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頁(1 / 1)

一搏之機。

再輸了好幾把,雙方玩到了骰子。這種聽聲辯位,讓鬱明精神一振,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但是李皎看他一眼:“用內功屬作弊行為。賭坊都有這樣的規定。夫君你威武一世,肯定不屑於作弊贏小女子吧?”

鬱明鎮定道:“怎麼能算作弊?我的武功就不是我辛苦練來的麼?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是我本身的能力,我……”他還待狡辯一番,李皎靜靜等著他、準備駁斥他,一個扈從走到鬱明身邊,貼耳跟鬱明說了一句話。鬱明揚眉,看著對麵的媳婦沉%e5%90%9f半刻,忽然變臉,笑嘻嘻地抹了案幾:“好了好了,我認輸。”

他痛快地喝了酒,讓李皎驚訝。

鬱明往前傾身,在李皎眼前打個響指。李皎美目一跳,看鬱明站起來:“給你準備一點禮物,跟我來。”

眾人還在玩耍,喝酒劃拳玩得不亦樂乎,李皎便沒理他們,起身跟上鬱明的步子。鬱明往他們的住處走去,李皎心中不解,直到在院門口,看到一個西域男子,就是那個巴圖。巴圖背著一口袋扛在肩上,不知被誰放進了公主府,見到鬱明,露出笑,笑得很猙獰。

李皎臉冷了下:誰讓一個涼國人來她的地盤?

鬱明接過口袋,與對方相視一笑,那個巴圖看著李皎點點頭致意,躍上高牆,人很快消失了。鬱明扭頭,看李皎臉色不好,隨口解釋道:“我托他去秦淮做點事,他現在一回來就找我了。大過年的,人家這麼辛勞,你還擺臉色,不合適吧?”

李皎跟鬱明進屋,道:“他是涼國人,誰知他是不是細作,你就這麼把他領到我府上……”

鬱明:“我心中有數。”

李皎蹙眉,待再要跟鬱明辯解,她看鬱明將巴圖送來的大口袋一倒,霹靂哐當,一眾雜物湧出口袋,砸在地上。屋舍中,滿地琳琅滿目,金光璀璨,看得李皎張口結%e8%88%8c。

鬱明問:“認識嗎?”

李皎搖頭。

鬱明道:“那這個你肯定認識了。”

他又出去,不一會兒背了一包袱進來。先前巴圖帶來的口袋他直接砸到地上,他自己背來的,他則小心翼翼,將裡麵的東西一件件擺在榻上給李皎看。那些東西熟悉又陌生,一把梳子啊,一封信啊,一盒胭脂啊……李皎心中突突跳,走上前。

鬱明在擺弄榻上的東西,回頭笑道:“眼熟吧?皎皎。”

李皎沒說話。

“這是你周歲時咬過的木匣,這是你剛會寫字時寫的第一個字,這是你爬過的絹布,這是你做的畫……你十歲時得到的先生批語……你十五歲時看過的書……還有今年,”他看著最後一件碧綠的笛子,赧然一笑,“你%e4%ba%b2手做的笛子。”

鬱明侃侃而談:“每年一件!總共二十年。你數數對不對?”

李皎跪於他身邊,與他一起看榻上的物件。她伸手撫摸,又低頭去看地上扔著的巴圖帶來的那些東西。她嗓子眼如堵著棉花般,說話聲含糊:“那、那地上那些呢?我不認識的。”

鬱明揉一揉她的發,與她一起坐在地上:“那是你母%e4%ba%b2的遺物。”

李皎:“……!”

鬱明被她直愣愣的目光看得幾分不自在,偏了偏頭:“你母%e4%ba%b2不是秦淮歌女麼?我認識你這麼久,就沒聽你提過你母%e4%ba%b2。倒是風言風語傳得很多,很不像話。我自來沒有母%e4%ba%b2,隻有一個師父,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念你母%e4%ba%b2,想不想知道她過去的事。我就托巴圖下秦淮,尋訪她的舊事,並把她的一些舊物帶回來給你。”

鬱明咳嗽一聲:“這個你就隨意了。你要是喜歡,就留下睹物思人;若是不喜歡,可以讓人收拾了彆礙眼。畢竟我也不太清楚你們家那筆糊塗賬。但是,我準備的這些禮物!你從一周歲長到現在,每年一件紀念物,總不會錯吧?”

