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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他又不來看我,他連訓我都懶得訓。”

“我在他眼中,一點地位都沒有!”

“李玉!李玉!我恨你!你不得好……”

宮女們七手八腳地去捂住皇後的嘴,她們嚇出了一身汗:“殿下慎言!這種話不能亂說!”

洛女不說了,她趴在床上哭泣。眾女惶惶不知如何勸,最後全被那個與洛女一同出門的貼身宮女勸了出去。貼身宮女趕走所有人,回來時,洛女還在哭。洛女心中之痛,誰又能理解一二分呢?

她夫君對她不聞不問,她好歹是個皇後,她的一言一行本該被皇帝時時派人看著。但是沒有。李玉從來不關心長秋宮的事,從來不往她這裡派人。以至於她偷偷出了一趟,再偷偷回來,李玉完全不知情!她被他四叔強了,他也不知道!李玉曾經不管她,洛女難過無比;但今夜,恰恰是因為他不管,她才能逃過一劫!

洛女真是恨他啊!若非他總不在意她,她如何能被那個晉王強了去?多麼可笑!這還是在未央宮,她還是皇後!

那個晉王算什麼東西?他那麼肥,那麼沉,看著她的目光那麼惡心!他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李玉。洛女多喜歡李玉啊,李玉不言不語地坐著,洛女盯著他俊冷側臉就能看得忘了時辰;李玉他稍微待她好些,稍微笑一笑,洛女心中就有說不出的快活湧上來!李玉一言一行都讓洛女喜歡,他每回作秀時,握著洛女手時,洛女袖中的手都在發抖。

但是那個晉王!

他摸遍了她全身!

他猥.褻了她!

她尚沒有被李玉碰過身子,就已失去了清白。當她身子發僵,當晉王進入她身體遭遇阻礙時,晉王震驚又狂喜的表情,洛女永不會忘!她搖著頭流淚,她打他踹他咬他,她哀求他退出去。她不能失去清白啊!李玉從來沒碰過她,她若是連處子之身都沒有了,她再也無法接近李玉了!

此年代確實沒有女子貞潔被毀、便要死要活一說,然洛女和李玉都心知肚明的事,洛女忽然破了身,李玉一碰她,便會什麼都知道了!

晉王不光在毀洛女名節,他還斷了洛女和李玉的所有可能性……

晉王將她壓在身下,當發現她是完壁之身時,他心中之震撼,難以言說。他無法理解李玉是什麼毛病,放著這樣的美人在後宮中摧殘年華,就是不碰。李玉不碰,正好便宜了他!美人在身下哭得喘不過氣,晉王心中生起無限柔情。女孩和女人在男人的心裡地位到底不一樣,晉王將洛女抱在懷中,急迫地%e5%90%bb去她臉上的淚,喃喃道:“莫哭莫哭,侄媳婦,我那侄兒不疼你,還有叔叔我啊。你這般的美人,合該歸我啊……”

他的臉尚有英俊底子,卻被癡肥毀掉。洛女看他一眼就覺惡心,她索性閉了眼,想象自己身上的男人是李玉,才能稍微好過些。

晃動中,進出中,她的鬢發亂了,妝容暈了。她瑟縮地弓著身子,身體每一寸都如被淩遲般。她閉著眼流淚,知道某些東西已永遠離開了她。

她的夫君李玉……

她大概真的隻能沿著李玉給她劃出來的悲慘路線走了,她再不可能從李玉身上得到真愛了……

貼身宮女服侍著洛女入湯浴清洗身子,洛女還在抽抽搭搭。貼身宮女厭煩無比,洛女還傷心,難道她一個宮女不怕麼?當她看到洛女鬥篷上的處.子血時,宮女全身冰冷,皇後當著她的麵被淩.辱,她的死期要到了!

但是不甘心!

