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溫暖:“挺好的,班主任很和善,同桌也好相處。”
烏長謙無法形容內心的感動。
小歌真的開始變好了,她甚至都會給老師同學說好話,還穿得清清爽爽地去上學,真的像個孩子,也真的像個學生。
他給杜晚歌盛湯:“來,喝點豬腦湯,補補腦。”
『噗嗤,用豬腦補腦,更笨了好嗎。』
杜晚歌卻雙手輕輕接過,認真地喝那碗湯,好像喝了真的會有用。
她從來沒有喝過父%e4%ba%b2替她舀的湯,兄弟姐妹那麼多,她是庶出,母%e4%ba%b2還早亡,父%e4%ba%b2根本懶得給她一個眼神。更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成為父%e4%ba%b2的掌上明珠。
烏長謙慈愛地看著杜晚歌,杜晚歌知道,卻沒有抬頭。
她怕自己承受不住如此慈愛的目光。
另一邊,黎風正在拍賣會上侃侃而談,企圖把庫存的藏品說得更吸引人一點,好賣個高價,彌補那三十億的撤資。
“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域,黎氏從來放眼大局,不隻耽於買賣生意,更希望找回每一件失落的寶物。”
黎風素來光鮮亮麗,尤其是在大眾麵前,這次也不意外,眾人感歎著他的英姿,紛紛鼓掌。
“黎副總真帥啊,氣場也強,有種高山白雪的感覺。”
“黎副總好像在什麼場合都這麼完美。”
正當黎風洋洋得意時,一盆狗血從天而降,眾人驚恐得瞳孔放大。
來不及提醒,黎風就猛地被狗血淋頭,重力衝擊得他差點當台摔一跤。
之前被杜晚歌潑臟,好不容易乾洗後被光鮮亮麗穿上身的高定西裝,此刻被狗血濕了個透心涼。
本來高高在上的拍賣師副總裁,此刻滿頭滿臉都是狗血,用心做好的發型都粘膩成一縷一縷的,被狗血粘在一起。
狗血滿地亂流,四濺到前排的委托人和賓客身上。
眾人驚呼出聲,慌亂後退。
“媽呀!這是什麼,好臭。”
“好多血啊!快讓開,我要出去,我暈血!”
“天哪,黎副總!黎副總的樣子。”
還有人單純尖叫,有人反應快到立刻拿手機拍下來。
震驚於黎風出醜的模樣。
黎風的助理震驚地衝上來,拿毛毯擋住黎風的臉:“彆拍了!都彆拍了!”
黎風一時間氣得發抖,助理以為他是冷的,連忙把自己的外套%e8%84%b1下來給他穿。
他忍不住暴怒:“快去查是誰。”
助理立馬應聲:“已經有人去追了,您先離開這兒。”
有些凝結的狗血小塊小塊隨著血流從黎風臉上落下。
看黎風那個陰鷙的樣子,助理嚇得一哆嗦:“沒事的黎總,這場拍賣會砸了就砸了,咱們還有備選拍賣師,而且我們之後還會有盧總的一百億投資呢!”
黎風血紅的眼睛瞪他一眼,助理嚇得摔在地上。
而黎司期站在二樓看台上,豐神俊朗的麵龐含笑,寬大的手掌輕輕相抵,不知是為這盆狗血喝彩還是對提出鬼主意的人讚許。
他倒是第一次真的見到黎風吃癟,以往所有設計都會給他躲過,就好像黎風的人生設定就是能躲過這些關卡的一樣。
狗血淋頭,真的和黎風一如既往的作風相配。
提前在穹頂天花板上放血盆,再用無人機打翻平衡,製造無人現場。
他在二樓正經地觀看拍賣會,這盆狗血當然與他無關。
這盆狗血,也得益於某個人。
她是怎麼說的——黎風就是個狗血言情小說的男主。
黎司期垂眸淺笑,一派溫良。
恰如其分,狗血男主。
好罵。
杜晚歌午睡起床,背上粉色書包去上學。
結果下午一來就是體育課,蘭溪善良地把她拉到自己旁邊,不讓她沒地方入列。
老師也不給高三什麼高強度KPI,就讓他們跑一圈回來自由活動。
一隻白色的卷毛小狗跑進跑道裡,本來慢悠悠的學生們忽然瘋狂加速,每個人都超過那隻小狗。
連蘭溪這樣溫和的性格,都狂跑到小狗前麵。
杜晚歌不解:“為什麼都要超過它,它會咬人嗎?”
蘭溪在前麵倒著跑,對她笑:“這隻小狗叫一本,我們都要跑過它,那我們就超過一本啦!”
杜晚歌瞬間明白了學生們忽然像打%e9%b8%a1血的原因,死前已經二十五歲的她輕嗤一聲:“好幼稚。”
然後,不動聲色加快步伐,超過了一本。
她眼底帶上了極淺的笑意。
『口嫌體正直的女配姐,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可愛啊怎麼辦,這些孩子可愛,小狗可愛,女配姐甚至都可愛,好想回到青春洋溢的高中啊。』
『好忐忑,一直想著芒芒的事,怕她是去搗亂的。』
『我也擔心,看到什麼都笑不出來。』
下兩節是曆史課,剛好複習到近代史部分,杜晚歌聽得格外認真。
『誰能想到我們居然在這裡看惡毒女配讀書。』
『她是真的聽了吧,不是睜著眼睡覺吧?』
下午的課上完已經五點半了,杜晚歌收拾收拾書包,背著重重的包袱往隔壁的大學去。
國雲大學和之華大學是國內的top2高校,杜晚歌在國大附中,而句芒則是華大法律係的學生,兩個學校離得不遠。
彈幕忐忑得不行,心都是揪著的。
讓女配解決她自己的事情還說得過去,叫她幫女主,無論如何都有點異想天開了。
她可是惡毒女配。
惡毒女配怎麼會和女主友好相處,還幫女主,不創死女主不錯了。
杜晚歌按照之前的彈幕,找到那個教室時,鄭嘉驪正一把推倒扯著她衣擺的句芒。
所有人都看向她們。
鄭嘉驪諷刺道:“真是個窮乞丐,一直向我乞討,煩死了!”