李皎雙目溼潤,仰頭看他。

千言萬語,張口難言。她心有海浪呼嘯,有狂風撲襲。拍江穿岸,萬古情懷如詩如夢。窗口星辰爛如銀河,天上煙火嫣然多姿,萬古情懷如詩,卻都不及眼前男郎的一成好。

鬱明微慌:“你怎麼哭了?”他略帶尷尬,“你果然還是不喜歡你母%e4%ba%b2的遺物,那我去處理……噯!”他被女郎撲入懷,被女郎抱住了脖頸。女子潮熱灼燙的眼淚貼著他的脖頸,讓他頸間大動脈震動。他不知所措時,李皎抬頭,對他嫣然一笑。

鬱明肩膀一顫,難得見到李皎放開的笑容。她此前的笑有多淺,此時淚眼濕漉,眸子清潤,笑得便有多燦爛。

星火啪嗒,如水般濺開。

那一瞬間,他被李皎的笑容迷得七葷八素,心跳咚咚。

李皎仰臉看他:“你對我真好,還送禮物給我,我非常喜歡。但我隻給你做了雙鞋,比起你的禮物,我的太廉價了。”

然鬱明十分驚喜:“你竟然給我做鞋了?在哪裡?拿來我試穿下!”

李皎成婚時都沒送他什麼禮物,鬱明猜測他老婆估計不擅長女紅,她那時又因孕吐而精神萎頓,鬱明便沒有提過這事。他猜得到李皎會送他禮物,不可能他送李皎,李皎想不起來送他啊;李皎對他沒那麼壞啊!他就是沒想到李皎都這樣了,還勞心勞力給他做鞋,他都不知道。

鬱明當即心疼:“你沒紮破手吧?你們這些貴族女子都不擅長女紅我知道的……”

他又很高興:“你的禮物已經夠好啦,拿出來我試試!”

李皎彎眸,靠在夫君脖頸上蹭他,她難得的小女兒姿態,讓鬱明受用無比:“鞋子明早再說。我隻是覺得我的禮物不如你給我的好,所以我決定再多送你一件禮物。”

鬱明假意推辭道:“不用了啦,咱們老夫老妻誰跟誰呢。我也沒那麼虛榮啦……”

李皎坐直,看眼兩人麵前榻上擺著的一堆物件中沒有易碎品,她隨手一推,將所有物件推下了榻。她推鬱明的腰,讓鬱明坐去榻上。鬱明不明所以地起身,照李皎的意思坐在榻上。他大刀闊馬地坐,李皎還跪坐在地上。常年來,鬱明第一次坐高位,而李皎跪他身前,鬱明不太自在。

他心中更惶恐:這不太好吧?一想到他老婆跪他麵前,他就心神不寧。

李皎跪坐著,低頭給鬱明%e8%84%b1靴。

鬱明浮想翩翩,更是誠惶誠恐:“你該不會想伺候我試穿你的鞋子吧?這、這我自己來就好……你彆這樣了,你跪我麵前我挺害怕的……”

李皎不理會他,開始解他的腰帶。

鬱明:“……”

他上身往後退,呈一個防備的姿勢。他手撐著榻木,看窗子被映得光華如流火。他拚命找借口,乾乾道:“除夕之夜是要守歲的,咱們去守歲吧。你真要換鞋,明早再說吧皎皎。”

他的呼吸猛地一滯,按在榻上的雙手微屈,用力太狠,手指發白。他臉僵硬,眸子幽暗,低下眼,看向身前跪坐的女郎。

李皎解開了他的腰帶,隔著一層布,上身前傾,%e4%ba%b2上他那物。

片刻時間,她柔軟%e5%94%87瓣相碰,鬱明臉頰燒紅,某處血液奔流如萬古江濤,反應在呼吸間變得激烈。李皎低頭隔著布%e4%ba%b2%e5%90%bb,眼看他的變化,聽到他加重的呼吸。她從下方抬眼,白淨麵容對著他亮而黑的眼睛。她停下來,揶揄道:“還要守歲麼,夫君?”

