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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向影帝 貳零柒 4314 字 2個月前

能乾出這種事來。”

裴冀失笑,“我怎麼覺得越是這樣反而可能性越大呢。”

周且聽也跟著笑了笑,提議道:“與其坐在這裡亂猜,不如直接去實地調查一下。”

《玉步搖》那場騎馬戲的拍攝地點在a市郊區的一個對外開放的馬場。

一日劇組拍攝任務完成後,裴冀和周且聽兩人一邊收拾裝備一邊默默對視一眼,都裝作整頓回家的樣子,與員工和其他幾個演員們告彆後立刻上了自己的保姆車。

小景坐在裴冀對麵心不甘情不願,打理著他的行程抱怨道:“這兩天都有采訪和廣告要拍,你還非得騰出半天功夫去跟他們折騰,讓那小孩兒一人去不就得了麼,都是正正經經的演員,一點自覺都沒有。”

裴冀一邊穿上一件十分不打眼的工裝外衣一邊笑道:“你看周且聽像那種公告行程全部排滿的藝人麼?”

“他不像,可你像啊,呸……你就是啊!人家現在就一個片約,也沒什麼名氣,當然一身自由了,可你好歹也是個一線明星吧,還這麼無組織無紀律。”事實證明助理們都有一顆操不完的心,無論是不是大牌的。

裴冀此時已經做好了全副武裝,帽子風衣墨鏡圍巾一應俱全,再戴個口罩都可以去扮演接頭的罪犯了。

“決定都決定了,你還嘮叨什麼。再說了你放心讓他那個小助理一個人去調查麼?”

小景頓時被堵沒了聲音,半晌有些抓狂地撓了撓頭發,“……煩死你們了。”

“放心,絕對不虛此行,我有預感。”裴冀一副囧囧有然的模樣,似乎格外開心。

兩輛保姆車相繼開至長途車站附近,裴冀他們下車時周且聽已經開始琢磨車牌了,盯著生了鏽的鐵牌看得格外認真仔細。

他仗著自己還沒什麼曝光率,就簡單戴了個眼鏡框,因為馬上要入冬的這幾天城市裡北風一直吹,呂品硬是給他扣了頂簷帽在頭上,額前壓下來幾縷微卷的頭發,看上去倒挺像個大學生的。

裴冀反觀自己,怎麼看怎麼像凶巴巴的誰家大哥,跟周且聽站一起就是倆兄弟,年齡差都看得出來。

周且聽回頭見他也是有些好笑,那副墨鏡怎麼看怎麼一本正經地透著不正經,不過他並不是太在意這些細節,招招手喊他們,“過來看看,這兒有時間表。”

小景走過去暗暗捅了捅呂品,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仗著沒名氣就任性哈。”

呂品吃痛,委屈地揉了揉自己的腰,“周先生說了,越低調越打眼,最好的偽裝就是不偽裝。”

小景硬生生被懟了一道,狠狠露出一個微笑,“還挺有諜報人員潛質的啊。”

呂品這次學乖,不再接話。

“如果沒趕上六點這一班車的話,我們就隻能等到明天才能回來了。”周且聽伸手指了指那一片斑駁不堪的時間表,“那塊地方幾乎沒什麼人去,大部分遊客都是奔著馬場去的,人家基本上都是直接開車過去,所以沒什麼人坐這個班車。”

裴冀有些意外,“你做過調查了?”

