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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一月才派人來一次!鬱明更是第一次來!若無意外,還很可能是最後一次來!畢竟鬱明對這些事一點興趣都沒有!若是放鬱明就這麼走了,想給李皎添刺,還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去!

楊安從不信人和人之間的感情!

他高聲:“鬱明,你知不知道你老婆懷胎不到三月的時候,就背著你,擅作主張,誘引敵人,害得自己差點一屍兩命;你這個孩兒,早就保不住了?!”

鬱明:“……!”

他腳下一頓,當做沒聽到對方的話,繼續往外走。

楊安狠下心,說了一個具體的時間:“七月中旬,你前往‘望仙台’,與諸江湖人相彙,追往夜閣。次日清晨,你與李皎在江河邊作彆,你前腳一走,李皎後腳就借你布陣,拿她腹中的胎兒開玩笑!”

鬱明驀地轉身,定住不動。

如此具體的時間,如此具體的地點!楊安對他的一舉一動如此了解,那他話中的真假,有幾分?

他一字一句:“你想說什麼?”

楊安看他終於起了情緒,往自己希望的那個方向走去。他心裡狂笑,高聲將話說得更清楚:“不錯,就是當晚!你攜她去望仙台,她明明知道有刺客埋伏,還冒險走一趟。她不拿自己的孩子當回事,她當時身體那麼弱,還敢行此險招!你對她來說始終不重要,孩子對她也不重要!她就是這麼個沒有感情的女人!”

鬱明眼中神色開始變化。

從一汪清湖,變成浩然海浪。

船隻撞飛,墨意四濺,潑上懸崖!

他在一瞬間,氣勢發生改變。他眼底生了紅血絲,怒意如驚濤駭浪,從周身狂烈卷起。

鬱明道:“你再說一遍!”

他徹底轉過了身,向牢門的方向回走而來。牢門對他如無物般,他抬手劈去,連劈三掌,鐵索斷開,牢門彆郎君扯開。鬱明打開牢門,走向楊安。楊承從地上爬過去,過去抱住鬱明的%e8%85%bf,急聲:“我兄長是胡說的,殿下絕沒有做對不住你的事。你冷靜……”

鬱明踹開楊承,他身上如裹罡風,陰鷙可怖。他走過稻草堆,掀踹開了攤開食盒裡的湯湯水水。他走到楊安麵前,左手伸出提起楊安。鬱明將楊安壓在牆頭,逼近他,手指修長有力,扣住對方喉嚨。鬱明力氣往中收縮,楊安開始%e8%83%b8口滯悶,呼吸不暢。

鬱明平聲道:“你怎麼會知道那時候的事?”

楊安大笑:“夜閣的殺手是我派去的,他們與李皎交手,我怎麼會不知道?!”

一旁跪在地上的博成君大震:兄長一直不肯承認他和夜閣的關係,審訊多少次都不肯說。現在兄長終於開口了,然他們都不在乎!

楊安眼底有瘋狂恨意湧出,他無視喉間越收越緊的手,他借著越來越稀薄的空氣,拚命地刺激鬱明。他惡毒地輕聲詛咒:“你以為她愛你?你不過是她的玩物。你不知道那件事吧?你看她把你瞞得那麼好……她想說就說,不想說你一輩子都不會知道……她差點%e4%ba%b2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鬱明怒道:“那是你派人刺殺!你逼她!”

楊安聲音更高:“她拿自己冒險,我可沒有掐住她喉嚨逼她那麼做!她就是不配為人母!她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你和孩子在她眼裡,哪有她的千秋大業重要,哪有她的國家重要……你為她拋卻性命地殺我,她是不是還跟你說孩子很平安啊?”

“那時未到三個月!誰知道會出什麼問題!如果這胎生下來是個怪物,你也不知道原因吧哈哈哈……”

啪!

一掌揮在他臉上。

鬱明的掌箍,乾脆簡狠,打偏楊安的臉。鬱明隻一掌,便讓青年口鼻滲血。喉間氣息越來越少,楊安臉孔漲紫,已到了強弩之末。然楊安看鬱明紅血絲染儘眼底,就有一種無言的興奮感!