宮女抓著殿下的肩,讓洛女抬頭認真對待這件事:“殿下,這兩日告病,不要出門了!婢子讓人去皇帝宮中,悄悄給黃門銀錢,把我們的拜帖拿了回來。我們看兩日,看陛下會不會問這事……”以她在皇帝對皇後一事的了解,陛下多半根本不會管這事,隻要皇帝不過問,今晚之事就能瞞住了,“殿下去討好一下太皇太後,說您想念宮外隨便什麼糕點,讓婢子出宮去買。太皇太後這兩日心情好,多半就應了。婢子為殿下買來避子湯……殿下趕緊喝了!殿下,這個……萬一有孩子,您萬萬不能要!”

洛女心中無主意,宮女說得頭頭是道,她勉強定神,點頭聽了。

洛女顫聲:“今晚之事,會瞞住嗎?”

“殿下不要跟任何人說,便是您母家也不能說!晉王強了自己的侄媳婦,他也不敢聲張。我們便把這件事爛到肚子裡去……殿下,婢子要多嘴一句,多虧陛下不喜愛您,不關注我們長秋宮。我們才有可能把此事瞞下!不然,哪怕是太皇太後宮殿中的事,都瞞不過陛下。那我們才慘了。”

洛女強笑一下。

又見宮女狠狠心,勸她道:“日後,殿下與陛下……少來往吧。您心性單純,莫被陛下看出了痕跡。”

洛女屈辱般地點頭,宮女所說,正是她心中最難過之事。她受此辱,如何還敢如往日般纏著李玉?往日她是他妻,她有正當理由央他與她同睡,現在、現在……洛女將臉埋入清水中,心想多虧他從來厭她近身啊。

洛女喃聲:“真可笑。有朝一日,我倒要感謝他惡我至深了。”

宮女:“以後這種話,殿下也不要說了。”

“……那我日後怎麼辦?”洛女怔怔然,“我真要無夫無子一輩子麼?就像李玉希望的那樣?我被他折磨一輩子麼?我……”

這種事,哪是宮女敢想的?宮女不過是為著自己的前程考慮,怕皇後連累到自己。皇後這般沒有主意,宮女硬著頭皮道:“這個,容婢子再想想……”

主仆二人敘話一宿,宮女終於穩定下皇後的情緒。她服侍洛女上床休息,視線無意瞥到洛女酥.%e8%83%b8上被男人大力抓出的紅痕,她心中同情地歎口氣,放下帷帳,退了下去。在她走後,洛女麵無表情地睜開眼,望著帷帳半天,囈語般道:“我自然想把此事瞞下去,但這宮裡除了我,還有你知道這事啊。你是我貼身宮女,我今晚已經杖殺了一個宮女,我不想殺你。但是為了保全我自己,我隻能殺你了……待你幫我解決完這事,我就得送你上路了。”

“你彆怪我心狠,我這個皇後,作的實在太可憐了。你走之後,我會托人照顧好你家人的。你若怪,便怪李玉,怪晉王吧。我都是被逼的……”

她的低低囈語說給她自己聽,說著說著,她腦海中再浮現那樁惡心事。她素來覺得此事甚美,想與李玉琴瑟和鳴。到今日,她方覺此事是何等的汙穢。洛女用被褥罩住頭,躲在被褥中發抖。她夜裡混沌睡了兩三次,又醒了幾次。做了一晚上噩夢,被嚇了一晚上,次日,洛女便發燒生病了。

如此,她倒真不得不向太皇太後告罪了。索性太皇太後本就不喜歡洛女,又剛有了晉王一家子這個新歡,皇後不來就不來吧。倒是晉王聽說皇後病倒後,神色怪異地關心了兩句。然太皇太後明顯沒興趣提皇後,晉王察覺到他們關係不怎麼和諧,便察言觀色地閉了嘴。

如洛女自嘲的那般,李玉是真不知道長秋宮發生的事。他的皇後病不病,對他來說,不影響朝政,李玉都不會問。而宣室殿服侍的黃門們也乖覺,陛下從不問皇後,皇後那拜帖靜悄悄地送來,再靜悄悄地拿走,都沒有一人敢討嫌地去彙報給陛下。陛下根本不關心,一聽皇後之名還厭煩,他們何必惹惱陛下呢?

