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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出賣了他們的,先被抓住的人,吼著寇國語,有精通此語的官員,起初聽得還挺有意思,後來乾脆翻了個白眼,寇國人罵街的水準比外麵老娘門還老娘門。說這些是派來行刺的人,他們都覺得再來些人,也不見得能把李總兵怎麼著。

一覺到天亮,王修晉被人扶著去如廁,然後又回到床上躺著養傷。從早晨到晌午,隻有小爹過來看他,隻說最近軍營裡事多,軍營裡的幾位怕是都回不來。王修晉沒說什麼點了點頭,聽說抓到寇國的人時,他就想到怕是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雅昶今天仍沒有去父%e4%ba%b2那邊,沒有人過來追,王修晉拿著之前父%e4%ba%b2給雅昶準備的手抄本,給兒子念著,這些東西,王修晉拆開了看懂,放在一起便有些不解,念了一會兒,王修晉的思緒便飛了,兒子才這麼大點兒,學這些是不是早了點?看向兒子,發現他聽得特彆的認真,王修晉很想問問兒子,聽得懂嗎?

被抓起來的寇國人都是小羅羅,沒有人知道刺殺之後的事,主審的這些人可都是老狐狸,他們不相信這些人過來隻為傷了李菻善,肯定還有其他的事,而且李菻善雖說是李家之後,比起他的長輩,他的功績如何也傳不到海外去,寇國為何要殺他?說不通的。肯定有其他的謀算,不知道?不清楚?絕對不可能。

不單單是這些主審的人不信,就連陪審的也不相信,事傳到宮裡,皇上聽了事,隻說了三個字……繼續審。

養傷的王修晉,上午給兒子念手抄本,下午見了見學堂裡的先生,把涼州的說完後,又提起來年科舉的事,學堂裡倒是沒有人參加科舉,隻是最近一些學堂很不安份,上門明抬暗諷的說著不招人愛聽的話,他們倒不在意,隻是學生到底年輕氣盛了些,幾次把過來挑釁的先生咽回去,先生們擔心會不會給王修晉惹出什麼事。

“他們也就隻敢動動嘴,隻要學生們不動手,愛說什麼便說什麼,大梁律令可沒有氣死人需要償命一條。”王修晉覺得過來挑釁的學堂先生腦子不正常,“最近城裡管得嚴,你讓學生們老乖一些,彆整出什麼幺蛾子,真若是惹出什麼事,就不好看了。”

先生忙應下,又和王修晉說了一些瑣事,先生並沒有問傷了王修晉的人抓沒抓到,也沒有提那些被抓的寇國人之事,更不會說昨夜京城有多亂,隻撿了些趣事說給王修晉聽,小坐了一會兒便離開。

雅昶送走了學堂先生,回頭就讓小爹休息,不許再說話。王修晉看著兒子的樣子,覺得好笑,卻非常配合的閉上眼睛養神,隻是腦子卻沒有休息,他在想事情,想寇國的目的。難道是之前因為他和李菻善在奉安時攪了寇國的事,讓寇國的人記恨?隻是這事也有幾年了吧!寇國要報複是不是反射弧太長了?若不是?那麼他們動手是為了什麼?挑起兩國戰爭的話,刺殺四皇子來得更直接?不對,寇國就算是對大陸懷著憧憬,但還不至於直接進行這種瘋狂的賭博。

如果不是挑起兩國的戰爭,殺了李菻善對他們而言有什麼好處?王修晉的腦子裡不知為何閃出“借刀殺人”四個字,可想想又覺得哪裡不對,在心裡搖了搖頭,將此念頭甩開。算了想不通就不想,這事既然有人在查,就總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就算是傍人不查了,他相信李家也不會放手,絕對不會留著這麼個隱患存在。