博成君去拉鬱明,被鬱明拍飛。博成君幾次撞牆,又不敢喊人,唯恐雙方的秘密被他人知道。他滿心絕望,眼看兄長即將被鬱明掐死!

身後傳來一把清澈詫異的女聲:“鬱郎,你在做什麼?”

李皎的聲音。

她站在門口,驚駭地看著牢門大開,她的夫君將楊安壓在牆上幾將人掐死。她一口氣喘不上來,快步進來,並轉身關上背後門,不讓外人看到。李皎急聲:“他是朝廷命犯,他有事未曾交代!夫君你不能殺他!”

她過去,抓住鬱明的手臂,仰臉焦急:“鬱明,快放手!”

楊安得意又快意地看著鬱明,看這個青年麵色難看,在被李皎握住手臂的瞬間,變得更是蒼白。他能看出鬱明的煎熬,能看出他的怒火。同是男人,誰不知道誰的想法呢?楊安想扯嗓子,當著李皎的麵,把李皎藏著的秘密叫破。

博成君不是羨慕這對夫妻鶼鰈情深麼!

沒用的弟弟!

他這就讓他們夫妻二人反目成仇!

楊安仇恨地看著李皎的腹部:肚子已經這麼大了啊?不能受刺激吧?最怕鬱明發現她的秘密吧?最怕鬱明知道她做過什麼吧?多好的機會,他這就讓真相公布!

楊安拚著最後一口氣,揚聲要再開口!

鬱明眸色一跳,火焰躥起。電光火石間,他抬起另一手,拍向麵前青年的麵門!

李皎呼吸急促,大聲喊:“鬱明!”

作者有話要說:  嗯二明是信任皎皎的,看反轉吧~

☆、第87章

“鬱明!”

“兄長!”

李皎和博成君的喊聲同時到達,卻絲毫影響不到手扣著楊承的鬱明。他一掌拍下去, 在楊安不可置信的放大目光下, 青年的手覆上了楊安的額頭。手與額頭相挨一刻, 龐大無比的內息悄無聲息地傳導而去,震向楊安周身。鬱明放開了對方, 楊安在一個僵硬後,一絲血跡沿著額頭往下滴落。他軟綿綿地跌坐下去,靠著牆垂下了頭。

哢嚓。

李皎和博成君聽到了骨骼震碎的聲音, 兩人%e8%83%b8口被悶石沉壓,楊承撲奔過去,扶抱住自己的兄長。他大腦空白, 聲音發抖:“大兄, 大兄……”

恐怕楊安真想不到,鬱明被激後,會對他下手。他自以為自己沒有吐出朝廷想知道的事情,朝廷不讓他死, 鬱明又怎麼敢殺他?他把鬱明當江湖蠻子, 他考慮到鬱明會被他激、和長公主反目,但他萬萬沒料到,在李皎進來一瞬、在他即將當著李皎的麵喊破真相時,鬱明選擇的, 是先解決他。

楊承跪在地上抱著楊安大哭。

李皎呆呆攀著丈夫的手臂,臉色空白如紙,茫茫不知如何。楊安被她丈夫一掌拍死了, 當著她的麵死了。她該如何跟廷尉交代?把鬱明交出去?不、不、不行……

鬱明瞥他們哭喪的臉一眼,平靜嘲諷道:“哭什麼,他還沒死呢!”

李皎和楊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楊承倏地抬頭,麵色憔悴,聲音喑啞如在水裡泡過:“鬱兄?”

