不然彆看隻是村支書,想要為難人或者敲一棍子還是很容易的。

剛到機械廠家屬院門口,陸澤看到多出來的一個水果攤,不由得皺了眉。

餘向前看到他,心裡也跟有了定海神針似的,鬆了口氣過來道,“澤哥,你總算回來了!剛才我去你家裡找你,嫂子說你出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陸澤看了眼不遠處的另一個水果攤子。

餘向前氣得不行,“就是之前趙開說的,傅深他弟妹的攤子,他們好像是在自行車廠那邊生意不好,就過來了,而且最可惡的是他們每種水果的價格都比我們的低一分錢。”

陸澤明白了,這是過來搞價格戰了,如果是安心過來賣水果的,他倒是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每種水果的價格剛好比他們的都低一分錢,這就不太對了。

“行,我知道了,沒事兒,你們還是在這兒安心賣著,沒賣完也沒關係,等遲一會兒去彆的地方賣。”陸澤安撫道。

餘向前應了一聲才回到攤子麵前,少年人的氣性最是大了,他惡狠狠地瞪著不遠處的攤子,心裡頭很是不高興。

一想到他們這個組今兒有可能受影響賣不完水果就很是氣憤。

陸澤站著觀察了一會兒後發現,大院兒裡的人目前都更願意去另一個攤子買。

很大的原因是價格,一分錢說少不少,說多不多,可有便宜誰不願意去占呢?更何況這個年代的人都講究節約,能省一分是一分。

還有可能就是大家或多或少看在傅深的麵子上買一點,畢竟誰不知道這個攤子是傅深弟妹擺的。

至於他陸澤,哪裡能和傅深比呢?

陸澤想明白了也不生氣,做生意嘛,就是這樣的,要麵對很多未知的問題。

陸澤沒有做什麼,隻是先回了家。

一到家,薑媛便對著他道,“剛有一個叫餘向前的過來找你,說是有急事兒。”

“我知道,他就是在咱們大院兒門口擺攤的。”陸澤介紹道。

“出什麼事兒了嗎?”薑媛聽到他是擺攤的,立馬察覺出了問題。

“門口多了一家擺攤賣水果的,每種價格都比我們的低一分錢。”陸澤道。

薑媛立馬有些擔憂,“那這會不會影響到你們?”

“是有一點影響,不過隻要我們堅持下去就沒問題。”陸澤最不怕的就是價格戰了,這種完全是拖時間的,看誰能堅持到最後而已。

薑媛明白了,稍微放下了心,而後道,“我今兒白天做了一條裙子出來,你看看怎麼樣?”

“是嗎?我看看呢。”陸澤看出了她的雀躍,捧場道。

薑媛拿出了一條水藍色布料做的裙子,款式和他從廣市帶回來的很像,隻不過腰那裡做了帶子,可以束腰。

“怎麼樣?”薑媛有點忐忑道。

“很不錯,和我從廣市帶回來的裙子不相上下。”陸澤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薑媛提著的心也放下去了,眼裡的笑意完全藏不住。

陸澤有些疑惑,“這是你替我幫小妹做的嗎?”

薑媛一直待在家裡,沒有收入讓她很是沒安全感,也很想有點事情做,她道,“不是啊,我說過了,你送我的那條裙子就給小妹。”

“這條裙子是我想做來賣的。”

第20章 小薑的手藝

陸澤驚詫,“我也說真的,那裙子你穿就行,等小妹回來我再給她買其他的。”

“不過,你想賣裙子也挺好的,隻是得找到要買的人。”

說到這,薑媛便有些苦惱了,“我家那邊的人不可能花十幾塊錢買條裙子,我和大院兒裡的人也不是很熟……”

“那這樣吧,等媽晚上回來了,我問問她去。”陸澤繼續道,“原先我想的是讓你來幫我們一起賣水果,隻是我們這兒都是男的,也比較累,家裡兩個孩子也沒人照顧,所以就沒讓你來,想著後麵有合適的工作再讓你做,沒想到你有這手藝。”

薑媛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以前……我還在村裡的時候,時常會有人開著大車過來給村裡我們這些會縫縫補補的分活兒,雖說不能賺多少錢,但好歹是個補貼,我剛開始的時候也並不是這麼熟練的。”

陸澤完全理解,窮人早當家啊,誰都不容易。

“你放心,你有這門手藝在,不怕賺不了錢。”陸澤保證道。

薑媛眼裡滿是希翼,“是這樣最好了。”

陸澤沒多逗留,又出去看門口餘向前他們的生意怎麼樣了。

出去後發現,餘向前他們攤子麵前的水果剩了好大一堆,而對麵的攤子都快空了。

見餘向前和錢卓兩個人耷拉著腦袋,陸澤不由得一笑,鼓舞道,“彆怕,走,咱們去彆地兒賣!”

