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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狗一刀 張吉枝 4294 字 2個月前

在文軒齋三號貨架最底層的畫冊裡頭最標準的男人長相。

“狗……一刀?”

楚留香暗暗又重複了一遍狗一刀的名字,無論怎樣都覺得這名字怪的離譜。又看向狗一刀背後的刀。

“姑娘是刀客?”

狗一刀仰頭看了看屋頂,又左右晃了晃,“算是吧。”

“此話怎講?”

這句話勾起了楚留香的興趣,他從沒想到會有背著刀的人,卻不想承認自己的刀客身份。

狗一刀反手摸了摸刀柄,像是帶著幾分悵然,“我的刀還沒出過鞘,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刀客。”

“哦?那姑娘名字中的‘一刀’的意思……”

狗一刀感受到了楚留香看向背後的目光,索性將刀從背後拿出,平放在桌麵,手輕輕撫上刀鞘,然後看向楚留香的眼睛,“一刀的意思是,我有一把刀。”

楚留香眼裡帶笑,他確實是沒見過這麼有趣的姑娘。但狗一刀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心裡不由升起一股寒意,因為他明顯感覺到,先前吊兒郎當的姑娘在說這句話時透著十成十的認真。

狗一刀說,“後來一位好人說,我的一刀還有個意思,我殺人隻用一刀。”

但隨即,他似乎找到了這位姑娘話裡的漏洞,“姑娘的刀尚未出過鞘,又怎知殺人隻用一刀?”

狗一刀聽了這話,並不生氣,隻是將桌上的刀在手裡一旋後重新背回到背上,“因為我知道我可以。”

楚留香隻覺得這是小姑娘吹大的牛皮,更不覺得這腦子好像不太正常的姑娘會有什麼威脅,便不再多說什麼,起身告辭。

“那姑娘便在此處休息,楚某告辭。”

狗一刀點點頭,然後一臉真誠的看向楚留香,“你是要去和剛才的那位姑娘生孩子嗎?”

剛站起來準備邁出步子的楚留香聽了這句話直接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有些震驚的回頭看著狗一刀,“姑娘你說什麼?”

狗一刀仍舊掛著那副認真的表情,帶著幾分好奇,重複道,“我是說……”

話還沒說完,就被楚留香急忙打斷,“不是!今夜已晚,阿情姑娘也已經歇息,我們都各自安睡。”

他是真沒想到這位姑娘說話這般百無禁忌。

狗一刀得到了這樣的答複,帶著幾分不明所以的惋惜,“真是可惜。”

楚留香渾身汗毛豎起,隻覺得狗一刀比櫻子還來的莫名其妙。

“楚某告辭!”

說完,也不等狗一刀回答,便直接走出了房門,但還是貼心的將房門關上了。

第3章 魅藥真好 下次還要

狗一刀躺在香氣熏繞的床上,這床柔軟的像是在水上一般,翻來覆去還是覺得不大適應。

山豬吃不了細糠。

她從沒睡過這麼柔軟芳香的地方,從前最早是睡在破廟裡,能有一堆沒人要的茅草墊著就已經萬幸。後來黑竹杆把他帶到小院住,她才算有個了固定的居所。

黑竹杆對他自己個兒向來舍得,購置了架昂貴的床架,墊了好幾層褥子,但狗一刀睡的屋裡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狗一刀自己撿了幾根木條釘了個床板,就這麼睡了十幾年。

黑竹杆死的時候,那幾層褥子全燒在了墳前,叫狗一刀心疼了好一陣,全靠摸著肚兜裡那十萬兩銀票才說服自己最後儘點孝心。

“三。”

狗一刀原本神在在的想著有的沒的,但實在沒忍住開了口。

屋頂的人走路不仔細,瓦片已經踩碎了三片,聲響大的讓狗一刀懷疑這人是不是故意要來叫醒她的。

“四,五,六……怎麼越說你越踩?”