王修晉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連李菻善什麼時候回來的都沒有注意到,一直陪著的雅昶抱著小被子靠著床,坐在毛毯上也睡著了。李菻善進來後,把身上的寒氣散了散,才把兒子抱起來,好在屋子裡一直引著地龍,地上不涼,不然,兒子這麼坐在地上怕是生病的。雅昶在父%e4%ba%b2靠近時,便睜開眼睛,看清人是誰後,又縮了縮繼續睡。

李菻善看著父子倆,臉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但依舊讓人覺得特彆嚴肅,換下穿了幾天的衣服,洗去身上的疲憊,等李菻善出來時,王修晉已經醒了,衝著李菻善眨了眨眼睛,李菻善走了過去,手握著王修晉的,“感覺怎麼樣?有沒有按時喝藥?”

“有雅昶在家裡看著,我哪敢不喝藥,連休息都盯著,昨兒下午他更是讓仆人把過來探訪的人全都攔下。”王修晉講到雅昶時,嘴角勾著笑,看著念叨著,其實十分的欣慰,養在身邊的孩子,十分貼心,怎能不欣慰。“這幾天,他受累了。”

李菻善緊握著王修晉的手,沒有說什麼。

“看你一臉疲憊的樣子,這幾天都沒睡好吧!到軟榻上眯一會兒?”王修晉看得出李菻善的疲憊,心裡想著這幾天李菻善定是在抓人的第一線,怕是沒有時間休息,而且事關國與國之間的事,一旦查出什麼,很有可能引起戰爭,處在事件中心的人,壓力都不會小。

李菻善沒有起身,隻是靜靜的和王修晉對視,從王修晉被刺傷開始,他的心一直沒有落下過,便是傷的幕後之人抓到,他仍是懸著一顆心,現在他體會到了,每一次他出行時,王修晉是何種的心情。

王修晉讀懂李菻善眼裡滿滿的擔憂,回握著李菻善的手,“我這次是大意了,覺得在自己的鋪子門前,不會出事,以後會小心的。”

“以後,我出行時也會小心。”李菻善說著連他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話,看著王修晉不置信的眼神,又加上了一句,“一定會活著回來。”做為一名隨時上戰場的將領,這樣的保證就如同空口的白話,刀箭無眼,誰能保證一定會全身而退的從戰場歸來。王修晉清楚,李菻善更清楚。

兩人一時之間沒有任何的言語,隻是靜靜的看著對方,交握的手能真切的感受著彼此。

晚飯,李菻善陪著王修晉一起吃的,雅昶被接著到祖父的院裡用的晚膳。李菻善並沒有講外麵的發生的事,更不會提知道此事的那些人種種的猜測,做為被刺殺的對象,李菻善不想讓還在養傷的王修晉擔憂。李菻善不開口,王修晉便不會問,默契的避開的了此事。

這一夜,李菻善在家睡了個安穩覺,王修晉卻睡得十分不安,總會夢到李菻善被人刺傷的畫畫,哪怕他清楚的知道,行刺之人已經被抓,這讓他非常的不安。

天未亮,李菻善便起身,王修晉聽到聲音看了過去,“菻善。”

“怎麼醒了?傷口疼?”李菻善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擔憂,話說間人已經到了近前。

“不,隻是做了一夜的惡夢。”王修晉很少做惡夢,所以這一夜的夢讓他心裡十分的堵得慌,“你出去的時候,一定要小心,我總覺得事情沒完。”

李菻善看了王修晉許久,才點頭應下。“所有的事都不用擔心,你隻要安心的養傷就是。”對王修晉的不安,李菻善不能說,主審的人不相信所有人都被抓住,刺殺之後,寇國絕對有後續的手段才是,不然千裡條條的過來隻為殺一個,並不能引起多大波瀾的人,寇國的人除非腦子沒帶在脖子上。京城裡,肯定還有寇國的餘黨,甚至,朝堂裡有可能和寇國勾結的人。