周且聽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那我們坐班車過去會不會太打眼啊?”呂品麵露擔憂。

“坐保姆車更打眼,裴冀的車狗仔們幾乎都知道牌號。”小景哼哼道。

“我有一種莫名的緊張感耶,好像電視劇裡演的那些私家偵探哦。”呂品興奮地拽了拽自己的毛線帽子,那一點擔憂來得快去得更快。

周且聽伸手揉了揉他的腦瓜頂,無奈道:“那你可不可以專業一點。”

說話間,一輛中巴大小的長途汽車緩緩從國道遠處駛來,帶著一路的塵土。

四個人陸續上車,果然車廂內十分空蕩,隻有三五個平常無奇的乘客分散開坐著,在他們上車時看都懶得看一眼。

司機叼著煙算好車票錢,四個人伴著搖晃的節奏慢慢移動在最後一排。

呂品人小靈巧,率先衝到最後霸占了靠窗的位置,趴在窗口一副要一覽黃塵風景的架勢,小景緊隨其後,嗤之以鼻地看了他一眼,隨後一轉身坐到了他的正前方一同望向車窗外。

周且聽%e8%85%bf長,前麵有座椅的位置坐著他總覺得不爽,就挑了汽車最後一排的正中央穩穩坐下。

裴冀挨著小景,斜後方就是周且聽,他也把%e8%85%bf舒展地伸出過道,頓時四條長巃%e8%85%bf盤踞了整個小空間。

兩個人湊得還算挺近,裴冀往後一轉身子,含笑看向明顯有些局促的周且聽,“車尾最顛簸,你沒有暈車的毛病吧?”

“有也無妨,正好還能吐你一身。”

“……”

馬場建在遠離城市的郊區地帶,坐長途也要個把小時。沿途也沒什麼值得觀賞的風景,四個人又湊在一起聊起了那一件墜馬意外。

“那匹馬就是從馬場裡挑選出來的,據說脾氣很溫順,如果不是有疼痛刺激它是不會突然失控傷人的。”小景顯然也做了調查,他有個同學跟馬場場主有交情,這件事關於馬的細節一直沒有對外公布,全靠了這位同學他們才能了解一二。

“就是說有人故意紮了它?”裴冀不知從哪裡變出一瓶礦泉水,擰開就仰頭喝了一大口,看得周且聽也莫名覺得口渴起來。

“不會那麼明顯的。”小景搖搖頭,“我那個同學說後來做調查,那匹馬身上並沒有藏著什麼能夠傷人的東西。”他突然湊近低聲道,“似乎是馬具出了問題,這才導致了宴柔意外落馬。”

周且聽聞言輕輕皺起了眉頭,“你是說,人先落馬,之後馬才受了驚嚇?”

“他也不能百分百確定,因為當時的調查並沒有做得十分徹底,做到一半似乎就停止了,像是……”小景又作神秘狀,“受到了乾預。”

裴冀嗤笑,“不就是收了錢麼,讓你說得跟出了多神的事兒似的。”

周且聽繼續詢問,“那是誰給的錢?馬場還是劇組裡的人?”

小景搖頭,“這個就不清楚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是新聞裡所說的意外,細節上也沒有真實性。”

呂品這時才終於插上了話,“我我我也做功課了!我記得當時聽彆的前輩說過宴柔的經紀公司還給了她一筆錢,不是醫藥費那種。”

“當時可是在拍戲途中,現場的工作人員都沒看見不成?”裴冀質疑道。

“因為當時宴柔並不是在正是拍戲,她在試馬。”小景歎了口氣,“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不在她那裡,要不然現場有那麼多馬術師也不會任由那馬拖拽十多米。她出事的時候身邊隻有一個助理和一個保護人員。”

裴冀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不屑,“哼,這要是換成主演他們還敢這樣安排人手麼。”

周且聽完全不受他的憤慨所影響,白了一眼過去幽幽道:“這個你應該最清楚吧,影帝。”

裴冀聞言也歎了口氣,“是啊,這些製作人和投資商眼裡隻有一線明星,小明星就跟工作人員沒什麼差彆,任人擺布,不受重視。”他雖然沒有%e4%ba%b2身體會過,但他接觸過無數劇組,這種差彆對待他見多了。

“哎……這姑娘可真可憐。”呂品噘巃著嘴無限遺憾。

討論還沒出個結果,飛馳的長途汽車已經超額完成任務,不過五十分鐘就抵達了終點站,司機一拉刹車,粗聲粗氣道:“到了到了都醒醒嘿!”