鬱明:“……待會兒再守。”

他扣住李皎的肩,力氣極大,抓得她肩膀微痛。他俯下`身一疊聲問她:“你願意為我這麼做?你心甘情願?你知道一開始就停不下來了吧?你真的要服侍伺候我?你不會反悔?”

李皎:“開玩笑的,我反悔了。”

她肩膀抬起便要走,鬱明大急,哪容得她這般挑、逗他,卻半途而廢?他狠下心來,唯恐她真的走了,不理會李皎的意願,強硬地扣住她的肩,將她的臉往那處壓去。

火騰騰燃燒。

李皎的臉也滾燙無比。

她抬眼看他急切難耐的模樣,深吸口氣。鬱明哀求地看著她,%e5%94%87微顫,手壓著她的肩推她。在雙方的配合下,青年迫不及待地褪下衣物,女郎跪在他麵前,慢慢挨過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時間,火燒四野,燎燎不滅。

炮竹煙火聲蓋住了屋中男子壓在喉嚨裡的喘聲。旖旎似春,青年挺著腰,僵著身。他滿麵汗漬,眼中漆黑卷起駭浪,底有狂烈癡迷之色,成火焰急跳。他喜愛她無比,一個勁地催她,按她。她有些喜歡,又有些難受,被他催得一顆心上上下下,鼻尖滲了細汗。

輕言細語消散在風中——

“我不行了,好惡心。”

“皎皎,求你了!寶貝兒,你讓我爽一把,夫君會疼你的……”

星海一夜長明,午夜聲熄,萬物消停。燈火長亮一夜,屋中帷帳飛揚,男女身形在燈影中若隱若現。整整十來天的時間,鬱明神清氣爽,對李皎好到了極處。公主府上人猜是駙馬照顧殿下`身體不便,李皎卻知道鬱明看她這麼順眼的真正理由。

她心想:男人啊!

天下男人麵對所愛之人,大都有自私瘋狂一麵。李皎的夫君如是,李皎的兄長李玉恐怕也不枉多讓。李玉於除夕當夜下旨召回鎮西將軍雁蒔,讓邊關換防,把雁蒔換來了長安。旨意下得又快又急,雁蒔以為京中出了什麼大事,馬不停蹄地回長安。

待站到天子麵前、拱手垂拜,才知長安並無戰事發生,也沒有任何險況。

李玉就是莫名其妙地換了防,把她召回了長安。

李玉坐上方,靜靜打量雁蒔。

雁蒔昂首挺%e8%83%b8,在李玉的沉冷目光下,她堅決維護自己身為將軍的尊嚴。但是李玉看的時間長了,雁蒔心中開始湧上困窘之意。她腦中思緒亂飛,不覺想到了去年九月的時候,李玉目送她出京;她順著這個方向想,想到了自己猜測李玉喜歡自己。

雁蒔尷尬地站著;哎呀,這可怎麼辦?第一次被男人喜歡哎!對方還是一國天子啊!一國天子啊!

她是順從呢,還是拒絕呢?

如果她拒絕的話,會不會太可惜了點?對方是天子啊!她會不會一拒絕,官運就到頭了呢?她要不要為了保住官位,緊抱天子大%e8%85%bf呢?

李玉觀察著雁蒔。

他心機深沉,觀人入微。他不喜歡的人,不會多看一眼,厭之願其死無葬身之地;他看順眼的人,就時時盯著,恨不得對方得到所有想到的東西。前者如洛女,後者如雁蒔。

雁蒔的神色開始變化時,李玉心思一轉,決定試探:“看你這樣子,你是知道我喜歡你了。”

雁蒔:“啊!啊?!”

她震驚地抬頭。

李玉隨便一試探就試探出來了,他歎口氣,一點成就感都沒感受到。李玉漫不經心:“那你喜愛朕麼?”

雁蒔心中默念我要有原則,她再看李玉不似發火的前兆,鼓起勇氣道:“大概……不喜歡吧?”她顧不上君臣有彆,緊盯李玉麵色。隻要李玉一個眼神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