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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晚歌秀眉倒豎:“我給,讓開!”

中年男人終於舍得讓開,覺得這樣交給陌生人不安全,卻又覺得老太婆身上沒什麼可圖的。

老婆婆這一刻心口卻是發暖的。

杜晚歌護著李叔,把老婆婆帶出去,所幸車就停在路口,開向最近的醫院也不用多久。

老婆婆在車上虛弱地捏了捏她的手,杜晚歌看著她,老婆婆眼睛微紅。

到了醫院急診之後,果然是青黴素過敏,老婆婆躺著打腎上腺素,插著氣管,慢慢緩了過來。

忽然朝杜晚歌伸了伸手。

杜晚歌不解。

老婆婆像風乾橘子瓣一樣的嘴%e5%94%87抖了抖:“書~~”

身殘誌堅地保持“我是峨眉山猴子,給我“的表情包。

杜晚歌:“?”

『本來還想救命之恩能不能給換壇子,沒想到這老太太這麼執著』

『可惜我的電子倉鼠出門的時候,手裡比我的兜還乾淨。』

不料杜晚歌在自己的衣兜裡掏了掏,掏出一遝疊起來的紙,皺巴巴的。

老婆婆一把奪過,宛如餓鬼,哪怕還插著管,漏氣的風箱一樣重重喘熄著。

老婆婆看到第一頁就知道是真的,眼淚瞬間就掉下來了。

開局就是玉檀香被嘲諷,“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得誌貓兒雄過虎,落毛鳳凰不如%e9%b8%a1。”

和那半本的內容完全接上了。

『好家夥,女配姐從哪掏出來的!』

『她居然真的有!!!我裂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靠!!!』

〈信譽度+10,當前信譽度-37〉

眼見杜晚歌兌現和老婆婆的承諾,信譽度立刻有變動。

老婆婆一邊看一邊流淚。

『隻有我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故事這麼好看嗎?』

『網上搜不到,真的是失傳的東西啊……』

老婆婆不顧自己的身體,堅強地一頁頁翻下去,還不忘抬頭看她:“丫頭字寫得還挺好看。”

『字寫得好看?考試那會兒覺得她的字很一般啊。』

『也不一般吧,做題哪會兒這麼在乎字好不好看,清楚就行。』

『有個一直好奇的事情,為什麼遵守和我們的約定,女配不漲信譽度啊?』

『傻狗,遵守和我們的約定有啥用,要遵守和書中人的約定才行,最後呈現的是她在劇情裡對彆的npc是否誠信。』

看完之後,老婆婆把那疊紙按在自己%e8%83%b8口,大口大口喘熄著。

等了好一會兒,老婆婆忍不住哽咽:“張生真的是惡人,是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的。”

杜晚歌替她拉了拉被子:“您的心願滿足了吧?”

老婆婆終於心安了:“罐子你拿走,還有你要的那些個花盆,都拿走,我老婆子這輩子唯一沒有解的心願就是這本書的下半冊,現在這心願也算了了。”

“我給您多少錢合適?”杜晚歌不打算占人便宜。

老婆婆卻搖搖頭:“我老婆子也活不了多久了,你覺得,如果我兒子知道我有錢不給他,我還能有現在的安生日子嗎?”

