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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抽嘴角,慕容焯成往前邁一步,“阿青,彆打了,彆打壞了。”

顧青不解氣,劈裡啪啦繼續往下抽,“老子就是要打得他三天起不來床。”

這下大發了,陸之遙趕緊也上前求情,“阿青,無方都知道錯了,差不多行了。”

“嗯?”顧青停了停手,“臭小子,知道錯了嗎?還敢不敢偷令旗了?”

“兒子沒——”顧無方條件反射就要回答,結果一眼瞅見慕容焯成探究的眼光,半句話又咽了回去,慕容焯成挑挑眉,“無方,真是你偷的令旗?”

顧無方嘀嘀咕咕一句,慕容焯成沒聽清,“無方最乖了,你說出來,容伯伯不怪你,到底是誰乾的?要是你爹冤枉了你,容伯伯打他給你出氣。”

顧無方眼睛一亮:“真的?”

慕容焯成好笑點頭,“自然,是誰啊?”

“是——”

又半句話咽下去,顧小狐狸涕淚橫流,全無一點風流倜儻貴公子的形象,泄恨地捶了捶桌子,“嗚嗚嗚,爹你打死兒子吧。”

顧青氣得倒仰,就要再舉起%e9%b8%a1毛撣子,就聽門口有人叫他:“顧叔叔。”

顧青循聲望去,隻見緩歸一身鎧甲站在那,對著他乖巧一笑,“顧叔叔,饒了無方這次吧。”

“恕兒回來了?”顧青立刻放下手,笑完了眼,“來讓顧叔叔看看,第一次打仗好玩不?有沒有受傷?害不害怕?”

緩歸快步過來扶著他手臂,順手把%e9%b8%a1毛撣子扔得遠遠的,一臉無害笑容,“恕兒一點事都沒有,西然左營失了大半,胡將軍他們在前廳等著喝酒呢。”

“真的?”顧青高興得不得了,拍著恕兒肩膀,對慕容焯成得意道,“看看看看,我恕兒就是厲害。”

慕容焯成無語,怎麼又是你的恕兒?他擰著眉看緩歸,緩歸卻好像根本沒看見他,隻陪著顧青和陸之遙說話,乖巧得——太反常了些。

本王就知道不對!!

慕容焯成臉一沉,“恕兒。”

很明顯看到緩歸手一抖,然後好半天才回過身,衝他一笑,“父王。”

慕容焯成差點被他笑得心軟,忙又沉聲,“給父王解釋下那令旗的事。”

緩歸不解,“什麼令旗?”

裝蒜!慕容焯成不知何時將剛才的%e9%b8%a1毛撣子撿了回來,抖了抖,“嗯?不想說?”

顧小狐狸從桌子上半抬起身子,抹了把臉,瞪眼看去。

“二哥,你乾什麼?”顧青一把拉過緩歸,護在身後,對慕容焯成怒目而視,“恕兒剛打了勝仗回來,你不高興也就算了,還嚇唬孩子,你想乾什麼?”

慕容焯成瞪眼,“你問他,讓他先說說令旗怎麼回事?”

“說什麼說”顧青搶先道,一巴掌拍在顧無方%e5%b1%81%e8%82%a1上,“不就是無方偷走了,關恕兒什麼事,把你那%e9%b8%a1毛撣子扔下,你敢動恕兒一下試試,我跟你拚命。”

說完也不理慕容焯成,拉著緩歸就往外走,“走,恕兒,陪顧叔叔喝酒去。”

緩歸偷偷回頭,繞過黑著臉的瑞成王,入目是顧小狐狸已經哭花了的俊臉和一雙噴著怒火的眼睛,緩歸聳聳肩,趕緊回頭跟著顧青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狐狸哭:本少爺的形象,形象啊,我可是離朝風流倜儻的顧二少爺啊嗚嗚嗚嗚嗚。

小狐狸咬牙:敢笑話人家的,不管%e4%ba%b2阿姨還是後阿姨,統統滅口!!!

