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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阿風光明坦蕩,也不介意把自己助理的小九九向盧總坦白,讓盧總覺得自己約束下屬不力。』

盧舜華聽見黎風的解釋,半信半疑。

有了前幾次的信任動搖,她已經很難相信黎風真的是正人君子了。

杜晚歌卻忽然開口:“黎副總的草書寫得極出眾,何止是這幾張作品,是真是假,他現場一寫,都很容易清晰了然。”

盧舜華靈台一明。

對啊,是真是假,隻要一寫便知。

盧舜華有意要為杜晚歌出頭:“黎副總,可以賞臉讓我和小歌看看你書寫嗎?”

黎風的手下意識在袖中縮了縮。

『我也想看!我們阿風寫字的時候肯定超級帥!』

『天呐嚕,居然有機會看男主寫字,這個瓜沒吃錯。』

『啊啊啊啊好期待,我看整本書最想看到的就是男主寫字的風姿,但是原著一直都沒有描寫他寫字。』

『好耶!教堂的白鴿不會%e4%ba%b2%e5%90%bb烏鴉,就像我的苦茶見到阿風寫字就不會回家doge』

杜晚歌彎著眼睛看他,似乎很期待,眼睛裡卻沒有笑意,打量著他的舉動。

然而下一秒,黎風有些抱歉地輕聲道:“昨天手不小心受了傷,恐怕沒辦法寫字了,真是不巧。”

杜晚歌的瞳孔一凜。

這麼巧?

她微微眯起流光溢彩如淺色碧璽的眸子,眼底冷漠,想看他怎麼圓這個謊。

而黎風下一刻就拉起衣袖,露出纏著繃帶的手。

『好嚴重的傷!』

『真的受傷了啊嗚嗚嗚嗚,阿風好慘,我也好慘看不到帥哥揮毫了』

杜晚歌沒想到竟然真的會有傷。

黎風溫和道:“抱歉,恐怕這段時間都不能拿筆了。”

『之前原劇情好像沒受傷吧,不是,怎麼又增加了新的情節。』

杜晚歌卻背後生寒。

男主光環就這麼強嗎?

盧舜華倒沒想到這麼巧,隻是太巧合的事,總顯得有些詭異。

此刻隻是敷衍地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讓黎副總為難了,投資的事我再考慮考慮給你答複。”

黎風就知道,但凡自己出手,沒有不能完成的事,誌得意滿道:“那我就等盧總的好消息了。”

盧舜華不置可否。

而黎司期得知黎風去挽回投資,又看他悠哉悠哉在橋上喂魚,就猜到了大概黎風成功了。

黎司期回房間,打開暗室的門,看著那幅修複到一半的女史箴圖,指尖虛虛撫過畫麵。

為什麼總有人能毫無阻礙地做成任何事,哪怕是在坑蒙拐騙。

他在外留學時,花了兩年才找回女史箴圖。

黎風隨意拿一幅畫說是女史箴圖,真的就能蒙混過關,沒有任何一個人懷疑。

萬事皆不平,人竟有貴賤。

正當他沉思,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起。

他回神,長臂一伸拿過來,發現是烏歌的消息。

她的消息言簡意賅:“能給我寫一幅字嗎?”

要求很突然,但黎司期隻是問她:“要寫什麼?”

杜晚歌是看著滿屏的“心疼阿風”,“阿風果然還是有實力的”,覺得很不舒服。

即便她不喜歡黎司期。

她回複:“寫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閒平地起波瀾。”

黎司期沒有回複她。

過了半個小時,他的消息到了:“姐姐,我在你家附近亭子,下來開門。”

杜晚歌穿著拖鞋下樓,一眼就看見黎司期坐在朱亭下,石桌上是一卷宣紙。

他從宣紙裡拿出一支有蓋的毛筆,拔出蓋子。

杜晚歌倒沒想到他是當場寫給她看,自覺抬手做書童,把他那一卷宣紙攤開。

黎司期抬眸看她,眼底泛著隱笑,隻是一瞬又收眸。

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握住湘妃竹筆杆,背脊英拔。

微風輕輕拂動他的衣擺,杜晚歌低頭去替他壓住宣紙邊角,墨發亦如楊柳微微擺動。

黎司期的目光在她冷豔的麵龐上停滯片刻,素手抬筆,風流的章草字跡落下,從第一筆開始奔蛇走虺,連綿相屬,流利得讓人驚歎。

『臥槽!!!!!』

黎司期每一筆都突破著彈幕的想象,結體跌宕舒卷,如雷霆萬鈞,橫掃千軍。

有張旭的橫撐,懷素的圓轉,疏疏密密英姿颯爽。

他側臉起伏的線條如筆下墨跡起伏提按,字與相貌、風骨皆絕。

『原來女配姐沒說謊,黎司期真的寫得很好!』

『練了十年草書的人說一句,真的寫得好牛逼……比阿風前幾天拿給盧總看的都完全不是一個level』

第38章 未婚夫

『第一次看書法大家寫字,遊刃有餘,風骨淩雲,比我想象中的男主寫字有過之而無不及。』

黎司期專注地寫她要的那行詩句,杜晚歌的視線從字跡上移,從細長風雅的手到他距離極近的俊麵。

視線凝滯,黎司期抬眸對上她的視線,四目相對,他定定看著她。

杜晚歌卻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移開視線。

黎司期也若無其事,繼續書寫,期中卻有難言的熟悉與默契感。

給人一種他們私下裡應該很熟悉的感覺。

『好曖昧,突然有一種閨房紅袖添香的感覺,才子佳人檀郎謝女。』

『我怎麼覺得黎司期看烏歌的眼神不對。』

『想多了吧。』

『這合理嗎,男配的字寫得比男主還好,而且寫字的時候筆走龍蛇乾脆果斷,好有氣場,原著根本沒提。』

杜晚歌低頭,英姿颯爽的黑白墨跡風流得讓人一眼淪陷。

風骨決絕又豪邁。

都說字如其人,有這樣的字跡,黎司期該是個什麼樣的人?

