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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e4%ba%b2阿姨後阿姨們耐心等待,回見。

第33章 第三十二章

天氣越來越熱了,慕容堯銳兄弟倆來到主院的時候,瑞成王正穿著薄衫在樹蔭底下翻著什麼,齊壽端著果盤問:“王爺,吃點水果?”

瑞成王不理,齊壽忍不住笑:“王爺,您都看這槍譜看了好幾天了,還不煩啊?”

瑞成王頭也不抬,冷哼一聲,“本王要好好研究,本王就不信了,他秦書畫的槍法能比本王好?憑什麼要他來教本王的兒子。”

瑞成王想起秦書畫那得意洋洋的眼神就生氣,還有那懶洋洋的叫板聲:“當年是誰把兒子送給秦某當徒弟的?那自然要我這個當師父的來教,反正王爺您兒子多,想傳什麼槍法鞭法的找其他的兒子去,彆耽誤我們師徒。”

“我們師徒”幾個字說的格外的重,瑞成王氣得不輕,甩袖子就走,走到門口回頭一看,那“罪魁禍首”果真還不明白怎麼回事,還握著那龍淵在比劃,一招一式都是秦書畫教出來的,和他這個父%e4%ba%b2果真沒什麼關係。

瑞成王又生氣又難受,回來就悶在院子裡翻兵刃譜,正覺得這槍法更適合緩歸,卻被秦書畫說中了,他“其他”的兩個兒子到了。

慕容焯成有些驚訝,“堯銳?你怎麼過來了?”

慕容堯銳恭恭敬敬給父%e4%ba%b2行了禮,才解釋道:“父王,孩兒擔心前線戰事,母%e4%ba%b2也擔心父王,就命孩兒過來,縱使不能上陣殺敵,也要儘心替父王分憂一二。”

慕容焯成眼裡驚疑一閃,點頭,“來便來了吧,隻是你身子不好,也彆累著了,都坐吧。”

慕容堯銳坐下,慕容堯鈞卻站在了瑞成王身後,慕容堯銳看了看他,笑道:“聽說二弟這陣子立了不少功,大哥真是為你高興。”

慕容堯鈞低頭給瑞成王倒茶,半天方說了句“謝大哥誇獎”,之後便不再說話了。

慕容堯銳目光溫和,卻敏銳地捕捉到慕容堯鈞眼中複雜的情緒,他不動聲色地繼續說了幾句,慕容堯鈞一反平日張狂霸道,說話做事安靜低調,慕容堯銳越發疑惑,無意間看向門口,卻見一人緩步而來,不複當年在王府的暗衛黑衣,一身白衣如雪,更顯眉目如畫,步履從容,眼神清澈,隻一眼,便仿佛將他們都比了下去。

就如同那還在母腹裡的胎兒,還未出世,便奪走了幾乎所有的光芒。

齊壽覷著他沒有什麼變化的臉色,再看看慕容堯鈞變了幾變的臉,心道,今天還真是熱鬨了。

緩歸也早已看到了他們,陽光下慕容堯銳頭上的銀冠閃爍,慕容堯鈞腰間的玉帶耀眼,而瑞成王看向他們的目光,一如以往的疼寵和愛憐。

他就在那樣的目光中停住了腳步。

時光鬥轉,罅隙間他仿佛還是當年那個孩子,從門縫裡看進去,那慈愛的笑容和溫柔的撫摸,在他眼底定格成永遠都無法企及的夢。

一瞬間,緩歸想轉身離開,不去破壞那父慈子孝的美好場景,他嘲笑自己,果真如娘%e4%ba%b2所說,那些已經刻在他骨子裡的卑微,已經是怎樣都無法消除的。

“恕兒”

慕容焯成一眼看到他,雖隻是一瞬,但他還是奇跡般地看到緩歸眼裡一閃而過的自嘲,那一瞬間,他仿佛能看到那些壓在眼底深處、多年前的羨慕和委屈,讓他如今想起,隻覺心痛。

緩歸微低下頭,再抬起頭時,眼底已是往日的平靜,對慕容堯銳的突然到來似是沒有任何疑惑,隻是禮節性地拱手,慕容堯銳也壓下其他的情緒,點頭微笑,“三弟來了,好久不見。”

慕容焯成微笑著聽緩歸彙報了幾件事,之後便讓齊壽換了熱茶來,招呼緩歸過來道:“天氣雖熱,但還是熱茶暖胃,不要吃太涼的東西。”

這樣溫和的叮囑和照料,已是他多日裡稍稍習慣的,今日卻覺芒刺在背一般,仿佛奪了不屬於他的東西,緩歸低眸,“父王,若無其他事,恕兒先告退了。”

“過來”慕容焯成卻拉過他手,笑道,“來和父王說會話,都在你師父和你江伯伯那賴了好幾天了,怎麼一見到父王就要跑?”