第9章 第九章

先鋒營贏得開戰以來第一次大勝,瑞成王破例設宴,犒賞先鋒營眾將,除了正在“養傷”的顧小狐狸和在照顧他的陸嘯岩,其他人悉數到場,聽胡衛賢在那繪聲繪色地描述剛才的場麵,聽得眾人笑聲不斷,當講到緩歸九星連珠射死敵營首領時,眾人齊刷刷看他一眼,又齊刷刷回頭。

這三公子這身份,真是微妙又尷尬,搞得他們天天見了麵都不知道怎麼打招呼。

瑞成王心內歡喜,嘴上卻道:“就會得瑟。”

緩歸坐在慕容堯寬身邊,聞言站起來,說了個“知罪”,慕容焯成被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對齊壽道:“一會去把我屋裡的十支箭拿去給恕兒。”

緩歸又要謝恩,慕容焯成擺手示意不必,“喝酒吧。”

目光觸到緩歸身邊那張華麗的金弓上,弓名射日,是先皇送給他的生辰禮物,他十六歲隨先皇%e4%ba%b2征西然時,就是用這張弓射出金箭,射死了西然太子,此後一舉成名,第一次樓城之戰後,他便將此弓掛在書房之內,再沒用過,這次來樓城帶過來了,也沒用,大年初一那天送給緩歸了。

其實是顧小狐狸起的頭,除夕那天瑞成王從緩歸屋裡回去,就一直在苦思冥想,諸葛滄海和影涼一問,才知道他們王爺竟是在琢磨給兒子送什麼當壓歲錢,二人跟著想了一通,也覺得頭疼。

“王爺,要不送玉佩?”

慕容焯成搖頭:“沒有好玉。”

諸葛滄海心想,王府的寶貝都成山了吧,還沒有好玉,又道:“要不衣服?”

慕容焯成搖頭:“他又不缺衣服。”

影涼撓頭:“要不直接送金箔好了。”

慕容焯成瞪他:“他缺錢啊?”

影涼點頭:“缺啊,以前總跟阿鳴借錢偷著出去玩。”

慕容焯成哼了一聲:“本王養得起他。”

影涼撇嘴,忽然靈機一動:“王爺,送恕兒個長命鎖吧。”

慕容焯成一愣,“長命鎖?”

影涼連連點頭:“是啊,少爺和小姐們小時候,王爺不是都送他們長命鎖嗎,影涼記得一般人家也有的,從生下來到十幾歲,每年都會換一個的。”

他想了想,又道:“恕兒以前在南州見到彆的小孩子戴過,還問過呢,影涼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糊弄過去了。”

慕容焯成愣了一會,又搖頭,影涼著急了,“王爺,這個又怎麼了?”

慕容焯成臉色不太好,低聲道:“那是小孩子過生辰的時候父母送的……”

“哦”影涼泄氣道,複又不甘心,“反正恕兒也不知道,就當是給他補一個生辰禮物了,您都沒給過恕兒生辰禮物的。”

慕容焯成沉默一會,點頭,“滄海,你明天去城裡找個有名的金匠師傅。”

三人高興一陣,又開始頭疼,那這次的怎麼辦呢?

諸葛滄海在屋裡轉了幾圈,也沒看到什麼,愁眉苦臉道:“王爺,要不把驚魂給恕兒好了,他又能防身,還省得見您拿了就以為要打他。”

慕容焯成剛要發火,卻靈機一動,大聲道:“滄海,去把射日拿來。”

影涼瞪大眼睛:“王爺,您要把射日送恕兒?”

慕容焯成高興點頭,影涼覺得不妥:“王爺,射日是您的寶貝,影涼記得府裡幾個少爺都從小就惦記著的,尤其是二少爺,他不是也要到樓城來了,要是他看到——”

慕容焯成眼神一暗,影涼說的不錯,幾個兒子從小都是叫嚷著要當大英雄,對父王這張金弓更是都愛慕良久,他卻誰也沒給,他記得,連緩歸小時候難得去他書房一兩次,都眼巴巴看過幾眼,有一次看得久了,被他打了幾巴掌,以後就再不敢了。

慕容焯成沉默一會,還是道:“給恕兒吧,他小時候也喜歡的。”↓思↓兔↓在↓線↓閱↓讀↓

影涼總覺得有點不安,不過半天沒想起來,也就罷了,對於這射日最後屬於了緩歸,他還是頗感欣慰的,隻是想也知道瑞成王送給緩歸時會是什麼情形,那傻小子盯著看了半天,好像要看出花來,也沒明白怎麼回事,搞得本來心情就忐忑不安的瑞成王更是無奈,幾人連哄帶騙地讓他收下了,不過是不是仍是稀裡糊塗不明就裡就不得而知了。

