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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向影帝 貳零柒 4301 字 2個月前

回地低喊:“閉嘴!”

裴冀也反應過來現在高聲呼喊隻會越發刺激馬兒,於是扭頭眼光中帶著些微猙獰地看向小景,“快,去把最近的馬術師叫來!快!!”

小景連回答都沒來得及說就迅速跑開,一轉身就看見呂品整個人已經嚇木在了原地。

周且聽勒緊了韁繩,毫不畏懼地站在那匹受驚的馬身邊,隻見那馬鞍已經搖搖欲墜,堪堪懸掛在馬背上。

他絲毫沒有慌亂,甚至比剛才還要冷靜,安撫性地撫摸著馬背,將身體挪到受驚的馬眼前,喉嚨中發出持久且極其柔軟緩和的聲音,甚至伸出手去撫摸它頸部的鬃毛。

他的動作並不大,而那匹嘶叫的馬卻真的奇跡般地安靜下來,等到馬術師匆匆趕過來時,那匹馬已經不再危險,看著周且聽的眼睛不時打著響鼻。

馬術師在聽到第一聲嘶叫時就迅速向這邊跑來,路上看到迎麵而來的遊客麵帶驚惶更是心裡直突突,一路上大腦亂得幾乎一片空白,生怕過去之後看到無可挽回的畫麵。誰知等他遠遠看見那該死的馬和陷入危險的遊客時,卻發覺場麵被控製得極好,等他終於跑到近前的時候那馬早就平靜了下來,手攥韁繩的那名遊客居然毫發未傷,且神色無比自然冷靜。

然而那馬鞍卻幾近掉落。

周且聽看著眾人舉起馬鞍上那斷開的一段繩子,語氣平緩道:“這就是起因。”

然而迎接他的,卻是裴冀越靠越近徹底被激怒的一張臉,隨即他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拽離了馬的身邊。

“你他媽不要命了啊!!”

咖啡機工作的聲音穿梭在公寓中嗡嗡作響,電視機安靜放映著某部講述海洋的紀錄片,解說純正磁性的英音聽上去就像被絲綢包裹住一般酥巃軟,落地魚缸中穿梭著幾條養尊處優的豔巃麗熱帶魚,正在海草間嬉戲追逐。

入冬後午後的暖陽散發出蜂蜜色的光澤,照進公寓中成為一抹亮彩,氛圍安逸靜好。

多好的環境啊,周且聽無比難過地想,讓他就著這樣的環境安安靜靜喝一口咖啡怎麼就那麼難。

“喝什麼咖啡!你還喝咖啡?還喝我家的咖啡??你犯病的時候怎麼不惦記惦記我們!一句話說就敢玩極限遊戲啊你,你還挺會玩心跳啊你,嗯!?那馬壯得跟頭牛似的你也敢動手?你倒是也壯成牛你再跟人家過招啊!你知不知道那馬揚蹄的時候你有多小嘛!”裴冀來來去去地在他眼前走動,說著說著叉腰的手直接伸到乖乖並%e8%85%bf坐好的周且聽眼前比劃,險些直接戳他臉上,“就這麼點,看見了沒,你當時就這麼點!萬一你韁繩沒攥巃住怎麼辦,嗯!?萬一它沒看見你一蹄子踹過來怎麼辦,嗯!??萬一你沒控製住它怎麼辦,嗯!???”

他越說越激動難以自製,呂品和小景早就十分識相地跑到廚房去準備晚飯了,偌大的客廳就留下周且聽一個人恨不得縮成一團坐在沙發上聽訓。

“有話不會好好說嘛,哦說一句我覺得是馬具鬆動出的事很難嘛,啊!?我們是聾啊是傻啊非得你前景重現一遍才能懂?自己一個人馴服了那麼大一匹馬挺自豪挺驕傲的吧,你他媽這麼大人了怎麼還瞎逞能啊!做事有點分寸能死不,啊!?能死不?跟我們說句話能死不?能死不!你鼻子底下那玩意兒專門用來吃飯的啊!”