李玉心中,也就裝得下少數幾個人罷了。

必然在李玉心中有一席之地的長公主李皎,這兩天也沒有進宮去。太皇太後和晉王這正是感情最熱絡的時候,她便不去打擾了。廷尉那邊報告說楊家之案有了新進展,李皎坐上馬車去旁聽。詔獄中設了小案給李皎,隔一道牆,李皎一邊翻看著廷尉整理出來的宗卷,一邊聽那邊對楊嬰的提審——

吏員:“……這麼說,刺殺長公主之事,確實是楊家聯絡了夜閣,下的手?”

楊嬰微笑:“是楊家。不過我隻出手了第一次,就是殿下尋到那幅畫的那次。之後兩次都是我大兄出的手,他借我的勢,又把證據多多少少地扔到我身上,迷惑你們。這樣你們注意力在我身上,他逃離長安就容易多了。”

“你為何要殺長公主?”

“我本心是不願意殺的。但我母方與我大兄一直逼迫我,威脅我,我沒辦法反抗他們……不過我心向陛下,心向大魏,我還是要反抗反抗的。所以你們才能找到證據,才能抓捕楊氏歸案。”↘思↘兔↘網↘

“我們如何證實你所言為真?那證據也都被你大兄毀了啊。”

楊嬰指導他:“你去我院中,院中東南角有棵枯樹,往下挖一丈,便能挖到我這些年偷藏的東西。我還有個姆媽,幾年前被我尋理由放出了府。她手裡也有些東西……彆這樣看我,狡兔三窟嘛,我大兄常年拿我當工具用,我二兄不在家幫不了我,我早知道有東窗事發一日,自然得早做準備了。”

廷尉中的吏員低頭記錄,哼笑了一聲。

楊嬰問:“不知各位審問完我姆媽後,會如何對她?”

小吏:“你說呢?”

楊嬰欣然道:“那就殺了她吧。”

小吏:“……!”

他猛地抬頭,瞪向那女郎。楊嬰莞爾一笑:“彆生氣,開個玩笑嘛。”

李皎聽了一番,眸中波光微揚,坐不下去了。楊嬰是真的不緊張啊,審案中,她還能開玩笑。要麼是她確實知無不言言無不儘,要麼是她確信她隱瞞的東西,憑廷尉是查不出來的。李皎聽得差不多了,因楊嬰太配合,也摸不出什麼新鮮的東西。李皎讓明珠拿過宗卷,打算回府再看。她走過一牆之隔後的牢獄,臨去前看了楊嬰一下。

牢中光線暗黑,坐牢的女子大多罵罵咧咧,憔悴後怕。楊嬰與眾不同,她的貴女作風,到了獄中還是一樣。儀容整齊,烏發如雲,她跪坐在稻草上,雙手被鐵鏈拴著。廷尉問什麼,楊嬰答什麼,一點花架子都沒有。坐在暗中的楊嬰看到了走過牢門的長公主殿下,她還頷首輕笑,向李皎致意。

李皎回以點頭致意,離開了詔獄。

出了詔獄,她與明珠在清新的空氣中站半天。李皎揉了揉額角:“彆審了。審不出什麼新東西。讓林白過來一趟,帶楊嬰出去吧。我想看看出了牢獄,楊嬰是不是真如她自己說的那般清白。”

明珠問:“不等擒拿回楊大郎,與楊嬰對質公簿嗎?”

李皎:“那樣的話,楊嬰的罪放到明麵上,就離不開牢獄了。我是想放她出來,看能不能撈到更大的魚。此女不簡單,我看不出她是好是壞,希望我隻是想的多了。”

明珠點頭,下去安排了。

時到十月,秋風再起,寒氣更深一重。李皎站在風中,仰望萬裡無雲。明珠去吩咐馬車過來,李皎抱臂立於風口,悵想遠在千裡的夫君:他可有尋到楊大郎?可曾吃好穿好?長安已經入了秋,再往北,天就更冷了。

說來可笑,鬱明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