鬱明道:“他不是自忖他再過分我也不敢碰他麼,我這就隨便碰了一碰,讓他知道,我並非好惹的。我用了幾成力我心裡有數,我把他從河西帶回來,可不是為了讓他死在我手裡。”

他橫眼掃李皎:“更何況,楊大郎沒了,我怕某人和我拚命。”

楊承鬆口氣。

李皎破涕為笑,不計較鬱明對她的奚落了。

楊承將手按在兄長%e8%83%b8口,護住對方心脈。他摸到楊安體內有些骨骼被鬱明震碎了,碎在體內,不取出來,楊安活不下來;取出來,楊安就是個廢人了。他心中黯然,卻又帶著一絲悵然後的期望:也許兄長成為廢人後,就不再想著謀逆,想著跟大魏作對了。

鬱明的話不錯,楊承救治楊安的片刻時間,聽到一聲低咳,他忙去看,靠著牆的楊安悠悠醒了過來。楊安醒過來後,全身劇痛,這種痛,讓他臉上的血色一下子空了。他蒼白虛弱的狀態,還不如他暈過去的時候。楊安呼吸兩口氣的時間,身子一陣陣發冷,他口鼻滲血,吃力無比。

武靴走到他麵前,認出這是誰,楊安身子抖得更厲害了。他已經開不了口說話,他一個勁地往後麵的楊承懷中縮。

青年一聲哂笑,將楊安的下巴抬起,迫楊安與自己對視。

博成君哀求道:“鬱兄,可以了。我兄長已經這樣了,你不要再為難他了。”

鬱明充耳不聞,他借住強大悍然的武力,將楊安踩到腳下。楊承還在求救,鬱明他老婆李皎,心思是真的敏[gǎn],在丈夫非常生氣的時候,她雖不解其意,卻乖乖站在後方,默默支持丈夫,不肯如博成君一樣傻傻地出頭。

鬱明蹲下來與楊安對視。楊安的眸色一個勁地後縮,他怕了鬱明了,他沒想到鬱明這麼可怕。一掌下去不拍死他,卻讓他生不如死。青年在楊安眼中,如地獄惡鬼般陰沉。鬱明越盯著他,楊安心中越慌。

他心裡瘋狂叫:怎麼有這種人?他怎麼不去跟他老婆叫陣,偏對著我?

鬱明漫不經心:“楊安,你覺得我傻,不摻和你那些手段,就特彆好欺負?”

鬱明淡聲:“楊大郎,你聽好了,我和我妻子之間的問題,容不得第三者插話。誰試圖插一足進來,挑釁我,利用我,我絕不姑息。你覺得長公主不敢殺你,朝廷不敢殺你,你肆無忌憚,”他笑了一下,這笑容清淡,輕描淡寫,在楊安眼中更可怖,“但我不是你們圈子的人,你要針對我,就彆怪我追殺你至千裡。”

“今次隻是一個教訓,希望你彆再落在我手上了。”

他站起來,往後一退,輕鬆自如地退到了李皎身邊。鬱明眼睛看都沒看,手準確地握住了李皎的手腕。李皎不明所以,又被丈夫身上的氣勢所壓,不敢在他盛怒時跟他叫板。她的肩膀被拽,一扯就被扯去了鬱明懷中。鬱明拉著她的手,扶著她的肩,對楊安高傲地揚下巴:“我和我妻子的感情特彆好,我一點都不疑她,我們夫妻之間一點齟齬罅隙都沒有。你的期望落空了,特彆失望吧?”

楊安一句話說不出來,他翻著白眼,快要被鬱明氣暈過去了。楊承這個沒用的弟弟,不知道攔住那對夫妻,居然隻知道安撫他,啞著聲說會救他。楊安翻著白眼,吐氣渾濁,額筋突突突,哆哆嗦嗦,額頭血流遮眼。

鬱明趾高氣揚地推著李皎的肩,帶自己的老婆往獄外走去。他走到了門外,忽然想起一事,牢中兄弟二人聽到鬱明隨口跟獄卒說:“對了,裡頭那個楊大郎,剛才跟我承認他確實跟夜閣合作過。你們快趁熱打鐵,好好審問他。”

獄卒:“這大半夜的……”

鬱明:“我剛剛拍了他一掌,他性命堪憂,危在旦夕,你們再不問,我怕他熬不過此夜……”

小吏們大驚,忙進去看楊安。楊安狀態之慘,讓人心中一震,一邊讓人去找醫工,一邊向上峰通報,再一邊……怕楊安真死了,抓緊時間審問。至於揚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