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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起身後倒真不再覺得心裡發毛,反而安定了很多。

董兵兵爬進去,彎腰蹲下,腳下是長年累月積下的柴灰,鬆鬆軟軟的。她麵對牆壁那麵,四下摸索著,突然摸到一個小凸起,她使勁一拽,“吱嘎”一聲,牆壁上隱藏的小鐵門開了……

她掏出事先買好的蠟燭點燃,又掏出手電筒咬在嘴裡,進到裡麵,手腳並用地爬過垂直的木梯,來到下麵的窖子裡。

地窖裡氣味難聞,帶著股陳年的舊屙,但蠟燭並沒有熄滅,說明氧氣含量還行。

董兵兵將蠟燭吹滅,重又收回空間。她將手電筒拿在手裡四處照射,仿佛確認著什麼。

牆壁上的壁龕有很多個,她數了又數,最終確定了其中一個。

她走到它麵前,拿出小木盒,按蔣姨娘說的那樣,調整好擺放的方向,隨後塞了進去。一開始進入地比較輕鬆,後麵越來越困難,她不得不使出更大的力氣。

“吧嗒”一聲,木盒仿佛和什麼契合了,旁邊的牆壁向上動了一寸,土渣紛紛掉落,隨後緩緩往外打開……

董兵兵捂著嘴鼻,湊上前研究了一下,發現原來這是一扇偽裝成牆壁的鐵門,門身抹了厚厚的黃泥,看著同彆的牆壁並沒有什麼區彆。

更妙的是,門身上沒有把手,打開的原理類似紗窗安裝,就是給它一個力向上抬,它就%e8%84%b1離了門下細檻的禁錮,從而可以打開。

用現代的眼光來看是比較簡單的,但是擱在民國,甚至應該是比民國再早一些的時候,這個機關就顯得格外精妙,董兵兵不禁對裡麵藏著的寶貝更感興趣了。

她靜等了片刻,等飄揚的灰塵落下,便一手拿著手電筒,一手舉著點燃的蠟燭鑽了進去。沒錯,這個暗間高度挺低的,就連矮矮的董兵兵也得彎腰低頭進入。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這個房間露出了它的原貌。占地不大,三四平米的樣子,又矮,顯得空間更小了。裡麵沒什麼東西,隻在中間顯眼處擺了四口膝蓋高的木箱。

董兵兵將燃燒著的蠟燭吹滅收好,向木箱那靠近。

她隨便選了一口箱子打開,隨後目瞪口呆。她又立即將另外三口一一打開,腎上激素在快速分泌,心跳地越來越快了……

箱子裡的東西沒什麼,俗俗的金銀之物罷了,隻是密集地堆在一起,足以奪走任何一個人的呼吸。

一箱子光芒閃爍的金條,兩箱子嶄新的袁大頭,一箱子各式各樣的珠寶首飾,滿滿當當的四箱子。

董兵兵強製自己忽略那兩箱金銀,來到裝首飾的箱子前,呼吸急促。暴殄天物啊,這就隨便裝箱?她拿起一條鑲著翡翠碧璽的金項鏈,碧綠的顏色華麗冷萃,仿佛一個高冷的小妖精在等她狠狠疼愛。

她摸了又摸,不舍地放回去,又將四個箱子揮手收進空間,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找一個舒適安全的地方,將這些亂七八糟纏在一起的小妖精們分開!

可狂喜過後帶來的卻是無儘空虛,這些是她母%e4%ba%b2給她的,或者說是給原身的,她以為自己可以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冷靜對待和這裡每個人的關係,可不知不覺中,她早已經融入進他們,她對他們尤其是蔣姨娘有了感情,而如今他們死了,她又成了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董兵兵收完東西,確定沒有遺漏後,就準備取走小木盒離開了,可就在她即將觸到木盒的那一刻,頭頂“叮”的一聲,金屬相撞的聲音在這寂靜無聲的地下顯得無比清晰,是進入地窖的那扇小鐵門!