狗一刀乾脆起身,打開窗戶抬著頭往上看。

隻見一個人拿著一把劍就要從屋頂躍進窗戶,狗一刀趕緊閃身,恰恰錯開了那人。狗一刀拿手撲撲身上被濺起的灰,有些不耐煩,“你進屋注意點,好懸沒給我踹了。”

說完才抬起頭仔細看了看這人的打扮,隻見那人穿著黑色夜行衣,蒙著頭臉,隻露出一雙眼睛。

狗一刀心裡直犯嘀咕,嘴裡沒忍住出了聲,“正經的江湖人半夜都是這身打扮?未免也太怪了,怎麼和茶館子裡的陳先生說的不一樣啊。”

狗一刀不知道,便是茶館裡的陳先生說的也是中原武林的軼事,哪裡說的到倭國的忍者那裡去。

來人卻半點不多言,隻一句,“少廢話,納命來。”說完舉著劍就衝著狗一刀刺過去。

狗一刀一臉莫名,趕緊閃身,“你莫不是找錯了人?我剛出來沒多久,應該不會惹到誰啊,怎麼就要我的命了!”

那人冷嗬一聲,挽了個劍花,再次向狗一刀麵前一抬,“你今日對石田齋先生出言不遜,便拿你的命來賠罪。”

這話說的更讓狗一刀滿頭問號,“石田齋是誰?”

刺客聽了這話,隻覺得她是明知故問,心裡的氣惱更上一層,便不再出聲,手上的劍招一招比一招狠辣。但狗一刀卻像個滑不溜丟的泥鰍,看似腳步虛浮,卻總能在他的攻擊下找到漏洞,在他的劍勢下鑽來鑽去。

刺客心想,她的逃跑術精妙,但並不意味著她的刀法可以勝過自己,一味的避開劍勢,不過是她膽怯的表現,他情願狗一刀趕緊拔出她的刀,兩人麵對麵的比試,也好過她這樣漫不經心的說些廢話。

“隻會逃跑的中原廢物,拔出你的刀。”

狗一刀聽了這話,臉上依舊帶著認真的木訥,“不能拔刀。”

忽然,狗一刀聞到一陣香味傳來,這個香味不是屋子裡的脂粉香氣,味道不濃烈卻沁人心脾,和方才楚留香身上的味道相似,卻又多了味悠長,狗一刀第一次發現,原來溫柔這個詞還能用來形容香味。

狗一刀被氣味勾的手上的動作慢了幾分,甚至直直停下,想要仔細聞清楚這香味,半點不在意朝著她心口刺過來的劍,按狗一刀成日裡在書館偷聽來的話說,她現在甚至有了一種“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快活勁。

狗一刀感覺味道離她越來越近,源頭竟然就在她的身後。背後一陣溫熱傳來,抵上了一堵%e8%83%b8牆。

“姑娘對戰時怎麼還能分神呢?”

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混著可查的幾分驚訝。

狗一刀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隻想反身趴在味道的源頭處狠狠嗅上一嗅。

楚留香有些無奈,他原本在屋裡睡著,聽見這邊的動靜越來越大,猜想定然是小心眼的石田齋不敢也不能動他,於是拿這位姑娘出氣,便即刻起身,趕來相助。

誰成想,這位姑娘似乎不僅不需要他的幫忙,他來了反而還惹了些麻煩。說起來,他好像在這位姑娘身上總能遇上一些從前從沒見過的經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狗一刀像條狗一樣使勁趴在楚留香懷裡,努力朝他腰間鑽去,手臂環抱著他的腰身,怎麼也不願意鬆手。

楚留香向來對姑娘就多幾分耐心,何況這姑娘又不是覬覦中原的倭賊櫻子。楚留香隻能一麵攬著狗一刀,一麵帶著他躲避對麵的攻擊。

相較於狗一刀的純粹躲避而言,楚留香不大耐煩這樣無止儘的遊戲,更何況懷裡還有個迷迷糊糊的姑娘。

對麵的劍再次刺來時,楚留香用扇子對著劍身輕輕一挑,劍立刻斷成兩截,“劍身已斷,再戰無意。閣下不若先行歸去。”

對麵的人憤恨的看了一眼楚留香後,朝著窗戶一跳,離開了屋子。

“姑娘,姑娘?”