她從lv包裡拿出錢包,抽出一疊錢拍了拍句芒的額頭,隨後砸在她身上:“夠不夠。”
『好心疼,芒芒也過得太苦了吧,在學校裡鄭嘉驪欺負她,學校外烏歌欺負她,沒有一天好日子過。』
『想抱抱她,她這麼善良美好,卻過得這麼慘,連女配這種惡貫滿盈的人都過得富足開心。』
句芒被同專業同學異樣的眼光包圍,她的眼睛通紅:“這本來就是我的工資,是你一直不給我。”
鄭嘉驪諷刺:“讓你在我家的店裡乞討,我都已經仁至義儘了,你個綠茶婊,還想讓我丟人嗎?”
同學們議論紛紛:“乞討?句芒怎麼乾這樣的事啊。”
“我居然有這種同學,乞討…有那麼窮嗎,她平時不是已經做很多兼職了嗎?”
杜晚歌站在門口看著:“原著就這麼惡意描寫女性嗎?”
『啊?你在說什麼,快點進去啊。』
『我就說她不會幫忙的,果然,她居然來看戲,把我們女兒的痛苦當戲看。』
『後悔死了,我就說惡毒女配沒安好心,她怎麼可能幫芒芒,說不定她取錢,是為了一起砸芒芒啊,想到就想哭。』
杜晚歌靜靜看著在許多言情小說裡看見過的雌競橋段。
在書裡看是一回事,%e4%ba%b2眼見證卻是另一回事。
最高學府的法律才女,在用最無腦張揚的方式,欺負另一個同樣優秀的女孩。
這個大學背景好像真的就是背景,沒有對這些角色的三觀產生任何熏陶,連市井裡扯頭花的大媽都不如,起碼大媽是活著的,有血有肉的。
但這裡故意把女性角色寫得無腦膚淺,鄭嘉驪好像就是為了嘲諷女主角貧窮而生的,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輕嗬:“這個作者真挺爛的。”
彈幕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是罵『她還嫌被欺負得不夠慘,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啊!!』◎思◎兔◎網◎
『早說了女配心腸壞得很,更何況芒芒還搶走了黎風,她怎麼可能放過芒芒。』
第19章 請君入甕
句芒眼眶通紅,眼淚大滴大滴掉下來,她低著頭,獨自撿起那些鈔票。
忽然一隻白皙細長的手伸過來,撿起了一張錢。
句芒轉頭看過去,發現是杜晚歌,有些詫異。
杜晚歌平靜道:“我陪你一起撿。”
她好像完全不覺得低頭撿錢是屈辱,認真地一張張撿起疊好。
〈人物正向程度+1,當前-33〉
彈幕驚訝不已『她是在幫我們芒芒撿錢嗎…』
『她撿錢是為了羞辱,還是真的撿?』
杜晚歌卻把撿到的錢點好,遞給句芒:“這裡八百。”
句芒的眼通紅,不敢置信竟然有人來幫她。
杜晚歌安然如輕舟渡千山的麵龐,讓句芒忍不住眼眶紅了。
烏小姐是在幫她撿錢…
這樣來幫她,烏小姐不覺得被羞辱嗎?
能這樣紆尊降貴來撿錢,烏小姐不是一般的和善溫柔,有多少個出身優渥的千金能做到烏小姐這樣。
句芒看著自己舊得發白的衣服,她明明這樣不起眼又廉價,烏小姐卻願意拉她一把。
她一定要好好教烏小姐。
『女配姐是真的在撿啊!她是真幫!!』
『好想哭,今天還是芒芒的生日,被人這麼欺負,如果連女配姐都不幫她,就要被侮辱栽贓了。』
『女配竟然真幫,忽然覺得有女配姐這樣強硬的反麵角色和芒芒站在一起是好事。』
模擬法庭裡的人全都看過來,本來還在竊竊私語的法庭裡立刻安靜了,那些嘲笑聲一瞬間消失。
因為來的女孩穿著Chanel的衝鋒衣,連書包都是上萬的路易威登SORBONNE。
她撿錢不可能是為了乞討。
鄭嘉驪發現了是她,措手不及:“烏歌…你怎麼在這裡?”
見杜晚歌還撿,她連忙道:“快彆撿了,你彆和這人一般見識啊,她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杜晚歌拍乾淨錢上的灰,遞給句芒。
句芒那股恥辱感在杜晚歌平靜的態度中,竟然不那麼強烈了。
杜晚歌看著鄭嘉驪,淡淡開口:“她是你的同班同學,是我費儘心思請來的家教,我們向往政法,所以會聚到一起,以家世定高低貴賤,那是百年以前清政府還沒滅亡時的事,鄭嘉驪,你不和社會主義一條路,和誰一條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鄭嘉驪一時竟僵在原地:“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圍觀的眾人都沒想到是這個發展,感覺這個大美女居然如此古板,古板到有點好笑,與外貌完全不相符。
杜晚歌淡淡開口:“我還第一次聽說工作是乞討,那養你成人的父母是在乞討嗎,句芒有手有腳,在你家的餐廳辛辛苦苦兼職,你作為資本家拖欠工資,還侮辱工薪階層是乞丐,你還是政法係的學生,真令人意外。”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是工資,我就說好奇怪,句芒怎麼