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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回到1993 篆文 4225 字 2個月前

衝出去的結果,必然是有一場架要打,他不光是攪局,還是斷那幾個小流氓的財路。夏天冷眼瞥著周邊,順手從牆根底下抄了一塊板磚。

趕在這麼個降溫天出門,高建峰事後再回想,總覺得是帶著點鬼使神差的意味。原本打算去買幾盤磁帶,順便再跟夏天吃個晚飯。在遭遇閉門羹後,他記起胡同深處有家賣胡辣湯的小店,天寒地凍時節適合用這個暖胃,吃完還可以打包一份帶給夏天。

隻是還沒走到地方,他先聽見一陣吱哇亂叫,幾個小子就像被鬼追著似的瘋狂逃竄出來,其中一個穿皮夾克的,血淌得半邊臉都是。

再往裡看,高建峰腳步立刻一頓,隻見夏天拎著個板磚,目光陰鷙地盯著那幾個人,臉上的神氣,仿佛又重現了他們第一次見麵時的感覺——凶狠冷冽,殺氣騰騰。

此刻,腦殘的徐大小姐早嚇得縮在了牆角,直到聽見板磚落地的聲響,她才猛地一哆嗦。

回過神,想起眼前的人是她最討厭的表哥,恐懼瞬間消散,徐冰咬牙歇斯底裡地喊著:“要你多管閒事,神經病吧你?我告訴你,這事我跟你沒完!”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人記得魔岩三傑麼?可能年輕的小盆友都不是很知道,94年底,他們在紅磡的那場演唱會很火爆,當年何勇炮轟四大天王的話雖然很中二,但現場他唱《鐘鼓樓》的時候,憂傷中帶著尖銳,嗓音清澈高亢,讓人覺得他就是個無限緬懷田園牧歌生活的孩子。後來證明,他大概也一直都沒想長大。

又跑題了,我其實想說竇唯!!!!即便他現在謝頂了,出行還要擠地鐵,但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其實已無關輸贏成敗,大抵人到這個時候才叫無欲則剛。當年的中國火魔岩三傑,隻有竇唯成了“仙”。

第17章

徐冰隻嚷嚷出兩句就沒下文了,不是被夏天震懾住的,而是她看見了突然出現的高建峰。

雖然差著年級歲數,但高建峰一向是院裡這幫孩子的頭,徐冰對他多少有顧忌,何況那點事也確實見不得光。從牆根底下站起來,她恨恨剜了夏天一眼,就急匆匆地從現場撤離了。

胡同裡北風呼嘯,並不適宜閒聊,高建峰也沒多話,直接把夏天帶到了賣胡辣湯的小館裡。相對坐下,夏天的神情已恢複如常,隻是頗有幾分矜持地維係著沉默是金的態度,良久一言不發。

直到兩碗胡辣湯上桌,高建峰才用平淡的語氣開口問:“剛才什麼情況?”

夏天猶豫了下,畢竟事情牽扯到陳帆,他不想讓高建峰覺得陳帆教女無方——儘管那已是鐵一般的、不容抗辯的事實了。

遲疑片刻,他回答:“徐冰被幾個小流氓堵了,剛好讓我撞見,沒什麼大事。”

如果高建峰沒聽見徐冰那句怨憤的指責,興許也就信了,可那會兒他聽得清清楚楚,手指一下下敲著桌麵,他不大滿意地盯著夏天:“說點真話行麼?”

夏天揉了揉眉心,半晌,又無奈地笑了,一五一十把來龍去脈交代完,末了,總結成一句:“電視劇看多了,挺能異想天開。”

高建峰也這麼覺得,諷刺的吊起一邊嘴角,伸出手指了指腦袋:“徐冰,這兒有問題吧?”

“應該是,”夏天深以為然,更不吝展現出他深藏不露的刻薄來,“%e8%83%b8不大還無腦,悲劇吧?”

高建峰驀地抬起頭,眼神帶了三分揶揄:“這都注意到了,觀察夠仔細的。”

夏天光顧著發泄了,不防被自己的尖酸反噬,湯喝到一半聽見這句,頓時卡住,胡椒麵直嗆進嗓子眼兒,他趕緊偏過頭,捂著嘴一通猛咳。

高建峰看一眼他的狼狽相,歎口氣,起身去要了杯清水,回來時站在他身側,順勢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

“好在你搬出來了,”高建峰邊胡嚕著邊說,“彆想太多,先好好吃飯吧。”

夏天點點頭,灌下兩口水,呼出一口氣:“這事兒,你彆跟彆人說。”

高建峰嗯了一聲,坐回他對麵,低下頭繼續喝湯。

夏天當然知道,自己的叮囑完全是多餘,可這會兒除了講幾句廢話,他也想不出該聊些什麼好。所幸,身邊有高建峰,不然他真不知道能跟誰去念叨——估計誰都不行,但凡換一個人坐他對麵,他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事件原委和盤托出。

高建峰倒是沒什麼好奇心,搭上腦子裡還正尋思著彆的事——那個穿皮夾克、半邊臉淌血的家夥,他總覺得是在哪見過。他向來記性好,對人臉過目不忘,既然覺得眼熟,就一定是打過照麵,沒準還說過幾句話,但具體到這人是誰,一時半會又沒有頭緒。

於是兩人各懷心事,一頓飯吃得意興闌珊,填飽肚子,身上漸漸暖和過來,也就分道揚鑣各回各家了。

直到第二天,在風和日麗的周一下午,趁著周媽去燙頭,高建峰一幫人在籃球場上馳騁的時候,他才不知道哪根筋突然搭上了,靈光一現的記起了那個皮夾克到底是誰。

想起來了,高建峰即刻把汪洋、劉京叫到了一邊:“最近放學盯著點夏天,上晚自習前,彆讓他一個人單獨出校門。”

劉京警覺地追問:“什麼意思,他惹事了?”

