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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回到1993 篆文 4207 字 2個月前

出他的實用主義精神來。

客廳的電視開著,春晚看上去還是一派歌舞升平,不過語言類節目倒是比二十年後稍微招笑一點,夏天緩了一刻鐘,略微坐直了身子,心想這個點回去,估計隻能翻牆進學校了。

“你還回宿舍麼,”高建峰突然問,“外頭挺冷的,我阿姨他們得明天中午才回來,你要不就住這吧。”

夏天本來都站起來了,又被最後那句“你要不……”給問得差點一%e5%b1%81%e8%82%a1再坐回去。

高建峰邀請他在家過夜?當然,人家邀請得特彆坦蕩,肯定是出於單純的、純粹的、純潔的朋友關懷……

夏天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這三純,之後發現高建峰正端詳著他,眼神像是在詢問,而且還帶了一點點不解和奇怪的意味。

不會是一不小心沒撐住,暴露了什麼吧……

夏天眉心一跳,做賊心虛地想,然後不知道是欲蓋彌彰,還是鬼使神差,他衝著高建峰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中和一下劍拔弩張

我還是決定把更新時間調到每天下午兩點,不請假就堅持日更,嗯,貌似我坑品還是不錯滴~~那個,望各位小夥伴看到、周知。

第22章

假期總是短暫, 春節幾天過得飛快, 1994年就在爆竹聲中如期而至、悄然開始了,對於夏天來說, 這一年最重要的是高考,而年初的開局就很不錯, 至少,他是和高建峰一起度過的除夕夜。

雖然, 他們並沒能在一起守歲。

夏天對高建峰的那記頷首,其實是回答了高同學的第一句問話——還回宿舍麼?

在收住匆匆湧上來的心猿意馬之後,夏天定下神,微笑著拒絕了高建峰的邀請。

高建峰還是那麼的坦蕩,而且明顯是拿自己當兄弟、朋友看待,夏天也不想打破這個對他而言尚算是壁壘的關係。他做事有自己的分寸, 拿捏好時間點,然後才能按部就班的照著心內的計劃去推進。太急於求成, 有時候隻會適得其反, 何況現在是高三,又是90年代初期,不誇張地說,要承認自己是同性戀, 怕是需要有殺人放火一樣的勇氣,他得給高建峰留出思考和決斷的餘地。

正月初八,短暫的假期徹底結束了,衝刺高考四個大字明晃晃地寫在周媽臉上, 充斥在四樓的每間教室、每個角落裡。夏天這會兒才真切感覺到,自己真是又上了一遍高四,他也越來越多地從和同學的閒談間,聽到關於將來報誌願這個話題。

這一年,正趕上高考改革,全國開始通行3+2模式,困擾理科生們最大的難題政治被排除在了考卷之外,就著這個喜訊,夏天也終於知道了高建峰的理想大學,原來是遠在千裡之外,建在一座北方重鎮裡的老牌軍工學校,A大。

相當的知名,也相當的不好考,在建國初期,這所高校甚至一度比清華北大還要令乾部子弟向往。

說什麼不想當兵,其實還是斷不了某些淵源吧,夏天心想,其後他仔細翻找了不少資料,確定自己的成績達到A大在本省錄取分數線不成問題,隻是生物製藥在該校算是非常偏門的學科,一如他所料,完全不能和他想去的H大相提並論。

不過既然都決定了,夏天就不再猶豫,大不了將來考研,或是趁在校期間多找點實踐機會,他的人生道路還是寬闊敞亮的,而那條路上,無論如何都能容得下高建峰。

當然,也能容得下陳帆。

過完年,陳帆申請了住房,指標批下來沒那麼快,單位暫時給她找了個中轉的單人間。搬過去那天,夏天陪著陳帆徐冰,自覺自願地充當了一整天的勞動力。

那天是周日,徐家三口人都在,徐衛東還再試圖做最後的挽留,可惜到底遲了,問題隔得太久,早就消磨殆儘了陳帆最後一點耐性,她全程一言不發,反倒是徐老太倚著門框,帶笑不笑地看著她收拾東西,兩隻眼緊緊盯著,好像生怕她拿走什麼貴重物品、存折銀行|卡。

“一日夫妻百日恩呐,”徐老太閒閒地說著風涼話,“你一人帶著孩子可不容易,有啥可鬨的嘛,自己年紀也不小了,咋就不懂睜一眼閉一眼的道理呢。”

徐氏母子正巴不得陳帆帶走徐冰,所以老太太這是在激陳帆。她了解這個看似溫柔和順的兒媳婦,知道陳帆骨子裡有種清高不屈的倔強。

那是徐老太最為厭煩,也最為捉摸不透的地方,有什麼可傲的呢?徐老太不屑地想,不就是乾部子弟,可那會下放到農場,父母被人揪著批|鬥,自己連口飽飯都吃不上,人瘦得像根豆芽菜,要不是老二心善,偷著給她拿玉米麵窩窩頭充饑,說不準早就餓死了。

當初她就不同意老二找這個女人,陳帆家裡倒台了,以後也不可能對老二有啥助力,結果怎麼樣呢,全被她說中了。到了,還是靠著她兒的關係,陳帆才能在省城落戶紮根,她兒一路辛苦打拚,最後卻連兒子都沒得一個,就是掙下偌大家業,將來也後繼無人。

