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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為後[清穿] 韓金書 4265 字 2個月前

裡現下如何了?”寧翹問道。

煙霞倒是還不知道這個,是後頭進來的煙雨答的。

煙雨道:“福晉這會兒還在正院裡養著。蒙醫送走了,但福晉那頭說因為身體不好不能理事,事務就交由李庶福晉來做,她也是做慣了的,不會出什麽差錯。”

寧翹倒是有些驚訝:“福晉竟肯好好養病了?”

這位先前病著,府裡的事務那是怎麽都不肯撒手的,這會兒倒是大方起來了,莫非是身體真的不成?

可想起福晉為人,寧翹又覺得事情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隻看福晉叫李氏出來理事,卻絲毫不提她們兩個側福晉,就知道福晉的小心眼是一向沒變的。

不過,便是福晉不提,佟佳氏也是不可能不管事的。如今府裡的兩個側福晉協管事務都是從多爾袞那裡得了話的,福晉已經不能輕易的駁回了。

隻是寧翹這段時日要‘養病’,為了像樣些,就隻管叫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出麵了,她這裡一直不曾出去過。

可現在福晉退出去了,李氏成了她的代言人,佟佳氏那裡一個側福晉頂著,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也是庶福晉,那不就是佟佳氏一家獨大麽?

寧翹是不願意這樣的。

且多爾袞都已經出去了,這會兒風頭過去,她也沒有必要繼續裝病了。

多爾袞在京中,不會有什麽風浪侵襲,寧翹的心緒已經調整過來,也知道是時候該‘病好’了。

不管福晉那邊打的是什麽主意,她這裡肯定是不能讓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自己麵對的。

她也是有幾分私心的。現如今府裡福晉病著撒手不管了,佟佳氏那裡與多爾袞又不親近,這個節骨眼上,寧翹怕有些事情佟佳氏做的不妥當給多爾袞拖了後%e8%85%bf。

他答應過的,要平安順遂的過這一生。寧翹不願意隻將這個看做是美好的承諾。她想,她的力量縱然微小,也願意為他守住這個家,叫它不至於風雨飄搖。

他從那個寂靜冷凝的夜裡星夜兼程的回來,直奔邀月堂來到她的身邊,接住了她所有的私心忐忑與孤清寂寞,而寧翹呢。

也終於願意釋放自己深存內心的責任感,願意張開他嗬護成長的羽翼,替他守住這個府邸。睿王府也好,郡王府也好,都是他們共同生活過的地方。

她的世界早已不僅僅隻有邀月堂了。

煙水煙清幾個丫頭手巧,寧翹叫來認認真真的梳妝,又瞧過一回四阿哥和二格格,兩個小孩子也不知在擺弄什麽,玩得正是高興的時候。

寧翹想著他們這些時日憋在邀月堂裡也是難受,就直接叫人送四阿哥和二格格去找三阿哥玩,一聽說這話,一向沈穩些的四阿哥眼睛都亮了,忙不疊的牽著妹妹的手就去了。

這也是一個信號,是告訴闔府上下,寧側福晉的病養好了。

寧翹到樂道堂的時候,幾個人都在,她一來,李氏和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都起身給她行禮,佟佳氏也沒坐著不動,寧翹受了兩個庶福晉的禮後,也與佟佳氏見了平禮,然後便一同坐下了。

最上頭的主位沒人坐,佟佳氏坐在她常坐的地方,寧翹自然也是與她平行的位置。

要說這幾年有什麽極大變化的地方。

便是早幾年的時候,福晉夫人們之間的行禮都並不齊整也頗為隨意些,這兩年倒是嚴謹和統一了一些。

皇後看似溫和端莊,但其實也還是做了一些事情的。隻是這樣的進步在寧翹看來,動作還是有一點慢了。

在關外的時候,或許一點點的改動就讓他們覺得自己是進步了。但等到入關以後,怕是這些人會看的目不暇接,到時候還要花些時間的來接受。

寧翹甚至忍不住想,也不知什麽時候用些什麽法子,才能叫她們知道,看起來的長遠目光其實也隻是鼠目寸光,關內的錦繡長河是她們出生在草原上的兒女永遠也不曾見過的。

否則又怎會這般的向往憧憬,一定要入關呢?