有人!

第6章 逃離

董兵兵立刻關掉了手電筒,周圍頓時一片漆黑,她靜下心細聽,“嘶啦嘶啦”,衣服緩慢摩攃的聲音,確實有人。

突然“吱嘎”一聲,木梯子發出聲響,她心裡一驚,意識到那個人可能踩著木梯正在準備下來!

董兵兵立即轉身,從壁龕中將木盒扣出,趁著鐵門還沒關上,急忙閃身進入。無論這個不速之客是誰,都不是身體柔弱的她能與之對抗的。

沉悶的響聲過後,鐵門嵌入細檻,再也無法打開了。

董兵兵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害怕被門外的人聽見,可隨後又覺得這個人肯定是躲在暗處盯了她很久,不然好端端的,怎麼會爬彆人家的灶台,定是知道她在裡麵。

董兵兵努力平緩呼吸,儘力克製住顫唞的身體,她靜悄悄地走到門邊,將耳朵貼在門上,仔細地捕捉外頭的動靜。

門外麵一片死寂,可董兵兵不敢掉以輕心,她知道,那個人就在外麵。

“咚”突然暗門被敲了一下,董兵兵嚇得一縮頭,瞪圓了眼睛,心臟頓時跳得快要從%e8%83%b8膛裡蹦出來一樣。

很快,門又被人敲了幾下,一個略有些熟悉的嘶啞聲音響起,隔著傳音良好的鐵門,仿佛就在她耳邊講話:“小姐,你在裡麵嗎?我不太放心你,所以過來看看……”

是那個車夫!

董兵兵捂住嘴沒有說話,她不是無知少女,自然知道這個車夫不是好人。

門外的人又耐著性子勸了幾句,董兵兵不為所動,心裡隻求他快走。

很快,門外便沒了動靜。走了?不,不會,那個人很有可能在等自己出去,不能上當。

但董兵兵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個暗門是要在外頭用小木盒打開的,但現在小木盒在自己手裡……

她又馬上打開手電筒檢查起來,這一麵的鐵門沒有抹黃泥,周身光滑,連個把手也無,而且它與地麵契合得密密實實,連個著力點也沒有。

要死,出不去了!

這可怎麼辦?董兵兵急得撓頭,她沒有想過會被困在這,這下可好,該如何出去?

“砰砰砰”金屬與金屬狠狠相撞的聲音,鐵門在劇烈碰撞下,顫動著。

門外那個車夫一計不成,索性蠻乾起來,他不知從哪尋了個鐵錘砸起門來。

董兵兵簡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了,她麵皮緊繃,心跳如雷,不住地思索該如何化解危機。

要不等門外的人砸門進來,然後想辦法出其不意地製服他?但這個想法很快被否決,且不說地方狹小,不利於躲藏,兩人之間的實力也懸殊巨大,想起那個車夫健壯的體格,即使他體力消耗很多,她不確定自己能與之抗衡,到時候被捉到更慘。

還是想辦法逃出去吧,董兵兵摸了摸牆壁,一手的土。現在門外的人目前還進不來,也許可以挖個洞逃跑。

董兵兵也確實這樣做了,她拿出多功能鏟刀,就著憋屈的姿勢,狠狠往牆上砸了好幾下,可結果是,她累的半死,牆上也隻出現輕輕幾道印子。

這裡的牆都是特製的,強度很高,堪比混凝土,是專門用來防盜的,更加不會是董兵兵這樣的柔弱女孩能輕易砸裂的。

砸門還在繼續,董兵兵不死心,她覺得這裡肯定還有暗道。

能想出用那樣機關開門的設計者,不可能會不考慮如果人被關在裡麵的可能性,而且從前的蔣家人難道沒有想過萬一祖宅易主,這裡的東西就再也無法被輕易取走嗎?肯定還會有彆的暗道通往這個暗室的,她一定要找出來。

