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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老婆婆抬眸,看見一個不認識的漂亮姑娘,沒有理會,而是轉過了身,換了個方向繼續看書。

完全當她是空氣。

果然不好相與。

杜晚歌的視線落在她手中書本上。

左翻頁,印刷的字跡是豎著寫的,顯然不是這個時代的印刷書籍。

但是,和杜晚歌一個時代。

老婆婆捧著那本隻有一半的書讀得認真。

杜晚歌上前彎腰,彈幕以為她是鞠躬想示好打招呼,沒想到她居然是彎腰去看那是本什麼書。

『喂,你有點禮貌行嗎。』

『她在乾嘛!』

老婆婆一下子警惕,把書收起:“你乾什麼!”

杜晚歌直起腰,找到了突破口,懶洋洋地笑:“婆婆,你這本書隻有一半啊,看不到後續,真可憐。”

『什麼素質,你說點好聽的吧。』

老婆婆把自己的書抱著:“要你管。”

“我不管啊,隻不過你這書都翻爛了,應該看了很多遍吧。”她語氣輕鬆。

老婆婆一下被人戳中軟肋:“去去去。”

第27章 東方白

杜晚歌開誠布公:“我不走,我想和您買一個酸菜壇子。”

原來如此,老婆婆一把將書揣進懷裡,像一頭倔驢一樣:“我再說一遍,你們這些人再來打攪我,我就把壇子砸了,什麼古董不古董,在我這裡就是一個醃菜的壇子!”

杜晚歌若有所思,看來真的不止她一個人上門要過。

『果然,女配要不回來這個玩意兒,我就說。』

杜晚歌把手揣進兜裡:“您確定嗎?”

“多少錢都不賣,彆來打攪我的清淨。”老婆婆憤憤道。

杜晚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的酬金可比其他人要多多了。”

“是不是聽不懂?我說多少都不賣!”老婆婆微凸的%e5%94%87緊抿。

杜晚歌的眼神落在那本書上,風輕雲淡開口:“玉檀香,下半本失傳了,但好巧,我知道後麵寫了什麼。”

『什麼香?』

『玉什麼?』

『什麼檀香?!!!』

老婆婆一下抬起頭來,那雙渾濁的老眸都瞬間變得有神,卻又在看見女孩年輕麵孔的時候,陡然失色,遲疑猶豫:“你一個小孩子,怎麼會知道這個,你亂說的吧。”

杜晚歌不急不忙:“後半截,玉檀香追張生的馬車失足摔斷%e8%85%bf,被秦樓楚館老鴇撿了回去,檀香抵死不從。”

老婆婆的眼睛忽然變亮。

杜晚歌繼續道:“但老鴇告訴她,張生是故意拋棄她,加上玉家被抄,玉檀香萬念俱灰,後來成了花魁,接客接到了張生,血刃張生,自戕而終,玉檀香這味香自此成為華京第一風流香。”

『?』

『我去,雖然不知道她說的真假,我沒聽錯吧,阿風都不知道這個!!!』

『她怎麼知道這麼多?!她說的是真的假的。』

杜晚歌依舊是漫不經心的做派,少女的眼皮並不全部掀開,有種慢條斯理卻並不在意的從容,似乎篤定眼前老太太會被她的話打動。

老婆婆一下站起來了:“你從哪裡看的?”

杜晚歌把手從兜裡拔出來,把被風吹亂的頭發撥到耳後:“我祖母曾經看過這本書,我也是沾了光,這本書還有張生娶妻和戕害玉家的部分我沒講,您考慮一下,要不要拿壇子跟我換。”

老婆婆猶豫不決,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她講出來的這些相當符合故事走向,讓她聽了就急:“張生真的是壞人?”

“現在可不能全告訴您,我還沒拿到壇子呢,如果您不相信,我可以謄寫一遍給您。”杜晚歌淡定得跟窗下睡覺的老狗一樣,“保證清清楚楚。”

『如果我沒看錯,阿婆手裡那本書是全文言文吧,女配姐彆逞能啊。』

『萬幸是她聽過祖母說,能複述出來就很踩狗屎運了,彆瞎立flag。』

一時間,老婆婆的手都有點抖,不敢相信困擾了自己大半輩子的事居然有了解法,也難以相信自己一直喜愛的角色是個惡人:

“你還能謄寫出來?”

杜晚歌囂張又張揚:“是啊,如果我把下半本給您,是不是可以把壇子賣我?“

老婆婆緊握著那半本書:“不…你要先寫給我看,我才給你,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嗯?有轉機??』

院角的山茶花開得緋紅爛漫,風枝露芷嬌嫩欲滴,杜晚歌亦粉麵含春,年輕嬌豔卻帶著露水的清冷。

一雙眼睛又大又圓,淺色瞳孔雖然淺淡,卻因此顯得平穩璀璨,像晨曦的海麵,與豔麗的外表完全不同的鎮定沉穩。

“好啊,騙人是小狗。”

老婆婆見到她如此篤定,忍不住竊喜,了卻心願的機會就在眼前又遲疑了一下:“那說好了…你先拿謄寫的內容過來,我賣給你壇子。”

杜晚歌四周看了看小院,忽然指向她角落裡那一排造型各異的花盆:“那些,也要賣給我。”

『?那不就是些土了吧唧的花盆嗎?怎麼還撿上破爛了。』

『你買那玩意兒乾啥,要一個酸菜壇子就夠了。』

老婆婆抱住自己的書:“你先寫,彆提那麼多要求。”

『忽然想起女配姐那一手醜字,一下子汗顏了。』

『阿婆看不看得清她的字都是一回事,她還要這要那。把壇子拿回來都懸。』

杜晚歌又把手插回兜裡:“我明天再過來,我今天晚上寫完拿給您。”