杜晚歌微滯,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

『養兒防老這句話忽然顯得好諷刺。』

『那個兒子連醫院錢都不願意花,要是知道老婆婆有錢,估計要抽筋拔骨了。』

老婆婆不要錢,杜晚歌隻能替她找了護工,付了錢,約定好去拿壇子的日子。

出來的時候,外麵陽光正好。

『竟然真被她拿到了,有點東西』

『女配的能力好像還可以啊,黎風都沒拿到來著,黎風可能根本不知道什麼玉檀香,因為原文這個婆婆就是一直坐在院子裡看書。』

她把手揣在兜裡,去書店選教輔書,她幾乎是有什麼拿什麼。

來幫她拿書的李叔都抱著高高一疊。

『這就是有錢人嗎,教輔書都隨便選。』

杜晚歌在前台付完賬,一下扣完幾千塊。

第29章 百年重見

回到家裡,杜晚歌想著晚上的書畫展,在衣櫃裡找能穿的衣服。

『叫你爸爸重新買一件啊,不是說禮服不能穿第二次嗎?』

『其實一直覺得這種言論好浪費,能穿就穿多一次怎麼了,這麼貴的衣服。』

『書畫展,這種展一般都要穿得文靜點,彆像之前那次穿那麼浮誇,挑點雅致的穿行不?』

杜晚歌在衣櫃裡發現原主還沒穿過的旗袍。

本來是原主為了迎合黎風審美買的。

她拿出來的時候,彈幕又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不行,這個太文雅了。』

『旗袍要氣韻才能穿得好看,不能是腦子空空,你穿不了,找條淺色禮服穿穿好了』

『旗袍可不是誰都能穿的,我認識的一個大美女都穿得不倫不類,氣質大打折扣,這種東西一定要腹有詩書氣自華。』

杜晚歌卻拿著旗袍就走進浴室換。

彈幕就算再想嘲笑,也被迫暫時停止。

她拉開浴室門,彈幕恢複的那一瞬間都在嘲。

『她穿估計流裡流氣,一點都不和諧。』

『旗袍門檻可高得很。』

『都叫你彆—————』

彈幕瞬間卡住。

杜晚歌從容地撫了扶白色暗紋絲繡旗袍的珍珠盤扣。

儀態萬千,宛如珠玉,自然從容到似乎這旗袍就是她日常穿著。

露出一截白皙勻稱的小%e8%85%bf,清瘦卻窈窕有致,落落大方到有那麼一刻以為她是民國的大家閨秀,有時代的厚重感。

隻需要看她一眼,就感覺她溫婉卻飽讀詩書,有枝節的錯落和周容的氣場。

百年重見,仍然秀色照清眸。

之前覺得太濃鬱顯得妖豔的眉眼反而如墨一般沉穩,蕩不開的平靜自持,帶著井然的秩序感。

旗袍本身隻是很普通的旗袍,但冰姿自有仙風,無論多平常,都被杜晚歌穿得清貴端莊,驚豔無比可又仿佛她原來就是這樣。

連彈幕一時間都被美到失語,難以置信是他們一直看不起的惡毒女配。

好漂亮……

『為什麼,旗袍有buff加成嗎?』

『她穿怎麼這麼…合適?』

『我有種第一次認識她的感覺,為什麼好像就該穿在她身上一樣?』

杜晚歌從容將長發盤起來,隨手用筆像簪子一樣固定住發型。

『好美,我都不敢說話了。』

『為什麼會這麼好看,明明我不喜歡女配姐啊…』

『她還會盤頭發……去哪學的這些,完蛋有點被圈粉了,她去演民國千金也不會有人覺得突兀吧。』

杜晚歌照著鏡子,看著如今自己的相貌。

原主和她的長相其實完全不是一種風格。

原主豔麗妖冶,她的長相偏淡,坦然說她原先的長相也算可以,但這一刻,看著鏡子好像回到了戰火紛飛的那個時代,上流依舊歌舞升平,而她此刻梳妝打扮,正準備去舞會上露麵。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她的同學在革命中犧牲,她的老師被逼自儘,她實業救國的發小已經閉眼百年,誌同道合的同胞已經殞命。

隻剩下她一個人在這裡,獨自貪生,沒有報國捐軀明誌,和同盟躺在同一片烈士碑下共看月色。

彈幕卻不懂她的心緒,依舊在感慨杜晚歌的氣質身段。

『不是我說,烏歌這個樣子出去,絕對會美到一大片人。莫名有種想看彆人反應的興奮感。』

『第一次見穿旗袍能穿得這麼好看的人,以前一直覺得旗袍老土。』▲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問題烏歌是文盲女配誒,她的氣質居然這麼好,芒芒來了我都不敢講能穿得這麼好看,好不真實。』

第一次,彈幕居然沒有反駁說句芒比杜晚歌更好的言論。

很難言喻的心服口服,彈幕一直盯著杜晚歌看,養眼得實在過分,哪怕清楚她是惡女都忍不住被吸引。

杜晚歌給盧舜華發消息:“盧總,您參加今晚的書畫展嗎?”

盧舜華日理萬機,但看到這個小友的信息,卻立刻停下手上的事情,格外友好%e4%ba%b2近:“去的,小烏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結束之後還可以一起吃點東西聊聊天。”

杜晚歌:“好。”

盧舜華忍不住淺笑,助理很少見自己老板這樣笑,餘光看見了是那位被老板私人投資入股幾十億的企業千金,心裡不由得起了幾分敬意。

能這樣得盧總的心,一定是被盧總很看重的人。

晚上盧舜華見到杜晚歌的時候,也被驚豔到一時間沒認出來,猶豫了一下:“是烏歌嗎?”

杜晚歌在晚風裡淺笑:“是。”

臉還是那張臉,可氣質卻截然不同,盧舜華確定是自己看重的小友後,欣慰和歡愉一瞬間湧上來,感覺自己真的沒有看錯人。

雖然第一印象不太好,但這個晚輩真的一直在給她驚喜。

盧舜華拉了拉杜晚歌的手:“今天你這樣出現,大家肯定都會對你刮目相看。”

杜晚歌風輕雲淡地淺笑。

像一顆瑩潤的白珍珠,高貴典雅。

盧舜華忍不住心中快慰。

真是黎風沒福氣,這麼出色的姑娘,他居然要和人家解除婚約。

今晚倒可以看看黎風什麼反應。

到了書畫展的會場,杜晚歌和盧舜華一同進門。

書畫展的燈光泛著淺黃,原木色的畫架懸吊展示著每一幅書畫作品。

黎司期在人群裡看著自己的作品被眾人稱讚,但說的都是黎風如何如何,忍不住想笑。

正在此時,錯落的木架中,一道白色的窈窕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一開始眾人還沒注意,偶然一抬眸,視線全都驚訝地凝在杜晚歌身上。

“這是——”

“不會是烏歌吧?”

“天呐,她最近是做了什麼醫美嗎,怎麼感覺%e8%84%b1胎換骨。”

黎司期也抬眸看過來。

眾人視線全都投向杜晚歌,哪怕不敢相信,也忍不住小聲感歎。

“真漂亮啊。”

“是烏家的千金?氣質真是大變,聽說回去上學了,一改了叛逆馬上就變得這麼氣質沉穩端莊,可能原先烏家就教得不錯啊。”

“氣質一下子這麼端莊大方,隻能是裝的吧,烏歌可是文盲,不過她那件旗袍應該蠻襯人的,居然能襯得她這麼有氣質。”

眾人不敢相信烏歌一夜之間變成了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

甚至有人上前問杜晚歌穿的旗袍是什麼牌子,哪個設計師。

杜晚歌也坦然如實相告。

可是她美得毫不費力,給人一種感覺,不是人穿衣服,也不是衣服穿人,而是她本來就和這種衣裝同生,現在是歸還其位。

讓人很難確認是因為一件衣服,她才忽然有了大家閨秀的氣派。

黎司期的眼神釘在她身上,深邃的彗星眸中有滿地流淌春光的笑意,饒有興味毫無顧忌。

明明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