對於大家的猜測,李菻善主動提出做鉺,要引出隱藏的鼠輩,對於他的決定,祖父和父%e4%ba%b2用著複雜的眼神望著他,他卻不在意,與其留著隱患,還不如將對方引出來,以免在心裡橫著一根刺。為大局考慮,大家都清楚此方是最有效的,但人都有私心的,包括四皇子在內,都不讚成李菻善的決定,李菻善卻異常的堅定。

王修晉不知李菻善做出了什麼樣的決定,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阻止,如果他沒有受傷,甚至還有可能會陪著李菻善一同做決定,不是他有多高尚,多愛國,隻是有防備的誘敵,和無防備的被人偷襲是兩碼事。

“今天還要去軍營。”李菻善握了握王修晉的手,“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回來時給你帶?”

“禦醫可是說了很多不能吃的東西,今兒禦醫過來換藥,到時問問,還要忌口多久。”∮思∮兔∮網∮

☆、第284章

早飯過後,李菻善去了軍營,雅昶仍在家裡陪著小爹,王修晉在李菻善走後,便一直閉目養神,他總覺得會有什麼事要發生,這種感覺不太好,一夜未睡好,沒一會兒便睡著了,隻是依舊做了非常不好的夢,如昨夜的夢境,被夢中的景象驚醒,王修晉一頭的冷汗,睜開的眼裡滿滿的都是慌亂,手狠狠的握著被子,狠狠的吐了口氣,緩緩的眯起眼睛,如果相同的夢,隻做一次是日有所思,那麼反複總是同一個夢境,王修晉不得不考慮,這是不是上天給他的暗示。

“小爹。”雅昶見到王修晉醒了,便放下手裡的書,跑了過去。

王修晉抬手想要摸摸兒子的頭發,才發現手裡全都是汗,嘴角勉強勾起笑,“雅昶幫小爹把外麵的仆人叫進來。”雅昶覺得小爹怪怪,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想想小爹受傷的事,便以為小爹傷的地方不舒服,叫外麵的仆人同時,還問問太醫什麼時候到。

仆人進來的很快,王修晉問清了家裡都有誰在後,便上雅昶去找霖芾玩,又讓仆人去請米掌櫃。雅昶雖然不想得離開小爹身邊,但也知小爹有事要做,便乖乖的去找姑姑。

米掌櫃過來的很快,王修晉沒說被夢境嚇到的事,隻說他覺得受傷的事有些不對,想要請小爹幫忙,能不能往時常外出的家人身邊多派些人保護,以防有意外發生。米掌櫃比王修晉知道的多,沒有反對王修晉的提議,其實不用王修晉講,他也會這麼做的。

得到了應允,王修晉仍是不安,可,現在他能做的也就是這些,若真扯出來什麼夢境之類的,搞不好會被當成怪物,說不定還會弄個火燒,他,不想死得那麼慘烈。目送米掌櫃離開,王修晉有幾分懊惱,如果他多加些小心,就不會受傷了,這會兒便是想要做些什麼,也不會這般的有心而無力。米掌櫃說安排人,並非隨口應下,既然知道對方的目標是李菻善,那麼家裡擺上明麵上的,放在暗裡的隨從,自然以護著李菻善為主,當然,其他人也沒有落下,隻是相對少了些。

一邊幾天,從寇國人的嘴裡沒有審出什麼,主審們有臉色有些不好,有人提議要不要以什麼名目招寇國派使者進京?提議被駁回,此時招人進京,寇國指不定會做出什麼樣的舉措,反而打草驚蛇。幾位主審的人認為,寇國的人也在等,等有好消息傳回去,不若演出戲?

於是在王修晉受傷的第七天,李菻善被人刺傷的消息在京城傳開了,而做為傷者,李菻善則拿著本書靠著床欄而坐,另一麵的肩膀處,被隨意的纏著,還染了些血漬。王修晉坐在另一邊看著李菻善,如果不是他看到了那血漬是怎麼染上去的,說不定會被騙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