那個老婆婆心裡忐忑:“你可彆糊弄我。”

“明天這個時候,您就知道我有沒有在糊弄您了。”她氣定神閒。

杜晚歌往外走,那個老婆婆還站起來看她,希望她說的是真的,卻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她不可信。

這小孩子,專門來糊弄她的吧。

而且張生怎麼會是壞人。

回到家裡,杜晚歌一如既往,一直都在學習,沒有一點要把內容謄寫下來的意思。

『你彆是不寫吧,放下你那個破數學真題卷,死鬼,直視我。』

『不行就彆答應啊,最討厭這種做不到還答應的。』

杜晚歌視若罔聞。

特地等到彈幕下線,才拿了同等規格的紙張,開始謄寫那個曾經隻當做娛樂的故事。

戲本子在紅氍毹上演的畫麵曆曆在目,似乎不久前才看過,一轉眼變成了失傳的東西。

她用簪花小楷一點點謄寫下來,從右至左,從上至下。

整齊清秀的字跡,有那麼一刻讓人心悸。

歌未竟,東方白。

真沒想到少年時看的戲本子還有這種用處。

曾經對她而言隻是一個消遣的故事而已,現在卻成了她安身立命的資本。

寫完之後她將紙張對折好,收在衣服口袋裡。

外麵萬家燈火璀璨,夜空墨藍。

盧舜華和基金會的董事長聊起黎風的書畫展:“您要出席這場書畫展嗎?”

對方背對著她,麵對著全麵窗下萬家燈火:“世博會的事迫在眉睫,結果你傳達就可以,我要去找展覽品。”

盧舜華隻是歎氣:“您還是想找到可以用於世博會的夔龍紋罐?”

對方背著手,心情無比複雜:“十大神獸就差夔龍了,如果能展出十大神獸瓷,對我們國家很有利,上一屆世博會,列強展示了瓷器,可真正發明瓷器的華夏隻拿到了銅獎。”

盧舜華也隻是覺得要找到夔龍瓷比登天還難:“那書畫展我會出麵參加,再告知您結果。”

第28章 黎風不行

第二天早上,彈幕上線看杜晚歌呼呼大睡,不由得絕望了。

『我該知道的,她能和祖母聽過這故事都是運氣爆表,我怎麼能奢求她還能默寫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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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根本沒抱希望。

畢竟博聞強識的男主都沒能拿走這個壇子,更何況水沒幾兩重的惡毒女配。

杜晚歌假裝無事發生,起床背了一遍語文的閱讀理解模板後,一看時間已經十點了,才穿起外套出了門。

彈幕本以為她出門閒逛,沒想到她去了那個老婆婆那裡。

『這家夥空著手去的,已經不忍心看後續了。』

杜晚歌插著兜,走到小院門口。

緋紅山茶花和濃綠的葉子搖搖擺擺,老婆婆卻不在院子裡。

她敲了門,久久沒有應答。

環顧一圈,剛好看見鄰居,她開口詢問:“您好,請問這位奶奶去哪了?”

“她呀,說是喉嚨痛,她兒子把她帶去診所打針了。”

彈幕卻對杜晚歌打招呼的說辭震驚:

『女配這麼禮貌???!!』

『你好、請問,這兩個詞我做夢都想不到會從烏歌嘴裡說出來。』

杜晚歌追問:“那您知道婆婆在哪個診所看病嗎?”

鄰居隨手一指:“就這邊下去,直走半條街,幾分鐘就到了。”

杜晚歌道謝。

彈幕還在對她的禮貌震驚不已。

『那一瞬間我以為我跟的是一個正麵人物。』

『不是,她是怎麼突然變好的,禮貌得我好震驚。』

杜晚歌找到那個診所,看見老奶奶在打針,卻臉色發白,忍不住抽搐。

一個中年人不耐煩地在旁邊罵:“這麼點小病還要把我叫回來。”

老婆婆虛弱地顫唞著:“好冷,這針不打了吧,我們去大醫院看。”

『怎麼感覺阿婆臉色不對』

『我是醫學生,這可能是藥物過敏,彆打了。』

杜晚歌被彈幕提醒,才察覺不對。

老婆婆要伸手去拔針,中年人立刻按住她的手:“彆浪費藥水!打針不要錢啊!一點點小病去什麼大醫院。”

老婆婆根本沒力氣掙紮不開。

杜晚歌上前,一把拽開男人的手,把針拔出來。

老婆婆一下鬆懈了力氣癱倒。

中年男人大喊:“你誰啊?乾嘛給我媽亂拔針?”

『%e8%83%b8悶、氣短、呼吸困難,麵色蒼白,出冷汗,像青黴素過敏。』

『瓶子上寫的青黴素,可能這個老婆婆青黴素過敏,這個診所有可能沒做皮試,快點送醫院,再不送可能沒命了!』

杜晚歌直接道:“%e8%83%b8悶、呼吸困難,麵色蒼白,出冷汗,這是青黴素過敏的症狀,你再不拔針,你媽就會死在這裡。”

男人大驚失色。

而杜晚歌立刻給停在路口的李叔打電話。

李叔匆匆趕過來,要背起老婆婆的時候,那個中年男人立刻把老婆婆拽下來:“你們要乾嘛?”

杜晚歌對這種一點都不看看老母%e4%ba%b2狀態,就知道拉人的兒子感到可悲:“如果這是過敏,再不救就沒命了!”

中年男人愕然,看了一眼母%e4%ba%b2的狀態,的確不像裝的:“在這看就可以了,送去大醫院白白浪費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