黎司期收筆如收劍,姿態利落清雅。

彗星一樣明亮得灼人的眼睛就這麼看著她,好像不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勾人,帶著彗星的衝擊力,浪子的處處留情:“姐姐,送給你。”

他的眼睛看起來很深情,長相也是一等一的英氣俊美,可他偏偏是個涼薄至極、寡情少義的配角。

他看著人的時候極有蠱惑力,好像全世界他就隻看著你,隻愛你,而且疼愛你入骨。

不像彈幕說的那個瘋狗,見誰咬誰,護短偏執到可以殺了針對自己所愛之人的人。

『看原著不覺得,看這裡,因為女配和黎司期多了很多接觸,忽然覺得黎司期其實比黎風帥很多,還年輕。』

『確實是騙女人的一張好臉,阿風就很正,但黎司期有一種渣男又深情的感覺。』

『現在才想起他的人設是收斂鋒芒的少年天才,他的字好居然完全是合理的。』

杜晚歌看著紙上的長恨人心不如水,等閒平地起波瀾。

心境似乎也有很淺的起伏。

『就沒人注意女配姐一叫他就過來了嗎?我感覺不尋常。』

『黎司期這個眼神,他不會真陷進去了吧…』

她若無其事,輕描淡寫地問:“怎麼對我這麼好?”

他依舊凝視她的眼睛,眼底卻帶了若有似無的笑:“因為我喜歡姐姐啊。”

『!!!!』

『啊?』

杜晚歌聽了都想發笑。

誰信反派會這麼輕易動心,還是越過設定對女配動心。

但她也隻是漫不經心應聲:“好,姑且信了,希望明天不會繼續害我。”

黎司期揚起鋒利的眉尾,眸深如筆下烏墨。

“以後都不會害你了。”

他也笑,讓人感覺他若即若離,說的話也似假非真。

『小歌彆信!他肯定騙你的。』

杜晚歌當然是不信的,恐怕下次他害完她還會這麼說:“今天謝謝你。”

他清潤如戛玉敲冰的聲音含笑:“姐姐沒有彆的事讓我做了嗎?”

她漫不經心:“怎麼,還想幫我做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黎司期看著她昳麗的臉:“我隻是不想走。”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伸手,輕輕捏著宣紙的兩角,拿起那張章草字畫,敷衍的笑笑:“我走了,你也回去吧。”

黎司期眼睛有淡漠不過心的笑,卻仿佛廣袤無垠的草原上燃起的大火,無邊無際烈火蔓延:

“姐姐如果不喜歡我,最好不要對我笑。”

她那幾抹虛偽的笑意漸漸收斂。

黎司期微微眯起狹長的眸子看她,那種凝視似乎想看穿她,透過她的軀殼看見她的心。

片刻後他軟下聲音賣弄可憐:

“姐姐不寄一張發布會的請柬給我嗎?”

他垂眸看著她:“連哥哥都收到了。”

杜晚歌一怔。

不知道烏氏是怎麼派發請柬的,給黎風寄了恐怕是因為以往都會寄,下麵的人以為這次還要寄。

她微微退後,避開他的接近:“晚上給你行嗎?”

黎司期終於揚起一點笑意,露出一點小虎牙,好像純真無邪:“好啊,我等姐姐。”

杜晚歌拿著那張宣紙走了。

彈幕不斷咆哮,總覺得杜晚歌和黎司期莫名的曖昧。

就好像以前偷過情一樣。

杜晚歌置之不理。

晚上黎司期給她發老地方見。

杜晚歌回:“亭子裡太冷了,我要進屋聊。“

黎司期:“進屋裡,好危險哦。”

杜晚歌無語地笑了一聲。

等彈幕下線,她到上次那個私人園林,一進來就有人引她去樓中。

依舊是古色古香,木地板色澤深沉,檀香的細煙從獸爐中幽幽飄蕩。

燈光昏黃,黎司期席地而坐,姿態隨意,一隻手撐在身後,另一隻手拿著魯班鎖,正對著光看它。

他穿著絲綢睡衣,外麵是一件大敞著的同質感睡袍,絲綢像月光一樣順滑而下,貼著他勻稱健碩的腰杆,領口解開幾顆扣子,肌肉線條若隱若現。

有種極致又頹廢的薔薇花氣息,仿佛下一秒就會跌落進塵泥之中,將自己幽香的汁液和瑰麗花瓣混在臟汙裡,像西方宗教題材油畫,紙醉金迷的欲望美神。

杜晚歌走到他身邊坐下,黎司期拿著那個魯班鎖:“姐姐會不會解這個?”

杜晚歌的視線落在魯班鎖上,簡單的她當然是會的,但這個魯班鎖格外複雜。

“可以試試。”

黎司期慵懶地伸出手,將那個魯班鎖遞給她。

她接過,指腹和黎司期的指背摩挲而過。

鎖有些難,杜晚歌解著解著就卡殼了。

黎司期忽然從後麵環住她,手搭在魯班鎖上:

“這邊,往這裡推一下。”

杜晚歌聽話地把那一塊木頭往左推,還是不行,黎司期伸出另一隻手,左右手都搭在鎖上,演示給她看。

修長的雙臂都環繞住她。

果然推開了。

男人身上淺淺的岩薔薇氣息傳來,有種勾人的陽剛與燥熱。

她已經完全在男人懷裡。

杜晚歌脖頸微微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