董兵兵拿著手電,趴在地上,將地麵毛毯式搜索了一遍,沒有。

她又將幾麵牆仔仔細細地一寸寸查看,根據多年看電視的經驗,牆麵開暗道的幾率應該會更大點,她安慰自己。可結果還是沒有。

砸牆的那位已經快到尾聲了,他照著門與牆壁的連接處狂砸,顯然有經驗的很,知道哪裡是最薄弱的地方。那扇本就不怎麼寬的門此刻已搖搖欲墜,掉落的土塊在地上積了滿滿一堆。

董兵兵突然就泄了氣,一%e5%b1%81%e8%82%a1坐在牆角,她遠遠地看著顫動的門,心裡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出不去了,等那個人進來自己就會被殺吧,說不定死之前還會被……

不行,怎麼能坐以待斃呢!她要跟他同歸於儘!┅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董兵兵不知又從哪生出來的勇氣,她一下子站起來,想著先去門口那躲著,等那個車夫一進來,她就這樣那樣……

正想得好好的,可她忘了這個暗室的高度比她還矮,於是她一頭撞上了天花板,就像破土而出的筍,土塊泥塵灑了她一身。

董兵兵隻覺得自己的頭衝破了什麼東西,隨後到達一個新的地方,這裡有風,吹得她布滿冷汗的臉冰涼。

她從來沒有想到遍尋不得的暗道能以這樣幾乎天降的形式出現在她麵前,她抹了把眼睛,將上麵的土清理乾淨,隨後爬了上去。這裡有風,說明連同外界,一定是可以出去的。

暗道裡很黑,董兵兵把手電筒叼在嘴裡,手腳並用,爬地飛快。快點,再快點,她督促自己。

車夫還在那努力地砸著門,門已經搖搖欲墜了,還差一點點,他也給自己鼓氣。

他喘著氣,眼睛黑得發亮,滿臉興奮,手裡動作不停。他知道,他就知道,嘿嘿。

哪有人千裡迢迢就為了來這個沒人住的村子看望長輩?肯定是有什麼古怪。果然,這裡還有一個密室,這個密室裡會藏著什麼呢?反正肯定會有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嘿嘿嘿,或許,或許還會有……

車夫正興奮地想著,他沒發現搖搖欲墜的除了鐵門,還有他頭上的土層。

“砰”的一聲巨響,鐵門終於倒了,車夫喘著氣,興奮地睜大眼,可還沒瞧清裡頭長啥樣,突然眼前一黑,他永遠也看不到了。

頭頂三尺有神明,敢在灶王爺腳下動土,果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暗室的事,董兵兵一點也不知道,她甚至都沒聽見聲響,她的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快點出去。

終於,到頭了,她推開堵在洞口的石頭,眼前豁然開朗,太陽即將落下,隻剩下昏暗的餘暉在照耀著大地,四下無人,已經是六點半了。

她又把石頭堵上,環顧四周,努力辨認方向,發現原來這裡是山的向陽麵,而綿陽村在山的另一頭。

董兵兵不敢耽擱,提步離開,走了沒幾步,卻聽到幾絲怪異的聲響,像是……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追隨聲音而去,果然,又是個老熟人。

那隻驢拖著車被係在某處樹叢中,它哼哼唧唧,不耐煩地刨著蹄子。

董兵兵麵上一喜,沒想到那個車夫把驢車放在了這。她解開繩子,跳上驢車,隨手折了根樹枝一甩,趕著驢子隨意找了個方向走了。

也是她運氣好,沒走多久,就來到了縣城,這個縣城顯然不是她之前看見的那個,這裡要更繁華些,人也更多。

董兵兵好奇地張望著,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落腳。

就在這時,那頭驢好像認出了董兵兵並不是它的主人,磨磨蹭蹭地不肯走。董兵兵趕了幾下沒趕動,她氣急敗壞地狠狠抽了驢%e5%b1%81%e8%82%a1一下,這一舉動可戳了馬蜂窩了。

驢發起狂來,奪命狂奔,董兵兵嚇了一跳,她趕緊拉扯繩子,想讓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