如果大清能夠摒棄自己的糟粕,能夠更快一些的發展,或許便不會再有那些撼動民心的弊政了。

寧翹總是希望,如果那個融合的時期一定要到來,那麽就要到來的緩和一點,不要那麽激烈,也不要那麽的容易見血。

“寧側福晉這病倒是好的巧了。”

李氏道,“這會兒福晉正病著,主子爺被降爵,皇上從關雎宮中出來了,怎麽側福晉的病就好了呢?”

寧翹淡淡看向李氏:“照你這麽說,我就該病死在邀月堂了?這府裡的事,都隻管留給你,叫你出麵處置?”

“要不然,你請佟佳側福晉也病一病,咱們府上隻顯出你一個人來?”

早年李氏進府的時候,就是自持家世的模樣,倒是很折騰過一陣子。

後來她灰心喪氣了,就蟄伏下來。跟著寧翹的時候也不甘心。

左右搖擺一陣子,倒還是跟回了福晉身邊。福晉也隻能重用她,這會兒在府上站穩腳跟了。

這段時日寧翹不出來,她仗著福晉撐腰倒是很不將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放在眼裡了,要不是佟佳氏覺得勢單力薄跟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偶爾站在一起,這李氏怕是都覺得自己也是側福晉了。

對這樣的人,寧翹是一點情麵不會給的。

李氏這幾句話,就犯了忌諱。

被寧翹搶白一頓,李氏就白了臉,佟佳氏正想出氣呢,聞言也跟著道:“按你這麽說,人人都該生病才好。你這麽能耐,你自個兒怎麽不進宮侍候皇後娘娘呢?有你去了,興許宮裡一切都好了。什麽巧合都沒有,都該是你說了算的。”

佟佳氏冷嘲道,“可惜啊,我忘了,你的身份太低,沒人領著也去不了宮裡。”

這些時日的哭靈,著實是把福晉夫人們很是折磨了一回。今日若不是睿郡王的福晉暈了一回,怕是也會有人支撐不下去的。

好不容易能歇一日,眾人都是如釋重負。

這精神上得到了短暫的休息,身體上的損耗卻不是短短半日就能恢覆的。

哪怕李氏還有佟佳氏都好好的上妝過了,但紅腫的眼睛和眼睛底下的青黑都是無法忽視的。這是連脂粉都蓋不住的。而若是脂粉多了反而會顯得極其的不自然,便也隻好這樣了。

沒人願意帶著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進宮,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留在府裡照顧,倒是李氏跟著福晉進宮了一回。

可這露臉也是遭罪。

李氏原本還想著福晉病了,她正可以借著協管府務在這府上更穩固些地位,誰知道寧翹從邀月堂出來了。

她這會兒心中對寧翹芥蒂深重,已是不可能再有和平相處的機會,平日裡尚能克製隱忍,今日看見寧翹容光煥發的出現在樂道堂,她就有點忍不住了,這才不顧身份出言譏諷的。

正是敏惠恭和元妃新喪的時候,寧翹也不可能打扮的多麽艷麗華貴,這要是傳到宮中去,怕又是一項罪過。

寧翹也不可能素麵朝天的,身上穿的戴的都是素凈的,但一看便知價值不菲,整個人氣色紅潤清新脫俗,一瞧就像是瑩潤的珍珠,反觀她們幾個,像是幹癟的菜葉子似的。

佟佳氏雖然心裡也不自在,但她理智尚在,知道現在不是內訌的時候,倒是將那些不好聽的酸溜話給忍住了。

她如今倒是很聽豐嬤嬤的話,知道自己的處境,也是不會再輕易得罪寧翹了。

李氏不說話了,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便道:“姐姐來的正好,我們這裡正拿不定主意呢。有件事,還是姐姐做主吧。”