陳帆沒搭理徐老太,她心如止水地收拾好東西,直到走下樓,她連再回頭看一眼這個家的動作,都沒再做一下。

夏天事先租了輛三輪板車,到了地方,再螞蟻搬家似的往樓上運東西,之後是打掃房間衛生,又扛了兩個煤氣罐上樓,等布置差不多了,一天也就過去了。

有了自己的小窩,陳帆心情還算不錯,徐冰卻是成日懨懨的,有些話題不能輕易碰觸,一說就哭。如今物質條件比之前差了不少,而且她也明確知道自己是被徐衛東拋棄了,這點真相幾乎在一夜之間,擊垮了她引以為傲的誌得意滿、驕矜浮躁。

不經曆世事,人終究難以成長,對於驕縱慣了的徐冰來說,要在一夕之間長大不太可能,但遭受了打擊,她也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動輒就伸出爪子惡意傷人的小野貓了。

日子按部就班,如輕風拂過水麵,留下的痕跡隻在淡淡一瞬間。倏忽到了三月初,學校裡的桃樹抽出了新芽,沒過幾天,就在料峭春風裡掙紮出了幾顆含苞欲放的花骨朵。

可惜祖國的花朵們完全無暇欣賞,畢業生一頭紮進題海裡忘乎所以,然而在這麼緊張的時候,高建峰卻突然罕見地,一整天沒來學校。

是病了麼?夏天看著空蕩蕩的臨桌想,半上午過去了,因為旁邊缺少這麼個人,他還真有點不大適應。

課間去洗手間,湊巧碰見汪洋幾個剛從樓下放完毒上來,劉京像是大煙沒抽夠似的哈欠連天,一邊抱怨著困,一邊說想抽口涼煙提提神,無奈有涼煙的高建峰同學今天沒在。

夏天借著這話題問:“高建峰病了嗎?”

劉京精神頭不佳,腦子也慢了半拍,想了想說,“哦對,他今天就沒來學校啊,病是不大可能的,就丫那身體好的跟超人差不多,我想想啊,”他回頭,問著汪洋,“今天幾號來著?”

汪洋沒回答,隻是點了點頭,於是倆人心照不宣,劉京跟著說:“肯定不是病假,是事假,嗐,明天就該來了,他那人上課聽不聽講單說,反正一般不缺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看樣子,這倆人都知道高建峰請假的原因,夏天那根時不常要跑偏一下的神經再度擰巴起來,他忽然感覺,自己對高建峰的了解程度其實遠遜於身邊其他人。

沒問出所以然,鈴聲就響了,夏天帶著一絲不爽回去上課,不想中午放學,周媽就告訴了他一個扭轉心情的好消息——數學競賽的成績出來了,他獲了二等獎,這個結果比所有人的預期都要好。

對於夏天而言,周媽交到他手裡的獎狀、證書遠沒有獎金來得讓人雀躍。經過周媽和扒皮副校長幾輪鬥智鬥勇,總算是為他爭取到了利益最大化,拿著那六百塊錢,夏天第一時間真誠感謝了周媽,隻是嘴裡說著這些話,心裡卻還惦記著更該感激的另外一個人。

現鈔不方便隨身帶,那是土財主才愛乾的事,這年月銀行利息還不像後世那麼坑爹,夏天決定趁午休去附近的銀行,開個單獨的賬戶把錢先存起來。

剛出校門,就見一個瘦小的中年女人站在門口拉著往來學生問話,她神色異乎尋常的焦急,看上去顯得有些不大正常,弄得膽小點的女生見狀紛紛繞路,唯恐避之不及。

夏天沒在意,走過那女人身邊,卻突然聽見她問:“高三一班的高建峰,你們誰認識他啊,幫我喊他出來一下。”

停下腳步,夏天迎了上去。那女人好似抓住根救命稻草,在一連串語無倫次地表達中,夏天艱難地聽明白了,原來她的兒子是高建峰的朋友,生了重病,現在人在醫院急等做手術,她六神無主,身邊又沒個能拿主意的人,不得已隻好來找高建峰。

這年頭,騙子應該也還不至於像二十年後那麼層出不窮,夏天狐疑地聽著,隨即從她話裡捕捉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王寧。

那不是在城鄉集合部的小破房子裡,賣給他改裝自行車的瘦猴嗎?而這個女人,正是王寧的媽媽杜潔。

高建峰那天進屋去和杜潔說話,夏天恍惚間聽了一耳朵,當時他隻是有點疑心高建峰和這家人什麼關係,畢竟以高建峰的人生軌跡,怎麼看都不大可能和杜潔有交集重合的地方。

彼時夏天對高建峰充其量有不多的一點好奇,談不上其餘的興趣,但現在不一樣了,何況救人如救火,看著杜潔惶然無措的樣子,夏天當即打了輛車,陪她趕往醫院。

到了地方,王寧那邊已經在準備上手術台了,醫院急等家屬簽字,在被護士好一通埋怨之後,夏天這才搞明白,王寧得的壓根不是什麼要人命的急症,隻是最普通的闌尾炎,不過是急性的,再不手術很可能有穿孔的危險。

虛驚一場,可旋即,問題又來了。

杜潔就是死活不肯答應做手術,她被那些類似生死狀的手術同意書給嚇住了,反反複複地說著她不能害了孩子,她要求醫院實施保守治療。

夏天簡直哭笑不得,半晌把人拉到一邊,拍著杜潔的後背寬慰,耐心解釋起闌尾炎就是個極簡單的小手術,快的話半個小時就能搞定,任何一家醫院做這個都不會有問題,何況他們身處的還是西京市最好的一家地方醫院。

“真不會有事?”杜潔眼神失焦地問,“她們說的怪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