裴冀怒氣值和他的分貝成正比,越說聲音越高,最後震得廚房裡那倆圍聽群眾都打了個哆嗦。

周且聽帶了點小委屈地艱難開口小聲為自己開%e8%84%b1:“我以為你們知道我要乾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成功引起了裴冀又一輪怒火,簡直更勝之前,“我巃□□說什麼!?你以……你說你以為我們知道?你他媽哪來那麼多以為!我還以為你要被那馬踩死了呢!你他媽被踩死了麼?嗯!?你以為……你以為頂個卵用啊!”

周且聽頓時閉上了嘴,發誓再也不說話了。

“你彆跟我這兒裝啞巴!知道錯了沒有!”裴冀說著盯著周且聽那張明顯起皺的巴掌臉,“說話!張嘴!”

周且聽扭扭捏捏不情不願地擠出來一個字,“哦……”

“哦什麼哦,我問你知道錯了沒!”

“……知道了……”

“以後還犯不犯了!”

“不犯了……”

“再犯怎麼辦!”

周且聽仰起頭來,可憐巴巴地問:“你要對我做什麼?”

裴冀一看他那副恨不得泛出巃水光的狗狗眼就覺得怒火澆滅了一半,一口老血卻湧上喉頭。明知道這家夥渾身都帶著戲想哭想委屈想楚楚可憐都是秒秒鐘的事兒,可還是有些抵抗不住平時不嗔不喜的大男人跟他裝萌,那衝擊力確實不小。

他一%e5%b1%81巃股跌坐在沙發上,撐著青筋直跳得額角喘了口氣鬆懈下來,“媽的……”

周且聽見他似乎不打算再□□自己,就暗搓搓地想伸手去夠那杯看上去極其可口的咖啡,結果手剛伸出去一半就聽見裴冀餘威猶存的一句“住手——誰允許你喝我家咖啡了。”說完自己卻粗巃魯地一把奪走仰頭一飲而儘,剛才連吼帶嚷說的這一堆的話,渴死他老人家了。

周且聽繼續委委屈屈地縮回他那一角。自打成年以後他都多少年沒用當年這一套街頭生存絕招了,沒想到愣是叫裴冀硬生生又給逼得不得不重出江湖……

人家好歹把那馬安撫下來了嘛,怎麼還掛著個臉,連咖啡都不給喝。

周且聽偷偷瞄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看紀錄片的裴老大,暗搓搓地在心裡批判:小氣!

而遠離戰火地帶的呂品縮回探出去圍觀的小腦瓜,對身後的小景小聲評價道:“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小景這回難得和小孩兒觀點相同,聞言萬分讚同地點點頭。

☆、第二十二章

晚飯自然還是在裴冀家吃的。

終於冷靜下來後,裴冀這才有了心情跟周且聽正常交流。

“你是說那匹馬馬具的肚帶被人故意解開了?”一邊吃著兩位助理熱情奉獻的豪華晚餐,裴老大一邊斜睨著離得老遠的周蘿卜。

周且聽默默啃著一根%e9%b8%a1%e8%85%bf,聞言這才遲鈍地抬起頭來,“……嗯。”

“那就是百分百的人為啊!”呂品插嘴高呼,被對麵的小景一個暴栗瞬間打沒了聲音。

“吃飯就老實吃飯,鬼叫什麼!”

呂品委屈地繼續扒他的白飯,小景卻扭臉就加入了討論之中,“馬從馬廝出來到宴柔接手,隻接觸過馬場的工作人員,而且每一匹馬在送到客戶手裡之前都是要檢查馬具的,怎麼會出現這麼大的遺漏。”

“也許就是內部人員做的。”周且聽自然而然道,“我可不信朱殊會想出這麼高智商的主意。”

裴冀也是這樣想,他接著周且聽的分析道:“最有嫌疑的應該就是當時在宴柔身邊看護的那個馴馬師。”

小景皺眉:“可是這都過去一年多了,哪裡還找得到這人啊。”

“唔可以的可以的!”呂品高高舉起了手,跟個小學生回答問題一樣莫名地興奮,“照片啊!有照片的!”