懷裡人仍然沒有反應,楚留香無奈,隻能暫時點住了狗一刀的%e7%a9%b4道,隨後將她輕輕放在床上,一手輕拍她的肩膀嘗試繼續喚回她的神誌。

楚留香對著狗一刀不斷喚醒,也不得不將狗一刀的模樣看了個仔細。先前隻覺得這姑娘樣貌並無什麼出彩的地方,但一雙眼眸讓他記憶猶新,即便是她當時渾身泥濘,但那雙眸子是他見過最亮的。

如今細細看去,竟越發覺得這姑娘模樣耐看,無論是不笑自帶三分笑的%e5%94%87角,還是眼角的那粒痣,甚至臉上明顯不正常的紅潮,似乎都帶著幾分魅色。

楚留香一個不防,忽然被狗一刀扯住腰帶,整個人朝前一傾,壓在了狗一刀的身上,若不是他反應敏捷,雙手在狗一刀的身側墊了一下,兩人就已經撞在了一起。

兩人之間的空隙不大,卻讓狗一刀成功拿到了楚留香腰帶上的荷包,不待楚留香阻止,狗一刀徑直打開,朝裡麵狠狠一嗅。

狗一刀的模樣總算讓楚留香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翻身而起,順手拿過狗一刀剛剛搶去的荷包查看,果然發現裡麵有半粒昨日醉,有名的魅藥。

還沒等楚留香想清楚自己荷包裡怎麼會出現這種藥時,狗一刀一個猛撲,奔著這半粒藥就來了。

楚留香無法,隻能將藥先扔出窗外,隨後一手攬住瘋狂要跳窗撿藥的狗一刀,一手倒了杯茶,口裡朝著狗一刀念了句“得罪了。”然後就將茶潑在了狗一刀的臉上。

不得不說,雖然辦法簡單粗暴,但是效果立竿見影。狗一刀臉上的紅潮霎時褪去,留下狗一刀濕漉漉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楚留香,“剛剛我上天宮了嗎?”

楚留香從懷裡摸出一張疊得方正的白色小方帕,角落處還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鬱金香,帕子看起來名貴非常,但楚留香用起來絲毫不帶猶豫,細心的替狗一刀擦去臉上的茶漬,“實屬是我連累了姑娘,不知為何我包裡竟然裝了半粒魅藥,害得姑娘失了神誌。”

狗一刀覺得這人的話有些問題,腦子難得靈光,“先前我們同處一室,為什麼那時候我沒有著道?更何況,方才屋內三人,為什麼你和刺客都沒事,就我中了招?”

狗一刀想起剛剛的感受,像是踩在雲端上一般,臉上的紅潮不自覺的又在脖子上點燃,但麵上仍舊是一副冷淡,絲毫不見方才的沉醉。

楚留香摸摸鼻子,“實不相瞞,我的鼻子不大靈光,為此每日都會在沐浴後換個香囊。導致姑娘中招的香囊,就是我在回房沐浴後才換上的。至於為何我和那名刺客都未中招,我想……大概是由於姑娘的鼻子過於靈敏。這藥雖說霸道得緊,但一般需要碾碎點燃後才有功效,像姑娘這般聞到半粒就……屬實不多見。”

狗一刀確實鼻子異於常人,但聽了這話,默默朝窗口挪了半寸,帶著半分回味偷偷看向窗外,“是嗎?”

楚留香見狗一刀遠離自己,誤以為狗一刀將他看作采花賊,莫名有幾分心塞。想他楚留香縱橫江湖多年,向來萬花叢中過,身邊從未缺過女人,從來是女人們向他揮舞手帕,哪怕是再警惕的女子,在見到他後都會放下戒備。

楚留香歎了口氣,“姑娘放心,我楚留香雖情場風流,但卻絕不會用這種下流的東西。”

狗一刀撓了撓臉頰,眼睛沒忍住又看了眼窗外,“下流嗎?”

楚留香沒明白狗一刀這話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