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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回到1993 篆文 4253 字 2個月前

感到不快的話題,恰在此時,小店店員“及時地”端上了三個熱氣騰騰的孜然夾饃。

思路被打斷,可能預示著時機未到,夏天決定先放棄,“對不起……”

他輕聲說,然後看著高建峰皺起的眉,突然就感覺有些氣惱,氣惱於自己能說的隻有這三個字,其餘任何事他都做不了。

高建峰很快舒展開眉頭,牽了下嘴角,又恢複成一派雲淡風輕:“一晚上說幾回道歉的話?總那麼客氣乾嘛。趁熱吃吧,熱配上辣,滋味會特彆爽,也特彆竄。”

夏天這會兒已經不大餓了,卻還是很配合得拿起一個夾饃,聞著從開口處四散奔逸出來的香氣,有些食不知味的咬了一口。

“怎麼樣,好吃麼?”高建峰問。

%e5%94%87齒間充滿了尖椒的清香和牛肉孜然的濃鬱,之後和唾液澱粉酶混合在一起,夏天抬起頭,眼裡有掩不住的驚豔。

夏天幾乎條件反射似的豎起了大拇指:“真的,非常……好吃!”

滿足過口腹之欲,探問高建峰誌願一事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那天晚上,他們聊了不少雜七雜八的話題,高建峰一掃之前的陰霾,引著夏天談論時下歐美的搖滾樂,弄得夏天情緒上來,把他的啤酒搶過來喝了有大半瓶。事後再回想,完全是一個要套話的人,最終被對方套了個乾乾淨淨、一覽無餘。

這就叫有心栽花花不成,不過幾天之後和汪洋一撥人打球時,夏天倒是無意間聽到了答案。

汪洋和劉京,目前已算八中高三除體育特長生外,最為悠哉悠哉的兩個人。本身成績勉強夠一本,家裡又早早給聯係好了軍校,高考隻要正常發揮鐵定能被錄取。可都這樣了,還是擋不住兩個人各種橫挑鼻子豎挑眼。

中場休息時,汪洋猛灌了半瓶可樂,打著嗝的抱怨:“我怎麼那麼不想去洛城,還學外語,老爺兒們選一女生專業,多他媽跌份兒。”

“不錯了,我倒想學呢,我爸非讓學彈藥工程。”劉京擦著汗,笑出了一臉無奈,“回頭退役找工作,人家一問你會乾什麼啊,我橫不能說自己會安□□開山吧?到時候估計也就煙花爆竹廠能收留我了。所以說還是你爸有遠見,洛城好歹還有燴麵,反正你又不知道自己想學什麼,甭較真,湊合著上吧。”

“說的就跟你知道似的。”汪洋橫他一眼,抬手把球扔給場子裡的夏天,“哎,年級第二同學,想好要學什麼專業了麼?”

夏天站在三分線外,起手投了一記,球在筐子裡轉足兩圈,顫顫悠悠的居然進了。

“生物製藥吧,”他回頭笑著應道,“暫定。”

汪洋和劉京四隻眼互望一氣,要說生物製藥這四個字,單念他倆都懂,合在一起卻又讓人覺得撲朔迷離。

半晌,劉京咂巴著嘴感慨:“看來學習好的都有理想,差距是一早擺那兒的,就跟高建峰似的,那廝打高一就說要學電子信息工程,你說那會兒懂個%e5%b1%81啊,我反正連電子是什麼都還整不明白呢。”

汪洋突然沉%e5%90%9f著說:“我記得洛城那學校也有這專業,哎,到時候可彆被他們家師座給陰了,直接把人發配去那兒,真要那樣可就熱鬨了。”

劉京:“不是有約定麼?師座再法西斯,基本信義還是講的,說好的事不能反悔吧。”

夏天一直豎著耳朵在聽,溜達回來喝水,邊走邊“隨意”地問:“你倆又約定什麼了?”

劉京笑著回答:“不是,這說高建峰和他爸呢,父子倆特逗,一個非要讓兒子當兵,一個非死活不去,於是就來了個君子協定,高建峰必須保持年級第一,他爸就答應讓他考地方大學,你說逗麼?”

“相當逗!”汪洋樂不可支地接口,“我要是他爸,怎麼也得約個全省排名啊,就高建峰那貨橫掃八中,混個年級第一還不跟玩似的。”

說完,倆人忽然一起齊齊看向夏天。

劉京先悠悠說:“忘了,這有個年級第二呢,既然聽見了,是兄弟,可就不準考過高建峰,這是關係到他前途命運的大問題,絕不能有閃失。”

汪洋跟著嘖了一聲:“瞎咋呼了啊,不相信高建峰的實力是怎麼著。”

“萬一發揮失常了呢,這俗話說人有失手,高建峰有失蹄。”劉京拗出一張嚴肅臉,望著夏天,“說真的,保持住老二就行了,要不小心回頭建峰跟你急。”

夏天還真沒想過超越高建峰,但這一刹那,他腦子裡出現的畫麵全是高建峰急起來會什麼樣,一時出神,也就忘了回答劉京的話。

汪洋坐在他身邊,不輕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彆聽劉京胡說,高建峰沒那麼小氣,絕對不會為這事和你急。”

夏天回神,衝他笑了笑,還沒等那抹笑完全展開,那兩個人卻又一搭一唱的同時說道:“但是,我們會!”

劉京盯著略有些驚詫的夏天,笑眯眯地再補一刀:“所以千萬彆做對不起兄弟的事,不然,我們絕、不、答、應!”

就這麼被人調侃著威脅了,可說來也怪,夏天心裡居然沒有任何不爽的感覺,反倒是知道高建峰有這麼鐵的哥們兒,仿佛還有點與有榮焉。就隻是不大清楚,此刻他自己,能不能算得上是高建峰的鐵瓷?