果然,當時片場好歹也有那麼多台攝像器材,想拍到事發現場還不容易,當時連視頻都有,隻是並沒有被傳到網上,畢竟要顧及受傷演員的感受。

很快幾個人就翻到了能夠清晰看清事發時在場人員站位的新聞配圖,飯也不吃了,全部圍坐到沙發上圍著個筆記本電腦聚精會神地研究。

呂品在這方麵確實比較敏銳,依然是他最先找到了那位馴馬師,手指立刻戳到了屏幕上,“這個這個!仔細看!他穿著護具,也比其他馴馬師站得離宴柔近很多!”

圖片上人影攢動極其混亂,很難去分辨其中那個馴馬師完整的身影,但依稀可以看出他的身量與外貌特征,個頭不高但十分健碩,留著一頭板寸,五官深刻,脖頸處似乎有個紋身,但具體圖案已經看不清晰了。

小景一巴掌把那根不安分的手指狠狠拍走,液晶屏幕上果不其然留下了一枚小小的圓形指紋,他一邊嫌惡地找紙巾擦乾淨汙漬一邊總結道:“也就是說難道我們要去拿到馬場工作人員的名單和工作照才能繼續下去麼?”-思-兔-在-線-閱-讀-

裴冀卻並沒有顯得苦惱,他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低聲道:“或者另一種更省事的辦法。”

伴隨著《玉步搖》古韻古香的片尾曲音樂,呂品一臉崇拜地看向裴影帝,語氣中帶著腦殘粉的濃濃氣息,“影帝,你真是太帥太機智啦!”

周且聽在另一旁嗤之以鼻,表現出明顯的不屑一顧以及對自家助理公然倒戈的深深失望。

裴冀十分得意地看了一眼十分不爽的周且聽,二十分得意地又看向滾動的演職員名單列表。

果然,製作組非常細心地將馬場參與拍攝指導的幾名馴馬師的名字全部列了出來,小景眼疾手快按下了暫停鍵掏出手機拍了照片。

裴冀奪過手機對著周且聽舉起來,自信滿滿道:“這樣,範圍從幾百人瞬間縮減到了六個人,你看還滿意麼?”

周且聽正眼看都沒看他一眼,語氣中散發著一絲無理取鬨:“有本事六進一。”

裴冀和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裝出一副慈眉善目的假象,“早晚的事兒。”

裴冀家位於二十樓,視野開闊,整座城市的夜景清晰可見。

周且聽對落地窗前的望遠鏡展現出了明顯的好奇,他看著白色的鏡筒不知思索著什麼,手指輕柔地滑過望遠鏡,卻不看星。

裴冀走過來搭話,“今天天氣不好,估計看不見什麼星星了。”

周且聽嗯了一聲回應,卻並不看他。

“……”裴冀走到望遠鏡的另一側,輕咳了一聲說,“下午的時候……我有點激動,你彆放心上。”

周且聽這才抬起頭來似乎打量了他一番,突然說道:“宴柔還會繼續拍戲麼?”

裴冀始料未及,見他情緒不太高漲,看上去心中不知想到了什麼,回答下意識變得小心起來,“我不知道……不過,大概是不會了吧。”

“但其實她不是沒有機會,”他又立刻補充道,“也有演員出了比她更嚴重的事故之後依然重返舞台的,你知道……這分人。”

周且聽難得地點了點頭讚同他的觀點,窗外的夜空確實如裴冀所說一片黑沉沉的景色,並不是個適合觀星的好機會。他手下帶了點不舍的意味一般又摸了摸望遠鏡乾淨的鏡筒,這才%e8%84%b1手轉身走開。

裴冀跟在他身後一同走到沙發處坐下,一派慵懶閒適的姿態,語氣也十分安逸,“我從小就喜歡有事沒事拿望遠鏡對著天空瞎看。”

“瞎看?”

“對,也看不出什麼名堂,就是單純想看看天上什麼樣子。”

周且聽聞言勾了勾嘴角,“那你看到了麼?”

裴冀失笑,自嘲一般搖了搖頭點起一根煙來,“看到個%e5%b1%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