慕容焯成想的時候,胡衛賢還在講,正講到打掃戰場,聽得有人沒了胃口,不滿抱怨:“老胡,吃飯呢啊,能不能吃完飯再說。”

胡衛賢“嘿嘿”一笑,顯然是故意壞人的,慕容焯成回神,對他無奈搖頭,正要罵兩句,卻看到坐在陸之遙身邊的次子慕容堯鈞臉色白得不像話,端著酒杯的手也在發抖,便皺了皺眉,慕容堯鈞臉色更加不好,羞愧地低下頭去。

陸之遙覺察到,笑著拍了拍慕容堯鈞的肩膀,“堯鈞,沒事,第一次上戰場都是這樣,沒什麼的。”

慕容堯鈞更加抬不起頭,“都是堯鈞沒用,給父王和陸伯伯丟臉。”

他昨天剛剛到樓城,瑞成王讓陸之遙顧青帶著他,他今天就非要跟著去戰場,結果還沒等上陣,隻看著兩軍廝殺的慘烈景象,就吐得一塌糊塗,剛剛好轉些,聽到胡衛賢描述,又差點忍不住,不過讓他更難過的是父王的眼神,是他讓父王失望了。

陸之遙了然地拍拍他:“沒事,你父王第一次上戰場也沒好到哪去。”

慕容焯成聽到了,“大哥,不許毀本王名聲啊。”

陸之遙哈哈大笑,“有幾個能像你瑞成王爺一樣的。”

慕容焯成搖頭不語,目光卻無意間移向一人,慕容堯鈞隨他看去,正看到緩歸和胡衛賢喝酒,胡衛賢直翹大拇指,“三公子好酒量。”

緩歸淡然笑著,他身邊那張射日安靜躺著,不同於它如今低調謙遜的主人,仍散發著放肆的光芒,刺得慕容堯鈞眼睛生疼,心裡猶如紮了一根刺。

酒宴結束,緩歸揉了揉酸麻的肩膀,正要往回走,沒想到慕容焯成看到了,“肩膀怎麼了?”

緩歸一愣,“哦,沒什麼。”

慕容焯成問了半天,也真沒問出來什麼,氣得不理他,回屋裡問影涼,影涼恍然大悟,連連自責,“是屬下疏忽了,恕兒的肩膀受過傷,不能太用力,肯定是用射日用的。”

慕容焯成心一緊,“什麼傷?”

“您忘了,王爺,上次影涼說的,就在文萊,被那幾個文萊的孩子用劍刺進去的。”

瑞成王想起來了,之前在王府,他詢問影涼緩歸在文萊的事情,影涼告訴他,燒紅的劍,生生釘進那十歲孩子的肩膀裡。

影涼自責,慕容焯成也後悔,但事已至此,隻能道:“告訴他以後隻用來防身,能不用就不用,也不許用內力拉弓。”

影涼點頭,心裡卻道,要是能那麼聽話,也不是我們三公子了。

慕容焯成沒理會他,又開始自言自語:“怎麼不一樣呢?”

諸葛滄海和影涼這陣子頗受他的折磨,鍛煉得十分聰明,聞言影涼便立刻明白,“王爺說上戰場嗎?”

“是啊”慕容焯成念叨,“本王看寬兒也不太舒服,堯鈞更不用說了。”

他抬頭看看影涼,忽然想起來,“影涼,你隨本王第一次殺敵,也十幾歲吧,好像也沒見你有什麼反應。”

影涼歎口氣,“王爺,影涼和恕兒,跟七皇子和二少爺怎麼能一樣?”

慕容焯成一愣。

影涼又歎道,“王爺,屬下當年十七歲,早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人了。”

他看著慕容焯成的臉色,輕聲道,“王爺,屬下是暗衛,從小學的最多的,就是殺人,在冰寒殿裡,每個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齡,都要開始練習殺人,從自己的同伴開始,有時候是關進屋子裡,誰勝到最後誰才能出去;有時候是兩兩對打,必須殺死一個才能罷手;有時候是分組暗殺,贏了的活下去,輸了的就全部得死……諸如此類,幾乎日日都要上演。”

他苦笑一下,“屬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