慕容堯銳看著緩歸走過來,聽著父王溫柔的噓寒問暖,耳邊響起來時無意聽到的那些笑語,不知父王知不知道,瑞成王給三公子洗澡做飯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樓城,想來就算知道,父王也是不在意的吧,就像當年,他曾經躲在花叢裡,聽著父王對那女子低聲微笑,絮絮說著以後要為他心愛的女人和孩子%e4%ba%b2手調羹湯,那滿心滿眼要溢出來的幸福,讓年幼的他都屏住呼吸,不敢打擾。

他把目光再移過去,驚訝地發現二弟慕容堯鈞並沒有露出絲毫的怨恨和嫉妒,而是在緩歸走近時慌裡慌張地站了起來,像是要給他讓座,又有些不好意思,把緩歸也弄得愣了一下,不知他什麼意思,慕容堯鈞紅著臉,憋了半天,才吭哧道:“你是主帥,你坐。”

齊壽忍不住笑,又搬來椅子,“三公子坐這吧。”

“我坐這”

齊壽本是擔心緩歸這樣坐在慕容焯成身邊會不自然,沒想到慕容堯鈞搶了稍遠的位置,把緩歸讓到慕容焯成旁邊,見幾人都看著他,更加紅了臉,低頭懦懦道:“你,你是,你是弟弟,你坐那。”

那兩個字聲音小得幾乎沒人聽見,所以緩歸也隻是有些疑惑他的舉動,也沒怎麼在意,這樣的場景他從未經曆過,低頭沉默一會,便起身告辭。

慕容焯成也不再留他,連另兩個兒子都一並讓他們回去休息,走出主院,遠遠看著緩歸的背影,慕容堯銳才回頭笑問:“二弟,你怎麼了?”

慕容堯鈞悶聲道:“沒什麼。”

慕容堯銳不信,關切問:“哪裡不舒服?怎麼好像不認識大哥了一樣。”

他來時在路上遇到慕容堯鈞,便感覺這個弟弟哪裡不一樣了,對他也不如從前一樣熱情,淡漠疏離得很。

慕容堯鈞也不解釋,他已經不知如何麵對這個敬愛了二十多年的兄長,編了個理由便匆匆離開,留下慕容堯銳蹙眉思索。

快到後院的時候,慕容堯鈞追上了緩歸,“等,等我一下。”

緩歸回頭,“二少爺?”

慕容堯鈞張了好幾次的嘴,卻不知該怎樣稱呼,緩歸耐心等了一會,聽他終於道:“對不起。”

“二少爺說什麼?”

“我說對不起”慕容堯鈞鼓起勇氣,終於看著緩歸,大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緩歸訝異又好笑,“二少爺這是何意?”

“對不起”慕容堯鈞語無倫次地道歉,卻不知到底是該為什麼而道歉,“我,我做錯很多事,你,我不是要你原諒我,我隻是……前幾次,還有這些年,對不起。”

緩歸疑惑看他幾眼,笑笑:“二少爺說笑了,你沒有對不起我,何須自責。”

他聲音舒緩,慕容堯鈞仔細確認了數次,才相信他是真的沒有任何責怪,那雙清澈的眸子裡,全然是雲淡風輕的平靜。

慕容堯鈞看著緩歸又向後院走,想喚住他,張開嘴,卻不知該怎麼稱呼。

緩歸已經走遠,他全然沒有在意身後自責愧疚的慕容堯鈞,走到後院門口,聽到裡邊傳來的難得的笑聲,才有片刻的失神。

後院裡住著的是魔域聖女鬱文蘿,此時正坐在院子裡和鬱文軒等說話,坐在她旁邊的是個接近雙十的女子,容顏溫婉,舉止溫柔,連和她說話的人也都溫和起來,鬱文蘿看著她微微隆起的腹部,無數次微笑到失神。

“姐姐”

慕容堯寬小心翼翼想去觸碰,“寬兒要當舅舅了嗎?”