餘向前和錢卓幾乎是無條件信任陸澤的,兩個人一聽應了一聲便收拾著東西跟著陸澤走了。

陸澤之前就發現了,往城中心走,到處都是人,壓根就不愁賣不出去,隻是這裡偶爾有人過來檢查,不可能像在家屬院門口一樣,直接一擺就是一天,隻能跟打遊擊戰似的,被發現了就換一個地兒。.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三個人千辛萬苦地換了四五個地才賣完所有的水果。

餘向前心裡越想越氣,錢卓也覺得不是個滋味,明明他們兩在機械廠家屬院門口安安心心擺著一天就能夠賺到錢的,可現在卻因為另一個攤子的不正當競爭導致他們東奔西走的才堪堪達到和之前一樣的水準。

這樣的事兒擱誰身上都氣,可見了陸澤卻發現他一點兒都不氣,說難聽點跟聖人似的,任由對方欺負到自己身上來了。

“要不咱們把他們打一頓吧?”餘向前瞎胡咧咧道。

錢卓懵了,遲疑道,“不至於吧?”

陸澤笑了笑,“他開玩笑呢,不用理他,他沒那個膽子。”

“澤哥,不是我說,你怎麼一點兒動作都沒有,他們一群人也太可惡了吧!還有聽說他們哥不是個教師嗎?怎麼連自家弟妹都不教好?”餘向前越說越氣,“要是真心好好擺攤的,和咱們在一個地方也沒啥,再退一步說,就算是每種水果分彆少個一分幾分的,誰會說什麼?可偏偏,人家就是故意膈應你……”

他們哥怎麼教他們?這法子明顯就是他們哥出的,那擺攤的兩兄妹明顯就是農家的老實人,陸澤觀察過,兩個人也知道不對,所以每回都不敢拿正眼看他們三個,隻是在金錢的驅使下,也不知道這份愧疚和心虛能保持多久。

“好了,彆擔心,我跟你保證,不出一周,他們絕對不會再出現了。”陸澤不慌的原因很簡單,他一眼就看出了對方擺攤的致命弱點。

“真的嗎?”餘向前不敢置信道。

“真的,你放心吧。”陸澤笑道。

錢卓也堅信不疑。

等三個人過去集合時,其他四個人早就來了,知道了餘向前兩人麵對的困境後很是同情和氣憤,陸澤忍不住嘴癢,又開始給兄弟們灌了一鍋%e9%b8%a1湯,讓他們就算再困難也不要放棄。

回家的時候,正是飯點,陸澤洗了洗手便坐下吃飯了。

陸母一見到他,眼睛跟發光的燈泡似的,陸澤一臉的沒眼看,“媽,你咋了?”

“兒子,你知不知道我今兒穿著這身裙子去了廠裡有多吸引人?”陸母此刻仿佛十八歲的少女一般,她年輕時固然漂亮,可逐漸衰老後單憑外貌壓根無法吸引人。

陸澤見他媽穿著一身淺紅色的裙子,頭發看起來也很仔細地打理過,美人遲暮,吸引人也不奇怪,“媽,你本來就漂亮,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就是,你媽年輕時可漂亮了,那追她的人可排了好幾條街,要不是你爹我有點兒姿色哪裡能娶到你媽?”陸父美滋滋補充道。

陸母被誇得有些臉紅。

湯圓吃得嘴巴圓鼓鼓的,眼睛裡是大大的疑惑,說話因吃著東西含糊不清,“幾澀似神馬吖?”(姿色是什麼呀?)

在場的四個大人轟然而笑,陸母又氣又羞,“你看看你這個老不懂事兒的,兩個孩子還在呢!”

陸父被說了一頓有些委屈,悻悻道,“我說的是實話嘛。”

陸母懶得理他,隻道,“我年輕時確實好看,可現在卻不行了,所以啊,今天吸引他們目光的可不是我,而是我身上這條裙子!”

另外三個大人疑惑地看著她。

陸母瞬間有了傾訴欲,“嘿,你們可不知道,我今兒早上一進廠,就有幾個年輕的小妹過來問我裙子是在哪兒買的,這樣也就算了,你們不知道,後頭有一個家裡有錢的小妹過來給我說,她原先在成市百貨商店裡買了一條款式沒我這個好看的、布料也沒我這個舒適的,竟然要二十多塊錢呢,據說人打的招牌就是大城市流行裙子,北市、上東市都流行著呢,聽說我是十幾塊錢買的,他們一群人都不相信,非纏著我讓我幫他們帶一件……”

陸母被眾人圍著飄飄然,她沒忘記是身上這條裙子帶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