☆、第二十一章

馬場距離長途汽車站並不遠,當初建立這條交通線路的時候大概也是依據它的地理位置而創建的。

車上其餘的幾個乘客看上去像是來這裡工作而非遊玩,下車後頭也不回就離開了,留下四個人站在原地張望灰敗的天空和荒涼的四周,正是裴冀一行人。

“順著這條馬路直走就是馬場了,”小景舉著手機說,“地圖上是這麼顯示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事實證明地圖是正確的,不出五分鐘他們就走到了馬場門口,一個服務員立刻迎了過來,“您好,請問是來騎馬的麼?”

“是的。”

“請問您有會員卡麼?”

“哦……沒有。”

一串枯燥的買賣環節掠過不談,一切辦理妥當後,四個人跟隨工作人員進入馬廝挑馬。

裴冀向小景遞了一個晦暗的眼神,小景會意,開始尋找宴柔出事時騎的那匹馬,然而他一周看下來,卻並沒有看到那匹全身雪白鬃毛帶花色的馬。向工作人員尋求幫助是不會成功的,他隻好向滿懷期待的三個人搖搖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裴冀無奈,卻也覺得找不到事意料之中,那匹馬闖出那樣的禍端馬場怎麼可能還留著它,隻好隨意挑了匹馬草草了事。

兩個助理都沒有挑馬,隻有裴冀一個人牽著馬走出馬廝,他見周且聽也雙手空空,覺得奇怪,“來都來了,還不騎騎馬?”

周且聽搖頭不語,徑直走向他牽出來的那匹高頭大馬,一邊撫摸梳理著它的鬃毛一邊向著馬具摸去。

將尾隨的工作人員打發走,裴冀好奇地看向周且聽,“你乾嘛呢。”

那馬突然打了個響鼻,把沒騎過馬的呂品嚇得直接躲到了小景身後,後者自然是一頓嘲笑。

周且聽與馬接觸起來似乎十分嫻熟有經驗,他一邊安撫著那匹馬一邊向著馬具的下方摸索過去。

裴冀站在一旁看出了名堂,“你想模擬當時的情況?”

周且聽一邊抽巃出手一邊瞧了他一眼,手又伸向馬肚,“差不多。我想找一個……找到了。”

周且聽說罷手下不知在做什麼,擺巃弄了一番後馬兒突然有了隱約的反應,緊接著他把手再次伸出來,十分鄭重地攥巃住韁繩回頭對他們說:“離遠一點,十米以外。”

裴冀有些緊張地上前一步,“你要乾嘛?”

“我說了離遠點。”周且聽不容置疑地又重複了一遍。

呂品膽小,早就兔子一樣跳得遠遠的,小景略顯遲疑,隨後也拽著裴冀向後退去。

裴冀麵露凝重的神色,“周且聽,你要乾什麼,彆胡來啊。”

周且聽頭一次聽到他叫了自己的全名,回過頭不明不暗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確認了距離足夠,旋即收回了目光,突然一隻手握緊了韁繩,另一隻手狠狠將腳蹬向下壓去!

隻見肚帶鬆懈到幾乎%e8%84%b1落的地步,腳蹬繩更是在他施力的瞬間便鬆斷,整個馬鞍在沒有坐人的情況下已然晃動巃欲墜!

那馬兒立刻受驚,隻見馬頭與馬耳轉動不停,明顯透露出驚慌不安,下一秒前蹄就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飛速高舉起來,整匹馬四蹄站立時已是將近一個成年男子的高度,此時受驚揚蹄更是愈顯巨大,一團黑影遮住日頭籠罩著身邊的人,周且聽一米八幾的個子在它麵前頓時對比得瘦弱起來。

裴冀當時心裡一緊,先是被那馬的異動嚇得倒退一步,緊接著瞬間冒出一身冷汗,“周且聽!”

周且聽的聲音透著嚴厲,頭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