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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秦書畫也回瞪一眼,兩人誰也不服誰,竟在桃林裡大戰一場。

中瀚氣急敗壞地跟緩歸告狀:“這兩個人真是,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一個王爺一個殿主,竟然在我們的 桃林中打架,那可是公子您當年%e4%ba%b2手種下的桃樹啊。”

緩歸本來不經心地聽著,聽到最後一句抬頭笑道:“中瀚,你是心疼那幾棵卿諾%e4%ba%b2手種下的桃樹吧。”楚 中瀚紅著臉:“公子,小白和中潛不在,你就拿我開玩笑。”緩歸四處一看,這才發覺:“咦,小白和中潛呢, 去哪兒了?”楚中瀚噎了一下:“大概、可能,出去尋花問柳了吧。”

緩歸眨眨眼,問卿諾:“你不管?”卿諾奇道:“為什麼要我管?”緩歸壞笑:“你這當嫂子的不管,誰來 管?”

卿諾的臉頓時通紅,一跺腳:“公子,你也跟二少爺他們學壞了。”一扭身跑了,顧無方正從門口進來, “喂喂喂,卿諾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跟我學壞了,我哪裡壞了,我這麼好,是這小子本來就壞好不好?”

顧二少爺不滿地嚷嚷,怎奈沒人理會他的話,反倒是後進來的飄搖一句話吸引了眾人:“這天氣這麼好, 悶在屋裡浪費了,到桃林去,夥房已經準備了各種美食……”

話未說完,眾人已經一窩蜂地湧出去奔向桃林,可憐這裡剛經過秦書畫和慕容焯成的摧殘,一片狼藉尚 未收拾好,就又迎來了新一波的肆虐,除了小白和中潛,也不管身份長幼各找地方隨意去坐,不一會就吸引 了不少人,一向不喜熱鬨的滕越也湊熱鬨來喝了口酒,更彆說最近臉皮奇厚的秦書畫等了,不過秦書畫是秦 夕玦的師父,眾人還是給幾分麵子,任憑他一%e5%b1%81%e8%82%a1坐在緩歸身邊,大手一拍緩歸的腦袋,連連點頭:“好,年 輕人就是要出來走走,不能那麼忙,忙起來還哪有時間陪媳婦,沒有時間陪媳婦哪有時間生娃娃?”

這話一出,滿座皆靜,忽然就爆發出一陣歡呼聲,紛紛給秦書畫敬酒,氣氛一時熱烈起來,“秦殿主說的 是”,“前輩高論”,“晚輩敬前輩一杯”之類的聲音此起彼伏,緩歸和陌回在這歡呼聲中雙雙紅了臉。

秦書畫扭頭一看,不由大笑:“這兩個小兔崽子,害羞了不成,有什麼害羞的,你們不急,為師可急著抱 孫子呢。”

不遠處悄悄坐下的慕容焯成和鬱文蘿臉上也都露出些笑容,去看緩歸,那眼神中的熱烈和期待,讓緩歸 怔了一怔,輕輕側過頭,避開這目光。

這時桃花已謝,百花盛開,已經是春末夏初的季節了。

陽光透過樹梢落下來,支離破碎的陰影間,緩歸用手扶了下頭。

“緩歸,怎麼了?”陌回將手放到他膝上,溫和地問。

緩歸輕輕搖頭,輕蹙的眉頭卻像是在思索什麼,“今天……是什麼日子……”他擰眉望著前方跳躍的光 點,有些苦惱地思索著,“今天好像是個什麼日子呢。”

他聲音很輕,和陌回的動作也很輕柔,很多人都還在笑鬨中,沒有聽到他的話。

但坐在最遠處的慕容焯成和鬱文蘿聽見了,瑞成王的臉色蒼白,他也是才記起了今天是個什麼日子,竟 是各位緊張地盯著緩歸,有些難過、有些心酸,還有些隱隱的期待。

但他很快失望了。緩歸在陌回擔心的眼神中放下手,笑了笑,道:“我忘了……”陌回似是無意地向慕容 焯成這邊看過來,之後拉著緩歸的手笑道:“忘了就忘了,來,喝一口這個桃花釀。”

緩歸順從地就著陌回的手喝著桃花釀,桃花已落,樹上都是青果,不知是誰抬手打了一下,幾顆果子撲 棱棱落下,惹得眾人一陣躲閃和大笑,緩歸和陌回也隨著他們笑鬨,這一天到底是個什麼日子,在緩歸的腦 海中漸漸消失,他攬著陌回倚在桃樹下,望著嬉笑的眾人,一臉的滿足和幸福。

慕容焯成輕輕垂下頭,盯著自己的手指。

夏日到了,今天已是六月初八。

六月初八,在三年前的離朝,是個連皇帝都不會忘記的日子。

那是離朝的戰神、瑞成王的生辰。

每年的這一天,皇帝會%e4%ba%b2賜禮物、皇子會%e4%ba%b2去祝賀、臣工們會踏平瑞成王府的門檻。 後來,瑞成王遇到了他心愛的女子,生辰這天夜裡,便隻是兩個人在剪燭塔上的喁喁私語和情意綿綿。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再後來,有個孩子長大了,他在這一天,會為瑞成王精心布置生辰宴會,安排好一切,然後,到刑堂 裡,去跪上一天。他沒有資格在這一天出現在瑞成王府的其他地方,雖然,他並沒有做錯什麼。

最後,在樓城,還是一樣的布置、一個的精心安排,瑞成王抬起頭,陽光、桃林、花香,他卻想到那個 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夏日,他在樓城孤寂無人的山坡上,找到那個躲避出去的少年,三拜九叩的父子大禮,局 促不安的解釋和認錯,暴雨來臨前,他將那少年攬在懷中,那陌生卻又熟悉的溫度和感情,他當時來不及思 索,如今想到,卻隻剩下回憶,和追悔莫及。

瑞成王抬起頭,眼裡有些紅,他看向正抱著陌回躲避顧無方扔去的青桃的緩歸,那張臉上是他在瑞成王 府、在樓城,從未見過的靈動和幸福。

瑞成王的臉上便也浮現出溫柔的笑。

緩歸早已經忘了這件事,正不甘示弱地反擊顧無方,顧無方躲避他的時候,被鳳鳴偷襲,氣得大叫,鳳 鳴正得意,被楚中瀚一桃擊中,緩歸和陌回笑彎了腰。

慕容焯成和鬱文蘿眯起眼睛,秦書畫正端著酒杯的手也停下來。

一地的陽光和笑聲。

嗯,這樣,其實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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