外邊的人不會料到,這已懷有身孕的女子正是當朝皇後唯一的女兒——瑤絡公主,聽到弟弟問話,慕容瑤絡失笑,嗔道:“還有好幾個月呢。”

慕容堯寬嘿嘿一笑,抬頭看她身後的男子又不做聲了,那男子臉色和黎遠一樣黑,不像黎遠那樣總冷著臉,帶了幾分忠厚寬容,也不在意慕容堯寬不怎麼待見他這個姐夫,隻是對慕容瑤絡一直關懷備至,疼愛之情溢於言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慕容堯寬對這個姐姐在南州認識並相愛的姐夫沒什麼大感覺,但鬱文蘿等對此人卻是極其熟悉並對他的歸來驚喜萬分的。

“峰循,你這些年都去哪兒了?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死了的。”

南宮洛口無遮攔,卻是和嶽峰循關係最好的,看到“死而複生”的好友,幾乎喜極而泣,拉著他不停詢問。

嶽峰循無奈笑笑,“都說了好幾遍了,當年我逃出來之後,養傷養了好多年,後來輾轉到了南州,在那生活了幾年,遇到了瑤絡,又聽說樓城的事情,才跟瑤絡一起趕來的。”

“回來就好”鬱文軒拍著他肩膀大笑,“你小子厲害,不僅回來了,還把我們的外甥女拐去當了媳婦,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說得兩人都臉紅了,眾人都笑起來,鬱文蘿也笑,也伸出手去,“若是你母後得知,不知多高興,等戰事一了,就告訴她。”

手伸到半空卻被攔住了,慕容堯寬一臉戒備看著她,“鬱夫人。”

抗拒的意思表露無遺,鬱文蘿收回手,笑問:“堯寬,怎麼了?”

慕容堯寬冷麵而對:“鬱夫人,請稱呼在下七皇子,也請不要碰本皇子的姐姐。”

“寬兒”慕容瑤絡忙道,“胡說什麼呢?這是——”

“姨母”兩個字還沒說出來,慕容堯寬已經回頭對她道:“姐姐,寬兒帶您過去住,我們走吧。”

慕容瑤絡無奈地看著他,鬱文蘿大度地笑道:“無礙,瑤絡,你來的事情他們還不知道,還是在這住著好些,堯寬若是不放心,不妨也住這。”

“不必”慕容堯寬冷笑,“鬱夫人這裡金尊玉貴,我們高攀不起。”

鬱文蘿失笑,她自然知道慕容堯寬是為了什麼和她不和,卻也不明白,不過是堂兄弟而已,又是哪裡來的這樣的感情?

慕容堯寬自見到她後,便一直這樣冷淡,鬱文蘿卻絲毫沒有在意過。

“坦蕩直爽,這才是我鬱家的孩子,瑤絡放心,姨母不會怪堯寬。”

慕容堯寬冷笑,心裡的怨憎就要噴薄而出——鬱家的孩子?那你又是怎樣對待另一個鬱家的孩子的?

鬱文軒見狀忙打圓場,將這一頁掀過去,說了幾句笑話,眾人便都大笑起來。

而此時,另一個鬱家的孩子,也站在門口對著他們微笑。

但他隻是站在那微笑,看著他的母%e4%ba%b2、舅舅、兄長和姐姐其樂融融,他看得到母%e4%ba%b2望向兄長的目光,是帶著笑意的寵愛;撫著瑤絡公主腹部的手,小心而溫柔。

他已然忘記,曾有很多人和他說起過,在十九年前,他的母%e4%ba%b2也曾日日夜夜這樣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在他還不知道的時光裡,給予他所有的溫柔和寵愛。

如今日這樣的午後,他也隻想到,沒有他的存在,他們是那樣的開心和快樂;若這世間不再有他,對他們來說,該是怎樣的滿足和再無缺憾。

“恕兒”

慕容堯寬第一個發現緩歸已經進來,他一抬頭,便看到那白衣的少年站在陽光下微笑,那笑容清淡好看,卻讓他的心一下子揪起來。

他驀地想起那日他生辰,那為他忙碌了一天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