事情過去,夏天沒再問高建峰關於誌願的問題。又隔了幾天,中午放學前,正趕上一堂讓人犯困的政治,夏天在昏昏欲睡中,回憶起汪洋這幫人的哥們兒義氣,忽然就見教室門被推開,周媽探個頭,先和政治老師打了聲招呼,跟著叫道:“夏天,你出來一下。”

夏天忙站起身,高建峰也迅速轉過臉,用眼神詢問地看著他。

不曉得什麼情況,夏天隻好聳了聳肩,沒敢耽擱的快步走了出去。

結果卻不是周媽找他,而是陳帆。

陳帆人在傳達室裡,夏天進去時,見她臉上神色有幾分焦急。大概好久沒在光線充足的情況下看她了,此時一見,夏天才驚覺她麵色蒼白,兩頰凹陷——徐老太住院一周多,天天要她陪床,看來真是把人給熬得夠嗆。

“夏天啊,真不好意思。”陳帆拿出一個保溫飯盒,放在桌上,“這是剛做得的飯,園裡找我有急事,我現在必須過去一趟,中午得麻煩你給奶奶送頓飯了。”

徐老太住院期間,陳帆每天的作息都很有規律:早上回家歇一會,把早飯做出來帶過去,中午前趕回來把午飯、晚飯做好再帶過去。每天折騰得七顛八倒,就為徐老太死活不肯吃醫院的飯,理由是貴和難吃,但顯然,人力成本她又完全不考慮。

不過折騰的是兒媳婦,在徐老太眼裡,媳婦反正是不折騰白不折騰,折騰起來自然也是天經地義。

陳帆說著,從兜裡掏出十塊錢:“車錢你先拿著,天冷,你彆騎車了,坐車去啊。”

夏天沒接,隻留意到陳帆的手,原本細嫩的皮膚已有幾處裂紋,他垂下眼搖頭:“不用,騎車比坐車快,您放心,一放學我就去醫院送飯。”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陳帆還要再說什麼,夏天忙裝著看了下表,“小姨,我還有課,先回去了,您等會騎車慢點,下午我再去醫院接徐強強。”

拎著飯盒往回走,那手感還挺重,夏天知道這是兩人份,除了徐老太還有徐強強的。按說老太太上城看病,帶著個小孫子實在多此一舉,鬨騰不說,還不利於安心養病,怎麼看都不大符合常理。

夏天之前沒琢磨過這對祖孫,一則和他沒關係,二則出於對徐強強的反感,他有空沒空都不願意去想那崽子,但這會兒被冷風兜頭一灌,他驀地就有些疑惑起來——徐老太帶著徐強強,一定是有目的,再結合徐冰數次發作,看那兩人的眼神就像有階級仇恨,那麼這個目的,應該對徐冰母女的生活都有不小的影響。

應承下的事,再不情願也得做,中午下了課,夏天急急忙忙趕到醫院,外頭溫度驟降,迎風騎車,臉都被吹得有點發木。好在醫院還算暖和,隻是樓道間散發著不大好聞的飯味,跟消毒水的味兒再一摻和,能產生讓人食欲全消的效果。

一路搓著僵硬的臉,夏天走到病房門口。徐老太靠著兒子的關係住進了軍區醫院,但享受的還是普通老百姓的待遇,六人一間。當然人多也有好處,方便她磨牙打聽八卦。

於是還沒進門,他就聽見徐老太中氣十足的嚷嚷聲:“不是我說,大妹子你就想不開,兒媳婦給買啥你就收著,該吃吃該喝喝,你還給她省錢呐,她的錢還不是你兒的錢?”

鄰床的老太太音調明顯低了一個八度:“不能這麼說,人家也有工作,我那媳婦可出息,在大企業上班哩,光一年分紅就有不老少錢。”

“哎呦,那你命真好,攤上個能乾會掙錢的兒媳婦,往後可還有的受用。”

“你那媳婦也不錯,見天陪床照顧,多仔細啊,老姐姐,你命也好著哩。”

“好什麼?”徐老太撇著嘴,斷然否認,“她沒本事的,要不咋讓她來伺候,上班也賺不了倆大子,家裡家外全都指著我兒。你說娶這麼個女的回來有啥用呀,兒子都養不出,我兒辛苦在部隊上拚了這些年,末了,落得個後繼無人。”

“奶,不是說把我過繼給二叔,”徐強強在此時高調插話,“以後我就是二叔的兒子了。”

鄰床老太太有點吃驚:“老姐姐,這娃能過繼?部隊上不允許吧,你兒子不是也有個閨女?”

“閨女頂%e5%b1%81用?實在不濟,就讓兩家換娃,閨女過繼給老家大兒,我這大孫子可得進城上學,將來才能奔個好前程。”徐老太念叨完,話鋒一轉,“強強你記好了,二叔是你爸,你爸也還是你爸,將來老了你得孝敬他,可不敢不管%e4%ba%b2爹,不然天打五雷轟!”

徐強強會不會遭雷劈還未可知,反正此時站在門外的夏天,已經覺得自己從頭到腳,都被雷得外焦裡嫩了。

作者有話要說:  高同學他%e4%ba%b2媽犧牲的那場戰役小夥伴們都知道吧,贏了,但是過程也挺慘烈,主要是敵人遊擊戰、全民皆兵的鬥爭經驗太豐富,其實好多還都是和我軍學的~~有一首歌叫《血染的風采》,唱得就是那場戰役。

第14章

敢在病房公開這麼說,徐老太顯然不懼被陳帆聽見,當然,也更加不懼被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