多爾袞降為郡王,那門口的睿親王府就掛不得了。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也是這府上特殊,旁人都是王府,親王郡王都掛得,偏偏這裡直接點明了是和碩親王府,當初這匾額就是為了彰顯多爾袞的聖恩,因此和別人都不同。

如今成了郡王,這就掛不得了。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說要取下來,李氏和佟佳氏都說不必取,可以暫時先掛著。

寧翹看了李氏一眼,李氏卻躲避著她的視線,寧翹便將目光落到了佟佳氏的身上。

寧翹問她:“你為什麽覺得不取好?”

佟佳氏道:“那是皇上親筆所書的字。皇上降爵是因主子爺有錯在先,可是那匾額也沒有旨意取下,也不是一定非要取下來的。放在那上頭掛著,說不準將來主子爺就覆爵了呢?主子爺那樣得皇上重用,遲早還會是親王的。”

其實也是佟佳氏不敢做主,生怕取下來後叫多爾袞回來看見,會惹怒了多爾袞。所以才找了這麽個理由說服自己,便都是佟佳氏和李氏不想承擔這個責任,寧肯保持現狀,哪怕她們知道這樣也不妥當。

寧翹淡聲道:“主子爺覆爵也不是朝夕可成的事情。姐姐難道是想留著匾額掛在那裡,想叫人落著這個把柄再奏主子爺一本麽?既成了郡王,就不該再掛著。將來覆爵了,再掛上就是了。降旨獲罪,總是要做出個姿態來的,姐姐又何必煩憂別的許多無關之事?”

佟佳氏隻是不敢做主,聽聞這話,忙道:“那妹妹是要做主?”

寧翹沒有接上佟佳氏的話,隻問了問福晉那邊的意思。

福晉對此沒有話。寧翹就知道了,福晉這是真的一點不想沾手的。

寧翹便望著佟佳氏道:“那我便做主了吧。”

她叫人將門口的匾額取下來,那匾額掛著總是有個隱患不妥當的。若是不掛,瞧著這地界位置,誰又不知道這裡是多爾袞的府邸呢?

當初這府邸就是照著和碩親王的規格督建的。如今降爵了,卻不曾褫落多爾袞的差事,寧翹想著,大約就是個表麵樣子,她不知具體內情,可府裡麵上的功夫總是要做的。如若不然,叫皇上顏麵何存呢?

要是真的嚴格按照聖旨來,那難道要縮小府裡的麵積,把和碩親王府變成郡王府麽?這就不大現實了。

但若到了真要這麽較真的地步,恐怕對多爾袞的懲罰也不會這樣重拿輕放的了。

寧翹心中思忖,不欲說出來,叫李氏去辦這件事。

察哈爾博爾濟吉特氏怕李氏暗中搞鬼,便自告奮勇要跟著一起去,寧翹就讓她們一道去了。

既然有人做主有人牽頭,又不必佟佳氏擔負責任,佟佳氏這心口鬆下來,也就一概不管了。

她是不著急這個的。心裡總覺得福晉這回暈倒就是想趁機休息一回。誰都知道主子爺深得皇上信重,這回降爵又不似那般嚴重,她覺得將來總會起覆的。畢竟這朝中還有誰能有主子爺這麽得用能幹的呢?起覆是遲早的事。

她心裡掛心的是另外的事。

從前總是想著時候還早,如今一日日的過去,倒成了她的心事。

這會兒又和寧翹待在樂道堂裡,難得無人相擾,瞧瞧身邊伺候的都是各自身邊的心腹,佟佳氏就把旁的人都打發出去了。

對上寧翹詫異的目光,佟佳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