高建峰搖頭否認:“是彆人惹他,他把人拍花了,那家夥剛好是趙盛華的堂弟。”

汪洋彆的沒留意,聽見“拍花”倆字,頓時來了情緒:“我靠!這麼能打?平時一點看不出來啊,是單挑還是群毆,一對幾啊……”

高建峰沒等他叨叨完,涼涼地丟了一記眼風過去,把後頭亂七八糟的話給徹底截斷了。

汪洋他們是沒見過,高建峰心想,夏天打架那模樣,陰沉狠戾,像是隨時能跟人拚命,單為這個,已經夠讓人不放心了。再以他和趙盛華多年打交道的經驗估計,姓趙的絕不會善罷甘休。上門找麻煩還在其次,就怕夏天控製不住,再惹出什麼事來——那才是真正的麻煩呢!

劉京很快也想到了,沉%e5%90%9f著說:“那這事肯定過不去,要擱平時也就算了,招呼一聲,兄弟們可以跟他們乾,問題是都這會兒了,我們倆還好說,許波他們還上勁考大學呢,這節骨眼上……”

高建峰抬手打斷他:“就是這節骨眼才讓你盯著點,隻要進了校門,華子還不敢往裡硬闖。”

頓了下,他忽然正色起來:“夏天和你,和我都不一樣。退一萬步說,咱們還有底兜著,你和汪洋、許波可以上軍校,我也可以,但他行麼?萬一沒弄好,因為這事再背個處分,值當嗎?”

汪洋、劉京麵麵相顧,一時都沉默了。

高建峰的話不無道理,有父母照看的和來投奔%e4%ba%b2戚的肯定不一樣。夏天從徐衛東家搬出來,具體原因他們倆誰都沒問,但隱約也能猜出個大概其,多半還是因為寄人籬下感覺憋屈。

彆看夏天平時挺隨和,那心裡指不定藏著多少憤懣——照這麼說,打個架直接把人“拍花”,也就不足為奇了。

高建峰這邊布置妥了,卻沒料到趙盛華是鐵了心要把事鬨大的。

周二放學一貫早,按市教育局規定,全市教職員工都要在這一天集中學習政策文件。八中的會議室離校門有段距離,趙盛華雖說%e8%84%b1離學生時代有好幾年,倒也還沒忘記這茬,值此良機,帶著他的人把學校胡同口堵了個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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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則消息,還是大院裡一個讀初二的小孩,跑來通知高建峰的。那孩子沒事喜歡和高年級的人湊熱鬨,看過高建峰和趙盛華約的一場球,作為起哄架秧子的拉拉隊成員,他對趙盛華這個人記憶猶新。

“出事了,出事了,”小孩一路狂奔,已是上氣不接下氣,“華子帶了十好幾個人把胡同口堵了,正挨個問出來的誰認識夏天,還讓人去給他找,看架勢是要動真格的了。”

喘口氣,他又補了一句:“我,我看見他們有人衣服裡,藏著,藏著西瓜刀。”

汪洋一聽就炸了:“操,丫要乾嘛啊?還敢在八中門口砍人了,我直接報警信不信!”

“沒等警察來,人早跑了。”高建峰冷靜地放眼望了一圈操場,“夏天呢,誰看見他了?”

有人答話:“他今天值日,應該還在教室。”

高建峰當即吩咐劉京:“你上樓盯著點,找個機會先把人鎖廁所,我沒回來之前彆給他開門。”

劉京應了,旋即咂巴出不對味,一把拽住要往後門跑的高建峰:“你一人去?”

“人多有用?”高建峰反問,不耐煩地皺起眉,“又不是去乾仗,行了彆廢話,辦你的事去。”

說完撥開劉京的手,大步跑遠了。有鑒於傳達室老大爺總是機警非常,這會兒大門肯定已關得是嚴絲合縫,高建峰又嫌後門人多,索性直奔後牆,縱身翻了出去。

不出高建峰所料,此刻傳達室大爺正倆眼緊盯著胡同口,一隻手還按在內線電話上,他心想,隻要那幫人敢往裡走一步,他立馬就通知會議室,年輕力壯的體育老師們可都在呢,不信還鎮不住這群小流氓。

但流氓自有流氓的門道,何況趙盛華也不是一般的小流氓。

這一點,高建峰可比傳達室大爺清楚得多,趙盛華該算是西京城北一帶崛起的流氓新勢力,往大裡說,叫一聲黑社會組織也不為過。

當然,真正的黑社會是趙盛華他大哥,此人早年為爭搶地盤多次砍傷過人,出獄後明麵上乾著貨運買賣,實際上還是不%e8%84%b1收保護費、催債那一套,手下養著不少小弟,風頭很勁。江湖上甚至傳言,此人手裡可能有槍。不過他也算疼弟弟,自家那點勾當從不讓趙盛華參與,同時放出話來,誰敢惹他弟,就是和他本人過不去。

趙盛華這些年混得風生水起,可輕易也不招惹高建峰這幫大院子弟。最多暗中較個勁、小小不然地拔個份兒,一般情況下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當高建峰跳出後牆,找到胡同口正抽煙的趙盛華時,後者雖老大不情願,卻還是在第一時間擠出了一個笑臉。

“你怎麼來了?”趙盛華衝他點點頭,隨手遞過去一根煙,“就一人啊,你那倆哥們兒沒跟著?”

高建峰不輕不重地推開他的手:“擺這麼大陣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